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修行的开始(二)
“我去买块豌豆黄!”颜欢看见街角有个卖糕的大爷,打了个招呼就转头过去了,秦言背着手优哉游哉跟在他后面去结账。
骁阳叹了口气,殷絮说得倒也不错,她是该历练历练。
“她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过好在她还算机灵,慢慢来吧。”殷絮想跟上颜欢,却这么说了一句,大概是想让骁阳放心。
“为什么拒绝醉棠帮忙?”殷絮要迈步走上一级台阶的时候,忽然听见骁阳在身后这么问,她心中微微凛然,转眼望向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夜在醉红楼外我的感知并没有错,”骁阳正色望着殷絮,面上一派淡定从容:“她应当也是妖族吧,如今我们很需要援手,她要相助,你却不愿应承她,难道因为她不可信任?”
殷絮转身面向他而立,微微扬起眉:“何出此言?”
骁阳略略叹息:“铲除五色狐、救了老夫人之后,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云中,妖族本不该混迹人群之中,更何况她是秦言的朋友,秦言又是个手无寸铁的凡人。”
“我明白了,你言下之意,是怕她的存在会给秦言带来危险。”殷絮微微一笑,望着骁阳:“那么你方才当着醉棠为何不曾挑破?”
骁阳舒了一口气:“这股妖气和那天来寻你的应当是同一人,想必是你认识的人,既然你已然知晓,不挑明自然有你的道理。”骁阳望着她,目光平淡坚定:“只是我还想问清楚,既然要同路,我希望你也能知无不言。”
殷絮看他很郑重的样子,发出嗤地一声笑,她似乎有点忍俊不禁:“骁阳真人,这件事远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我拒绝醉棠帮手,仅仅因为她倾慕秦公子,我是怕她到时候为了拿到五色狐内丹救老婆子而为秦公子舍了命,却是不值得。所以干脆让她躲得远一些,落个眼不见为净。”
骁阳果然略微有些困惑,他不懂这些儿女情长,却也懂得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可是……
“人妖终究殊途,即便来日可期,可是秦公子也是个有婚约之人。”
“我也没说一定要让他们相伴,只是活着便能期待来日,总好过死。”殷絮叹了一口气:“这些怨生爱死,你我都不会明白。”
骁阳撇撇嘴:“也是。但——”
“师父师父!”话音未落颜欢就捧了豌豆黄过来,油纸垫在手上,热腾腾地一手一个,其中一个被咬了一口,她看起来很欢喜:“秦言好心,买多一些让我们给师叔送去点,他或许会喜欢呢?走吧走吧,我们早点回去,还要商量对付五色狐的计策。”
她一肩扛了骁阳一下示意他赶紧走,等吃饱了就好好练功,一刻也不耽误,骁阳无奈的跟在她的身边,殷絮饶有兴趣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你说颜欢是不是有点傻?”秦言提着一袋子包好的豌豆黄踱步而来,对殷絮说:“用手捧着也不嫌烫。”
“这对师徒都挺傻的。”殷絮扬起嘴角,心中却并无贬低之意:“这样的轻信和赤诚,也幸好我不是心存歹意之妖。”
秦言笑了两声,和殷絮一起跟在他们后面,看颜欢时不时啃一口手里的豌豆黄:“所以骁阳真人其实也没什么江湖阅历吗?我一直以为他很强。”
“他的确很强,但和他的那些同门都不一样。”殷絮笑一笑:“初入江湖,我也不必太过苛责,他们总会成长的。”
“如果可以真希望跟你们一起去。”秦言想想他们即将走过的许多路,就不由得心生憧憬:“假以时日,或许颜欢这会成为很厉害的人?”他这么想着,还是不由得摇摇头:“我是不信。”
殷絮面上挂着浅笑,未答他的话,那些遥远的未来,她虽心存期待,却也不会明白。
果然商阳子还在生气,他非但没吃他们的豌豆黄,而且闭门不见,就好像自己才是受了最大委屈的那个人,时间有限,骁阳也没更多心思去留意同门的喜怒哀乐,于是放弃了这边,转而和殷絮等人商议诱捕五色狐的计划,是的,诱捕,按殷絮说的,诱捕总比绞杀容易得多,而在殷絮看来,血玲珑就是诱捕狐狸的关键。
“我也没想到摄魂音会成为这次计划的关键,我就这个学得好!”颜欢拍拍手,似乎对此胸有成竹。
“就是那种让小厮给你磕头的幻术吗?你连我都吸引不了,到时候再一分心,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秦言可是一万个不信任颜欢。
“秦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你本身就是一阵一阵的,”骁阳抱起手臂:“幻术这种法术是师父教你的,我只学剑,相当于一窍不通,好在还有时间,你要多练习。”
颜欢看看殷絮,她也眨眨眼,显然是认同了这个说法:“你要做的只有这一件——用摄魂音牵制五色狐的思想,诱它进入血玲珑,一旦他走进去便不会那么轻易就能出来了。”
“但你却来去自由,”秦言又提出了问题,颜欢也附和:“是啊殷姐姐,那天你就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那是因为你不曾限制我。”殷絮有些薄责的看着她,似乎又一次责怪血玲珑为什么选择了一个这么弱的主人:“若有强大的妖兽寄宿,你当有感知,血玲珑会由你的意志而选择放任或者禁锢,当五色狐进入血玲珑的那一刻,你应该就懂了,而后你应当学着操纵它。”
颜欢再次抚过它的镯子,这还真是神奇的事:“我知道了,我要练好摄魂音。”
“是,战术方面骁阳会比我更精通,我们会再行商定埋伏机会,确保将她引到你身边,余下的便看你的了。”殷絮冲她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去练:“血玲珑是很有灵性的法宝,你要和它彼此感知融合,这需要你付出时间和耐心,大概就是大家所说的修行。”
“感知融合……”颜欢觉得自己和它从小到大都在一起,根本没有任何感知,在她心里,这是亲人留下唯一的遗物,但也就是个很好看的首饰而已。
当然,她不好意思跟殷絮承认这一点,因为假如殷絮不曾看走眼,那一定是她努力的程度不够。
“可是我拿什么——对了!”颜欢眼睛一亮,稳准的看向了秦言。
秦言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你想拿我练手?不可能,想都别想!”
“魂魄出窍的感觉一定也挺好玩的,就试试吧,”颜欢笑眯眯的对他说:“你不是想出一份力吗?这就是最好的时候啊!”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秦言指了指颜欢一脸的不忿,但是他转瞬就没了脾气:“行吧,我本来就该尽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走走走,快去练。”
“哈哈!”颜欢被他吃了屎一样郁闷的表情逗笑了,追着他就跑出去:“放心吧放心吧~我会非常温和的,绝对不会让你跳河什么的——”
“你敢!”一直到走得远了,秦言还在不忿的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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