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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第五百四十九章

王府之火

  魏云英不防突然被人拉住了,差点滑倒,三娘赶紧将她扶住了。

  “阿珂姐姐,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母亲还在那里呢,你让我进去啊。”魏云英拼命挣扎,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白兰的手。

  三娘却是没有看她,只皱着眉头看向王妃的院子。

  “这是……”

  她们现在已经快到院门口了,王妃的院子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宽阔庭院,算是礼亲王府二门内的正院,宏伟气派。如今这里已经是人仰马翻,有人想要进去有人想要出来,却不知怎么的全都堵在了第二进宅子的前面。

  三娘却是看着院子上空的弥漫的浓烟神色异常严峻。

  “少夫人,里面怕是着火了,不过应该火势不算大。”白兰一边蜡烛魏云英,一边道。

  这时候三娘眼睛听到院门口气喘吁吁的婆子丫鬟们惊恐的喊声:“快去外院找人来,里面着火了,戏棚子塌下来将门给堵住了我们进不去,王妃和夫人小姐们还在里面。”

  魏云英已经是脸色煞白。

  三娘正要稳住魏云英,转眼就看到礼亲王世子宣云带着人急匆匆往这边来。宣云远远看到王妃院子上方的浓烟就是面色一变,朝身后挥了挥手。那些王府侍卫模样的人便如箭一般冲了出来,往院子里冲去。

  三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魏云英看到了宣云面上一喜,又挣扎起来,白兰便放了手。魏云英忘了开始与宣云的别扭,立马跑到了宣云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袖,求道:“表哥,我母亲和姨母都在里面没有出来,你救救她们。”

  宣云正往王妃的院子里去,想亲自过去看看情况,不想却被人拉住了衣袖。正要甩开,一看是魏云英无助的脸,便放缓了神情,难得的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慰道:“火势不大,不要担心,表哥这就过去救人,你……”

  宣云扫了一眼周围,见三娘和白兰也在一边,便立即将魏云英往白兰身上一推,却是急急对三娘道:“此地不安全,你带着云英去园子那边避一避,对了,让人去把宣韶叫来。”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

  里面原本围在第二进院子里的人也被冲进去的侍卫们往外赶。

  三娘听了宣云的话,毫不犹豫地让白兰拉着魏云英走。见魏云英还不情愿,三娘便严肃道:“你进去只会让世子多救一个人而已,何不把这个机会留给别人?世子说里面火势不大,王妃也在里面,他还能骗你不成?不准闹了!”

  魏云英便停止了挣扎,虽然还是一步一回头,却是跟上了三娘的步子。

  刚刚三娘让丫鬟婆子们在原地等,这会儿白英她们听闻着火了却还是找了过来,见三娘白兰都回来了,都松了一口气。

  不待人发问,三娘便对白英道:“王妃的院子里面着火,怕是有些蹊跷。你去外院打发刚刚我们带过来的侍卫让他去找相公过来,就说世子找他。”

  宣韶给她安排的侍卫她虽然是带了来,却没有带进二门,都在王府的外院。白英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了。

  “大表嫂,出了什么事情了?听说里面着火了?”这时候,姚悦容和惠兰县主惠安郡主也出来了。

  惠安郡主只是皱着眉头盯着王妃院子的方向,却没有过去看看的打算。王妃不是她生母,所以她并没有像魏云英和宣云一样的担心。

  三娘正在想事情,不怎么想应付这些人,便只点了点头:“世子带人进去了,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这时候刚刚出去的白英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那几个侍卫。在他们身后,王府外院的侍卫也进来了,领头的那个是三娘上次见到的那个李侍卫。

  “小姐,奴婢还没出二门他们就进来了,说是已经派人去找姑爷了。”白英道。白英有些疑惑这些侍卫是怎么进来的,刚刚一路上她还听有人说世子早下了命令让侍卫们将王府围起来了,所有人不让出也不让进,她正担心自己出不去。

  “少夫人,这里有些乱,你随我们走。”这次宣韶派出来保护三娘的领头侍卫不是寅壬,而是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一些的男子,面容也很普通,白兰说他叫葵乙。

  宣韶说过若是有危险就听侍卫的,所以三娘一句话也没有,点了点头就拉着魏云英跟上了,还转头对白兰吩咐道:“去找我姑姑和苏成之,带她们一起过来。”

  白兰见神鹰卫的葵乙在这里,便与他交换了一下神色,领命去寻人了。

  姚悦容,惠兰和惠安也跟了上来。

  葵乙对那个正指挥人安抚花园里惊慌失措的小姐们的李侍卫说了几句,指了指三娘这边。李侍卫点头,朝着这边行了一礼,对着葵乙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葵乙便带着几个侍卫护着三娘往李侍卫指的方向去了。葵乙带着三娘她们进了一个临时待客用的小偏院。先是很仔细的将里面检查了一番,才让三娘进去厅屋里坐着,他们就站在四周戒备。行止十分慎重。

  葵乙走过来说:“少夫人,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怕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些人一定也还在府中,所以属下们不得不慎重,委屈您了。”

  三娘忙道:“是幸苦你们了才是,见到你们来了,我便安心了。”

  从她听到王妃院子那边的响动,到她拉回了魏云英,时间很短。外院离着这园子其实不近,这些侍卫们反应不可谓不迅速。应该是听到消息立即就进来了。世子之所以会那么快赶过去是因为他当时离着王妃的院子不远,他带的那些人应该是一开始就安排在暗处应急用的。

  三娘也知道宣韶一定吩咐过他们要小心谨慎,所以一点也不认为他们小题大做了。防范于未然才是最好的,免得有人趁乱下手。毕竟想要她死的人并不是没有。

  葵乙没有寅壬那么严肃,闻言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行,这里太不安全了,谁知道还有没有人冲进来放火。你们,送我回府!”惠兰县主倏地站了起来,听到放火之人还在王府,听到外头惊慌的声音,她想干净离开这个地方。生命攸关的时刻,自然是忘记了要装什么淑女。

  不想,她这一开口却是没有一个人应她,那些侍卫们该干什么干什么,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惠兰县主皱眉,冲着葵乙道:“本县主要回府,你们听到了没有!”

  葵乙看了三娘一眼,见她正在小声安慰靠在她怀里的魏云英,便还是好脾气的回了惠兰一句:“县主请便。”

  他年纪轻,也是所有鹰卫中公认心肠最软,脾气最好的。

  惠兰县主气道:“你们不送我回去,我怎么回去?”

  葵乙很是莫名其妙的看了惠兰县主一眼:“我们为什么要送县主回去?我们又不是郡王府的人,我们只保护我们少夫人。”别人的死活都是附带的,这句话葵乙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他是所有鹰卫中公认心肠最软,脾气最好的。

  惠兰瞪向三娘,三娘抱着魏云英小声说话,没有理会。

  申嬷嬷道:“县主,请您坐下。有少夫人在,自然会护着您的安全。”

  惠兰差点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老不死的在时时刻刻盯着她,听见申嬷嬷的声音,响起自己刚刚被一个小侍卫挖苦嘲笑,心中无比苦闷屈辱,更是暗中将三娘骂了千百遍,最终还是抗不住申嬷嬷的眼神,乖乖坐下了。

  那边姚悦容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眼睛却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几个侍卫。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三娘。很明显,这些人都是来保护三娘的,别的任何人的命令都不会听。

  不一会儿,白兰便带着王筝和苏成之来了。三娘看见她们也无事,便又松了一口气。

  “我原本想去外院通知人进来,世子已经先一步派人将府里封锁了,我出不去。”王筝坐到三娘身边道,“外面已经被那些侍卫们控制住了,但是不让出府。那些夫人小姐们便又慌了起来,还有人在那里危言耸听说来了一群刺客,要将府里的人都杀了,已经晕了好几个了。”

  白兰也道:“奴婢打听过了,火势不大,听说那边的院子的门已经让世子带人打通了,没有传出有人伤亡的消息。”

  三娘拍了拍忧心忡忡的魏云英道:“你瞧,我说没事吧?你母亲和王妃也一定好好的。”

  魏云英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不安也消退了许多。

  又过了些时候,世子派人过来说外头的形势已经控制住了,王妃与几位夫人受了些伤,但是并无大碍。魏云英的母亲魏夫人因为当时正好离的远,到是没有什么事情,宾客中并无人丧命。

  魏云英松了一口气,又开始为王妃的伤势担心起来。

  三娘又问起了这次失火的原因,那人道是因为请来表演杂耍的那些人在表演新把戏的时候,不小心将火印子喷射了出去烧到了戏棚子上的幔帐。正好那戏棚子倒了下来,挡住了门,而火也蔓延到了别处,让当时在在场的夫人们都惊慌失措起来。

  三娘听着听着觉得这件事情着实有些怪异,莫说那火势怎么会由戏台子蔓延到了观众席那么快,就是那戏台子倒的位置正好堵住了们也有些匪夷所思。王妃院子那么大的地方,不可能只有那几扇堵住了的门,偏偏不知道怎么的,除了那几扇被烧着了倒下来的戏台架子柱子挡住了的门,其余的那些门都被锁了。即便是因为天冷,怕穿堂风,锁了几扇不常用的,但是这么巧也太蹊跷了。

  来禀报之人刚刚说的是宾客中无人丧命,那么就是说还有别的人丧命?可能是因为怕吓到这些夫人小姐的,所以故意说的轻描淡写了。

  毕竟是别人府上的事情,三娘也不好多问,只是自己坐到一边暗自思考。

  又过了些时候,又有人进了院子,这次来的人却是宣韶了。

  宣韶接到消息立即就过来来,被李侍卫告知三娘被安顿在安全的地方,还有侍卫守护,他就先去宣云那边看了看,见事情已经得到了控制,还是有些不放心这里,便过来了。

  三娘看到宣韶进来自然是十分欣喜,宣韶见三娘安然无恙也终于放下了心。宣韶还要去宣云那边看看,三娘便借着送他出去的缘由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小声说话。

  “这件事情有无蹊跷之处?是意外还是人为?”三娘小声问道。

  宣韶道:“那几个戏子在着火之后不久就突然倒地,等宣云的人进去之后发现他们已经气绝多时。死因还需进一步探查,不过由此也知道事情并不是意外,应该是有人暗中谋划。”

  三娘有些惊讶:“可是万事皆有因,即便是做歹事也都是要有动机的。这件事情的结果只是让几位夫人受了些轻伤,死的那些人看上去到像是敌方的人为了不落在王府手上而自尽。他们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豁出去几条人命就是为了吓一下这些老弱妇孺?”三娘觉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宣韶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也正是我与宣云想不通之处。这么大张旗鼓的搞出这些事情,却没见有谁捞着了好处。只不过弄得满京城的贵勋门惊慌失措了一回。”

  三娘闻言心中一动,总觉得好像是自己疏漏了什么。

  不由得跟着说了一句:“满京城的贵勋惊慌失措……”

  宣韶以为三娘是在问他,便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许多的马车,一路上还有许多人家都派车往这边过来了。想必是王府出事的消息传了出去,各家都派人来打探消息……”说到这里,宣韶声音一顿。

  三娘看了宣韶一眼,见他也看向自己,不由得接着道:“今日王妃请了许多人进府,京中贵勋和大小官员的家眷莫不聚集。关心此事的人怕是不少,想必皇城门口进入皇城的车辆络绎不绝,还惊动了城中的守卫吧?偏偏世子下令封了王府,除了个别人,其余人等都进不来,消息也传不出去,肯定就在皇城里相互奔走打探起来了。”

  宣韶的眉峰微皱:“之后的消息传不出去,之前礼亲王府起火的消息倒是早已经传的满城皆知了。葵乙派人去通知我的时候,外头就正好传开了,说的似乎很严重,开始我因为担心你们,急着过来,没有想这么多。如今想想,倒是觉得……”

  “糟了——”三娘轻呼,抓住了宣韶的衣袖。宣韶也正好想到了。

  “皇城门那边……”两人同时出声。

  宣韶眉头皱的更紧,立即拉住三娘的手道:“原来是声东击西。我要出去看看,你还是在这里待着,不要离开那几个侍卫的视线。”

  三娘忙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跟了几步道:“你也当心,有什么事情不要仗着自己功夫好就一人承担。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这次怕是图谋不小,你让人去告诉世子一声,两人一起也好有个商量……”

  宣韶回头朝着三娘一笑:“我明白,你安心。”说着便再不敢耽误,大步走了出去。

  三娘看着她的身影离开,这才转身回了堂屋。

  只是她因为想着心事,便有些心不在焉。

  如今看来,在礼亲王府制造这桩事故的人所谋应该并不在礼亲王府。他们只是想要制造一个乱局,浑水摸鱼。

  礼亲王府是在皇城当中,皇城的守卫比内城要严上许多,一般人要进来少不得要接受一番仔细的盘查。今日礼亲王府出了事情,消息传不出去,外头的人却是将这件事情传的十分严重。如此一来,进皇城来打探消息的人也肯定不少,事急从权,皇城守卫迫于压力和人情必定松懈,加上那些半真半假的传言,想不乱也不行了。

  乱则生变,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是想要做什么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三娘又为宣韶担心起来,虽然平时她也知道宣韶在外面办事情肯定也是有危险的,但眼不见为净。刚刚她却是听见了那几个作为障眼法的杂耍艺人说死就死,可见这帮人是亡命之徒,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手段的。

  “大嫂与大哥哥感情真好,怎么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就你侬我侬起来了,倒是羡慕旁人呢。”惠兰县主捂着唇,装作十分矜持的一笑,话却是不怎么好听的。

  三娘正心烦着,本没有什么心思与她打什么口舌官司。王筝却是似笑非笑的瞥了惠兰县主一眼:“县主一个未嫁的姑娘倒是懂得真多也想的真多,这你侬我侬是何意?我们这些已婚妇人都不甚明白呢,县主不与我们解释解释?”

  说着王筝问苏成之道:“你知道县主说的你侬我侬是何意?”

  苏成之看着三娘与宣韶恩爱和谐的模样,一开始只是有一些怔忡,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了,想起那个懂她敬她的两人,苏成之有些羞愧。听了王筝的话,她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种话像是那些艳词画本里出来的,我怎么会看那种俗不可耐的东西?你问错人了。”苏成之骂人才是最厉害的。

  王筝斜睨着惠兰县主道:“县主,最近听闻你娴静知礼不少。可是你要知道,着女子,是要内外兼修才会不在外头露出马脚,丢人现眼。那些不该看的书你还是别看了,收收心多读一些女戒孝经才是正经。”

  惠兰县主见自己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被这对姑嫂一顿埋汰,正主儿都还没说话呢,不由得十分懊恼。

  她暗中瞪了姚悦容一眼,怪她不为自己说话,姚悦容却是在打量三娘的神色,根本就没有注意道这些口角。惠安郡主也是一副有事情在想的样子。惠兰县主只有瞪了王筝和苏成之一眼。

  三娘却是回过神来了,不由得看了申嬷嬷一眼。

  申嬷嬷立即冷声道:“苏夫人教训的是,是奴婢没有管教好县主。等回府之后就督促县主抄写女戒和孝经静一静心。”

  惠兰县主一窒,再也不敢乱说话。她说不过这些人,最后吃苦的却还是她。

  这下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魏夫人过来了。

  魏云英看见了魏夫人,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魏夫人跑过去扑倒了在她怀里:“母亲,你……没事就好。”

  魏夫人见女儿好好的,还为自己担心,心中很是温暖,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她的手进来屋子。

  三娘等人都是晚辈,便起身与她见礼。

  大家又都坐下了之后,魏夫人便说起了外面的事情,说那些夫人小姐们都被安抚好了,安排在了王府的大小院子里休息,还派了王府的侍卫保护。所以外面已经没有像开始那样子人心惶惶了。只是世子吩咐了,大家还暂时不能离开王府。

  为何不能离开王府,三娘是知道的,怕是担心这些人一出去外头更乱了。

  王筝又问起了那些夫人都有谁受了伤。

  魏夫人说了几个夫人的名字,都是平日了与王妃交好的,坐的离王妃那里近。

  “当时不知道怎么的,与王妃一起坐着的那几位夫人衣服上都着了火,接近她们的人也很很容易就将身上引着,竟是没有人敢近她们的身。最后还是方姑娘将说桌上的茶水都倒在了桌围上,不顾危险上前去救人,那些婆子丫鬟们便有样学样上前帮忙才终于将她们身上的火扑灭了,又让大家蹲下身子免得被烟熏着。只是方姑娘自己的头发却是被烧了不少,手也受了些烧伤。”

  王筝一愣:“哪个方姑娘。”

  “方伯爵府上的大小姐方静宜。”

  三娘和王筝都惊了一惊,忙问道:“那静宜的伤势如今怎么样了?她的手……”

  魏夫人道:“好在世子一早就让大夫候着了,方姑娘最后虽然也被烟呛的差点晕了过去,却是被救的及时。王妃说了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方姑娘的手,不让她留疤的。”

  几人听了却还是有些为方静宜担心,毕竟一个未嫁女子,伤了手留了疤那是很严重的。

  之后礼亲王府还差人送了点心和吃食过来。

  三娘这边倒是不觉得慌乱,不过就是在礼亲王府里多坐一会儿的事情。为了让大家不胡思乱想,王筝建议打叶子牌。到也没有人反对。大家都等着外面的事情弄清楚了好回府呢,只有想法子打发时间。

  别的院子里的一些夫人和小姐们便有些食不下咽了。在王府里待了这么久,还是不让出去,说是没有什么事情,谁也不会相信。

  终于,在掌灯之前,外头传来了消息,说诸位夫人和小姐们可以回府了。外面终于有骚动起来。大家在礼亲王府里忍耐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出去了,自然是忙不迭的招呼人马回家去。

  三娘却是想着,不知道宣韶那边的事情如何了,有没有查出来什么。毕竟将人留在王府里也留不了太久,想必明日皇上那里就会出现弹劾礼亲王世子的折子。今日礼亲王世子虽说也是有为诸位夫人的安全考虑的意思,但是怎么说做的也确实是霸道了一些。今日来的这些女客们大多数都是出身级高的。他想扣就扣,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不过依着这位世子还有他老子平日里为人处事的风格,想必也不怕人家的弹劾。尤其是礼亲王,这些年来,弹劾的褶子向来是当饭吃的,那一年还因此躲到了山东去。

  三娘和王筝她们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等外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出去,不想与别人挤破了头,反正都是能回去了。

  几人正说着话呢,却见外头宣韶,苏敏之还有宣云三人一起走了进来。

  王筝看到苏敏之来了,嘴上虽说说着“你什么过来了?”眼里却是带着笑意的。苏敏之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暗自打量了王筝和苏成之,见她们没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是说:“正好路过,就来接你了。”

  宣云却是在一旁笑了,揭他的老底:“刚刚不知是谁在外头急的满头大汗,一见我与宣韶过来就急急的问‘我娘子和妹妹如何了?有没有受伤?’”宣云存心埋汰他,语气神态学得十分夸张。

  苏敏之脸上一红,有些尴尬。

  王筝看着苏敏之抿嘴笑。众人也都笑了。

  只是惠兰县主却是一脸痴迷的盯着进来的苏敏之,有些不受控制的走上前轻声唤了一句:“苏公子……”说起来她也已经又许久没有见到苏敏之了,今日一见,风采依旧,甚至还多了一些男人的魅力。

  王筝皱眉,下意识的将苏敏之往一边推了推,瞪着惠兰县主似笑非笑。

  惠兰县主刚刚纯粹是情不自禁,这会儿也觉得有些尴尬。恰好申嬷嬷赶紧上来将她拉到了一边去了。

  王筝拉着苏敏之在一旁说话,苏敏之看着王筝一改常态的温柔似水的态度,心中发毛,却又不好说什么。惠兰县主在一旁看着,就是夫妻两人想出融洽,言语默契,不由得嫉妒又黯然。

  她喜欢了苏敏之这么多年,一心一意等了她这么多年,还是让别的女人抢走了。偏偏还是她的冤家对头,这让惠兰县主心中十分委屈又不甘。

  三娘觉得在这样下去,庄王府的脸面都要给丢的差不多了,便轻咳了一声:“外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吧?”

  宣韶站在她身边,点头:“都无事了。”似是一语双关。

  三娘松了一口气,想要多问问,却又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姑姑,成之,你们姑父先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王筝见把人给气够了,也意识到三娘是庄王府的人,不好太过让人颜面扫地,便也作罢了,拉了苏成之道:“我们先送你回去。”

  苏成之点了点头,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似乎在想心事。苏敏之却是道:“我与妹夫一起来的,他刚刚去打探消息了,我正好遇见了宣韶和世子便早进来了。”

  王筝便看着苏成之笑,苏成之脸上红了红,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一般的低下了头。

  王筝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打趣她,便携了她的手,与三娘等人告辞了。

  魏夫人与魏云英说是还要去王妃那边看看,便也走了。

  三娘对宣韶道:“我们也回去吧?”

  宣韶点了点头,朝宣云示意了一下。宣云正在那边与姚悦容说着什么,姚悦容低着头没有说话。三娘有些想要烦白眼的冲动,这位世子爷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这个时候还不算是很晚,天没有黑下来,所以王府也还没有电灯。

  宣云亲自将几人送出了门,分别的时候,宣云半真半假的道:“明日我称病不上朝如何?”

  宣韶想了想:“这些都是王爷用旧的,还有没有新招?”

  宣云皱起了眉头:“那我要回去想想。”

  宣韶点头:“总归不是你一人。”

  不想宣云闻言却是真的皱了眉,看着宣韶,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拍了拍宣韶的肩。

  三娘沉默着看着叔侄二人打着眉眼官司,没有说话。

  等马车过来了,宣韶与三娘坐了一辆,姚悦容与惠兰坐了一辆。三娘上车的时候,还看见宣云趁人不注意对着正上马车的姚悦容说了一句什么。姚悦容瞪了他一眼,立即将马车帘子放了下来,宣云却是笑的一脸妖孽。

  三娘终于翻了一个白眼,却被回过头来的宣云抓了个正着。三娘有些尴尬,宣云却是冲着三娘和宣韶两人挥手道别。

  等坐到了马车上,三娘才终于觉得有些累了。不由得靠在了宣韶的身上。一般而言,夫妻两人坐在一辆车上的时候,丫鬟门都很识相的不会跟上来伺候,最多就是白兰坐在外头的车辕上。

  宣韶换了一个姿势,让三娘能在自己怀里窝的舒服一些。

  闻到宣韶身上熟悉的气息,三娘的心中终于沉淀了下来,有些舒服的想要睡过去。不过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自然是不会这个时候睡着的。

  “你们抓到人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三娘半仰了脸问道,她纤长的睫毛蹭到了宣韶的下巴上,宣韶心里也觉得有些痒痒的,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揉捏把玩。

  “嗯,抓住了几个人,还有……几箱火药。”宣韶的声音似是有些漫不经心。

  “火药?”三娘惊的从宣韶怀里坐了起来。

  宣韶轻轻将三娘又按回了自己的怀里,抱得更紧了,下巴蹭着她的额头:“嗯,火药,我们顺藤摸瓜找了了他们藏火药的据点。那些火药几乎可以炸掉一半的皇宫。”

  三娘闻言有些紧张:“那些是什么人,他们想做什么?”

  能炸掉一半的皇宫是什么概念,经常入宫的三娘自然是知道的。庄王府就是在皇城里的,三娘想着若是今日宣韶他们没有找到这些火药,自己就是睡在炸药上面就有些后怕。而且这么多炸药,宣韶今日去那里也一定很惊险,万一那些人一早发现有人跟踪,想要来一个鱼死网破可怎么办?

  三娘不由得愈加抱紧了宣韶的腰。

  宣韶以为三娘害怕,便亲了亲她的额头,轻拍着她的背道:“别怕,已经没事了。我已经派人将这皇城里又搜了一边,就差挖地三尺了。宫里面今日也彻底搜了一遍,就怕那些人还有别的门路将炸药弄到了宫里。好在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

  三娘抱着宣韶不说话,只紧紧偎依着他。

  突然马车停了一瞬,宣韶立即出声问道:“何事?”

  外头的车夫道:“回少爷,是一个小孩子突然冲了出来,小的怕伤了人呢,便放缓了些。”

  “有没有伤到人?”

  “没有,没有。小的小心着呢。”

  宣韶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马车一路回到了庄王府。三娘与宣韶一同去分别给老王妃与姜氏请了安,大致说了一下今日的情况。庄王府原本也派了人去打探,宣韶让那些人回去了。

  两人在长辈面前自然是不敢说那些炸药的事情让她们担心,只是说礼亲王府着火的事情,还说没有人伤亡,不是什么大事。

  老王妃和姜氏见三娘和宣韶平安回来了便也就安了心,嘱咐三娘早些休息。

  从老王妃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姚悦容看着走在前面的宣韶和三娘的背影所有所思。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宣韶接着袖子的遮挡紧紧牵着三娘的手,不过他也不怕别人会看见,只是怕三娘会不好意思。

  惠兰县主也有些魂不守舍的,不过她抬头想要与姚悦容说一句什么,却是发现姚悦容一直盯着前面的夫妻两人看,便有些疑惑。

  姚悦容察觉到了惠兰县主的视线,若无其事的朝着她一笑,仿佛自己刚刚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惠兰县主撇嘴,趁着申嬷嬷不注意凑到姚悦容耳边小声道:“表妹你总是盯着表哥看,莫非……”

  姚悦容忙打断了,若有所指的看了惠兰县主一眼,笑道:“表姐不急着回院子去吗?悦容还以为表姐着急回去看什么东西呢。”

  惠兰县主闻言迅速的瞥了姚悦容一眼,强笑道:“表妹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

  姚悦容朝她笑着眨了眨眼睛,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惠兰县主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见她真的没有再提及,便安了些信。捏了捏自己藏在袖口中的东西。

  而三娘与宣韶回到院子之后,三娘吩咐厨房备膳,宣韶趁着这个时候倒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之时,晚膳已经摆了上来了,三娘正亲自动手将宣韶喜欢的一道香菇酿放到宣韶常坐的位子那边。

  宣韶很好养活,从不挑食,除了不爱吃甜食。不过三娘细心观察之后也总结出了好几道他比较喜欢的菜。

  抬头见宣韶进来了,三娘用帕子擦着手抬头冲他一笑。

  宣韶看着三娘灯下的笑容,觉得心中暖洋洋的,这种暖意很快就蔓延到了五脏六腑,身体四肢。情不自禁的上前握住了三娘的手,轻声道:“以后经常这样对我笑好不好?”也不顾丫鬟们还在一旁来不及退下。

  好在三娘丫鬟们都很识趣,忍着笑迅速退下了。

  三娘瞪了宣韶一眼:“说的我好像总对你横眉树竖目似的。”

  宣韶笑着摸了摸她的眉眼:“你现在不是吗?”

  三娘语塞,又瞪了他一眼,拉着他在饭桌上坐了:“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两人都家教极好,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只是互相给对方布菜的时候,或者偶尔抬头间一个眼神的交换,又或者一个不经意的微笑都让气氛十分的融洽温暖。很多时候无声胜有声。

  两人吃饭的时候一般都不让丫鬟门伺候,三娘喜欢自己伺候宣韶吃饭。看着他见自己给他夹在碟子里的东西都吃掉,这是一件让她很满足的事情。

  宣韶将三娘特意摆在他面前的香菇酿一个不剩的吃完了,他总是这样。三娘给他准备的东西,不管是他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他都会吃完。知道了他这一习惯的三娘心中温暖却也会注意食物的分量,也注意营养的搭配。

  等两人吃完了饭,撤下了桌子,坐在一起喝茶的时候,宣韶才道:“以后注意一些惠兰。”

  三娘敏感的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宣韶道:“刚刚我们回来的时候,有人给她以前身边的丫鬟递东西。那丫鬟在她下马车的时候将东西给了她。”

  三娘不由得想到路途中突然停的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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