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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朱橚:我错哪儿了!


奉天殿里,群臣们都愣住了。

    刘基,刘伯温,诚意伯。

    这个名字已经远离朝堂数年之久,很多人都已经快把这位被比作诸葛武侯的开国元老忘记了。

    然而就在今天,刘基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就在这奉天殿的大朝会上。

    “谁人不知锦衣卫指挥使平安是你举荐的?”刘基淡然道,“那平安整日在你身边鞍前马后,此事还需老夫找人佐证吗?”

    朱元璋微微皱眉:“吴王,你笑什么,这是什么可笑的事吗?”

    他们是真没想到,刘基归隐数年,一上来就给大伙儿来了个极其炸裂的表演。

    “诚意伯,这就是你弹劾本王的理由吗?”

    “担责?”

    奉天殿里,安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刘基指向了朱橚,“吴王指使锦衣卫在京中大肆抓捕朝中要员,伪造罪证,滥杀忠良,使我大明首善之地乌烟瘴气,人心惶惶,此不为邪祟乎?”

    “老臣所言,句句属实!”

    然而,刘伯温可不是官场新手,面对吴王的诡辩,他沉稳的质问道:“殿下既然这么说,那老夫自然没什么异议。但殿下可曾想过,既然你向陛下举荐了平安为锦衣卫指挥使,那么你就要为锦衣卫胡作非为一事担责?”

    朱橚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平静的说道,“吕氏春秋有云,举贤不避亲仇。我向陛下举荐官员任命,如果不举荐与自己相熟的官员,莫非要举荐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官员吗?”

    老朱点了点头:“准。”

    话虽如此,但朱橚上扬的嘴角还是压不下去,“既然诚意伯与胡相国在大朝会上弹劾儿臣,父皇,儿臣是否能问诚意伯几个问题?”

    而一道笑声,则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臣胡惟庸,赞同夫子之言!”

    “那倒不至于,本王确实与平安有些私交,此言不假。”朱橚坦然道,“本王随魏国公北伐时,平安就在我帐下做事,生擒开元王纳哈出之子察罕与北元大将乃儿不花,平安功不可没。回到京城之后,我与他还时常联系。”

    “邪祟,正是吴王!”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基丢掉了手中的拐杖,行跪拜之礼,高声道:“臣在浙东观察星象,发现有彗星掠过南京当空,此乃不祥之兆,意在京师有邪祟作乱,故而赶赴京师,禀告陛下!”

    “哦,本王倒是忘了,诚意伯是当世大儒。大儒视金钱如粪土,视名誉如性命,只是不知诚意伯为了这份名誉,是否已经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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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朝会上,直言奉天殿内有邪祟,这位青田大儒是真不怕死啊。

    吴王殿下是觉得此事太过荒谬,当场抽风了吗?

    “刘先生,咱已经赐你还归乡里,今日你为何不远千里前来京师?”

    刘伯温虽然是浙东党魁,但如今浙东党早已衰弱的一塌糊涂。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朱橚正捂腹大笑。

    “平安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是你举荐的,是因为你觉得他能在这个位子上做出利国利民之事,可现在,他不仅没有利国利民,反而成为了害群之马!”

    众人沉默良久之后,终于有人上前一步发言,此人正是中书省丞相,胡惟庸。

    此言一出,引得群臣惊怒。

    朱元璋一手托住了腮边,似乎对刘伯温的到来并不意外。

    炸裂,太炸裂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刘基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朱橚。

    刘伯温高声喝道,“邪祟,就在这奉天殿上!”

    “正因为本王与平安相熟,知根知底,本王知道他有多大的能耐,所以本王可以放心的举荐他为锦衣卫指挥使。如果只为举贤避亲,为了自己的清誉,而举荐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官员,而耽误了朝廷的大事,这样的清誉要之何用?”

    而今,一位浙东党魁,一位淮西要员,却联起手来弹劾同一个人,这放在以前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刚才差点没被朱橚一脚踹死的商暠也懵了,虽然他不喜欢吴王,但也没想到胡惟庸会在这时候落井下石,弹劾吴王。

    这是怎么个事?

    众人的心中此刻都只有一个想法:吴王竟如此伶牙俐齿?

    这一套诡辩的话术下来,成功的把问题和本质分离,将话题从锦衣卫的罪行,转移到了官员的任用上面。

    严肃点,这有人弹劾你呢,笑的这么开心作甚?

    “抱歉抱歉,没忍住,我把刚才的笑声撤回,父皇和诸位大人就当做没听见。”

    胡惟庸何许人也?

    当年刘伯温被赐归乡里,胡惟庸正是主谋!

    这……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大朝会。在这么隆重的日子里,大伙儿平时就算有杀父之仇,在今天也得装作和睦的作态。

    刘伯温的回击同样强劲有力,他没有顺着朱橚就“举贤是否避亲仇”这个话题做出反驳,而是将问题扯回了主题,用犀利的言语来逼迫对方做出回应。

    在大朝会上怒怼亲王,纵然是放眼历史,也是颇为罕见之事。

    “你,该不该担责!”

    朱橚看向了刘伯温,笑着问道:“诚意伯,你说本王指使锦衣卫在京中大肆抓捕朝中要员,伪造证据滥杀忠良。但本王倒要问问你,锦衣卫做的事,与本王何干?”

    若是换做平时,百官之间互相弹劾是常有的事。别说弹劾一位亲王,就算是弹劾老朱的也大有人在。

    曹国公李文忠上前一步,打断了刘基的发言,“刘伯温,你到南京之前可曾算过日历?今日是大朝会的日子,枉伱曾执掌御史台,怎么连大朝不议政的规矩都忘了。这举国欢庆的日子,你却奏此不详之事,是何居心?”

    “胡言乱语!”

    朱元璋略感兴趣:“刘先生,你倒是说说,这邪祟是何人?”

    刘基眼神漠然:“既然如此,吴王殿下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吗?”

    如果说刚才刘基怒怼吴王让群臣惊愕,那现在胡惟庸的出场,无疑是火上浇油,彻底把这把火烧的一发不可收拾。

    “担什么责?”

    朱橚理直气壮,“来来来,你告诉本王,我错哪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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