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护国公已是封无可封,再封就是王爷了,所以,皇帝便赐了一道旨,除却在议政大殿和重大节日的朝拜之外,乔江南在皇帝跟前无需行跪拜之礼。

  另外,君泽被立太子的诏书、乔钰被定为太子妃的诏书,  也已下发。

  不消几日,东晋言立新手上就收到了消息。

  乔钰懵了,这是老爹顶不住皇帝和十七的压力?就同意了?

  老皇帝说话不算话啊,说好的让她自己决定的呢。

  还有君泽,原来死活追着她要个准话,原来是这儿等着她呢,  乔钰要是找他质问都没底气,她答应的,只嫁他,  除非一辈子不嫁。

  左右不是两年,君泽这是要把她给绑死在身边,两年一过就成婚,一点问题也挑不出来。

  怪谁?

  被套路了。

  “小师妹,这事你知情吗?”要是不知情,你不愿,有东晋给你撑腰。

  “大概知道。”

  乔钰便把潘田先大胖一步进府,然后她趁机出溜,没露面,虽没亲口答应,但确实是知情。

  言立新一听她说知道,那就不存在逼迫,再说了,谁能逼迫得了她呢?

  终究还是君十七赢了。

  言立新心情不好,知道答案了,不想在乔钰面前失态,借口离开。

  言立新这边才问完,  鲁王和赫连就让人来请乔钰过去,  也是问这事。

  “小乔,丫头啊,你想好了?要是没想好,师父去帮你退了这婚。”

  “对,伯父也能帮你把婚退掉,只要你说句不愿意,没人能逼迫你嫁。”

  这到底是乔钰不愿意还是你们俩老头不愿意?

  一个个的都想帮人把婚给退了。

  要说一国太子妃的人选,定下了,哪那么容易说退就退,就连不认同这里观念的乔钰,都知晓的道理。

  “我没有不愿意,只是没想到我爹会这么快答应了。”

  “那好办,师父有的是办法帮你拖住婚期。”

  又来,又来!乔钰只能在心里唉的一声长叹。

  鲁王喜欢乔钰,他是支持儿子追这小姑娘的,怪他儿子没福气了,扼腕中。

  不过现在非常时期,  鲁王父子前期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准备化整为零,分批进城。

  城外,城内,全面布置。

  最后的一关,宫里面,得靠乔钰相助。

  但乔钰的事,不能让人知晓,能知晓的,都是可信的,真心希望她好的人。

  屏退闲杂人等,就鲁王,赫连还有乔钰,三人在商量。

  “要不把小新叫上?”赫连不见大徒弟。

  而鲁王看了眼乔钰,他担心在这之前,言立新有没跟小乔说什么,现在把人叫来,会不会让两人都尴尬,毕竟鲁王觉得这对师兄妹不用商量,也能配合默契。

  乔钰对俩老笑笑,“没问题,师兄全都知道,他只管说我只管配合。”

  就是言立新来不来商量,或是别的事,该知道的都知道。

  “那好,小乔,你有办法带新儿和其它武器进宫的,对吧?”

  “武器带多少都没问题,人的话,应该也可以。”

  自从上次带鲁王一次,后来想再次使用空间,商场不愿意,可乔钰又试了,君泽又能随时进出商场,这就怪了,也不知言立新行不行。

  要是不行,她也能像上次一样,把他打扮成漂亮大姑娘带进去,反正都是要一个随时能进出宫的人带进去,多带两个丫鬟也是带。

  “小徒弟,你送你师兄的那批大钢刀,还有吗?有我再多装备一个连队。”

  “有,我带来了,一会儿让人到我住的院里拿。”

  从许州城绕路,就是为了带些兵器。

  能爆炸的雷,言立新有,冷兵器,东晋可不够,铸钢的技术,乔钰和她爹没有透露给他。

  再说告诉小言也没用,他原料不够,不然言立新不用在乔家和十七手上大量购生铁。

  “老赫,有了小丫头在,事半功倍了,现在唯一一条就是,谁能带我儿子和小乔她们几个入宫。”

  “你不是有人选了?”

  说起这个人选,鲁王一个头两个大,自从他从宫里暗牢被言立新和陆铭还有乔钰合力救出之后,东晋皇宫的进出现在可是相当的严格。

  能随便出入宫的,几乎是固定的那一批文武官员,官员带的随从也几乎是固定的,就算不是固定,也登记在册,不随意更换。

  想要有一个人能把言立新,乔钰,虎妮,还有京都城内的四个花魁姑娘全都带到宫里,太难。

  四花魁,就是乔钰救的与虎妮同时候的另外四个,梁贵娇,方宁,叶知秋,方童。

  四位姑娘在东晋没少得赫连指点,武艺不在乔钰和虎妮之下,赫连是按小徒弟的心腹一样来培养,

  这次事毕,四位姑娘也会随着乔钰离开,从此只听命乔钰。

  鲁王是有人选,但人家有条件,除了那唯一条件,金山银山人家也不愿意。

  说起来还是鲁王的外甥女,是鲁王堂妹,也就是现东晋皇帝的姑姑生的小女儿。

  那姑娘叫秋画,封了郡主,极得太后喜爱,但是个痴情种子,自从言立新出事后,就一直以泪洗面,除了进宫见太后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鲁王知道这事,找上她,就是看上她对言立新的这份心,不会往外说。

  可人家知道言立新还活着,什么都愿意,就只一条要求,不管事成事败,都要嫁言立新。

  “得新儿点头,可他,唉!”

  无奈,鲁王把事跟赫连和乔钰坦白,事就这么个事。

  言立新也可怜,这边爱而不得,那边逼他就犯。

  “不然,我劝劝?”

  “你劝他或许能听,,行,只能你先劝着。”

  “伯父,那位秋画为人如何?”

  “为人单纯,没什么复杂心思,感觉她就是为了新儿而活。”

  果然是个好人选。

  只是,这样的女子活得有意思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女,揪着一个人要死要活的爱着,也不管人家对她什么心思。

  “我先和师兄说说,要是有别的办法,更好。”

  “那就先这么办。”

  商量好了,鲁王还吩咐了人准备酒席,山庄今晚设宴,全庄上下聚餐,

  当乔钰去找言立新去问除了郡主这条路入宫,还有没有其它办法时,找了小半天就是不见他的踪影。

  山庄后的深水潭子里,言立新抱着酒壶躺在潭边半天。

  深水潭上,是一条瀑布,水哗哗的向下,声音非常大,在那儿,想说什么,大声的说,人声没入水声,吐露心中秘密别人也听不见。

  别人找不到,鲁王是知道他儿子在这。

  便寻了过去。

  父子俩,对着壶喝。

  “你要是非她不可,还有机会,我帮你把她留在东晋,哪怕与西周为敌。”

  “留得了她人,留不了她心,人也未必留得住。”

  “那你想怎样?老子就你一个儿子,见不得你这样,等我把小丫头绑了,今晚就让她嫁了你,我看他西周能怎么样。”

  “你真是我的好爹,我想好了,娶秋画,按计划行事。”

  “儿子,新儿?”

  鲁王抬手在言立新面前使劲晃,看他是不是喝得说糊话。

  “我清醒着的,没事,爹,我真没事,我在心里喜欢她,爱着她,看她幸福就好了,她起码是我小师妹,一辈子都是。”

  洒脱不羁,风流倜傥的小世子,沦落到在水潭边醉生梦死,是个当父亲的都心疼。

  要是赔上所有能换得儿子欢心,鲁王愿意。

  可他儿子不愿。

  拍了拍傻儿的后背,鲁王默默的离开。

  “潘田,想办法让乔家丫头知道新儿在这。”

  “是。”

  乔钰得到消息,来到山庄后的瀑布下,水潭边上的言立新已经喝完了三壶酒。

  那酒,是乔钰开在东晋的青楼,月满楼里的出品,是她教出来的现代酿酒法,高度酒。

  鲁王的养儿方法也真够独特,就任由言立新那么喝,不管不顾就走人。

  “师兄,言立新!”

  “嗯,师妹……”

  抬起半拉眼皮,言立新又闭上。

  乔钰去扶他起来,他手一松,酒壶咕噜咕噜的滚下深潭,没冒泡也没响个声。

  “这里这么深,你说你醉成这样万一掉下去怎么办?赶紧起来,回去!”

  “不会……”

  她可不是小弱鸡了,乔钰现在把言立新提起来还是容易的。把他的手搭肩上,还有虎妮在身后推了一把,半扶半扛吧。

  战英和连英也不知被谁找了去,这次竟然没跟上,不然,一人提一只脚就能把一只醉鬼提回去。

  才走两步,这货醒了。

  “虎妮,你去,拿两壶酒来,我要和你家姑娘喝,喝……”

  虎妮没动,她只听姑娘的。

  “去呀!”见虎妮不去,用吼的。

  乔钰冲虎妮点头,去吧,让他醉个够。

  虎妮一走,言立新拽着乔钰,熟门熟路的从旁边浅水区几个跳跃,就到了瀑布底下,然后向上几个纵跃,到了一个洞口。

  跟水帘洞一样一样的。

  “还有这地方?”

  “有,就是看上这儿了,才把这当根据地。”

  “你没醉。”

  “你在,我不敢醉……”

  还说不敢醉呢,,

  才说完,言立新就瘫在地上,好在这儿的石板干净,一看就是他经常来光顾。

  乔钰的衣裙头发湿了小半,好在天气暖。

  四周看了下,洞不深,不到二十米,,说句话要对着耳朵喊,因为洞外的水声太响。

  找这货找了小半天,乔钰累得,现在他像个死人一样瘫在洞内的石板上,她也懒得管了,也干脆的找块干净地儿往那一靠。

  “姑娘,姑娘你在哪?”

  姑娘在洞里,水声太吵,听不见。

  不过乔钰估摸着时间,怕虎妮见不到她担心,正好从水帘子往外看,便朝虎妮喊。

  丫头真抱着两壶酒上来。

  “姑娘,这地儿还挺好。”

  “是吧,不然你在这儿照顾他,我回去。”

  虎妮把酒放下,自动自觉的坐到洞口,看深潭,看水帘外边的天,多美啊。

  三个人,成三角型,独自美丽着。

  乔钰是为了来跟言立新谈事,只能在等他醒了,不然,说啥都没用。

  “小师妹,小乔……”

  小乔听不到。

  言立新酒醒了一些的时候,坐起来,才看到乔钰在他对面,洞口坐着虎妮。

  只是没人理他。

  声音被水声淹了。

  乔钰也在一边睡着了。

  能怎么办?他只能晃晃悠悠的走到乔钰旁边坐下,嗯,虎妮这丫头真听话,还真给带了两壶酒来。

  “小乔,,,”

  对着耳朵喊,,

  乔钰睡着了,被人对着耳朵喊,吓得一个机灵跳起来。

  跟言立新撞了个满怀。

  怕人跌回去,言立新把乔钰抱住,一个站不稳,两人抱着倒了下去。

  熟悉的香水味,很淡,也能把人熏得没了自制力。

  “师兄,你先放开我,压到我手疼……”

  听不见,或是选择性听不见,俩已经是脸怼脸,言立新亲了上去。

  乔钰不管不顾,把脸偏向一边,,

  “言世子,你当我死了吗?”

  虎妮叉腰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像只护崽的母老虎,

  言立新猛的一停。

  “出去!”

  “我不出去!”

  出去了,她家姑娘就成了小羊羔了,虎妮的任务就是照看姑娘不被别的狼叼走。

  乔钰从言立新怀里脱离了出来。

  “虎妮,你去那儿坐着,没事的,去吧。”

  “嗯,”

  乔钰拿起两壶酒,递给言立新一壶。

  “你不是还要喝吗?喝不完我灌你喝!”

  言立新想也不想,接过来对着乔钰手上的酒壶碰了碰,就咕噜咕噜干了几大口。

  这份喝酒的洒脱不羁的劲儿,若是用在感情上,哪还来这么多事,早就放开了。

  俩人对壶吹,毫气万千。

  要是东方不败在这儿,定能给他俩来上一曲沧海一声笑。

  “想通了?”

  “我想通什么了?”

  “师兄,我们一开始就是师兄妹,你真心护我,用心教我,我敬你感激你,你当我师兄,大哥,闺蜜,朋友,哪一个都挺好啊。”

  “可我想要的,不是亲人亦不是朋友,我想要的是一个爱人,爱人……

  有共同语言,志趣相投,相互欣赏的爱人!

  我觉得,我们合适的,在合适之上,我还喜欢你,不,是爱你,不然我不会那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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