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病
清晨的阳光在远处的海平面,泛起了一层肚白。
海面上波光粼粼,停靠码头的船舶将海水缓缓推开。
海面的浪花,顿时轻柔得像美人鱼的呼吸一般。
在晨光的照射下,浪花的涌动,形成了一种让人舒适恬淡的摇篮状。
港口的浪花随风轻轻摇曳着,仿佛正在迎接归家的小宝贝。
船舱和甲板上一片寂静,船长和船员们昨晚都乘兴而归。
虽然都喝得醉醺醺的,但他们依旧能找到回家的路。
而在海鸟号上,船舱里的那个男人,此刻也像醉酒后一样,睡得不省人事。
昨晚醒来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场梦境,此刻他因为伤口的感染,正在经历着一场高烧。
“喂,伙计,你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在狂欢后,留守在船上的船员踉踉跄跄的,拖着一个酒瓶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是这艘船上第一个醒来的,但是明显酒醉还没醒。
船员因为听到了船舱里面,传来的低沉的梦呓一般的声音,于是才走下来查看。
因为他知道,船上还有一名伤员,并且伤得不轻。
船员来到布雷克的身边,一身酒气熏得布雷克蹙着一双眉缓缓的睁眼。
船员凑前看了布雷克一眼,顿时酒醒了一大半,只剩酗酒后的头痛。
“我说,伙计,不得了了,你可千万别乱动,你、你在发高烧呢。”
船员像惊醒了一样喊了一声。
“得、得立刻通知船长!”
他说着,扔掉了手里的空酒瓶,整个人像闪电一样跑了出去。
这名船员在码头奔跑着,想要把这种事情尽快的通知给劳伦船长。
劳伦船长的家离码头并不远,是一处双层高的住宅,家门前种着几盆时令的花朵。
他有一个漂亮的一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还有一位年过半百,令人尊敬的老母亲。
辛苦了一整年,回家与亲人团聚的日子他们都格外的珍惜。
此时的劳伦船长正用完早餐,坐在一楼的院子里翻看伦敦时报,与家人们聊天。
“船长,劳伦船长!”
船员人未到声先到,紧张到嗓子都扯起来了。
“噢,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劳伦船长听到有人喊他,从卷子里探出头来。
“他、那个,那个叫布雷克的,他现在正在发高烧,您需要去看看。”
船员高声喊道,语气里尽是焦急。
“噢,我的上帝啊,这可不得了了!”
劳伦船长听到这里,立刻回屋内拿上了外套,夺门而出。
他与那名船员一起在卷子的码头奔跑着,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来到船舱里,劳伦船长看见布雷克满脸的苍白,脸颊渗出豆大的汗珠。
在他胸前的伤口渗出的血液,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浸湿的衣服,就像一块拧不干的抹布。
劳伦船长皱紧了眉头,对船员吩咐道:
“快,把医疗箱给我,这伙计现在很危险。”
“好的,船长!”船员不敢迟疑。
片刻后,劳伦船长从船员手里接过了递来的医疗箱。
“见鬼,这是第几次了?”
劳伦船长嘴里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极轻。
他轻轻的掀开裹在布雷克身上的衬衫,从那个刀伤的旁边入手,蹑手蹑脚的将他浸湿的纱布扯了下来。
随后他开口说道:“去,烧一壶干净的水给我。”
“好的,船长。”
船员听到命令后,丝毫不敢怠慢。
劳伦船长在把纱布扯开后,在布雷克的伤口上,重新的撒了一些止血的药散。
随后,劳伦船长在医疗箱里翻出了干净的纱布,仔细的给布雷克包扎了起来。
这时一名船员提着热水走了进来,“船长,给您热水。”
“嗯。”劳伦船长头也没抬,只是回应了一声。
劳伦船长手也没停,拿出一张干净的毛巾浸水打湿,然后开始给布雷克擦拭他的身体。
受伤带来的持续高温,在严重时会夺走人命。
劳伦船长可不想让自己的船上发生这种事情,那会引来海神的愤怒。
他一边检查布雷克的伤口有没有感染,一边轻柔的为他拭去那一身冷汗,嘴里还在念叨着:
“我说,伙计,你可不能死在这里,这里既不是你的家乡,也不是你的归宿。”
“你,你们,不要丢下我……”
接着他听到布雷克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在说梦话,又像在与人交谈,手在空中挥舞着。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为了……生存……”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男人的英语有点蹩脚,并且劳伦船长也不理解其中的含意。
“奇怪,这人在清醒的时候,就像个冷酷的战士,现在做梦的时候,却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听到这里,劳伦船长脑海中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和他见过的船员都不一样。
对,说不定这家伙真的就是个战士。
只是侥幸没有战死沙场,活着逃脱的那个,而现在梦魇追上了他。
劳伦船长在仔细的检查完布雷克全身的刀伤后,又仔细的擦拭了一遍他身上的汗水。
那些汗水混合着他的刀伤旁边的淤血,把盆子里的热水染得殷红。
顿时一股鲜血混合着汗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不由收缩了一下鼻孔,皱紧了眉头。
“快,给我换一盆干净的水来。”
劳伦船长冲一直站在身边的船员说道。
“哦,好的船长。”船员应声答道。
很快船员端着一盆干净的热水走了进来,
“船长,这家伙……布雷克,他还好吗?”
劳伦船长皱紧了眉头:
“嗯,现在很难说,他如果福大命大,应该能挺过今晚。”
“啊,愿耶稣保佑!”
劳伦船长在给布雷克喂下了一粒退烧药后,支撑着站了起来,一转身感到一阵眩晕。
这船舱是不是太逼仄了?
看来下次加固舰船的时候,要好好改造一下船舱,至少要再宽敞一点。
“不然就像这样,完全透不过气,这滋味可不好受。”
劳伦船长心想,伸手拉开了衬衣的几颗扣子,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都面对了什么。
劳伦船长转头看了看满脸担忧的船员,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温和的说道:
“没事,这几个月他都挺过来了,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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