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暴露
朱尔旦抱着张氏，越看越满意，直到疲倦不堪这才睡去。
第二天，张氏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洗漱，就在她对着镜子准备梳妆时，突然在镜子里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 吓得她不由得惊叫起来。
“啊……”
朱尔旦被惊叫声吵醒，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看见张氏正一脸惊恐地盯着镜子，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脸怎么变了？”
张氏双手捂着脸颊，有些不知所措。
朱尔旦语气轻松地说道：“咳，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昨天夜里我让陆兄给你换了个脑袋,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漂亮？”
张氏这才注意到自己脖子上有一圈红线, 不过用手摸上去倒是感觉不到什么异常，与其它地方的触感并无二样。
“郎君是嫌弃我原来的样子么？”
张氏冷静下来后，问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张氏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并不漂亮，朱家之所以找她当儿媳，不过是看在她特别能够吃苦耐劳，这对于心智有缺陷的朱尔旦来说，是最重要的品行，有张氏持家，朱家才不会破落。
以前朱尔旦心智方面有缺陷，整天只顾着和那些所谓的朋友喝酒，很少关注女人，所以从来没有觉得张氏不够漂亮。
如今朱尔旦变聪明了，读过了许多描写才子佳人的书籍后，觉得凭借自己的才学，也应该有佳人陪伴，红袖添香, 可是一看见张氏，长得不行就算了，加上张氏平时干活, 言行举止比较粗鄙，与大家闺秀相去甚远，朱尔旦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也越来越不满。
朱尔旦来到梳妆台，从妆奁中拿起一条项链替张氏戴上，刚好能够遮住换头后留下的伤痕。
“看，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伤痕了，以后你就不要亲自干活了，稍后我陪你去街市上买几身配得上这副容貌的衣服，这几天我会教你一些言行举止的礼仪，免得让人觉得粗鄙不堪。”
张氏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也觉得漂亮，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脑袋，总觉得有点别扭，不过看到朱尔旦很满意，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直蹙着眉头。
朱尔旦果真说到做到，吃过早饭后便带着张氏去逛街。
街坊邻居都以为这是朱尔旦新娶的妾室，纷纷夸赞朱尔旦好眼光。
朱尔旦也特别享受别人投来的羡慕的眼光, 仿佛张氏的美貌让他很有面子。
张氏本想着解释一下, 却被朱尔旦暗中制止了。
“换头之事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你何必浪费口舌？正好从今以后，你可以重新换一個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与以前那个粗俗的少容作个告别。”
张氏虽然不满，可是一夜之间容貌大变确实无法解释得通，也只好依着朱尔旦。
为了显摆，朱尔旦特意携带着张氏在街上逛了大半天，临了才在一家制衣店购置了几身绫罗绸缎材质的衣服，张氏穿上后果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让朱尔旦十分满意。
“你疯啦，这几身衣服花这么多钱，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回到家，张氏就忍不住责怪起来。
朱尔旦道：“娘子放心，下个月放榜后，我就是举人了，每月都能从衙门领取津贴，运气好还能谋求一官半职，咱们家以后可不缺这几钱银子。”
眼看张氏撸起袖子准备干活，朱尔旦立马阻止道：“哎，你现在可是大家闺秀出身，这些粗活就不需要去做了，你还嫌手上的皮肤不够粗糙啊。”
奈何张氏以前干活已经习惯了，突然不让她干活，她反而感到浑身不自在。
府城，吴家报官后，通过巨大的人力，总算在城郊一片荒野之地找到了一具衣衫不整的女尸，虽然头已经没有了，不过吴家人还是通过尸体上的衣服以及身上的各种印记认出了女尸的身份。
吴老爷满脸阴沉地对办案的捕头说道：“邢捕头，这件案子请你务必要查出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来到这山东府城，也得给我伏法。”
邢捕头满脸苦涩，恭敬地说道：“吴老爷请放心，您毕竟与我家大人相交莫逆，我等自然不会懈怠，定会查找出真凶，将之绳之以法。”
官府的效率有时候还是很快的。
一声令下，整个山东境内的所有城镇里的官差都开始行动起来，于是那些山匪也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随着一个个土匪窝被端掉，那伙杀害吴家小姐的匪徒自然也没有能够跑得掉。
这些人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被抓后直接供认出了自己犯下的罪行，包括打劫吴家小姐最后见色起意的案子也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
“那吴家小姐的头呢？”
白姓书生同样赶来旁观审案，忍不住问道。
土匪头子摇头道：“我们可没有砍掉她的脑袋，当时我们见她断了气，便赶紧离开了。”
即便动用了酷刑，这群匪徒也不承认自己割下了吴家小姐的脑袋，最后这件事也只好不了了之。
作为罪魁祸首，这群匪徒自然没有逃脱性命，被官府当众砍首示众，而吴家小姐的脑袋到底去了哪里，也成了一件悬案。
好在案子也算是破了，官府也算是有了交待。
只有一个人始终对这件事念念不忘，那就是吴家小姐的情郎白姓书生。
只是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即使多次请求官府追查下去，也无人搭理。
一个月后，朱尔旦正在家里教导张氏礼仪，有官差上门报喜，原来朱尔旦是此次乡试的第一名。
朱尔旦虽然知道自己肯定能高中，只是没有想到成绩会这么好，所以他也十分惊喜，于是让人大摆流水宴席，庆祝自己高中。
人群之中，有一个人见到张氏后顿时呆住了，此人正是应好友之约来陵阳散心的白姓书生，他看见朱家这边热闹非凡，于是也被朋友拉来凑个热闹，没想到竟然见到了梦寐以求之人。
“吴小姐，是你么？”
白姓书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拉住张氏。
“你干什么呢？这是我的妻子，她姓张，不姓吴。”
朱尔旦自然不会任由张氏被一个陌生男子纠缠，替张氏解围后便让她赶紧回到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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