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凭什么
夜很静，月亮早已经落下，繁星也渐渐淡去。
屋子中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秦雪酣睡的声音传来。
就当韩泽以为会白白蹲守一夜的时候，厨房的窗子被打开。
窗子已经从里面被锁上，但即便这样，此时窗子上的锁扣居然自个儿动了起来。
随后，窗子慢慢向着两边滑开，悄无声息。
即便到了现在，也没能见到是什么东西打开了窗子。
要是普通人见到这一幕，肯定会以为撞鬼了，而后大声呼叫。
但韩泽却沉得住气，因为他知道是什么打开了窗子。
接着微弱的光可以见到，在窗台上，忽然出现了三道身影。
那身影不大，只有一只狗儿那么大，四肢修长，嘴巴很尖，两只尖尖的耳朵立在小脑袋上，在其身后更是拖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狐狸？”无论如何韩泽都不会想到，偷东西的居然会是狐狸。
此时那三只狐狸背后，都拖着一只大大的口袋，而后它们从窗台上跃下，落地无声，随后直立起身子，蹑手蹑脚的开始行动。
三只小狐狸现在就像是三个小人，身后提着一只大口袋，非常生动。
好在韩泽见过宇宙中无数种族，已经比较淡定，故此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打草惊蛇。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三只小狐狸偷这些锅碗瓢盆，到底想要干什么。
三只小狐狸的动作很快，而且非常娴熟，显然是惯犯，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很快，三个家伙已经把使用过的厨具之类的装好，更是拿了几只碗，从窗台返回，用之前的手段关好了窗子。
唰！
就在这时，韩泽动了，一个闪身便是来到了窗子旁。
这间屋子在十二楼，基本可以看到小区的大概样貌。
韩泽发现，其他屋子中，此时也有鬼鬼祟祟的身影跑出，身上扛着一只口袋，足足有着十余只狐狸在行动。
虽然狐狸身形弱小，并且扛着很重的东西，但是动作依然轻巧，速度很快。
韩泽没有迟疑，追了下去。
此时离着天亮只有几个小时，空气泛着清冷，路灯昏黄，车辆也很少，现在是一座城市中最为安静的时刻。
狐狸组成的队伍动作很快，居然有着固定的路线，避开了所有亮光。
“莫非是开启了灵智？”韩泽站在一栋楼顶，看着飞速离开城市的狐狸队伍，低声自语。
灵智，可以说是人类区别与动物最基本的属性之一。
因为有了灵智，人类才懂得创造、懂得礼义廉耻。
无数岁月以来，人类认为自己很孤独，但实则不然，茫茫宇宙中拥有着许多开启了灵智的种族。
这些种族进化的方向也不同，有的种族开创出神魔文明、有的种族科技极度发达，当然也有的种族尚且处于蛮荒时代，依然茹毛饮血。
狐狸在中国的传说和故事中都有着踪迹可寻，例如志怪小说《封神榜》中，纣王的宠妃妲己就是一只九尾狐。
韩泽小时候也只是将这些当作小说来看，但以韩泽如今的眼光来说，那或许不仅仅是小说，有可能是真实存在过的。
但韩泽所无法理解的是，如今地球上的灵气枯竭而且浑浊，怎么又会诞生出拥有灵智的生物。
地球上，果然有着太多的秘密。
十余只狐狸很快出来云城，韩泽跟在后面，不紧不慢。
“栖凤山？”韩泽诧异，没想到居然跟到了栖凤山来。
韩泽多次到过栖凤山，但在之前他并没有见到过有狐狸的踪迹。
不过韩泽还是跟了下去，来到栖凤山上。
然而事实证明，这一次是韩泽多想了，因为这群扛着口袋的狐狸并没有在栖凤山停留，而是翻过了栖凤山，向着远处进发。
栖凤山背后，是一片沼泽湿地，早已经被开发成旅游公园。
穿过旅游公园，依稀散落着几户人家，再过去，翻过一条公路后，便是出现了一座高山，横陈在前方。
狐狸队伍没有作片刻的停留，径直向着那座横陈在前方的高山奔去。
韩泽没有迟疑，也是跟了下去。
巨山横陈，将云城和原始老林隔断。
站在山顶上放眼望去，是连绵不尽的山林，一望无际。
“不好。”韩泽发现，进入原始山林后，狐狸队伍的速度忽然变快了，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韩泽身形闪动，刹那间来到一个小河谷旁的空地中，但狐狸依旧不见了踪影。
轰！
韩泽神识散发，覆盖了方圆近千米的范围，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能够发现那些狐狸的踪迹。
很显然，狐狸意识到自己被跟踪，用秘法隔绝了气息。
森林中很静，只有不远处潺潺的山泉流动声，微风拂来，树叶摇动，沙沙作响。
“呜呜呜……”
就在这时，一道悲咽声传来，如同孩童在哭泣。
此时，方圆十余公里中都没有人居住，忽然听到这种孩童哭泣的声音，不经令人毛骨悚然。
啪！
就在这时，树林中传来异动声，像是掉落在地面上的枯枝被踩断。
韩泽立在场中，蔚然不动，他知道那些狐狸没有走远，此时就在周围，想要用这样的方法吓唬他。
“偷了东西，就这么跑，似乎有些不大好吧。”韩泽开口，也不管这些狐狸能不能听懂。
同时，韩泽的神识在极力搜寻，虽然确定那些狐狸就在不远处，但是根本无法找到。
树林中，忽然寂静下来，没有一只狐狸出来。
“我不想动粗，最好别逼我。”韩泽开口，眼光注视着黑夜中每一个地方，“我只是想知道，狐族偷盗这些器具，有何用处？”
但四下里，没有任何回应，那种恐怖的声音也消失。
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自韩泽背后窜出，向着韩泽猛地扑来。
“来了。”韩泽心中一笑。
嗡！
韩泽浑身，有真气荡漾开来。
那只狐狸扑在真气上，只发出一声闷响。
韩泽霍的转身，只见那狐狸的前肢已经被真气震裂，露出鲜血。
这是一只灰色的狐狸，此时它前肢被真气震得开裂，但是身体低趴在地上，脊背高高拱起，如同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灰狐一双油绿的眼睛盯着韩泽，露出风烈而雪白的獠牙，发出低吼，杀意在黑夜中弥漫开来。
韩泽负手而立，道：“我不想杀生，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偷那些东西到底作何用。”
作为修者，韩泽自然知晓修道不易，而一头畜生想要修炼出灵智更是难上加难，偷盗一些厨具，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嗷呜……”
就在这时，灰狐引颈长啸，声音凄厉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周围，似乎也刮起了寒风。
树林中更是传来沙沙的声音，一道道油绿的目光亮起，向着这个地方飞速而来。
四周，一头头狐狸的身形显现出来，团团将韩泽围住，足足有着数十只。
“看来是捅了狐狸窝了。”韩泽无奈笑了笑。
数十只狐狸，全都是进攻的姿势，眼中透露凶光。
唰！唰！唰！
就在这时，所有狐狸都动了，向着韩泽猛地扑来。
韩泽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随后一只手向前伸出。
嗡！
虚空中，一缕缕肉眼无法见到的真气出现，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将所有狐狸包裹。
然而，下一刻，只听得刺啦一声，那真气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被那头灰色狐狸用嘴直接撕开。
后方，一只只狐狸都张开大嘴，向着韩泽咬来，势要将韩泽生生撕成碎片。
砰！
韩泽一掌拍出，带着巨大的力道，将已经扑杀到身旁的一只狐狸拍开，那只狐狸发出一声惨叫，重重摔在地上。
随后，韩泽振臂，一层层真气将手臂包裹，直接震开了数只狐狸。
灰狐能够撕开空气，倒是让韩泽有些诧异。
因为他回到地球至今，还从来没遇到过能破坏他真气的东西。
砰砰砰！
身形移动间，韩泽不断出手，将所有狐狸都震开，随后大手探出，径直向着灰狐抓去。
那灰狐也不甘示弱，直接张开嘴，咬向韩泽的手腕。
就在这时，韩泽嘴角挂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随后手掌在虚空中晃动，如同绽放了万千朵莲花。
砰！
韩泽轻易避开灰狐，随后一掌拍在它后背上。
轰隆一声，那灰狐砸在地面上，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来。
“居然这么坚硬？”韩泽有些诧异，因为这灰狐肉身竟然极其强大，此时震得他手掌有些发麻。
“人类，邪恶。”就在这时，灰狐开口，口吐人言，声音沙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韩泽，眼中凶光迸射。
韩泽面色平静，一步步向着灰狐走去：“带去你们族群的聚集地，我可以饶你们一死。”
“休想。”灰狐说道，口齿并不是很清晰，就像一个嗓子沙哑的老人在说话。
“那我只能把你们都拿去集市上卖了，换些钱了，到时候结果怎么样，可就不惯管的事了。”韩泽向着灰狐走去。
此时那只灰狐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浑身带着血迹，它在挣扎，但是踉踉跄跄，连走路都无法做到。
“还请住手。”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只见远处出现一只老狐狸，身形伛偻，而且身上穿着衣裳，此时正拄着一根拐杖，向着韩泽走来。
“大人还请住手，小妖们知道错了。”老狐狸说着，向着韩泽跪了下来，身体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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