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遇见了你
在杜笙吻下来的时候,徐染还在想,杜笙好像对这里格局很熟悉。
但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就被杜笙的动作打散。
徐染出院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白色碎花的短袖长裙。
裙子胸前是一粒粒地纽扣。
他把她抵在墙上,边吻着,先按了一下墙上,徐染听到滴地一声,杜笙打开了暖气。
然后就开始动手将纽扣解开,但,纽扣是布艺的,摩擦力比较大,解起来有些费事。
好不容易解了三颗,杜笙已经有些不耐烦。
心里有些后悔让助理带了这条裙子。
不得要领,他干脆双手用力,直接将裙子撕开来。
徐染惊呼一声,冷风灌入胸前,接着就被温暖的胸膛贴紧。
他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衣服脱掉的?
徐染不知道,杜笙的衬衫早就不知道被扔去哪里。
他拿起她抵在胸前的手,让她环住自己的脖子。
“染染,抱紧。”他说。
她乖乖照做。
接着就被人抱起来,吻没有停。
走了几步,在徐染连杜笙脸都看不见的黑暗里,杜笙准确地找到了沙发。
然后将她放倒在沙发上,用手护住她的头,人顺势覆上来。
吻落在她的耳边,落在肩头,不知道是身体裸露在外,还是因为他的吻似火般,她一阵阵战栗。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路灯的光印在玻璃窗上的水珠上,斑驳点点。
而在玻璃的另一边,空旷的客厅里。
两个人,沙发上,坦诚地,不停歇地,一次又一次地起伏、交融。
只剩喘息,只剩缠绵。
雨后。
在卧室里,她盘腿背对着坐在他身前,他拿着毛巾细细地擦着她的头发。
“醒来之后,你好像就没有叫过我学长了。”杜笙似是不经意间说起。
徐染没有回头,但杜笙却听到她笑了一声。
“你不知道吗?”她反而问他。
杜笙抿唇不语,她对严季科也是叫的“阿科。”
“你对喜欢的人,都这么叫?”杜笙带了点酸味儿地说着,擦头发的动作没停。
徐染这才回头看他一眼。
牵过他拿毛巾的手,人转了一个方向,面对着他。
微微起身,捧住他的脸,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然后就脸色微红的半倒在他怀里笑起来。
杜笙的眸色可见地就深了些。
看向在怀里笑得乐不可支的人,忽地调转方向,把她压在身下。
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有了火焰。“那你再叫给我听一听。”
吻,又落了下来。
雨,又大了。
雨声里,隐约能听到呢喃声,“阿...笙,阿...阿笙”
“再叫一声,染染,再叫一声。”男人说。
一声又一声,断断续续。
雨声又似乎下得更大了些,砸得声音都有些破碎。
一直到凌晨三点雨才真正停下来。
床单显然被换过,男人仰躺着,被子堪堪盖住了腰腹以下的地方,女人趴在男人的胸上,头发遮住光洁的背,隐约能看到一些痕迹。
俩人都有些累,但,可能是白天睡得太多,此刻毫无困意。
男人一缕缕地捋着她的头发。
在医院里,他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徐染跟黎畅说她的梦,但也没有深入去解释,做了这个梦给她带来了什么不一样的感受。
最重要的是,她对严季科到底现在是怎样的感情。
黎畅聊完懂了,但他没懂,联系不了上下文。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比如他看见她醒来,她就吻他。
比如她几句话就概括了和严季科的过往。
比如刚刚她的主动和热情,俩人在情事上的契合和愉悦又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失去和严季科记忆后的徐染,对他也很投入,但缺失了一部分感情,他相处起来每日惴惴不安地,害怕她想起来,更害怕她离开。
两个人相处起来很快乐,但杜笙自己知道,就像是隔了一层薄纱,朦胧而不真实。
可现在,从她醒来看到他那一刻的欣喜,都又好像不一样了一些。
嗯,他有些忐忑,又有些隐秘地探究到最终答案的兴奋感。
她没有挑明,他需要证实。
想到这里,他试探着说:“今天,你好像不一样了些。”
徐染虚虚地应了一声,“嗯?”
腰好酸。
拿过男人的手,“帮我揉一下这里,好酸。”
声音轻柔,像小猫一样。
大手顺从地松开头发,扶上腰,轻轻揉搓着。
“所有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那......你还难过吗?”杜笙尽量地让自己的语气更自然和平淡些。
徐染抬起头,双手交叠着,把下巴搁在手上,看着杜笙。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放下他,对吗?”
杜笙被戳穿心事,耳根微红。
徐染偏了偏头,“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和严季科的故事。”
“之前没跟你说,是因为忘了,但现在,你想知道我对他的感情,那这个故事,你也可以听听看。”
于是,徐染就趴在杜笙身上,讲起了她和严季科的那些过往。
讲她的少女情怀,讲她的一次次落空的欢喜,讲她的伤心和难过。
讲严季科的阳光明媚,讲严季科的若即若离,再讲严季科的浪子回头。
故事发生的时间线长达十年之久,但讲完,也不过半个小时。
杜笙听着,内心有酸涩,又嫉妒。
为什么,不是他先遇到的她?
“他算是除了夏甜之外,我以为能照亮我生活的人。”
“阿笙,让我对他的背叛无动于衷,我没法做到。
“曾经,我是真切地喜欢他。”
或许那时年少,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又或者后来成熟些,懂得趋利避害,但她没法否认,更无法回避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对严季科心动过、喜欢过、在意过,甚至在情智尚不健全的时候,受过了那么多伤害之后,仍然有跟他过一辈子的念头。
严季科对她不好吗?是好的,甚至是很好的。
在相处过程中徐染有一点点的不适他都会第一时间察觉。
他不动声色地将所有以前的不清不楚的关系处理地一干二净,哪怕当时她只是说了一句“阿科很受欢迎阿。”
他把她介绍给他的家人。
他对她从不设防,始终坦诚。
以前有多任性,他也说过。
他甚至还会给她交一份详细的体检报告,证明以前虽然自己多情,但也都是正经的,干净的,身体没有任何连七八糟的病。
他知晓她的喜好,爱吃什么爱用什么。有些饭菜她皱一下眉头,以后就不会再次出现在她的饭桌上。
有些颜色她不喜欢,他就不会再穿,甚至在他自己的家里,那些颜色都不会再出现。
她受了伤,他担心地整夜地睡不着觉,哪怕知道她也利用他。
无微不至的,无孔不入地占据她的生活,徐染甚至都觉得,他都比她自己更了解她。
对徐染的好,几乎是将自己放到尘埃里。
如果严季科不曾有第二次背叛,她应该会跟他在一起很久。
但也是因为那原本十分骄傲的人第一次低到尘埃去爱一个人,所以患得患失,所以疑神疑鬼,所以察觉到徐染并不爱他的可能性之后,落差很大。
再加上客观因素刺激,所以有了背叛。
“但没有如果,他背叛了我,我们再无可能,是已经放下他,但也没法做到看到他后内心毫无波澜。”
就比如她现在想起来严季科在她那么信任他的时候背叛自己,她仍是会揪心,难过和伤心就会不受控制的涌上来。
徐染顿了顿,望着他。
“可是后来,我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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