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死门
“那我先说说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打算把我骗进沧墟，用血雾让我失智，牵制住我，方便迦南他们去救凰羽。
如果他们救出凰羽，就可以当众拆穿我的身份，联合我穹苍宫众修士的来对付我。
如果他们没救出凰羽，你就在众人面前显露真身，这样，我就不能娶自己的女儿，你们再徐徐图之。对吗？若儿！”君帝这声若儿叫得极轻。
君帝不仅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身份和渊源，连他们的计划和后手都一清二楚，必定是有人告密。
君若凝眉问他：“是谁告诉你的？”
君帝似有些为难，眉头微微皱着，似是下定了决心：“我们即将成为夫妻，我肯定坦诚相待。
我对尽欢有恩，若不是我，玖夜也当不上不夜巅的夜尊，她现在的身份都是我给的。
而且姑娘家嘛，总是心软，要我说，尽欢其实是个好姑娘。
你别怪她，她哥哥要杀她爹，她还求我放了她哥哥。我喜欢好姑娘，所以答应她在我们大婚之后，把朔风和冬仪都放了。
玖夜其实和我很像，我们都被人当成垃圾，我们都爱上了我们配不上的女人，所以我们互帮互助，多好啊！”
君帝感叹完，又对君若说：“若儿，你是个顶聪明的姑娘，你们已经输了，你跟我走吧，你不想当君妃也没关系，我让你当君后。”
君若眸中似有些迟疑，她松开了握住司沐的手。
司沐有些着急，握住君若的手：“君若，别听他的一面之词，我们不一定就输了，我们还有机会。”
君若倏地抬头：“你说让我当君后是什么意思？君后不是闭了死关吗？她在一日，没人能当得了君后。”
君帝眸光中散发出光彩来，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凰羽没有闭死关，她入了死门。”
死门？君若有些诧异，她并未听过。
一旁的夫诸、司沐和君屿俱是一震。
君若问道：“什么意思？”
君帝还真的是一副有问必答的模样，像是个极有耐心的爱人，柔声回答：“这真的不能怪我，是她自己背着我与死门签订契约的。你问问他们，没有谁可以逼迫她人入死门，入死门者都是自愿的。”
君若将目光投向司沐，他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君帝的话。
“你看，若儿，我没骗你吧。当年，凰羽生下孩子后就发现了我的秘密。
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她来问我，我肯定不能再骗她，就把真相全告诉她了。
我被君尧重伤，伤了根基。”君帝顿了顿，这才继续说，“说到这个，我还得谢谢墨渊的父亲。
我原本是想请隐世的药医一脉替我疗伤，若不是他执意不肯派人来，我又怎么能和毒医一脉搭上线，肯定也就想不出以他人灵力来修复我的灵力的法子了。
后来，我广邀各族相助，凰羽贤惠，替我煮了许多甜羹招待各族。对了，那碗掺了药的甜羹，还是凰羽亲自送到她父母手中的。我和她说了实话，她却不能接受了。”
君泽摇了摇头：“她求我不要杀孩子，我肯定不能答应啊，这孩子必须死，她说那就留孩子的肉身，她想亲自埋了。
我也没同意，这孩子就该放入雷罚之眼中，死个干干净净。谁知道她背着我和死门签订契约，以供奉死门为代价，炼化出凤凰盏，护着那孩子尸身不腐。
她带着凤凰盏入了死门，成日里守着那具尸体过日子，不过她能如愿，我也替她开心的。
只是这穹苍宫的君后入死门若是传扬出去，多不好听啊，所以我对外宣称是闭了死关。”
原来当年的真相竟是如此，说到底，凰羽也是一个可怜人，她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子，她满心欢喜地以为得到了青睐，殊不知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的检验工具。
他借她的手杀了她的父母亲族，又杀了她的孩子，让她成为一个罪恶的女儿和失败的母亲。
君屿的神经紧绷着，灵海中涅盘真火熊熊燃烧着，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红雾不受遏制地散了出来。
一只手落在君屿的肩头。
君帝隐隐觉得有什么，刚将视线转过来，血雾却涌了起来，遮住了几人，瞧不清楚，只觉得有那么一块稍微浓稠些。
“司沐，够了！”君若挥退血雾。
司沐、君屿和夫诸三人除了面色愤恨，灵力波动之外，别无异常。
也就是这么一遭，君帝错过了君屿身上的异样。
君帝重新将目光投向君若。
君若问道：“入了死门会怎么样？”
“你对我笑一笑，我就告诉你。”君帝似乎心情很好，还不忘调戏君若。
君若不看他：“夫诸，你说。”
夫诸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瞥了眼君屿，又极快地敛了眸子：“死门之所以叫死门，是因为生者入......”
夫诸顿了片刻，声音有些涩：“死、死者出。需生者主动签订契约，以终生供养作为交换。
若是求生意志薄弱，便会化为死门的一部分，若是侥幸活了下来，也只能终生被囚供养死门。
倘若违背契约离开死门，便只能活一刻钟，之后......”他讷讷着，声音几乎要听不见，“灰飞烟灭。
“若儿，不必替我担心。凰羽活着没都不一定。尽欢替我守着后山结界，如果她敢出来，我这结界都够她破一个时辰了，谅她也翻不出什么浪。”
君帝将玉奴儿一脚踢回到夫诸脚下：“走吧，若儿，别误了吉时。”
电网牢笼一解开，玉奴儿就恢复了意识，她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迷惘。
那电网应当是有麻痹的效果。君帝的操作更让人看不懂了，他竟然白白就把玉奴儿放了。
“这是保证金。迦南、风伯和墨渊现在就在雷罚之眼里，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怕他们三个乱跑。如果我们误了吉时，那雷罚之眼就说不准了。”君帝唇角含着笑，朝君若伸出一只手。
怪不得这么轻松就放了玉奴儿，原来是他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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