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风云流散,时光回溯
规则,它来源于现实,却又超脱于现实。
修行,就是这么回事。
作为至尊斗罗,需要观察天地的运行规律,领悟宇宙间万事万物的道理。
这过程,用心灵作为引子,从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抽丝剥茧,提炼出自己的认知,再将这些认知熔炼成规则。
魂力、精神力,它们是由肉体来承载的;而意念、意境,则需要精神力的支撑;领域,更是需要虚魂来作为基石。
规则,同样也需要有它的载体,才能得以显现。
就像尘子修,他用自己的心灵意志来承载那虚无缥缈的剑意。
心灵意志与虚无剑意相互融合,经过不断的凝练,才逐渐显露出它们的真谛。
他的虚无剑意,是从无我剑意中升华而来的,品质本就高人一等,融合起来自然也是困难重重。
说起来,意念和意境,其实就是精神力的属性化表现,再通过附属魂力,通过武魂的放大,就能让攻击、防御等能力得到极大的提升。
如果用修炼进度条来描述的话,那就是从初始的意念,到小成的无我剑意,再到大成的虚无剑意,然后经过不断的凝练,这个过程就是逐渐走向圆满的过程。
当凝练达到极致达到质变,那就是规则的形成,这和魂力的压缩原理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刚才只是初步融合了一丝虚无剑意,但万事开头难,有了这一丝的开始,后面就会有更多的可能,有一就有二。
当然,他的虚无剑意现在还没有达到真正的圆满,达到个人的上限瓶颈。
不过,能够提早开始融合,可谓幸运之极。
………………
在一个偏远静谧的院落中,
马天扬凝视着那道直冲云霄的剑光,喃喃低语:“尘家的那几个老犊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昨夜的活动持续到深夜,导致许多远道而来的盟友,都选择在宽敞的公爵府内休憩。
在占地方圆几里大的公爵府,住下上千人都是轻松的事。
由于距离较远,他们只能看到那道耀眼的剑光,却无法深刻感受到其背后的震撼。
尘子修那一剑不过是随手一击,就威力而言,尘琮开着大招第八魂技‘乾坤一掷’也能达到如此地步。
因此,他们并未意识到这是一位98级至尊斗罗的悟道而出。
马志斌瞥了一眼剑光,淡淡地说道:“或许是那些老家伙在试招吧。”
“说不定还是尘家七星剑的那些毛头小子,在北斗天罡阵上有所领悟,搞出来的新花样。”
一旁的马良骥低声附和:“很有可能,他们与千道流圣子大战一场后,有所心得也是情理之中。”
马志斌品了一口“冰火两重天”,悠然说道:“他们都是天骄,悟性高,我听说他们昨天还在讨论要完善北斗剑阵呢。”
马良骥闻言,顿时拉胯下脸来:“还要完善?那我们这些人还怎么活啊?”
马天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看看他们,再看看你们!”
“同样是年轻人,你却被那个尘剑尊一招击败,真是丢尽了我马家的脸面!”
马良骥像只受惊的鹌鹑,垂着头站在那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这时,马志斌悠悠地插了一句:“老爹,人家的种可不一样啊。”
马天扬怒指马志斌,气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生了你这个逆子!”
马志斌一脸不屑:“老爹,问题是你已经生了我,现在也不能把我塞回去,请您节哀顺变吧。”
仿佛受到了马志斌的鼓舞,马良骥鼓起勇气,嗫嚅道:“是啊,爷爷。我这次是吃了不了解尘剑尊的亏,下次打肯定不会一招败北。”
“再说,如果二妹来,以她在天骄榜上的实力,或许能撑过几招。”
“我本来就不想来,想让二妹来,可您就是不肯。”
马天扬的脸色黑得好像能滴出墨来,怒道:“真是气死我了!你们这群不争气的东西!”
马志斌嘿嘿一笑,又悠然地品尝了一口‘冰火两重天’,轻松地说道:“都一把老骨头了,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吗?”
马天扬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不满:“小良呢?他现在在哪里?”
马志斌回答道:“昨天已经交给笑君了,他说三天之后就能还我们一个乖巧懂事的小三。”
马天扬的脸色变幻莫测,冷哼一声:“哼,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这个尘家的鬼才,到底能不能做到。”
马志斌则显得信心满满:“我对他还是挺有信心的。”
此时,马天扬敲了敲桌子,语气严肃地问道:“你昨天都搞到了些什么东西?”
马志斌嘿嘿一笑,回答道:“两株八品紫芝,八株七品紫芝,还有八十坛七品酒芝酒。”
马天扬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做得不错,回头记得上交族库。”
马志斌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我靠,老不死的,这可是我费尽心思才搞来的,你一句话就想上缴?想多了吧你。”
马天扬一拍桌子,怒道:“兔崽子,你说什么?!”
马志斌也不甘示弱,回拍了一下桌子:“老不死的,其他都好说,但这两株八品紫芝,加上拍卖下来的那株,这三株我都要了。”
马天扬青筋暴跳,眼睛瞪得滚圆,一股霸道毁灭的气势瞬间散发开来:“兔崽子,你想干什么?这八品紫芝可是最重要的,抵得上其他全部!”
马志斌也猛地一震,同样一股炽热狂暴的气势升起,虽然不如马天扬那么强大,但却毫不示弱:“当然是为了我儿子!八品紫芝只有三成的成功率,太低了!”
马天扬怒道:“你可知道,族里有多少人等着这八品紫芝?”
马志斌坚定地说道:“那两株紫芝是我自己用人情和代价弄来的,我自己做主。”
“至于拍卖下来的那一株,良才作为你这个族长的孙子,先分到一株试用,不过分吧?”
马天扬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马志斌则毫不退让:“老不死的,我把话放这里了,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没门!”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僵持。
马志斌瞪着眼睛,神情又镇定自若,说道:“笑君还透露了一个秘密,三株紫芝同时服用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老不死的,你也不想你的第三个孙子一辈子庸庸碌碌,最终黯然收场吧?”
“更何况,他还让我带良才过去,给他看看,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办法能提升良才的资质。”
马志斌的语气愈发坚定:“还有,我已经和尘勋约好了,这几天再去找他喝酒。”
“他没有推迟,这就证明他们手里还有这些好东西。”
“老不死的,如果你想要更多,那你自己去卖人情吧。”
“就算现在没有,明年我们再来就是了。”
“你没听玉叔说吗?明年还会有拍卖的。”
马天扬的气势逐渐软了下来,他问道:“那你有几分把握?”
马志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笑君那个鬼灵精怪的头脑,你是见识过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效果肯定比一株的要好得多。”
马天扬咬牙切齿地说道:“兔崽子,你要考虑清楚!良才就算提升了先天魂力,但他的武魂也只是锦鸡而已!”
马志斌毫不退让:“锦鸡怎么了?那也是我的儿子!我自有分寸。”
马天扬无奈地挥了挥手:“滚吧!别在这里烦我了。”
马志斌嘿嘿一笑,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一边还喊着:“老不死的,记得给尘家结账啊!”
………………
一头羽翼泛着青翠光泽的青羽隼,划破长空,优雅地降落在一座宏伟大院中央的青石板上,其双爪间牢牢绑缚着一个细长精巧的竹筒,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它光洁的羽毛上,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此时,大院深处的一间装饰古朴、气氛沉静的房间里,一位身着暗色长袍的老仆正恭敬地站在一位老者面前。
老者坐在一张雕花梨木椅上,背对窗户,周身似乎环绕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威严气息。
“家主,这是昨天尘家出山宴上发生的事。”
老仆的声音低沉稳重,他双手呈上一封密封的信纸,信封上印有特殊的徽记。
窗边的老者闻言,缓缓转过身来,面容在光线的映照下逐渐清晰——那是一张略显阴鸷的脸庞,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异于常人的竖瞳。
他接过信纸,动作从容不迫,随后坐定,轻轻展开信纸,一字一句地细读起来。
“没想到尘家居然有四位封号了,这实力不止恢复了,还有点反弹了。”
老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平静。
他继续阅读,眉头舒展:“他也去了,很好。”
接着,他的目光停留在“千道流”三个字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现在居然出来游历了,佘耀雷、萨古尔?有意思。”
显然,这些名字背后的人物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能引起了一些特别的兴趣。
最后,老者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尘家七星剑嘛?北斗天罡阵?封号战力?千道流和天罡阵有封号战力的级别吗?”
沉默片刻后,老者抬眼望向老仆,声音低沉而有力:“阎九。”
老仆立刻应声:“家主。”
“通知下去,”老者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加强对尘家的监视,至于北斗天罡阵,不惜一切代价得知其详细情报。”
“同时,…………”
老仆幽九闻言,恭敬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去执行老者下达的命令。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只留下老者一人,静静地坐在窗边,凝视着窗外变幻莫测的云海,心中盘算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老者目送阎九离开后,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信纸上,让他不禁陷入沉思。
尘家的强势出山,一堆宝物,以及那北斗天罡阵,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不简单。
他站起身,缓缓踱步至房间的一侧,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各大势力的分布与疆界。
老者的手指轻轻划过地图上的某个区域,那里正是尘家所在的南五郡。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却又夹杂着几分期待。
“尘家,你们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老者低声自语。
仿佛是在对空气说话,又像是在与自己内心的某个声音对话。
突然,他转身走向书架,从一排排古籍中抽出一本泛黄的卷轴,轻轻展开。
显然这些古籍卷轴上,记载着关于大陆历史上各种强大武技和传承的描述。
而这卷轴不乏一些关于尘家七杀剑阵的零星记载,但都太过简略。
“必须找到更详细的资料,或者……”老者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接着,老者站在地图前,凝视着那片代表尘家领地的区域,心中暗自盘算:“无论尘家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力量,必须将其探究明白,尘家,呵呵。”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研究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者迅速收起卷轴,恢复到平时的冷静模样,转身看向门口。
门扉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一位身着紧身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步入室内,他乃老者麾下的心腹干将,专职情报的搜集与传递工作。
“家主,有紧急情报。”男子的嗓音低沉浑厚。
老者轻轻吐出一个字:“讲。”
中年男子沉声道:“我安插在各地的眼线,近期接连遭遇不幸,纷纷毙命。”
老者面容冷峻,不动声色地问道:“究竟是何缘故?”
中年男子答道:“属下推测,他们很可能是遭到了暗杀。”
老者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如同利刃般扫向中年男子,“暗杀?是玄夜阁还是不仁楼所为?”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回答道:“从手法和风格上看,更像是不仁楼的风格。”
老者追问:“那究竟是谁下的单?”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目前尚不清楚。不过……”
老者接过话茬,语气冰冷,“你怀疑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有契子?”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老者果断下令,“那就去查,务必水落石出。”
中年男子应声道:“是,家主!另外,还有一事关于武魂殿的最新动态……”
老者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
于是,中年男子详细汇报了千道流近期的行踪以及与之相关的种种线索。
老者听得全神贯注,不时点头,眼中闪烁着阴厉的光芒。
“很好,继续跟踪,任何细节都不容错过。”老者郑重吩咐道。
待中年男子离去后,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老者缓缓踱步,目光凝视着窗外的远方。
“这边是千道流与尘家剑阵的对决,而另一边的消息却来得如此及时,这是在故意设局钓鱼吗?”老者心中暗自思量。
片刻后,他轻叹一声,“罢了,暂且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再做定夺。”
于是,一股暗流,悄然在大陆上传开。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这位站在权力巅峰的老者,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改变整个大陆的格局。
……………
几天之后,天时城内的氛围依旧繁忙而有序,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
在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池中心,一座装饰典雅的茶楼内,周天舒、周迎东以及时守愈三位正围坐一桌,气氛显得既紧张又凝重。
周天舒端起茶杯,大口喝了一口,仿佛是要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放下茶杯,郁闷地望向他的父亲周迎东,以及一旁的时守愈,开口道:“父亲,愈伯父,我们的天骄榜下一期恐怕要迎来大幅变动了。”
周迎东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这话极为关注。
“哦?具体说来听听。”
周天舒便将尘家宴会上所发生的一切,一一详细道来。
周迎东听着,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显然对尘家的实力提升感到意外。
“没想到,尘家之人竟如此深藏不露,这次我们算是栽了个小跟头。”周迎东感慨道,
随后转向时守愈,“老愚,你怎么看?”
时守愈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看来我们还是把尘家新生代排得太低了。”
“不过,这也不能说我们的排名就是错的,毕竟世事无常,实力总是在不断变化之中。”
周天舒接着补充道:“还有一点需要注意。”
“什么一点?快说,别总是卖关子。”周迎东催促道。
周天舒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离开尘家宴会的时候,被尘鸿识破了身份。”
“你暴露了?难道有人使用了洞察类魂技?”周迎东闻言,脸色一变。
周天舒摇了摇头,“没有,我之前并没有感觉到有人对我使用洞察类魂技。”
“那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暴露呢?”周迎东疑惑不解。
时守愈此时负手站了起来,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你不是说尘子修好像痊愈了吗?或许,这就是原因。”
周迎东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样啊,难怪……”
周天舒接着说道:“父亲,尘鸿还警告过我,说之前我们把他们架在火上烤。”
周迎东闻言,脸色更加阴郁,“老愚,你怎么看这件事?”
时守愈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或许,我们直接上门去问问尘家,有些事情,和谐解决比较好。毕竟,人家也是先礼后兵的。”
周迎东闻言,陷入了思考。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时守愈,语气凝重地问道:“老愚,我只问你一件事。”
“说吧。”时守愈淡淡地回应道。
“上次那个东皇的事情,你最后到底看到了什么?”周迎东,低沉问道。
时守愈闻言一怔,随后摇了摇头,
周迎东的眼中翻涌着情绪,“老愚,你什么意思?”
时守愈回过头来,平寂无波的看着周迎东,“我的意思是我看不到,我的时光回溯无法窥探到,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你的时光回溯,可是我们的底牌之一,怎么会看不到呢?”周迎东的脸色瞬间变得风起云涌。
时守愈叹了口气,平淡冷静的说道:“时光回溯虽然强大,但也是有上限的。”
“有些事情,或许已经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周迎东闻言一惊,“你是说……”
时守愈没有回答,现场顿时沉静了下来。
周迎东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好似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然而,时守愈的眼神平和。
周迎东沉声道:“请把话说清楚些。”
时守愈缓缓开口:“我后来调整了策略,从杀手的角度来看。”
“接着,我目睹了惊人的一幕:第一道强光闪现,两名魂圣瞬间陨落;第二道强光紧随其后,又有两名魂斗罗命丧当场。”
周迎东目光冷冽,摇头道:“这不可能!杀死魂圣尚且能够理解,毕竟封号斗罗的强力绝招有此能力。”
“但一招之内同时灭杀两名魂斗罗,我们做不到,尘琮也做不到。”
“而且我查过,尘琮没赶上。”
时守愈反问:“那你认为,为何那七名顶尖杀手,无一能够生还?”
周迎东猜测道:“难道是尘子修所为?”
时守愈否定了这一想法:“你觉得他们看见封号斗罗到来,会不会鸟兽散?”
“尘子修无法同时击杀多人,而且现场的战斗痕迹并非七杀剑所留,也没有逃逸或追逐的迹象。”
“更重要的是,尘子修无法阻止我的时间回溯,他不至于让我一无所获。”
周迎东身体微颤,心底一沉,惊疑不定地说:“难道说,这是神灵的力量?”
时守愈没有直接回答,保持了沉默。
周迎东继续追问:“所以,你才对尘家处处忍让?”
时守愈淡淡地回应:“那么,你现在还打算去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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