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若陀
虽然钟离的话没说完，但秋瑾能听出他的未尽之语。
好啊他，连魈这种好孩子也敢调侃，可怜夜叉们兢兢业业的干活，还要被逗。
待到菜上桌胡桃才停止了推销，因为有她在活跃气氛，所以气氛并没有太尴尬。
吃完饭甘雨就以工作为由溜之大吉了，胡桃拍了拍肚子也挥挥手离开。
两人走在木桥上散步，秋瑾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钟离的身上，“若陀呢？”
她才想起失忆那会陪伴空寻找璃月的仙人，几乎所有认识的仙人都见到了，唯独若陀。
“是发生了什么吗？”
钟离沉默片刻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难察觉的沉重，“当初为了璃月若陀同意让人类开采矿石，可过度的开采引发了地脉的震动，使其苦不堪言。”
“磨损更是让他变得如同野兽，他不断失去理性，失去与人共处的能力，当时的我分出自己的力量想阻止他进一步磨损，却只是徒劳。”
“磨损是天理之所在，最后，失去理性的若陀袭击了层岩巨渊，违背了当初定下的契约，他自愿被我封印在伏龙树下。”
听到他的话秋瑾愣住了，想起那位意气风发的青年居然是这个结果，她轻轻呢喃，“怎么会……”
钟离的目光望向远处，“在年复一年的镇压中若陀生出了善恶，恶念化为少年的形象，掳走了矿工想要让其挖开封印入口。”
“然后呢？”
“另一个善念附身于他人，找到了我前来阻止，恶念打破了封印，但很快就被我再次封印，最后，若陀也只来得及同我短暂叙旧几句便消散了。”
秋瑾沉默了许久，当初虽然是摩拉克斯让璃月人开采矿石，但其中提点若陀的人是她，这事她也算的上一份。
她敛下神色，只听到自己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询问，“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自从上次他就陷入了沉睡。”
秋瑾抬眸望向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想试试，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
钟离默然，最后抓住她的手腕身形一闪，下一秒两人就来到了伏龙树下。
弯曲的树干像是一个艺术品，岁月的痕迹在木质的纹路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仿佛是岁月的见证。
树上的叶子像金色的羽毛一样，飘落在大地上，黄色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秋瑾的目光落在地下，“他在下面吗？”
钟离轻轻的“嗯”了一声，风吹起两人的发丝，轻轻飘动在空中。
拿出之前若陀送的石珀，秋瑾闭上双眼双手结印，一只金色的蝴蝶出现在面前，石珀有若陀的气息，可以让它找到对方。
蝴蝶停留在悬空的石珀上，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在秋瑾的指尖，另一端连接在它的身上，蝴蝶扑闪着翅膀隐入地下。
少女闭着眼感受，蝴蝶像是她的眼睛在地下畅通无阻，片刻后，它飞到一处宽大的洞穴，里面有一只类似古岩龙蜥的生物。
虽然没有见过若陀的本体，但她就是觉得这就是他，蝴蝶飞到龙蜥的身上，无形的丝线与它相触，蝴蝶消失在原地。
秋瑾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感知到对方陷入沉睡，她垂下眼眸，以丝线为媒向他传送灵力。
钟离感受到空气中的糟乱，看向少女，见对方眉头紧皱上前握住她的手。
一股温凉的气息传入体内，秋瑾疑惑的睁开眼睛，“钟离？”
“你是不是用灵力了？”
她很想说不是，但对方进入过她的幻境，早就知道了灵力是怎么一回事，也只能点头。
她抿了抿唇，“无事的。”
接住闭着眼睛继续传输灵力，过了良久，感受到丝线的另一端动了动，她惊喜的睁开了眼。
“若陀，能听到吗？”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谁？”
“秋瑾。”
对方“啊”了一声，似是在回忆这个名字，几息后对方的语气变得欣喜。
“秋瑾，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怎么不盼点好的。”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是不是你把我唤醒的？”
“不然呢。”
秋瑾注意到身旁人的目光，想来对方比她更加怀念若陀，于是反握住对方的手，她的指尖挤入青年手指的缝隙中，与他十指相握。
钟离有些愕然，神色似是不解，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脑海中就听到若陀的抱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钟离深邃的眸子微动，缓缓开口，秋瑾见他这副样子并没有出声打扰。
“若陀。”
“……摩拉克斯？”
“是我。”
若陀笑了一声，“还以为要很久才能重新和你叙旧呢。”
“我也一样。”
两人不再言语，他们之间就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秋瑾抿了抿唇，打破了氛围。
“那么久不见了，若陀都不想念我的吗？”
一说到这个，他就可有话题了，“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说什么找人，找着找着你自己人都不见了。”
“意外。”秋瑾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像许久未见的好友交谈了许久，钟离也偶尔插入聊几句，氛围没有僵住倒也还好。
直到天黑了三人都有些意犹未尽，秋瑾眉眼含笑询问对方。
“我说若陀，你待在下面无不无聊？”
“你这不是废话吗。”
“要不要尝尝食物？”
若陀的语气有些气馁，“有封印送不进来的。”
“你有办法？”钟离不像若陀一根筋，秋瑾不会无缘无故提这种话题。
“可以试试。”
一听这话，若陀立马嚷嚷，一会真的假的，一会要好酒好肉，那声音仿佛要刺破耳膜。
可她纳戒里没有吃的，钟离也不会这个技能，要是她现在离开了，就要切断和若陀的链接了。
钟离看出她的顾虑，主动松开手，“我去去就回。”
本以为是客套，结果真的就是去去就回，不过几息时间，他不仅打包了几十份吃食，就连他舍不得给巴巴托斯喝的酒，都挖了好几壶。
什么菜做那么快？
秋瑾忍不住出声询问，“你是去打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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