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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 137 章


姜琰面无表情地蹲着,  骨节分明的手重重摁在孟郎君的后脑上,口中发出娇媚的女声:“郎君,郎君你怎么了?你起来啊!”

        孟郎君挣扎的双臂渐渐失了力气,  像两根面条一样软了下来。

        姜琰慢慢松开按着人的手,揪着衣领将人翻了过来。

        孟郎君好似死了,  仰面朝天,  口鼻中皆是土屑,一动不动。

        姜琰细致地为他擦去脸上半干半湿的泥土,  轻轻推他:“郎君别装了。”很笃定他是在装死。

        孟郎君暴起,狰狞着要去扼姜琰的脖子,  嘴里念念有词:“你这个恶毒的贱婢!”

        姜琰单手抓住他伸过来的双手,力道之大让孟郎君挣扎不得:“郎君好生粗鲁,  书都读到你肚子里了。”

        孟郎君终于从暴怒改为害怕,意识到姜琰并不简单,立刻求饶:“开开姑娘,我错了,  我不该唐突你,  求你饶了我。”

        姜琰问:“那你还喜不喜欢我?想不想睡我了?”

        孟郎君手骨被他拧得生疼,不住龇牙咧嘴:“不,  不了!”早知道这丫鬟如此歹毒,  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招惹他。

        要怪还是怪他以前遇到的女子太过温顺,总能叫他得手,他哪里想得到自己会在一个小小的丫鬟身上阴沟里翻船!

        姜琰皱眉,女声一下子变作低沉的男声:“你竟敢不喜欢孤?”

        幕天席地,  妖媚女子口吐男声,诡异地让人浑身发颤,带来极大的割裂感。

        孟郎君傻在原地,  脑中嗡了一声,人仿佛被雷劈了一遭,全麻了。

        他全然丧失了思考能力,不知道自己该先震惊于哪件事。

        是美娇娘成了男儿身?还是姜琰那一声“孤”?

        “对了,孤可不叫开开。”姜琰神清气爽,终于能大声宣布自己的名字,“孤名姜琰。”

        姜琰缓缓松开他的手,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郎君,说话啊。”

        郎君张着嘴说不出话,郎君掉头就跑。

        孟郎君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在雪泥之间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行,好似有鬼在追。

        姜琰气定神闲地起身,手中多出来把匕首,他轻轻一掷,匕首飞过奔跑的孟郎君头顶,堪堪落下插在他脚前,叫他膝盖一软,吓得直接跪下。

        姜琰拖着脚晃悠过去,河水冰封,天地间只有细微的踩雪声。踩雪声调动着人的神经,什么时候这个声音停了,姜琰就到了他的身后。

        姜琰在孟郎君的身后站定,他的影子将孟郎君的影子全部盖住,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跑什么啊,郎君。”姜琰又变作女声,声音仿佛被夜风吹着打旋儿钻进了孟郎君的耳中。

        孟郎君两股颤颤,对着空地磕头:“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他对着空地磕头,一刻也不敢停歇,仿佛他一停下来就会死。

        “那郎君还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为我捉鱼?”姜琰掐着嗓子笑问。

        “喜欢!愿意!”孟郎君涕泗横流,只会顺着他的话说,什么愿望也没有了,只想活着。

        “你起来。”姜琰活泼地道。

        孟郎君哆哆嗦嗦地起来,汗流浃背,不敢不从。

        “你既然喜欢我,愿意为我求鱼,就脱光了去冰面上躺好。”姜琰终于暴露出自己的趣味,“我想看卧冰求鲤,你快去求给我看。”

        他看着孟郎君打颤的背影,恶意地勾起唇角:“只要你能为我求来一条鱼,我就将此事揭过,放过你,怎么样?”

        孟郎君像是在黑暗中见到了唯一的光,再不情愿也要顺着光走,那是唯一的活路。

        他瑟瑟发抖地朝河上:“我去,我去求鲤。”

        姜琰双手环胸,看着他一步步向河上去,补充道:“要脱衣服哦。”他男声时语气俏皮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孟郎君听见他说话就是一个哆嗦,一面走一面脱得什么也不剩。

        “还有鞋袜。”姜琰就像猫戏老鼠,并不急着杀死孟郎君,只将他当玩具来取乐。

        孟郎君在寒风中抖得像枝芦苇,赤着脚一步步踩在泥泞的地上,又冷又怕,人都恍惚起来。

        他踩到冰上,冰凉刺骨之感终于让他清醒了些,他终于明白姜琰根本就是在戏弄他。

        这样的天人躺在冰上哪里还能活下来呢?

        孟郎君痛哭流涕,发自内心地后悔招惹姜琰。他日后绝不会再色迷心窍,这次能不能放他一马?

        他转过身来,脸上脏得不能看,原来是一直在无声地哭泣。

        “快去。”姜琰沉下声音,叫人心慌。

        孟郎君原想求他放自己一马,听见催促,顿时哭道:“陛下,饶了我吧,这冰太冷,我躺上去哪里还能活呢?”

        姜琰笑:“胡说,卧冰求鲤的王祥都没死,你怎么会死,快去。”

        他变脸迅速:“你若想现在死,我成全你。”他大步向孟郎君走去。

        孟郎君看他追来,屁滚尿流地往冰上爬,这下也不再说冷,龇牙咧嘴地躺在冰面上,不住翻动身子,人几乎要弹起来。

        冷到一定程度时人就会感到刺痛。

        他像一条濒死的鱼在冰面上来回翻滚,似乎马上就会缺水而亡,不同的是他不是被渴死,是被活活冻死。

        姜琰兴致勃勃地看着他躺在冰上弹来弹去,捧腹大笑,决定回宫了也要从冰窖里取冰,让活人躺在上面给他表演这个看。

        这可比什么赤脚走炭火好看多了,他也不喜欢丑的。

        孟郎君终于消停,适应了冰的温度,躺在冰面上用体温试图将冰融化。刺痛过后孟郎君什么也感受不到,整个身子都被冻麻了。他想或许是要好起来了,终于感受不到痛苦,这样坚持下去,一定能将河水暖化,拿到鱼的。

        他脑子渐渐不清醒,只有一个信念在心中,那就是鱼。

        抓到鱼,他就能活下来了。

        姜琰好奇地观察着孟郎君的变化,像个天真的孩子。只不过他不像孩童那样探索世界的奥秘,他探索的是人将冻死时的点滴变化。

        孟郎君开始感到热,甚至将四肢平摊开来好缓解这股燥热。

        他眼皮子渐渐发沉,像有什么东西糊着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孟郎君想他就睡一会儿,等冰面软和些一定醒过来,于是顺着身体的需要闭上双眼。

        姜琰看着他闭眼就已经知道结果,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他懒洋洋地开始解自己的衣带,脱得□□往冰面上走,人体的体温让他与冰面接触时忍不住打了个舒畅的哆嗦。

        他缓缓蹲下,用手适应了冰上的温度才慢慢躺下。

        即便是姜琰,也有些扛不住这股冷,但他却十分享受。与孟郎君不同的是在身体发热以前他意犹未尽地起来,只让自己保持着针扎般的疼痛。

        他舔舔嘴唇,恋恋不舍地从冰上离开,压根没管孟郎君的死活。

        孟郎君还在睡着,并且再也醒不过来。他渐渐和冰成为一体,无法分开。

        姜莞一夜好梦,丝毫没受姜琰失踪的影响。

        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梳洗完毕坐在桌前懒惰地用着早午饭,就有护卫进来在她用饭的时候向她汇报许多。

        “那位寅时二刻从外面回来,之后一直在房中闭门未出。”

        姜莞点点头,不疾不徐地咀嚼着口中食物。

        “别院里的女孩子们都已经被趁夜救出,暂时安顿在京郊农庄,其中有许多人情况都不太好,已经派了郎中过去。但郎中只能医身,医不得心……尤其是那些女孩子里还有不到十岁的,什么也不懂,可怜极了。”护卫说起这话音调未变,语气却足见态度。

        姜莞神情莫测,只听人汇报消息,一句话也不说。

        “至于孟郎君果然已经死了,不过死法不太光彩。”护卫说到这里才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他是自尽。”护卫挠挠头,感到匪夷所思。

        姜莞搅合汤的手一顿,询问地看向护卫。

        护卫继续报:“人们发现他时他就在昨日那条河的冰面上躺着,啥也没穿,活生生给冻死了。因着低温,仵作也判断不出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死的。不过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也没有被人逼迫的痕迹,只能按自杀定论。他冻得可严实,人们要将他从冰上取下来时硬生生揭掉他后背上一整块皮,他都和冰冻在一起了!”

        八珍听着想吐,皱起眉来:“你和郡主说这么详细做什么,郡主还在用饭呢!”

        姜莞倒是一点也没耽误吃,弯唇笑笑:“没事,我听得很开心。”

        八珍迷茫了。

        护卫将大小事宜一一汇报等姜莞定夺后便要下去,姜莞叫住他:“叫开开过来伺候我。”

        护卫便顺便去为姜莞叫人来。

        零零九听了这么多,后知后觉:“是姜琰把孟郎君给杀了?”

        姜莞在脑海中“嗯”了一声。

        “然后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还趁着姜琰把人杀了将孟郎君畜养在别院中的人给救出来了?”零零九努力盘逻辑。

        姜莞:“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你早就想孟郎君死,所以才带着姜琰去见他。也就是说,你在利用姜琰?让他为你杀人?”零零九好像终于弄明白了一切。

        姜莞喝掉最后一口汤,缩在椅子里答疑解惑:“也可以这么说。”

        零零九倒抽一口凉气,被姜莞借姜琰杀人的这个举动震惊,再度感受到疯的不是男主,是姜莞。

        “如果让姜琰知道你利用他杀人,他会气疯的!”零零九在脑海中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姜琰听到,当然姜琰也听不到这些,只是它太怕了。

        “利用这话其实说得不太对,什么叫利用?姜琰杀人本就是他自己想杀,我不过是借了这个东风罢了。”姜莞一本正经,“又不是我让他去杀的,怎么能说是我利用他!”她翻脸不认账。

        “只不过呢,我只是恰好让他接触了孟郎君,而孟郎君又恰好不合他心意罢了。”姜莞语气轻松,“一切都是恰好,最多只能怪我让他见到了孟郎君罢了。也是那孟郎君自己讨人厌,惹姜琰不快,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顺手拿过搁在一旁的册子,又向八珍要了笔,在孟郎君那一页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分明就是早有图谋。

        姜莞起身,将册子重新塞进枕头里,床上依旧是她平日里常翻的那本郎君花名册。

        只不过如今再看这本风流的名册零零九完全生不出什么旖旎的情绪,这分明就是本生死簿!名字被记录在册的郎君都不会有好下场。

        名字是姜莞写的,杀他们的人是姜琰。

        姜莞抚摸着花名册的封面,忽然对零零九道:“反正姜琰也爱杀人,不如杀一些该杀的,让我们都痛快。我喜欢他做我手里的一把刀。”当然一个使用不慎,这刀也很可能割伤自己。

        零零九觉得姜莞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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