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世道变了
夜晚，秋瑾似有若感的来到了天衡山，果然在山顶上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
“神明也会失眠吗？”
摩拉克斯垂眸看着身侧的少女：“璃月需要我。”
秋瑾不置可否：“璃月当然需要你，可他们需要的是，能替他们抵挡其他魔神的神明，而不是事事都上心的神明。”
他疑惑的看向她。
“你不觉得，你对璃月太过于紧张了吗？”
“你们替璃月扫除了强大的威胁，倒也不必干涉太多，不如让他们放手一搏。
与其说你们帮助了他们的发展，倒不如说，是你们限制了他们的发展。
也许在几百几千年后，璃月就不需要你这位神明了。”
摩拉克斯轻笑一声：“真是大不敬。”
“那也是实话。”
两个人静静的站在山顶上，遥望远处的璃月，良久，秋瑾叹了口气：“你要让他们学会成长。”
而不是像一个老父亲一样，跟在身后事事操心。
摩拉克斯侧头与她对视，秋瑾也平静的回望他。
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身为掌管者怎么可能亲力亲为，要是每个宗主都像你一样，吃喝拉撒都要管，那岂不是累死了。
看着对方一副我就是这样，不服打我，打我也是这个意思的样子，让他内心发笑，不由得想要揉揉她的头，但很快被秋瑾躲开。
她有些不悦的扫过那只手：“你我只是契约关系。”不适合演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要演，她也得是老父亲。
摩拉克斯面色如常的收回手：“你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也好看，为何偏爱青色？”
其实他想说，她穿白色的更好看，就像那幅画一样，虽然没有完全看清，但如果是她的话，应当是好看的。
白发白衣，宛如谪仙。
秋瑾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连穿着都要管起她了？她堂堂青阳宗老祖连穿个衣服都没有自由了吗！
“那你又为何成日里都是一副…这样的打扮？”别以为她没见过他的神像，身为神明，袒胸露乳。
秋瑾有些沧桑的抬头望天，嗐，世道变了。
摩拉克斯仿佛读懂了她口中的难言之语：“那是神装。”
神装？
哦，给他装到了。
“不如，今年海灯节，我送一套带刻符的衣袍吧？”
秋瑾本就是打个玩笑话，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应下了。
行吧。
二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秋瑾望着远处的风景，略有些失神，喃喃自语。
“我偏爱青衣……”
摩拉克斯知道这句话是在回应他的问题，微微侧目，表现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因为青衣衬白。”
摩拉克斯有些忍俊不禁，难得看到她一脸正色的说着忽悠人的话。
秋瑾耸耸肩，不信拉倒。
“此番前来，是要作告别的。”
“你要离开了？”
秋瑾摇摇头：“我要闭关，也许几年后就出来，也许几百年后，谁知道呢。”
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顿了顿又继续道：“并没有受伤，只是近日来，我感受到神魂愈发的不稳，以防万一，我要闭关稳定下。”
摩拉克斯也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担忧的看向她：“璃月现在并无大碍，你放心去吧。”
“那真是可惜了，答应你的衣袍恐怕是不能实现了。”反正也没打算给。
“以普遍理论而言，你可以现在给我。”
秋瑾没有说话，而是抬眸望向他，仿佛在说，不要脸了是吧？
摩拉克斯轻咳一声：“以后倒也不是没有时间。”
跟摩拉克斯交代完事情，秋瑾就回洞府闭关了，至于为什么不和其他人说，没必要，他们又不是不会问。
……
春去秋来，在闭关的秋瑾感知不到外界，只觉得神魂稳定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出关。
留云在洞府外和削月品茶，就感受到秋瑾的洞府闹出了很大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这是要出关了？
等到他俩赶到的时候，门口外已经聚集了众夜叉，就连帝君也来了。
秋瑾刚醒过来，就看见了屋内布满了灰尘，她这是闭关了多久？幸好她闭关之前把画卷收进了纳戒，不然得落多少灰。
捏了个清尘术，顺便把身上的衣服也一同换了，刚走出洞府就被门外的人惊了一跳。
“你们这是？”
他们的交情也没深到这种地步吧？
留云一马当先冲了过来：“你可算出来了？你知道你在里面呆了多久吗？五百年！整整五百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
啧，五百年了，留云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
“忘了时间，没想到过去了那么久。”
秋瑾也有些感慨，一眨眼来到这里五百多年了，其中五百年都在闭关，谁看了不说一句牛X。
摩拉克斯倒是关切的询问道：“如何了？”
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专门来问她。
“已经稳定下来了，短时间内不会出什么岔子。”
摩拉克斯微微颔首，得到了想要的答复，转身就走了。
秋瑾也理解，毕竟是大忙人嘛，两人也只是上下级关系，能过来问候她一句已经很不错了。
魈看着被一群人围着的少女，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开口询问。
秋瑾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朝他看去：“怎么？来都来了，不问候一句吗？”
“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
微风拂起她的发丝，她就那样看着他，一旁的留云和应达叽叽喳喳的，显得格外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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