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电池
“但是想抵达新世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赫菲斯托斯道。
“还记得你入职时我们的那场谈话吗，当时我对你撒了一些谎，但是理论方面我没有骗你。
“我说过——船长，才是这一切的关键。这个世界上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拥有跨越宇宙，从一个宇宙降临到另一个宇宙的能力。
“我们从八十多亿人中只筛选出了不到两百人拥有这样的能力，而且其中一部分人因为年龄，还有身体和精神疾病等原因无法胜任这项工作。
“最后的候选人只有九十二人。同时开拓位面是一项无比危险的工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拥有不死之身，哪怕我们对其中大部分人进行过培训，并提供了尽可能的援助。
“可现在还活着的也就只有二十六人，死亡率超过了七成。”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罗宾道，“这也是为什么你的出现让我们如此激动的原因。”
“我要怎么做？”李俞问道，“我每次前往另一个位面只能携带不超过5公斤的重量，恐怕没法把这么大一栋办公楼都带过去。”
“不，到时候你只要留在这座大楼里就可以了，我们可以使用信仰之力在位面之海中开辟一条航路，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能够引领我们抵达那个新世界。
“不过开辟航路所要用到的信仰之力是海量的，以我们现有的储备远远达不到所需要的标准。我们得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罗宾说完带着李俞离开了1号实验室，来到了走廊另一头的2号实验室。
和1号实验室各种设备装置琳琅满目不同，2号实验室里的东西看起来要少不少，然而里面的景象却更加肃穆与诡异。
一个足足十几米高的无头巨人躺在一张不锈钢床上，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管子。
那些管子就像蜘蛛网一样遍布了整个房间，里面被半固体半液体的银色发丝塞得满满当当。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那些银色发丝还在蠕动中，就好像有生命一样。
“这里是方舟的能量来源，你也可以称呼它为电池。业务部平时所生产出的信仰最后都汇聚到了这里来。”
罗宾一边说着一边用镊子捏起了一根银色发丝，放在李俞的手上。
结果那根银色发丝立刻便没入到了李俞的手掌心，与此同时李俞的耳边传来一个苍老陌生的声音。
“伟大的农神加格鲁斯啊，请保佑来年我的田地风调雨顺，收获满满，这是我的祭品……”
那声音渐渐消散，李俞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变化。
“这就是信仰吗？”
“没错。所有宇宙位面中唯一可以不受阻隔，自由流动的能量，不过凡人没法直接使用和储存它。”
“你积攒下的那些信仰，平时也是存放在这里的，在你需要的时候通过道具或者神格序列调动。”
“所以那铁床上的东西是你们创造出来的，它的脑袋在哪里？”李俞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萨拉摇头，“它不是我们创造的，我们的人当初发现他的时候它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们也是通过研究后发现它的身体有收集和储藏信仰的能力，你们从各位面创造的信仰，就是被它给汲取了。”
“它还活着吗？”
“我不这么觉得。”罗宾道，“我们对它进行过各种各样的实验，无论是通电还是切块儿，它都没有任何反应，而且收集到的信仰它自己也不会使用，这也是我们选它作为电池的原因。
“你应该感到庆幸，被选中的位面，那里的土著的身体至少可以完好无损的保留下来供我们使用，至于其他位面就没有这种好运气了。
“为了凑够迁徙所需要的能量，从今天起我们就会加大那些位面的信仰抽取速度，让那里的信徒燃烧自己的生命，化作我们的燃料。”
“这就是大自然的生存之道，强大的一方吞噬弱小的一方来获得活下去的机会。”秦先生淡淡道。
李俞沉默不语。
“参观就到此为止吧。”罗宾道，“我们可以去一楼的小酒吧里喝点东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的喉咙也有点干了。”
泰勒则拍了拍李俞的肩膀，“忽然间接收这么多的信息，你的大脑可能会有些过载，但是不要紧，这里面大部分环节都会由Dr.罗宾和他的团队负责。
“你的任务很简单，只用在另一个位面继续传教，尽可能的吸纳信徒，到时候再按照Dr.罗宾所说一步步进行就可以了。”
李俞这时问道，“其他业务员呢，他们会同意你……我们这么做吗？杀死他们在另一个位面的信徒。”
“这不需要他们同意。”罗宾答道，“信仰的收取速度是由公司设定的，之前为了可持续发展，采用的是比较温和的收取速度。
“但只要有需要我们随时可以增加收取速度。”
谢尔盖的脸上这时候露出了一个有些森然的笑容来，“让信徒们燃烧生命后我们也不再需要那些业务员了，他们的存在会成为不稳定因素。”
“那是什么意思？”李俞皱眉。
“我们不会带他们前往新世界，”温莎答道，“因为救世主只能有一位，也只需要一位。而他们所拥有的神格序列又很危险。
“所以最稳妥的做法是将他们都清理干净。就在我们带你来总部参观的时候，清理计划已经启动了。”
“除了一个备用候选人外，其他人在今晚十二点前都会死掉。”
“谁是备用候选人？”
“库鲁。”
“为什么是他？”
“没有什么为什么。”谢尔盖耸肩，“他的工作一直不错，对于公司也忠心耿耿，于是我们最后就定下了他。”
李俞听出了谢尔盖口吻中的不在乎，于是试探着问了句，“可以换人吗？”
“你想换谁？”
“师一僮。”
谢尔盖看向泰勒，后者沉吟了片刻道，“我无所谓，师一僮本来就是老秦的提议吧。”
伯纳德和温莎闻言道，“既然泰勒和秦先生都同意了，我们也没什么意见，那就把库鲁换成师一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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