第16章 刀客，剑客，刀剑客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穹苍作洪炉，熔万物为白银。
豪华的马车在风雪中行驶，四匹健马喷着白雾匀速而行。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所以马车里的人并不感到颠簸。
车里有两个热烈的火炉，一个炉子上温这酒，另一个炉子上则稳着一个冒着白气的火锅。
上官婉儿将手中的那本《多情剑客无情剑》故事梗概放下。
这本书与其说是《多情剑客》的小说，倒不如说是整个《小李飞刀》系列的故事脉络发展。
“你为什么会想道写这么一个……嗯……东西？”
上官婉儿好奇的问道。
李乐将炉子里温好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来倒进嘴里，满足的叹息一声，才回答：
“人的记忆有时候会出现偏差，我一直信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把一些东西记下来，免得自己忘掉。”
李绝在锅里捞了一块肉，稀里呼噜吃完，问道：“你就不怕这玩意儿丢了？”
李乐无所谓的说道：“起初的时候还真怕，主要是担心别人看到，特别是我家里人看到会不好解释。自从后来知道这世上不止我一个穿越者后，我就一点都步担心了，这东西我大哥就看过，还问了我很多问题。”
上官婉儿道：“那位大先生怎么看你穿越的事？”
李乐道：“他只是觉得很神奇，另一个世界别人瞎编的故事，在这个世界竟然会发生，他觉得两个世界也许存在着某些莫名的联系。”
李绝和上官婉儿对视一眼，李绝才问道：“婉儿的意思是，大先生对你本人穿越而来占据他兄弟身体的事情怎么看？”
李乐笑道：“很神多人在面对这种情况时都会喊打喊杀，再不济也不用异样的眼光来看这种事情。但我大哥没有，他觉得，我的身体是李乐，那我就是他弟弟，他甚至安慰我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还说也许我只是觉醒了前一世的记忆，我一直都是他们的小弟，还开玩笑，他都省得再教导我了，毕竟我也是个成年人。教导小孩子很累的，而那个时候我们的父亲刚去世没多久，他的身体又不太好，我二哥又不是省油的灯，总是惹麻烦……”
说到这里，李乐笑着摇摇头，显然他对自己的那位大哥充满了依恋和敬重。
“说起小孩子，按你这上面所说白天羽的那个孩子就是叶开吧？”
问话的是上官婉儿，李乐点头道：“想来是的，不过他以后不会叫叶开这个名字了。”
说到这里，李乐停了一下，看了看上官婉儿手边的琴道：“两位，我们一起唱首歌吧，上官姑娘伴奏。”
“唱什么？”
两人来了兴趣，异口同声的问道。
“烟花易冷，怎么样？”
两人面面相觑，李绝摇头道：“没听过。”
李乐大惊：“身为穿越者你竟然没听过这首歌！？”
李绝道：“正要告诉你，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穿越者。”
“那你怎么……”
“表现的很像对吧？耳濡目染之下，所以……”
李乐恍然的点点头，并没有注意到上官婉儿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异色，只是说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别被廷尉局给杀错了。”
李绝道：“我并不担心，而且也不怕，谁让我师父是魔祖呢？我师父说了他虽然拿刘邪的千军万马没办法，但血洗他的皇宫还是没问题的。如果刘邪想对我不利，他老人家不见意让大汉的皇宫血流成河，也不见意，把他的脑袋挂在宫门上。”
李乐了然，确实，一个超凡者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那就是核武器一般的威慑力，刘邪傻了才回做种事情。
“那为什么，你师父为什么不去对付女帝？不管是慈航静斋还是静念禅院，对你师父那个级数的人来顺都不是什么阻碍吧？”
这也是李乐比较疑惑的地方，魔祖明明可以把李绝放在大唐的皇位上，但他却并没有那么做。
“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对于他老人家来说当然是微不足道的。”
上官婉儿说道：“可他们背后是整个佛门，我们魔门倒也不是惧怕他们那群秃驴，但金顶少林寺有那位达摩罗汉方丈，老人家觉得面对达摩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也没不要为了这种小事和秃驴撕破脸。”
李乐表示明白，确实，区区皇位对于他们那个级数的存在来说，就是小事，完全没必要大动干戈。
如果李绝有本事自己夺回皇位，那是他的能耐，女帝守不住也是她没本事，而一旦超凡下场，那性质就变了。
“不说这些了，那首歌我教你们唱……”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歌声响起，没一会儿，上官婉儿便拨动琴铉，跟着伴奏，李绝也跟着唱了起来。
“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
歌声一首接着一首，李乐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快乐的人，一个开心的人。
白天羽的死他很难过，他为此喝的酩酊大醉，但既然决定眼为好朋友报仇，那他也能很快收敛心神，勇敢并且乐观的去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漫天的飞雪与豪华的马车里，仿佛是两个世界。
外面的雪天能冻死人，里面的人吃着火锅唱着歌。
孤狼一样的阿飞行走在风雪中，他很冷，也很孤独，他的人就像他的剑一样孤傲且冷冽。
原本他是可以坐在马车里的，还可以在马车里喝点酒暖暖身子。
先前有一辆马车曾经邀请过他，那是一位很和蔼的大叔，卷曲的头发顺着额角垂到眼睑，很英俊很有气质的大叔，三十来岁的样子。
赶车的是一个铜浇铁筑般的魁梧大汉，阿飞看得出，他对那位大叔很尊敬。
大叔邀请他上车，他拒绝了，但他觉得自己已经和大叔成了朋友。
他是个寂寞的人，他觉得大叔也是个寂寞的人。
他需要朋友，那么大叔也一定需要朋友。
于是他约定，下次见面后，他会请大叔喝酒。
“……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
耳边传来歌声与琴声，行走笔直的阿飞好奇的转头看去。
那是一辆极为华贵的马车，四匹黑色的健马吐着白气在拉车，赶车的是一名身穿古怪样式的玄黑色衣服的武士。
远远的，阿飞就能闻到酒肉的香气，这让他更加饥饿了。
马车里的人一定很快乐，他们的歌声也很好听，他们有酒有肉有朋友。
阿飞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但这和他无缘，他只是一个孤独的旅者。
就在阿飞闪道道旁，想要让过马车时，马车却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车窗打开，露出一张极为英俊的脸笑着对他说：“上来，我们载你一程，请你喝酒吃肉。”
阿飞看向他，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他恍然记起，这人与先前那个大叔长的有几分像，只是他更年轻，看起来更有活力。
阿飞摇摇头：“不是我买的酒，我绝不喝，不是我买的肉，我绝不吃，不是我的东西我绝不要，所以，你们还是走吧。”
他的回答一如先前拒绝他位大叔一样。
“若是有一天，你能喝得起酒吃的起肉，可以请我吗？”
好奇怪啊，类似的话那个大叔也说过。
阿飞沉默片刻，一如先前，点头道：“好，我请你。”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欠了两个人的酒，这对身无分文的阿飞来说可是一比巨款。
“也就是说，我们是朋友了？”
英俊的年轻人问道。
阿飞的心中突然升出一股暖意，因为他太孤独太寂寞了，也太渴望朋友了。
于是说道：“对，我们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何必那么生分呢？现在我有酒有肉，难道就不能请你吗，等你有了钱再请我，不是一样的吗？如果你不拿我当朋友，那这话当我没说。那也同样意味着你说话不算数，那么，现在我把道理讲清楚了吗？”
面对英俊青年咄咄逼人的目光，阿飞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车门被打开了，仿佛正式向他发出邀请。
为了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阿飞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上了马车。
马车里还有一男一女，男的浓眉大眼，即便是坐着，阿飞也感觉得到他个子很高，很英武。
女的……好漂亮啊……原谅阿飞的词汇量太少，只能用漂亮来形容，可以看得出，先前就是她在弹琴。
面对这样的美女，没见过世面的阿飞有些局促，上了马车后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上官婉儿很大方的冲他笑了笑：“上官婉儿。”
她自我介绍。
“阿飞。”
李绝指了指李乐：“这位是玄衣卫大都督无双状元李乐李知安。”
李乐也毫不示弱：“他是魔门少魔主大唐齐王世子李绝，对了，你有表字吗？”
“我字……字……放生！”
“放生？怎么这么奇怪的字？”
“事不可做绝嘛。”
“该不会是你临时瞎编的吧？”
“哈哈哈哈……”
上官婉儿放肆的笑了起来，不用说肯定是。
这样的气氛，让紧张且尴尬的阿飞放松了下来。
接着喝酒吃肉唱歌，好不快活。
阿飞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快乐过。
不多时，马车在一处小镇停了下来，镇子里有一家酒店。
里面好像有人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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