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近渴
第327章 近渴
苏憾和程迎月这一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六年半前的中土桂城。
那时他刚刚参加完青螭剑宗的入门大考，洒然拒绝入宗且准备离去。
而她蛰伏在周全武的侍从里，正准备潜入青螭剑宗营救郭太高。
因为情况的特殊，当时只是匆匆一晤。
本以为下次见面时可以好好叙旧，却世事无常，再见时是仙痕乱青螭之夜，程迎月强行开闭飞升之门，从此陷入冰封沉睡。
一晃又过去四年多，直到今日，他们才又重新面对面。
此时，程迎月对几天前刚刚醒转时的惊讶，还有些余韵未消。
她几年前在闭上眼睛陷入沉睡的那一刻，便知道师兄师弟定然会不遗余力地救她苏醒。
可饶是她如何笃定自己会醒来，且不管沉睡多久对她来说只是眼睛一闭一睁之间，也未曾预料到自己会在睁眼时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师兄与山痕带着喜意的神情以及……
那颗硕大的龙首。
当时那金色的龙瞳，以及体表感受到的炙热之意，让她刚刚恢复流转的思维再次停滞了片刻。
如今几天过去，她还是恍若梦中。
郭太高那晚在确认程迎月没事后，便识趣地向真龙告辞。
在他离去前，苏憾向他透露了本次龙巢秘境将是所有境界同台竞技的形式，让他回去向仙痕之人传达此事，好提前为三年后做好万全准备。
接下来，苏憾带着程迎月回到石屋内，一点一点地给她讲述过往几年发生的事情。
从他被囚禁在无出峰引动了师父的残留神念，拿到“之五”的龙鳞碎片，到只身前往歧业海峡，帮助七情宫拿下了通往罪洲的潮洋海廊，并且在海底拿到了“之四”，以及再然后郭太高从罪洲带出“之六”，最后是近段时间仙宗盛会的风波……
中间的一些插曲他一笔带过，只说了最重点的那些事情。
第一纪元被掩盖的真相、“他们”的存在、星火六脉的过往、许乐乐的变故、以及苏憾修行之路的新变化，在短短时间内在程迎月面前猛然铺开，极其巨大的信息量，让她蹙眉发了很久的呆。
苏憾没有催促，说完之后安静地等她将这些信息消化完成。
程迎月沉默了许久，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乐乐此刻情况如何？”
苏憾顿了一下，摇头道：“仙痕在元阳仙宗的暗桩已查探过，乐乐所在的那块区域禁制极强，不仅寻常人等无法靠近，还是时常有太上长老过去亲自把守……”
“简单。”程迎月面色微寒，“直接打上他们山门去就行了，我好歹也有一朵金莲，如今更是经受了飞升之门的洗礼，实力比之前上了一个台阶。”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憾不仅没有反驳，还给予了相当的肯定，“原本还想着你若是短时间内无法苏醒，便只能辛苦一下乐乐，等我晋升九境后，再去以力破禁的。
“可既然你醒了，事便好办了一些。”
程迎月温婉一笑，内心一点都不意外。
她和许乐乐都是师兄教出来的，举手投足间自然有师兄的影子。
几年前若不是顾及飞升之门的影响，她早就直接单骑去闯无出峰救郭太高了，何况她此时已经成了第二个苏憾，成功打开了飞升之门经受了洗礼，却依旧留在世间。
她的境界，已经超过了世间的九境。
“不过，你还不能出手。”苏憾说道：“真龙虽然唤醒了你，但强关飞升之门反噬没那么快消除。在彻底恢复之前，不许去元阳仙宗。而且，在救师弟时，还得考虑是否会打草惊蛇，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受到‘他们’的反扑。”
“是，师兄。”程迎月乖巧地答道，“估计再有个两三年，我身上的伤便可以痊愈。”
苏憾想了想，说道：“届时恰好是龙巢蜃境开放的时间，你先与我去一趟蜃境吧。
“我需要你的保护。”
他这句话讲得很坦荡，程迎月却一下子笑了出来，并点头说道：“好的，师兄。”
程迎月笑过之后，很快敛起情绪，回想着师兄展示的他体内金莲托丹胎的奇特景象，认真说道：“师兄，以你目前的道路，你最终……可以进行完美飞升吗？”
“只要度过所谓的‘分则死，合则死’的事情，便是八九不离十。”苏憾答道。
“那我们其他人……”她有些迟疑。
苏憾顿了一下，“或许需要与我一样，还阳重生，重修另一条路。”
程迎月脸色微白，对于九死一生的还阳秘法，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苏憾一样不当一回事。
她沉默良久后才点了点头，叹气说道：“那便到时候再说吧。
二人在这个话题后，陷入了片刻安静。
可是很快的，这点安静在初九的大呼小叫下被驱散。
苏憾抬头看向门外，也有些好奇的初九这段时间见首不见尾的，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而且今日如此兴奋。
而后便见初九带着另一条真龙出现了，同行的还有熟悉的龙知远。
刹那间，惊诧的神情凝固在他和程迎月脸上。
这是……又一条真龙？！
“这是我的妹妹——大雪。”初九显得很是开心，“因为她被孵化于你们人族二十四节气里的大雪，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从回来那天开始，初九一直在找妹妹的踪迹，可后者偏偏喜欢用捉迷藏的方式，将自己藏在了无人知的地方去进行沉睡，并消去气息，化作一块毫无知觉的石头一般。
初九废了挺大的功夫，才在诺大的北漠中才找到大雪的。
程迎月压下吃惊，摇头笑道：“初九……大雪……你们取名方式还真够简单直接的。”
再说了，“大雪”的名字，与北漠这么个地方实在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大雪悄悄地躲在初九身后，有些害羞，不敢打招呼。
直到苏憾和程迎月向它致意，它也才小心地冒出来回了个礼，但还是很快缩了回去，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
大雪的外形与初九极为相似，简直是同一颗龙蛋孵化出来的，只是多了许多秀气。
如此内向的性格，和初九大相径庭，苏憾笑笑，没再在意，然而看到龙知远后，他却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知远兄，不知你们的族长在哪里？我和师妹需要在北漠停留一段时间，总得先拜会一下你们族长的。”苏憾说道。
龙知远点点头，走到窗户边往最顶端一指，说道：“在那里。”
苏憾不急不缓地站起身，让程迎月先陪两条小真龙玩耍后，便出门往龙知远所指的方向飞去。
向龙人族族长表达谢意其实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想看看前者胸前挂着的龙鳞碎片。
虽说他与真龙的赌约顺利完成的话，能知晓所有历史的真相，但终究远水解不了近渴。
此时身在北漠，龙人族族长就在不远处，他还是希望可以去看一看那块碎片到底写的是什么。
很快，苏憾便穿过诸多岩块，落在部落最高最大的那间石屋前，敲了敲门。
“龙族长，在下苏憾，不知能否开门一晤？”
……
……
在外面忙了一天，想了想还是保持更新吧，就是现在真的好困，闭眼立马入梦乡的那种orz
不行了，错字和细节明天中午再调整调整吧，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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