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姜酒
另一人叹道：“这临浠王也着实可怜，本是少年战神，人人仰慕，却被一场战事夺去了双腿，修为也废了，直接就成了残废，听说那废物小姐刚死三年，陛下又打算把右丞相的二小姐赐予他为妃。”
“右丞相的二小姐？那不是个病秧子吗，十几年药不离身，太医都说活不过三年了，陛下这不是诚心咒临浠王死嘛。”
“谁说不是呢”几人一阵唏嘘。
东方羽兮蹙眉：临浠王？残废？怎么有些耳熟。她三年前离开的匆忙，这三年又几乎未出过谷，这人定是三年前听说的，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只能做罢，回了自己房间。
她推开自己的房门，竟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姜酒，你怎么在这儿？”
只见一个黑衣劲装的女子站在屋内，她头上竖着高高的马尾，未戴任何发饰。容貌秀丽却眉眼犀利，斜飞的眉毛下一双丹凤眼到处乱飘，看着就不安好心。腰间配一把黑漆漆的剑。她身形笔直修长，冷眼看人时整个人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寒剑。
这姜酒比她早进谷两年，却古怪的很。谷中众人见她都躲着走。
寻常弟子入谷满三年便会被谷主踢出去，而她赖在药王谷五年了，除了师兄东方青戎，其他人的话都如耳旁风，而师兄对谷中的规矩并不在意，所以姜酒在他身边待了五年，他也依旧没有要赶他出谷的意思。
于是众人默认姜酒是东方青戎的贴身侍女了。
这次他们出谷并未带姜酒，想来是找师兄的。
东方羽兮下意识的问完才发觉自己明知故问了。
果然，姜酒翻了个白眼：“我自然是来找青戎的。”
她一把推开东方羽兮，亲昵的挽住东方青戎的胳膊。
东方羽兮：“……”
她看着门外眉来眼去的两人，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门，才懒洋洋道:“师兄，你就陪姜酒去逛逛天旸城，我要休息了。”
东方青戎不太想离开，怕东方羽兮有危险，又架不住姜酒的死缠烂打，愣是被她拖走了。
等他们离开了客栈，东方羽兮也迅速出了门。
她一路从偏僻的巷子里飞檐走壁，直奔布衣巷。
布衣巷是天旸城最脏最乱的地方，这里都是这个城里最穷苦的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一条巷子却宛如一个闹市。
穿着破破烂烂，光着脚，脸脏的看不清容貌的小孩满街跑，东方羽兮的目标便是这群小流浪儿。
北启是这片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她若想发展自己的势力，便必须在天旸城扎下根，往后多半还会与这边产生联系。
她打算培养一群小孩，作为自己的情报系统，就养在公主府。
而乞儿是别人最不设防的人。
东方羽兮这三年在药王谷除了修炼就是炼药，她手上有不少丹药，各种品阶的都有，且纯度挺高，想来能卖不少银两。她还有师父师兄给她的金银财宝，各种药材，建个情报网不难，难的是怎么控制这些小孩。
她如今手里无人可用。
东方羽兮找了十个小孩，都是十岁以下的，最大的九岁，最小的四岁，是个小姑娘，也只有她一个小姑娘。
她若一次性带着这么多小乞儿走街串巷，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东方羽兮一手拎一个，送到了公主府，又把其他的也送过去。
这公主府已经荒废了好久了，偌大的宅子杂草丛生，鼠蛇横行。
宅子很大，有不少屋子，且附近都是达官贵人的府邸，不会有人闯入。
这是个极好的地方。
她将小家伙们放到了主屋里。
这群小家伙精的很，东方羽兮拿银钱跟他们商量，他们嘴上答应着，拿了银钱就想跑，东方羽兮直接给敲晕了。
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孩子们都缩在一起，不敢乱跑了。
东方羽兮很满意，她去买了衣服和食物，简单的生活用品，收拾了一下主屋。
这公主府虽荒废，却应有尽有。
东方羽兮将昏迷的小家伙摇醒，给他们吃了东西。
府中的井还没有干涸，东方羽兮给他们打了井水清洗了一下，换了衣服，这才让他们从大到小排好。
“我让你们做的事很简单，只要你们认真做，乖乖听话，便能每日吃饱穿暖，晚上也不用睡在外面，如何？”
最大的是个小男孩，似乎是这群孩子的小头目，其他孩子没吭声，都只是看着他。
小男孩轻咳一声，装作老成的模样，用他稚嫩的声音认真道：“这是哪儿，你要让我们做什么？”
东方羽兮轻笑：“这里是青云巷的废弃公主府，知道吗？你们只需要每日修炼半日，然后去帮我打探一些消息，如何？”
小男孩眼睛一亮：“我们可以修炼？”
“自然，只要给你们服了开元丹就可以修炼了。”
“我们都可以修炼吗？”小男孩脸上的欣喜再也绷不住了，他们只是被人抛弃的普通小孩，这辈子兴许都要在布衣巷蹉跎了。如今却不仅能吃饱穿暖，还能修炼，那将来便有很多可能了。
东方羽兮笑眯眯的看着这群开心的小家伙，即便再警惕，毕竟是小孩子，遇到天大的馅饼根本无法抵抗。
她指着最后那个四岁的小姑娘：“除了她，你们都可以修炼。”
小姑娘虽才四岁，流浪了那么久，依旧皮肤白净，唇红齿白，想来长大了是个绝色美人儿。
见东方羽兮指着她，说她无法修炼，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顿时水汪汪的：“为，为什么啊”
东方羽兮见她快哭了，有些心软，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因为你还小，五岁才可以修炼哦，别担心，等到来年你就可以修炼了。”
“真，真的吗？”小姑娘大眼睛一眨，眼泪“吧嗒”一下就掉到了领口上，小姑娘实在太瘦了，东方羽兮抱着她几乎都能摸到她的骨头。
“当然是真的。”东方羽兮摸摸她光滑瘦削的小脸。
其他小孩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都是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从来没人抱过。
东方羽兮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九枚开元丹，看这几个小家伙渴望的眼神，笑眯眯道:“你们还需要跟我签订一个主仆契约，我才能给你们哦。”
最大的男孩又警惕了起来，问道:“什么是主仆契约，为什么要签订主仆契约？”
东方羽兮道:“你们为我办事，我当然要防止你们背叛我啊，主仆契约只是个合约，只要你们听话，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东方羽兮笑的跟狐狸一样，男孩有点犹豫，又实在禁不住修炼的诱惑，拉着其他几个孩子嘟哝了半天才答应了。
东方羽兮划破手指，在每个孩子额头上都点了一下，包括小姑娘。一个个他们看不见的阵法在他们周围形成，又慢慢消失了。
东方羽兮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
她将丹药递给小男孩，看着他分发给其他孩子。
等到九个小孩都服下丹药，便教他们打坐，吸纳天地玄气。
开元丹是基础丹药，几乎每个炼药师都可以炼，但依旧价格昂贵，是普通百姓家三年收入才能买得起的。
即便能修炼了，后期也要看天赋，若是天赋普通，修炼三五年也只能做个有钱人家的看门人酬劳也不错，若是天赋好，兴许能被世家或宗门收为弟子，那便是光宗耀祖的事了。
东方羽兮见几个小孩都能修炼，且有三个天赋极好，顿感欣慰。她没有打扰他们修炼，而是带着四岁的小姑娘在院子里逛。
她想另寻一个出口，这些小孩刚修炼，无法飞行，她看过，公主府只有一个大门通往外界，他们肯定不能从大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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