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是蝉？
1090年5月5日 6:30 A.M.
维多利亚 小丘郡
谢尔盖的侦查小队同样在盯着对方。
透过PSO-1瞄准镜，他手中的德拉贡诺夫SVD-S已经死死地锁定了一名深池侦察兵。
他们来是来维多利亚了，但怎么进去伦蒂尼姆还是个问题。
所以，现在最好是像是望月优说的那样，攀在一个大公爵身上吸血。
棋子自然有棋子的觉悟，但棋子也同样可能反杀对方老将。
小人物是人小声微的，但他们身上所蕴藏的能量，足以让整张棋盘为之闪耀。
更何况，根据最近几天的新闻推断，罗德岛也快要行动了。
而且他们很有可能就是直接坐哥伦比亚撤侨编队的飞行器来。
更何况，通过他的源石技艺，谢尔盖也同样观察到蠢蠢欲动的三角铁等人。
“浮士德，摸到那群维多利亚人身后，一旦动手，优先保护他们。”
“..........是。”
“阿列克谢，搞清楚他们的身份。让工兵准备潜入。”
“是。”
阿列克谢手上的终端，是最近小丘郡的官方日报。
“源石制品遭窃案成功告破，嫌疑人赫尔曼已被处决”
太快了。
而且行动细节中，居然光明正大的将维多利亚的特种部队给报告了出来..........
“看来我要重新审视这里的政治斗争复杂程度和对方的保密性了。”
阿列克谢举起了自己的通讯终端。
“队长，你现在瞄着的是深池的人。根据我现在能够得到的消息，基本可以确认那些维多利亚人是风暴突击队。”
“这深池...........”
“资料很少，队长。”
阿列克谢虽然戴着一个黑色半脸式面罩，但他眼中透露的神情全是不可置信。
“只有寥寥几句话，而且只有一个诡异的代号。”
“什么？”
“——‘鬼魂部队’。”
谢尔盖的嘴角高高扬起。
“*乌萨斯感叹用粗口*，什么神神鬼鬼的，到头来不还是要依靠我们这群底层人民们的力量？再怎么特殊，又不是不能发热的东西。”
他已经确定了那奇怪的成像的目标。
一个人。
身上披着一个特殊紫色外套的人。
走路有些歪歪斜斜的，十分不协调。
但...........
十分坚定。
他们的眼眶中空无一物，但紫色的死火依然燃烧着。
源石技艺傀儡。
这种东西，谢尔盖已经在梅菲斯特那里见识过了。
无非又是一群感情啦，灵魂啦之类的东西罢了。
“回报领袖，这里发现了深池先头部队和维多利亚特战部队。”
“是。”
..................
1090年5月5日 6:30 A.M.
维多利亚 小丘郡
杰克·布朗正死死地盯着位于队伍前方的那群部队。
真正的“鬼魂部队”。
而他们并没有穿深池那极具表示性的衣服，而是身穿一身吉利服、或是干脆编个草环放在头顶上。
虽然简陋，但足以让他们隐蔽进行阻滞战斗了。
他们手里拿着的不是普通的弩箭，而是可以进行三连发射击的突击弩。
而身为队长，杰克·布朗的手上甚至是一把搭配了PU 3.5倍特配瞄具的莫辛·纳甘狙击步铳。
7.62*54R LPS子弹虽然在维多利亚地界很少能搞到，但这玩意他用着很舒服。
在PU 3.5倍镜中，他死死地盯着小丘郡入口的岗哨守军。
太远了..........
那所谓的守军，在他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两个小黑点。
“队长。”
一名深池的轻装侦察兵迅速地跑过来，然后一个滑铲铲进狙击阵地，手上的突击弩也被他握在手里。
“情况如何？”
“整合运动已经过来了，从哥伦比亚那边入境，现在就在咱们不远处的白桦林。”
“...........”
杰克·布朗把自己的头从PU 3.5倍瞄具中放开，整个人的眉头都紧紧蹙起。
“他们来干嘛？”
“不知道.........”
“啧。”
杰克·布朗沉吟片刻，然后偏过头看向侦察兵。
“规模？”
“林子太茂密了，我们的人好几次差点就被发现了，现阶段怀疑他们内部有和植物相关的源石技艺拥有者。”
“啧...........麻烦。”
杰克从自己背后的电台包里抽出那台军用电台，递给眼前的侦察兵。
“回咱们的第一前进营地给首领发电，如实报告这一情况。现在正处于深池生死存亡的一个关键期，我们不能让任何变量干扰领袖的计划。”
“是。”
................
1090年5月5日 6:59:59a.m.
维多利亚 小丘郡 驻军军营走廊
号角和风笛终于是坐不住了。
他们走到门口，看到了一名文职正坐在真皮椅子上，翘着脚，左手红茶，右手《小丘郡日报》。
光明正大地在摸鱼。
号角抽抽嘴角，尽力忍住自己劝导的欲望，敲了敲玻璃窗户。
“——谁？！”
那名文职很显然被吓到了，手里的红茶一阵荡漾后洒了不少，而《小丘郡日报》则是瞬间飞起来，在半空中飘扬了一阵子后才落到办公桌上。
再然后，定睛一看。
嗷~
原来是风暴突击队的小瘪三。
文职刚刚绷紧的身子，瞬间再次松弛下来。
他又一次摆出了刚刚的姿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号角攥了攥拳头，然后又迅速地松开了，顺便按下了风笛那将要抬起的破城矛矛尖。
她整个人都有点颤抖，手臂上已经传来了一种麻麻的感觉。
虽然眼前和自己只有一个玻璃幕墙之隔的菲林的作风让她十分甚至十一分地不爽，但该问的话还是要问的：
“请问凯利上尉在吗？我们和他约好在这里见面。”
文职连抬眼都没抬一下，淡然自若地喝了一口红茶，然后淡淡地回到：
“我不清楚。”
号角的嘴角抽了抽，再一次按下风笛想要抬起的破城矛矛尖：
“这里是否在七点有一场审讯？”
文职又笑了笑，依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接着盯着手上的《小丘郡日报》，并且又淡定自若地喝了一口红茶，然后用嘴抿出来碎茶叶，吐到垃圾桶里。
随后，随手抽了一张纸巾，边擦边说：
“我不知道。”
“诶你——”
号角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风笛的嘴，然后又一脚按下风笛第三次抬起来的破城矛，整个人都有点绷不住地又问了一句：
“昨天下午有一名当地男性因涉嫌走私非法源石制品被捕。你是否知道他被关押在哪里？”
文职终于抬起眼皮了。
但号角只是看到了他的一层眼白后，就又一次垂眸看向手中的《小丘郡日报》。
“我不知道。”
“...........”
号角的嘴角抽动的更厉害了。
而风笛只是站在她身旁不知所措。
她的喉咙动了动，才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这位朋友一问三不知哎.......”
“..........呵呵..........”
号角绷不住了，不绷了，笑了。
气笑的。
她挥了挥手，让风笛跟着自己。
“我想，小丘郡的时间或许和伦蒂尼姆的时间有所不同。”
“欸，有这回事？”
“至少对这位凯利上尉来说是这样。”
风笛刚刚还在挠头，现在立刻get到了点，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
“看来我们只好入乡随俗了。”
................
1090年5月5日 7:15a.m.
维多利亚 小丘郡 驻军营地
营长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里，摆了三张真皮办公椅，一个小沙发，一个挂墙液晶电视，一个茶几，一个摆满新书的书架，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折叠床。
墙壁上除了电视机和书架，就是维多利亚红龙皇和阿斯兰皇的画像。
床头那军绿色的被子叠得软趴趴的，一束阳光打进这个屋子里，让它变得温馨无比，像是一个稀松平常的维多利亚官员房间。
实木制的地板和墙包，让这里像家一一样更加地温馨无比。
但凯利上尉——路易斯·凯利却不这么认为。
听着电话线另一头的声音，他整个人都如坠冰窖。
“......您的意思是？”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发问，整个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让他永远闭嘴。”
“这......非这样不可吗？”
凯利上尉很明显慌了。
“达米安他......不，我是说巴里，他从小是个老实孩子，我向您保证，他顶多就是误入歧途......”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因为一个人的失误，让整个计划全盘毁坏，还是想让你家所有人、所有努力瞬间毁于一旦？”
“...........”
凯利沉默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慈不掌军，凯利。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再想想你的家人，最后，再想想这场伟大的计划。”
凯利上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话锋一转——
“..........您说得对。”
“你明白就好。以及，这是命令，你也懂得后果。”
“抱歉。是的，我会遵守命令。”
“尽快执行。对了，那些伦蒂尼姆来的人呢？还在你们那吗？”
“是，那些伦蒂尼姆来的人还在这里......”
“让你打人看好她们，一旦她们有任何行动或者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威胁，立刻向我直接汇报并且阻拦她们。必要时.........”
凯利的眼神一凝。
“我明白了。我会吩咐下去的，长官。”
“记住，首先，你是一名维多利亚士兵，其次才是一个..........塔拉人。”
“请您放心。我时刻记得，我首先是一名......维多利亚士兵。”
“嘟——嘟——”
凯利心神不宁地缓慢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咔哒。”
就在话筒刚刚扣在基座上时，他又立刻拿起了电话。
“喂？希尔！三号营房禁闭室给我加强警戒，别让任何人靠近，特别是那群从伦蒂尼姆来的人！”
“是！”
...............
1090年5月5日 7:20a.m.
维多利亚 小丘郡 驻军营地
三号营房
风笛看着一旁来回踱步，是不是看向自己的战斗手表的号角，整个人都有些烦躁。
号角又把自己的手腕翻过来了——
这是她第5次看表了。
“唉，队长，你又在看时间了。”
号角抬头瞥了一眼风笛，又低下头去接着来回踱步。
“我不像你，能不分场合地发呆。”
“..........队长，老实说，我在想那个仓库里的菲林。我还蛮喜欢他唱的歌的。”
“怎么说？”
号角止住了她的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象了一下，这首歌很适合边开拖拉机边唱。”
“你呀，还是忘不了你家的土豆田。”
风笛清了清嗓子：
“冬眠的山驮着成群的牧兽~”
她的嗓子很好，唱的很动听，让人感受得到农民对于这片大地的热爱。
但一瞬间，她就立刻遭受到了数个白眼。
风笛感到有些不解。
“诶？队长，他在瞪我耶。是我唱得走调了吗？”
号角头也没抬地盯着手表。
“你记错歌词了。”
“噢！不是牧兽吗？那是房子？还是翻土机？”
风笛“恍然大悟”，然后朝着那边刚刚瞪着她的小丘郡驻军招了招手。
“那边站着的小丘郡的朋友，你知道这首歌的歌词应该是什么吗？”
小丘郡驻军的眉头深深蹙起，语气中尽是厌恶：
“......你不该在这里唱歌。”
风笛又开始挠头了。
“抱歉，这违反你们的规定了吗？”
“至少，不要在我们面前唱那群人唱的歌。”
“诶？那群人？哪群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丘郡驻军士兵瞬间红温。
他瞬间冲上前去，想要一把抓住风笛的衣领顷刻炼化，但碍于她手上的M12A2M 人员用轻型特种突袭破城矛，还是生生地忍住变成了大荒囚天指。
“你在羞辱我吗，瓦伊凡？别在这装B奥，再装B我们让你飞起来！”
风笛又双叒叕挠了挠头。
今天早上来之前应该洗一遍头发的。
“嗯？你为什么要生气呀？”
“.........”
（当你打游戏崩溃到一定程度，你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看着屏幕.jpeg）
号角刚刚好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她快步上前，直接拉走了风笛。
“......风笛。”
风笛双双叒叕挠了挠脑袋。
“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
好死不死的是，他们走到了禁闭室外面。
“......队长，我好像听见里面也有人在唱歌！”
“.........确实如此。”
撞上了。
阴暗的走廊深处传来了同样的调子，更低沉、更粗糙，时不时被几声猛烈的咳嗽打断。
这不仅证明了风笛并没有唱错，而且证明了他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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