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人工制冷
1072年5月22日 10:30a.m.
切尔诺伯格 “14号地块” 59区废墟
侦查4小队视角
“动作快！......”
（混乱的脚步声）
在霜星得知有一支雪怪小队的侦查队失踪之后，她当机立断让附近的所有小队临时向着此处靠近。
作为战场指挥官，她深知这意味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已经惨遭毒手。
换句话说，罗德岛的侦查小队就在这附近。
雪怪小队的特殊制服和特殊的源石技艺，已经让霜叶确定自己的猜想的同时，让陨星感到了棘手。
冰结魔法，冰属性源石技艺修炼到极致之人，没有一个是弱者。
“怎么会......”
杰西卡数次想要举铳射击，又数次被霜叶按下。
看着大背身就在自己眼前却不能射击，杰西卡的心情除了焦躁外不亚于年吃鸳鸯锅。
地毯式搜索的雪怪小队虽然推进速度很慢，但发现她们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别出声！”
霜叶双手紧握长戟，反手用尾巴挡住了杰西卡的嘴。
角度非常不错，可以让杰西卡闭嘴的同时不至于突然打一个喷嚏。
“唔——”
见状，杰西卡也打消了自己偷袭的想法。
“他们就在附近！把这些鼷兽赶出来！”
“侦察兵，把反隐匿装置开到最大！”
领头的雪怪小队小队长喊道。
他的声音很大。
“.......注意侧翼！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声音很大除了能够更加准确且范围更广地传递军令之外，还能够轻易地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位置。
所以，霜叶她们自然而然地可以锁定雪怪侦查小队的位置，从而进行反侦查、反追踪。
“......他们还在吗？”
霜叶探出头来，谨慎地向四周瞧了瞧。
地面上的战争灰尘多出了一排排的脚印，上面还有某种装置拖行的痕迹。
“还在......！”
陨星一把把霜叶的头按了下去。
嗯，粉红色的，毛茸茸的，很好揉。
但陨星还没有仔细感受其中的手感，危机感就瞬间袭来。
“——有一个整合运动，望向我们这边了！撤回掩体！隐蔽！”
“发现可疑目标！全队准备突击！”
“通！通！通！”
迫击炮的声响甚至能够落入到霜叶的沃尔珀耳朵中。
“迫击炮！隐蔽！”
轰——！
轰——！
轰——！！！
60mm迫击炮虽然远不如203mm重型榴弹炮那么具有压迫感，但小口径炮弹摧毁几面墙也是足够的了。
轰——！
已经结霜，结构强度十分脆弱的墙壁，纵使是砖瓦墙，也在融化作用带来的极大温度差中轰然爆炸后倒下。
“嘶——！”
二次爆炸的碎块击中了霜叶的左手，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那里！给我搜！”
“*萨卡兹粗口*，只能打了！”
陨星决定先下手为强。
“突！突！突！”
霰射炸药，但不是咚咚咚，瞬间从陨星的手中打出。
前排的雪怪小队轻盾手下意识地举起了盾牌，但从其上传来的强大冲击力还是让他连连后退。
“砰！砰！砰！”
霰弹瞬间冲出S12K的铳口，朝着陨星打去。
杰西卡在陨星的身后直接拉了一把，陨星出于信任也直接倒在了杰西卡的怀里。
霰弹的弹丸打在墙上，瞬间击碎了几块砖瓦。
冰结过后的砖瓦瞬间分崩离析，倒在地面上激起一片灰尘。
一枚黑色的源石暴露在空气中。
“他们只有两个人！迅速解决后转移！继续任务！”
“是！......咕......”
“什——噗！”
霜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背后偷袭。
她偷了个大背身的感觉不亚于年用肥牛涮了个超级辣的红汤锅一样过瘾。
“砰！砰！”
最后的整合运动术士还试图释放源石技艺，但被杰西卡两发7N31瞬间放倒。
“呼——”
杰西卡擦了擦头顶上冒出的冷汗。
霜叶顺手把地上的通讯器一脚踩坏，然后迅速跑到另一处隐蔽处。
在确认周围安全后，霜叶迅速打出了几个战术手语。
“这里安全，迅速行动！”
陨星也直接拉着杰西卡转移了过去。
......
重新进入了隐匿状态的侦查四小队三人组，看着散开的雪怪小队，紧紧地盯着他们。
“他，他们在干什么？”
杰西卡轻声问道。
随着他们的转移，天气也意外地越来越冷了，冷得反常。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下意识地颤抖。
“他们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陨星依旧冷静。
她往自己手上的战术弩上搭了一枚霰射箭头，顺手把瞄准镜的倍率调整直3.5倍。
“能不能狙击他们？”
霜叶握紧了手上的长戟。
她有信心在陨星打出箭头的那一刻做掉两名敌人。
这是她在哥伦比亚做少年兵时，在战场上所磨练出来的杀人技。
“不，霜叶，我们与敌人距离太远了......”
陨星摇了摇头。
并非是她对自己的狙击技术不放心，而是在第二次暴露后，对方很可能根据自己的路径反推自己的路径。
自己人少，对方人多，这样的后果就是对方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确定自己的位置。
自己死在战场上倒是无所谓，但自己身边的这两个孩子......
陨星不放心地看了二人一眼。
就像是她在战场上看那些萨卡兹孩子一样。
——他们的未来还很远很远。
“而且，霜叶，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他们出现以后，铳响和爆炸声就停止了......
“他们的站位很分散，就算我用霰射箭头，也不可能一次性消灭全部三个。”
她皱了皱眉。
“而且那些整合运动的动作，和普通的暴徒有明显的区别。”
“其、其他整合运动，似、似乎没有那么厚重的装扮......”
（因牙齿打颤而发出的声音）
杰西卡迅速地含住了自己的手指。
“没错。可见，一旦轻举妄动，只要有一个活下来、引来更多的暴徒，我们就危险了。
“再加上，其中有一个人是术师的装扮，而且正在测试什么的样子。”
源石祭坛。
她上一次见到源石祭坛还是接了一个乌萨斯雇主的单子，要自己这支佣兵小队去做掉一部分精英感染者“暴徒”。
现在想想，跟情报对比对比，她竟然想要同时打击宪兵队和雪怪小队......
真是可笑。
“如果他们同样也有索敌式的法术......不，他们就是有这样的法术。
“在我们的位置射出一发弹药，他们完全有可能感觉得到。”
“所以结论是不能喽？”
霜叶握住长戟的手又使上了一成力气。
“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样的。”
陨星摇了摇头。
“明明是三对三，却像是被包围了呢。上次这样是什么时候？”
“......有点糟糕。我很讨厌这种感觉。”
所有的战场指挥官都追求更加精确周密的情报信息。
知道的越多，自己小队在战场上活下去的几率就越大。
“猎人被更庞大的野兽逼入绝路，不得不藏起来的感觉。”
滴滴——
陨星又皱了皱眉，按下了自己的耳麦。
“等等，他们似乎在与谁通讯——”
杂音。
杂音中却有几分规律。
“在这里是听不到内容的。让我去。”
霜叶作势就要起身前往。
但她的肩膀下一刻就感受到一种怪力，将自己再次生生地按在观察位置上。
她不解的偏过头。
陨星对上了她的眼神，摇了摇头。
“不行，现在移动太冒险了。
“......太安静了。我们不知道敌人是什么样的感染者......
“如果有听力强化的那种，可就要遭殃了。”
乌萨斯虽然到现在没有给一线作战部队配备战术耳机，甚至为了省钱用的依然是半自闭的CTW-61 战术头盔，但这并不代表着部分特种部队不会用。
谢尔盖缴获的T7热成像仪、FAST Ballistic 特制头盔，就是给帝国前锋百战精锐这种精锐中的精锐用的。
“——他们在等什么？”
“我也感觉——很奇怪。”
霜叶再次皱起眉头。
自己刚刚仿佛被一股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弱源石技艺扫过整个身体。
她浑身的沃尔珀毛都倒竖了起来。
自己身边的杰西卡也一样。
“是不是——”
陨星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杰西卡，你有没有......”
“我......我也......”
（因牙齿打颤而发出的声音）
杰西卡再次迅速地含住了自己的手指。
“温度又下降了......我......好冷......”
陨星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自己曾经和雪怪小队交过手，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这样依托于冰天雪地一般的环境和令人寒冷的源石技艺进行作战的作战风格依旧那么具有辨识度。
环境。
“难道就是他们......！”
陨星回过头，恰好看见了咬住自己手指，两眼噙泪的杰西卡。
泪水已经在她的脸上冻成了两条弧线。
“——！杰西卡，你为什么咬住手指——”
“在防止牙齿因为打颤相碰而出声。”
霜叶开口道。
她顺手拂去了杰西卡脸上的冰霜。
“先不说是否必要，但这种素养，真是厉害的孩子。”
“——在我眼里，你也是孩子啊。”
“——哈。”
霜叶翻了个白眼。
“不要。”
没一会，地面上的三名整合运动突然起身，共同向着某个方向前进，徒留地面上的源石结晶祭坛。
“呼——......回温了。那三个整合运动也离开了。”
陨星起身，摇了摇自己因为长时间握持武器而发酸的手臂。
“是在测试什么东西的功能吗——”
“那不就那玩意？”
霜叶指了过去。
“——带着冰寒一声不响而来，带着温度默默离开，只留下受害者在暗处瑟瑟发抖。
“可恶，这些家伙，确实很像——不，就是传说中的雪怪。”
“我蒙对了。但是没有奖金。”
霜叶摊了摊手。
“也许他们就是雪怪。好家伙，咱们出来侦查一趟，还真就有挺大的收获啊。”
她自顾自地走了过去。
“......找到了。
“还是遭到冰封的墙体。但是，你们看——”
霜叶又是一指。
她现在有些像是鲁珀，或者佩洛。
“墙角掩埋着黑色的源石？”
陨星蹲下身子，试探性地探出了自己的手掌。
越来越冷，越来越麻木。
“果然。寒潮是从这个地点向外释放的。”
陨星迅速缩回了自己的手。
作为一名感染已经达到了中期的感染者，她自然明白接触源石和感染程度加深之间的关联性。
“墙体上能看到鲜明的纹路。这块源石就是区域降温的中心。”
霜叶说道。
“——我在做佣兵的时候，营房里流传过一阵这样一个传说。”
“说来听听。”
“嗯。”
霜叶煞有介事地抽出了腰间的马刀型水壶，拧开瓶盖喝下一些“水”。
嗯，她其实更喜欢电解质饮料。
医疗部研发的，好喝的同时也能迅速补充体力。
“乌萨斯西北域有一支感染者游击队，一直在与乌萨斯为敌。
“他们中，有一个铁塔般的怪物。
“据说，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它前进。
“咔咔——
“盾牌会被挤压，武器会被折断。
“那个怪物离开之后，留下的只有平地，灭绝了生机的平地。”
她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还用手上的长戟伴随着一阵夸张的动作来演绎这个情景。
杰西卡已经被吓得躲到了陨星的背后，默默抹眼泪去了。
“而在那支游击队里，又有这样一支小队——
“咔咔——”
“哇啊！”
突然到自己脸上的霜叶着实吓了杰西卡一跳。
而霜叶继续着她的演绎。
“他们就像是寒冬。
“他们走过的地方，全数冰结。
“建筑轰然倒下，化作粉末，四散弥漫在空旷的战场。
“而战壕中，躺满了被冻成冰块的乌萨斯士兵。”
“你的意思是......”
“就是这个意思。”
霜叶又一次握住了手中的长戟，丝毫没有给唯一的“局外人”——杰西卡答疑解惑的准备。
“前进吧。我想我们快要找到整合运动的据点了。”
“唔......”
杰西卡弱弱地举起了手。
“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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