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我男朋友姓段
这些年白淽和母亲一直相依为命待在望华山上,也许是她的忽然离开让与那本已经神志不清的女人有些不习惯了,血缘关系连接的纽带不是说断就断的。
在她的心里,就算已经神志不清记不清楚任何人了,恐怕在记忆深处,也还是记挂着自己有个女儿的,这也许就是母亲的本能。
就算不是因为一件时常在身边的东西忽然不见,也是因为不习惯而想着白淽,无论是哪个原因,都让她感觉到心里头一暖。
小白走在她前头蹦跶着出了房间,雪白蓬松的尾巴在空中摆动着,四只小爪子格外灵敏的直接往厨房里头蹦跶过去了,白淽看到它径直往厨房去的动作笑了笑,这会儿空气中弥漫饭菜的香味。
肯定是福婶又做什么好吃的了,才让这小家伙这么麻利的就到了厨房里头。
福婶站在厨房里忙活着切菜,这会儿锅子里炖着的汤已经开始扑腾吹气,她系着围裙忙着切肉,小白就那么纵身一跃,跳上了案板,蹲在了砧板旁边看着福婶刀下的肉。
这肉是已经放在锅里头炸过一次的,这会儿格外的金黄璀璨,垂涎欲滴。
福婶被吓了一跳,定睛看着面前的小白,这小东西是怎么进来的。
“去去......”福婶只当是从后山跑进来的小动物了。
她小声的驱赶着小白,动作幅度也不敢太大,生怕吓到了它,这些小动物可都是有灵性的,这些年在山上自然少不得就是这些小动物。
这里时常会有跑进院子里头偷东西吃的小兽,福婶也挺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的,每次都将吃剩下的饭摆在院子里喂它们。
“去......”福婶抬手赶了赶,却不见小白离开。
这会儿这小白蹲在桌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福婶手上的那块肉,腮边慢慢闪过一丝晶莹,注意到的福婶看了看自己手边的东西,再看了看小白。
这小家伙,是流口水了吧。
“福婶,不用撵它。”白淽走进来看着一人一兽对峙的场面。
“啊?”福婶转过来看着白淽,再看看桌上纹丝不动盯着肉的小白,“这是姑娘带回来的吗?”
“嗯。”白淽说着从那边的小东西招招手,“小白,过来。”
小白听话的从案板上跳下来,蹲在了白淽的脚边,可是视线还是紧紧的锁着福婶手上的肉,一点也不挪不开,跟被粘在肉上了一样。
“它叫小白,您一会儿切肉的话给它做一份。”白淽摸摸小白的脑袋开口。
福婶心下了然,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上,蹲下身子打量着着这只有些肥硕的小动物,这说是猫的话,尾巴和耳朵又不是,说是松鼠的话,又太胖了点。
老鼠的话又太大了些,这到底是什么新奇的物种。
“姑娘,这是不是松鼠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色的松鼠呢。”福婶新奇的看着小白。
这小东西别说,长得还真的挺可爱的,十分的招人喜欢呢,那根尾巴蓬松无比,一双大眼睛格外的好看。
“算是吧。”白淽跟着回了句。
小白这种物种在这个世界里头不存在,也不能说是什么新奇的东西,否则的话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松鼠就不错,至少它的尾巴真的是和松鼠一样。
暂时就先和松鼠成一家吧。
“你饿了吗?”福婶抬手摸摸小白的脑袋。
毛茸茸的,这手感真的是十分不错。
小白看了眼福婶,再看看案板上那条烤的金黄的肉,对着她叫了声,“乌咪。”
这会儿做饭的是这个大婶,可不是白淽,小白这么想着脑袋蹭了蹭福婶的手掌心,福婶惊喜的摸了摸它。
“姑娘,它可真有灵性呢。”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松鼠,以往到院子里来偷坚果的小松鼠的确也挺聪明的,但是却没有这只这么的有灵性,这么的招人喜欢。
“等着啊,大婶这就给你做好吃的。”福婶高兴的起身过去洗手准备切肉。
白淽站在原地环胸而立,看着这小东西依靠卖萌顺利的俘获了福婶的心,很多时候这样的小动物是能够直击人类内心的柔软点的,尤其还是福婶这样上了年纪的人。
小白就那么重新到了福婶的身边去盯着砧板上的肉不放。
白淽转身出了厨房,沿着客厅的尽头走到了一间小房间门口,这房间是上了锁的,也是她时常用的地方,她不在家的话是不会打开,连福婶都没有这的钥匙。
取了钥匙打开了房门,这房间的面积不怎么大,墙壁的两边都放着两个偌大的黑色柜子,柜子被分成一个一个的小抽屉,都是她用来放药材的地方。
左边这边的柜子上按照药材的不同种类做了详细的标签划分,右边这边却一点都没有粘上任何的纸条,因为药材芬芳的种类不同,珍惜程度也不同。
在她在的时候福婶会将院子里晒好的药材拿进来按照种类分放在左边的柜子里里头。这些年跟着白淽,福婶多多少少也学会了分辨一些药材,对于药材的收敛还是很有心得的。
白淽取了桌上的一个竹编框走到了右边的柜子,这里的柜子里头放着的都是她在这个世界从小到大采集到的各类珍惜的药材,这些药材都有不同的作用,从柜子里取了两个通体发黑的灵芝和一些其余的东西,白淽扔进了戒指里头。
这些药材都是对月离很有帮助的,也是他们找不到的东西了,将东西扔进戒指里头之后,白淽坐在椅子里头思索,其实她是想让小白用灵力对月离的身体进行探查修复,可是没想到被那股庞大的力量打了回来。
若说是月离有灵力就算了,可是居然还是那么庞大的封印,能够在这个世界封印起月离那样庞大灵力的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白淽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混乱。
“你看上去很不高兴,有心事吗?”一道柔和的女声传来。
白淽一愣,僵硬着慢慢抬起脑袋,房门前头,一个女人逆光而立,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睡衣长裤,脚上还踩着白淽特地买的十分柔软的拖鞋。
她一双眼眸,是这十四年来白淽第一次看到的清灵无比,没有混淆和疯癫的狂躁,十分温婉柔和。
这时候她站在门口看着白淽,单手扶着门框,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您,您醒了?”白淽急忙起身过来。
对面的女人看着她笑笑,“你好,我想请问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她说着抬头环顾四周,白淽有些微愣,这才想起来了母亲这会儿应该是记忆还有混乱,小白的治疗很有效果,能够这么快就让她恢复了清醒。
白淽喜从中来,十四年来的等待,真的没有白费。
“不好意思,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谁?”她疑惑的继续问道
“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女儿啊。”白淽指着自己同她说。
她一愣,跟着笑着摇头,“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位小姐,我还没有结婚,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女儿。”
“没结婚。”
白淽盯着她,“那你现在几岁呢?”
对面的女人笑着说,“当然记得,我现在二十岁,还在念大学呢。”
“那你,叫什么名字?”白淽张口。
女人笑了笑,眼中柔和无比,“我叫白姗媛。”
白淽心下了然,现在的白姗媛,记忆只怕是停留在了二十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在海城大学念书,也还没有结婚,更加还没有剩下白淽。
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够有记忆恢复过来,就是好事。
“是这样的,你在外头晕倒了,我把你捡回来了,现在你才醒过来。”白淽顺着百姗媛的话扯了个谎。
白姗媛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下意识的抬手碰过了她的脸,“谢谢你,还有,你长得真好看。”
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头,最好看的小姑娘。
女人指尖残留的余温落在白淽脸上,她心头一颤,有股酸涩的感觉滑过,如果原来的白淽在的话,看到了母亲这个清醒的样子,应该会很开心。
那个小姑娘承受了失去亲人的痛苦,被亲生父亲在雨夜赶出家门,被母亲遗忘殴打,对于她来说,这世间已经没有了温暖,才会下定决心死去。
她至死,都还在怀念母亲抱着她的时候,也在怀念母亲抚摸她的脸颊而残留下来的温度。
“我该走了,至于你救了我的报酬,我会让我的男朋友过来感谢你的。”白姗媛笑呵呵的说道。
白淽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点,“你的男朋友?”
白姗媛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意,“是啊,我男朋友,你能借我电话吗,我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那样满脸洋溢的幸福不像是假装的,也不像是强颜欢笑,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幸福,是真的。
白淽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递给她,视线紧盯着白姗媛的动作,她口中的男朋友,是不是白建禾?
“谢谢。”白姗媛将那部智能手机接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手上的东西,“这是?”
她还没见过这样形态的电话呢。
白淽拿过来,“你告诉我你男朋友的电话,我给他打。”
白姗媛点头,“我男朋友姓段,他的号码是.......”
她报出了一串号码,手上默不作声的将那个号码记录下来却没有拨通出去,放在耳边一会儿之后她对着白姗媛抱歉的说。
“无法接通,应该是我这里的信号不好,一会儿我在给你拨过去。”
“谢谢你了。”
白姗媛笑着道谢。
“对了,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啊?家住在哪儿,要不我直接送你回去吧。”白淽努力从母亲口里试图去打探更多的消息。
白建禾和白家的事情白淽是清清楚楚,他们如何的可怕如何的面目可憎,但是对母亲二十岁那段岁月,她是一点也不清楚,因为白姗媛从她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就算想要知道也无从查起,而起从原身白淽的身上,能够看得到的记忆,也是屈指可数。
她只知道白姗媛是在二十一岁那年生下了白淽,现在白姗媛说起来也只是四十一岁而已,还很年轻,但是几乎人生的一半,都是在癫疯中度过。
到现在为止她都还在叹息,白姗媛这样的相貌,这样的性子,如果嫁给了一个普通的男人,生一个孩子,该是多么幸福的样子。
“我是海城人,可是我为什么会被你给捡到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啊。”白姗媛说着扶额。
她脑袋疼的厉害,一点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被这个小姑娘给捡到了,而且为什么会出门都记不起来了。
“没事你慢慢的想,不着急的。”白淽柔声道,慢慢的不去刺激她。
白姗媛脑袋里一片空白,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白淽看着她的样子知道这会儿不能够刺激她也没多说什么话。
福婶将最后一盘菜端上了桌子之后看着蹲在了椅子上大快朵颐的小白,她笑着再放了块肉过去,小白高兴的吃着。
“姑娘啊,吃饭了。”福婶擦着手走过来。
凑过去就见到了站在白淽面前的白姗媛,这夫人不是刚刚睡着吗,怎么又起来了。
“姑娘?”
白淽对着福婶比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她别说话,福婶不明所以的站在背后看着,也没再张口,生怕万一一句话不对就刺激到了夫人。
“我还是想不起来。”她抱着脑袋脸上满是迷茫。
福婶错愕的看着白姗媛,刚才夫人是不是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而且她的样子,看上去和普通正常的人没什么两样的。
白淽走过去拉着她,“想不起来也没事,我们先过去吃饭,一会儿我再给你男朋友打电话,看看他在哪儿,对了。”
白姗媛听话的跟着白淽往餐厅那边过去,福婶愣在原地,急跟着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夫人这样子是不是已经好了,是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呢。
那真的是太好了,姑娘这么长时间都没放弃治疗夫人,现在看来是真的有成效了,真的是上天保佑啊。
善良的人总是会好报的。
福婶揉揉湿了的眼眶跟上去,夫人好了真的是太好了,看样子得再加两个菜。
白淽扶着白姗媛坐在了她从前的位置上,碗筷已经整整齐齐的摆好了,白淽坐在了白姗媛的对面,福婶在她旁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这些东西看上去都好好吃啊。”白姗媛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
福婶的手艺特别的好,虽然比不上那些饭店里头的五星级厨师,但是她做的饭菜,有种家的味道,也是最熟悉的味道。
“好吃的话你就多吃点,别客气。”白淽给她夹了块排骨。
小白蹲在椅子上撅着圆滚滚的屁.股哼哧哼哧的啃着骨头,注意到了身边有人坐下来,它偏头叼着骨头转了回来。
白姗媛准备吃东西的动作停下,惊讶的叫出声来,“呀!”
眼神再三确认之后,白姗媛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这是...松鼠吗?”
软萌萌的,应该就是松鼠了吧。
好可爱。
“它叫小白,是松鼠。”白淽昧着良心说了句。
毕竟她也不能说这是神兽不是。
白姗媛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小白,眼神柔软的看着它,“可是好像又和普通的松鼠不一样,这只更加胖一些。”
小白原本已经软萌的脸色这会儿直接阴沉下来了,它这不是胖,不是胖。
白姗媛给它夹了块竹笋过去,小白嗅了嗅,没张口。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白姗媛好奇的看着它。
白淽看了眼,当然不喜欢吃了,这些年小白待在顾家的地方,光是东区就有多少的竹子,更加别说它吃了多少的竹笋了,再说了,小白向来不喜欢吃什么素食,就算要被逼着吃什么素食,那也是吃蘑菇,而不是竹笋。
肯定不喜欢了。
白姗媛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不能不吃蔬菜啊,你看你胖的。”
看着正常无比的白姗媛,福婶揉了揉眼睛,给她夹了块鱼肉,“夫人快吃吧。”
白姗媛转头看着她,有些惊讶,“夫人?”
她还没结婚,就这么被叫做夫人,真的很奇怪啊。
还没等福婶和白姗媛说什么,白淽打断两人的对话,“对了,忘了问你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了,不然的话我总不能直接打电话过去也没有称呼什么的吧。”
白姗媛放下筷子,提到那个人,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我男朋友叫段......”
她表情变了变,话音中然而止。
“段什么?”白淽看着她问。
白姗媛揉着脑袋,“段......什么呢?”
“我怎么能够忘记了呢?怎么可能忘记呢!!”
她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抱着头蹲在地上,惊声尖叫起来。
这一切都毫无预警的发生了,白淽和福婶连忙起身过去蹲在她身边,叫了几声之后,白姗媛停下了,抱着膝盖坐在沙发那里。
“夫人?”福婶拉着她的手推了推。
白淽看着她从膝盖里抬起脸来,方才那样飞扬精神的表情已经不见了,这会儿脸上又恢复了从前那样的呆滞,眼神中又变得浑浊一片。
和从前那样呆痴痴的,就算抬手在她面前挥动也毫无反应。
“夫人?”福婶再次叫了声。
白姗媛起身,往饭桌那边过去,拿着筷子开始吃起东西来,旁边的小白被她一把扔了出去,啃着骨头的小白重重的落在了沙发上,端坐着看着变化巨大的白姗媛。
“怎么会这样呢姑娘?明明刚才夫人已经好了呀。”
明明刚才已经好好的陪着她们一起吃饭了,怎么才这么一会儿,人就变成这样了。
白淽叹了口气,看来她猜测的还是对的,就算小白能够对母亲的神经进行修复,也还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况且,能够修复到什么样的程度她心里有数,更重要的是要找到药引,配合母亲的治疗才能够彻底治愈。
“那些草药起了作用了,只不过还是需要时间才能够恢复,现在可能母亲会有间歇性的恢复清醒,只是她的记忆停留在了自己二十岁那年的时间。”白淽看着正在大快朵颐用手吃饭的白姗媛。
这样的动作和刚才那个温婉大方的女人不同,现在的她和所有精神失常的人一样,不会用筷子,喜欢用手抓菜,发起狂来会伤人。
福婶点头,看着白姗媛这会儿判若两人的模样,“不过只要有办法就行,只要还能治好,夫人就还有希望,不能放弃的。”
刚才夫人不是就很清醒的同她们交谈了吗,而且说话的语句通顺,逻辑也明确,而且修养得当,只要花时间,总会能够治好的。
“福婶,这段时间我可能不能够在家里头,要麻烦你好好的看着母亲了,我怕她万一什么时候又恢复了清醒自己一个人跑下山去了。”
福婶点头,“你放心吧,你不在的时候院子门我都是锁着的,一定不会让夫人跑出去的。”
“那谢谢你了,我们过去吃饭吧。”
福婶坐回了白姗媛的身边,身边的女人不复刚才那个清灵美丽的样子,现在的她低着头,手不断从盘子里抓东西往嘴里塞,肉类的油腻黏在她的手上,就连她嘴边都带着不少的油污,看上去格外的狼狈。
白淽抽了纸巾给她将嘴边的油污擦掉了一些,白姗媛低头啃噬,嘴里念了两声好吃。
“慢点吃,别噎着了。”白淽给她放了筷肉过去。
小白蹲在边上看着几人,墨绿色的眼睛滴溜溜的打转,往前走过去蹲在了福婶的身边。
白姗媛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基本上都是用手在抓,福婶取了毛巾过来给她将手和脸擦得干干净净的,白淽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小白跟在她屁.股后头跳跃,时不时的从盘子里头偷两块肉。
“擦干净了不是吗?”福婶拉着白姗媛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白姗媛这会儿脸上带着傻笑,坐在沙发上盯着对面漆黑的电视机,福婶将电视打开,给她将一旁的毛绒小恐龙拿了过来。
“夫人在这里看电视,安安静静的好吗,一会儿我给你切水果。”
将白姗媛哄的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之后,福婶过去将白淽从水池边挤开,“我来吧姑娘。”
“没事,就是两个碗而已,我能洗。”
小白蹲在两人边上,显然是被白姗媛那一扔给打蒙了,也没过去那边,安安静静的守着白淽。
“我还没问姑娘在山下过的习不习惯呢?”福婶张口道,“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几次海城,那时候在里头念了两年的中学,后来啊家里头给我介绍对象我就回来了,这些年在山里头我也没出去过,也不知道外头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了。”
福婶有些怀念的样子,那个大城市也承载了她的一些记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还是怀念那段时光。
如果不是家里头强迫她回来相亲的话,她也不会中途辍学,也许能够把中学念完,最后还能念个什么大学,就好像夫人那样。
只是可惜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过段时间等到我安定下来了,就把你们接过去。”白淽笑了笑。
“不了,我们还是待在这山上来的好,这里清净,海城太热闹了,不适合我们。”福婶笑呵呵的说,“我们就不过去给你添乱了,你忙着工作,也没时间照顾我们。”
白淽将擦干净的盘子放到架子上,“没有,这个地方不太安全了,我还是把你们接下去更好一些,再说了山下也方便,您以后买什么东西都更加方便一些。”
福婶笑了笑,“再说吧。”
她这半生的时光都待在了望华山下的小村子里头,送走了父母,送走了丈夫,再送走了自己那个短命的孩子,一个人也习惯了这山上的时间。
不过在这山尖尖上,倒是能够远眺到海城夜晚的灯红酒绿,奢靡灯光,那样浮华的地方,是很多年轻人向往的。
却不适合她这样的老年人。
白淽照看了一下白姗媛的情况之后回到了药房里,白姗媛口中那个姓段的男朋友,到底是谁,只要找到那个姓段的人,是不是就能够清楚一些母亲年轻时候的事情了。
也就能够更加直观的了解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能够彻底刺激,将白姗媛给逼成了疯疯癫癫的样子。
看着手机上刚才白姗媛念出来的号码,都这么多年了,这号码是不是还是那位姓段的先生用着的。
这么想着白淽拨通了手机,那边很快传出来动静。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白淽盯着手机屏幕,关机了。
那么是不是说明了这号码还有人在用着,她原本以为白姗媛随口报出来一串数字,说不定其实就是假的,但是真的拨通了。
将手机号码保存起来,这么多年的号码,就算有用着的人,也难保会还是那位段先生。
总之只要能够让白姗媛恢复清醒,就能够解决了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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