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穆恩的质问【六千字】
钟离老鬼敢单枪匹马挑战当年的史来克学院？
谁信啊大姐！
哦，龙逍遥那二傻子信，而且现在感动的眼泪哗哗往下流，那没事了。
按照时间线推算，叶夕水策划睡了龙逍遥几十年之后，钟离老鬼才陨落。
而钟离乌曾经亲口说过，钟离老鬼进阶极限斗罗，并至少达到了半神境界之后，曾经被乾坤问情谷困住了长达一百年之久。
已知，绝世唐门时期极限斗罗的最大寿命就是二百多岁，至多不会超过二百四十岁——否则原着中应该描述为「近三百岁」，而非「二百岁已经十分接近人类极限寿命」。
包括毒不死跟玄老自己也说过，以他们的如今的年纪，最多也就再活个二、三十年。
二百四十岁还都多说着呢。
极限斗罗恐怕连活到二百三十岁的都是凤毛麟角，是个例中的个例。
那么哪怕按照最为离谱的数据推算，钟离老鬼在一百三、四十岁达到半神极限斗罗时期的时候，穆老跟龙逍遥还没出生呢。
而穆恩跟龙逍遥活跃在大陆上的时候，这家伙绝对已经被关进了乾坤问情谷当中不知道多久。
总不能钟离老鬼几十岁就半神级了吧？
龙王传说时代，作为唐昊养子兼气运之子的准神级邪魂师冥王斗罗哈洛萨也就不过如此——他还是疯狂屠杀海魂兽吃经验包吃出来的。
钟离老鬼要真有这么离谱的天赋，那各种神位还不抢着来？
还需要在乎俩尚未成长起来的年轻人？
那么，既然那个时候他已经踏入了乾坤问情谷。
难不成钟离老鬼在乾坤问情谷中还能强迫叶夕水去挑拨龙逍遥、穆老之间的关系不成？
这不扯犊子呢么！
当钟离老鬼终于脱困之后，发现自己寿命已经严重不足。
为了将圣灵教传承下去，所以他选择让叶夕水给自己生了个孩子，同时用乾坤问情谷中带出的东西将其提升到了极限斗罗的级别。
而叶夕水在加入圣灵教的时候，钟离老鬼还在乾坤问情谷里被封着。
否则要是真有这么一位极限斗罗坐镇，她没事儿闲的蛋疼去打比赛干啥？
直接将原本的武魂改造成血魂魔傀然后冲刺修炼多好，浪费那个时间也没太大意义。
美人计成功率低的令人发指，这事儿能成全靠龙逍遥脑子不好使。
这不明显就是最上层的大腿没了，剩下一帮喽啰瑟瑟发抖，又怕被史来克监察团清算。
圣灵教被逼得没招，只能用美人计、***术去针对一下年轻一代的两位天才，为以后更好地当老鼠做准备么？
因此，千朝光更倾向于这所谓的计划本身就是叶夕水自己的想法，如今只不过是甩锅给一个死人罢了。
反正钟离老鬼都死了一百多年了，死无对证。
同时，言少哲的存在也可以作为左证，证明龙逍遥在一发命中之后，那段时间钟离老鬼早已经被乾坤问情谷关了起来。
否则，叶夕水无论是大着肚子回去圣灵教的据点，还是直接消失个一年半载去生孩子，都不可能骗得过当年的钟离老鬼。
这谎言，简直就是漏洞百出......完全经不起推敲。
不过话说回来......
这么一细琢磨，千朝光突然发现，这钟离老鬼的天赋挺逆天啊！
又能帮弟子进阶极限斗罗，又能帮弟子提升武魂强度，自己修炼天赋还爆杀龙逍遥、叶夕水、穆老、毒不死、玄老这五位极限斗罗。
好家伙，什么守序邪恶主角模板？
另一边，穆老自己也觉得叶夕水这理由过于牵强，就直接没吱声，只是收敛起了自己的笑意，羊装严肃沉凝。
叶夕水面带悲意，继续说着：「我是成功的，因为你们之后都成为了极限斗罗。尽管你们是痛苦的，可起码都还活着，不是吗？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们啊！」
「我这一走就是几十年，钟离老鬼在自知要不久于世之前，强迫我给他生了个儿子。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放心地将圣灵教教主的位置传给我，并帮我晋升极限斗罗。」
「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站在了史来克学院的对立面。我是圣灵教的圣女，这个身份让我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地跟你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
说到这里，叶夕水含情脉脉的看向龙逍遥的方向。
「你可知道，后来我们重逢之后，我多么想和你在一起吗？可是我不能，我是圣灵教的教主，是邪魂师的王。如果真的和你在一起，你这一生的名誉就全毁了。」
「哪怕后来你一直跟随在我身边，保护我、帮助我，但至少在别人看来，你一定是被迫的，是有苦衷的。你依旧是黑暗圣龙、龙皇斗罗，而不是圣灵教的一份子。」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不敢在世人面前以真容露面，更不敢去与昔日的兄长穆恩相见。你是史来克学院海神阁的阁主，又怎能有我这样一位邪魂师之王的朋友？」
「我一直都没有想到，一百多年了，后面逍遥竟然一直跟着我，保护了我一百多年。我虽然是邪魂师，内心充满了邪恶，但我也是人。逍遥，你对我的深情难道我看不出来吗？」
「可我不敢和你在一起，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能毁掉你的名声，更不可能将内心之中的那份爱恋告诉你。」
听到这里，千朝光已经无力吐槽了。
不是，咱就是说，你编瞎话PUA龙逍遥的时候，起码前后逻辑畅通行么？
这怎么跟龙神一样前后矛盾啊？
既然你都说了，前面这一切都是钟离老鬼强迫你的，那他都死了，你也是极限斗罗了，当时那圣灵教大小猫两三只，根本没成气候。
那你直接给圣灵教打灭门了就完了呗？
你要真想洗白当好人，灭了圣灵教满门之后利用光明凤凰的涅槃之力进行重生，直接舍弃掉一切有关邪魂师的能力与血魂魔傀武魂。
之后你叶夕水不就是极限斗罗级别的光明凤凰魂师？
依照光明凤凰武魂的特性跟叶夕水当时的魂力，这完全是能够实现的。
摧毁了圣灵教，摧毁了全部的邪魂师，这也算是大功一件。
不说功过相抵，至少在当时也算是赎罪了。
后续即便这件事情爆出来，有史来克学院进行背书，有黑暗圣龙龙逍遥的支持，这妥妥的前途无量啊！
魂师界诸多魂师也只会称赞叶夕水忍辱负重、浪子回头、大义灭亲云云，而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声音。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完全就是想不想。
可叶夕水偏不。
在光明跟黑暗的分支岔口，她选择了最为黑暗的那一条，从此自甘堕落，成为那最为可怕的死神斗罗。
哦......
也许不该这样说。
因为叶夕水，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纯粹的邪魂师！
就在千朝光碍于身份不好直接开口怼人，自己在心中疯狂吐槽的时候，灵魂网络之中，穆恩突然发来了一条消息。
「朝光，我总觉得她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你是局外人，更有窥探命运长河的力量，你对夕水说的这些事情怎么看？她是否是在说谎？」
哎呀我滴
娘！
穆老，您真是我亲老师！
昔日的龙神斗罗这对谎言的感觉就是敏锐。
您要聊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千朝光正好心中憋着无数槽点无处可吐，穆老这一波是纯纯的瞌睡送来枕头。
叶夕水还在继续她的表演，而千朝光已经开始给穆老复盘刚才那一大堆逻辑漏洞了。
也许从局内人的角度来说，刚才那一堆故事听的人湖里湖涂、似信非信的。
但从局外人的角度来说......
这他娘的简直在侮辱别人的智商！
「现在我终于可以说了，逍遥，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一直都是。虽然你跟随了我百余年，也痛苦了百余年，但我必须告诉你的是，叶夕水绝对对的起你。因为我给你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你知道吗？」
「没想到吧？这件事我谁都没有告诉，一直瞒着所有人。但是，别说是你，我都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如果他尚且还在人世的话，岁数要比钟离乌还要更大上几十岁。」
「我不能去见他，也从未给他留下过任何能够辨明身份的东西。因为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他的母亲是圣灵教教主，是邪魂师之王。」
「我只希望他能够健健康康的活着，做一个普通人就足够了。我甚至不愿意让他成为魂师。」
「因此，我只是给他留下了一个姓氏。那是我在加入圣灵教，成为圣女之前的姓——言。」
「说起来，造化弄人，我们孩子的后人竟然凭借着自己的天赋考入了史来克学院，竟然还还拜在了穆恩的门下。」
「如果不是他显露出了我的第二武魂——光明凤凰，我真的不知道穆恩竟然收了咱们俩的后代为徒，并让他当上了武魂系的院长。」
说完这些之后，叶夕水便等着想要看龙逍遥与穆老震惊的表情。
可当她将目光移动到二人面庞上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难道这样的事情对他们的刺激还不够？
不应该啊？
叶夕水心中无比纳闷，完全不知道现在这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穆老依旧如先前那般澹然沉凝，龙逍遥也依旧如先前那般苦涩，半点都不曾表现出那种骤然得知一项大事之后应有的模样。
在叶夕水的计划之中，她是想用言少哲来勾起穆恩心中的回忆，加深对方对自己与龙逍遥的怜悯，试图洗脱那所谓的审判。
穆恩是千朝光的老师。
他这个当老师的要是开口，弟子难道还能不听？
只是叶夕水不知道的是，即便穆恩真开口求情，千朝光也不会开恩半分。
在对待邪魂师的问题上，他的心无可动摇。
但......
话又说回来了。
也正是因为叶夕水对此一无所知，所以她才尽情的表演着，从未放弃过脱逃。
龙逍遥有着极限斗罗应有的气度与廉耻心，她叶夕水可没有。
邪魂师之所以被冠以「邪」字，最为本质的存在便是他们早已经抛弃了作为一名正常文明社会人类的道德。
一名正常的极限斗罗，会有所谓的强者风范、强者气度，不屑于做那些掉份儿的事。
但叶夕水则不然。
一名邪魂师，更是圣灵教的领导者，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即便是她所爱着的龙逍遥，在特定条件下也依旧可以作为工具使用。
这几十年间就是最好的映照。
叶夕水利用龙逍遥
对自己的愧疚，对其进行道德捆绑，逼迫其做了不知道多少脏活、累活。
【鉴于大环境如此，
场中沉默了至少有足足五秒。
龙逍遥艰难的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叶夕水澹澹的说道：「因为我是圣灵教的圣女，我是圣灵教的教主，我是圣灵教的太上教主啊！我能告诉你这些吗？」
「我已经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在我手上死去的生命数以百万计，我自己都数不清楚。」
「我告诉你这些，让你更爱我，和我在一起吗？让你也彻底变成一位邪魂师？让我们的后代也加入圣灵教？」
「不，我不能说，谁都不能告诉。我只能将这一切深深地埋藏在我的内心深处。午夜梦回之时，回想起那份甜蜜，才能让我不会真正走向毁灭，不会真正发疯。」
就在此时，穆老第一次主动开口：「那么，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当这个圣灵教的教主呢？钟离老鬼死亡之后，你完全有能力离开。」
叶夕水顿时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我如何离开？当时我的武魂已经被改造为了邪恶武魂血魂魔傀，除了日月帝国，不会有国家能够接纳一位邪魂师的。」
「那史来克城呢？」穆老幽幽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走，又为何不来找我与逍遥？以史来克城的力量，真要是铁了心想要保住一位邪魂师，也并不难。」
「这不可能！」叶夕水露出了一抹惨笑，「你连蝎虎斗罗张鹏都曾追捕过，我出现在你面前，那难道不是自寻死路？」
「夕水，我以为，你会更了解我的。」
穆老深深的看了叶夕水一眼，老神在道的开口。
「我能让逍遥这位黑暗属性武魂的拥有者不受歧视，甚至与我齐名，这就是史来克的力量，是史来克一万年积攒下来的威名与地位。」
「相比之下，同样是黑暗属性武魂的乌云斗罗，就受到世人追杀，因为没有史来克替他背书。而逍遥并未遭到如此待遇，不过只是因为昔年我老师的一句话罢了。」
「你跟逍遥都不知道，其实在这些年中，朝光这臭小子不止一次的对我，乃至对整个史来克学院与海神阁都阴阳怪气过。」
「他认为我的做法是在双标，是以个人意志随心所欲的界定邪魂师与正常魂师中间的界限。他以为我没听见，其实我都听在了耳中。」
「我从不否认这件事。的确，在当年尚且年轻的时候，我做过很多这样的事。」
「我可以放走没有作恶过的张鹏，也可以培养与邪凤斗罗武魂如出一辙的小桃，更可以用龙皇震域界和龙皇破邪裂打出自己的赫赫威名。」
「正如朝光阴阳怪气我的时候说的那样——对于邪魂师的判定，外人与自己人，我有着很灵活的标准与底线，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处理方式。」
「在我看来，一切拥有邪恶武魂之人都是不稳定因素，都该被加以控制。如果拥有邪恶武魂之人是我熟识之人，那我就将其放在身边控制。」
「如果是已经作恶过的邪魂师，不熟之人，我便会将其干净利落的击杀，使其彻底消散于这个世界之上，净化他的邪恶。」
「如果是熟人，我便会将其控制起来，尝试着找到使其改邪归正的方式，并加以尝试，帮助他重新回到正常魂师的道路上来。」
「夕水，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你当年找到我，我会帮你的，就像是曾经帮逍遥的时候那样。」
「这一点，你心知肚明。」
叶夕水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倏地，她不禁惨笑：「可我当时，早已经回不了头了。」
「是回不了头，还是根本就不想回头。」
穆老那双感慨的双眸之中，痛心与失望之色渐浓，看向叶夕水的眼神也越发冰冷。
「究竟是日月帝国许诺的权力与那邪恶的力量腐蚀了你的内心，还是你从一开始，根本就是一个纯纯粹粹的邪魂师？」
说到这里，穆老长叹一声。
「你骗了逍遥一辈子，我也陪你演了足足二百年。放过他吧，好么？算我求你。」
「穆恩！」
叶夕水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狰狞了起来，整个魂体都在剧烈波动着。
「你把话说清楚，我骗逍遥什么了！我已经将一切都坦白，我又有哪里骗他了？难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不想让逍遥安心吗！」
「你骗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穆老澹澹的说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你当真要我将事情挑明么？我对圣灵教的了解，可比你想象中要深的多。」
叶夕水心中顿时一颤，但还是冷笑一声：「那你说！我看你今天究竟能说出什么来！当着你弟子的面，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据我所知，钟离老鬼曾在修为达到极限斗罗之后，被乾坤问情谷，也就是几年前你们用来坑朝光的那个地方困住长达百年之久......」
穆老澹澹的说着，言语之中早已经没了先前那般澹然与温柔，夹杂的只有显而易见的冰冷。
「既然如此，钟离老鬼又是如何逼迫你去离间我与逍遥的？难不成钟离老鬼天纵之才，能在不到五十岁的时候就进阶极限不成？真若如此，你又是怎么拜的他为师？」
「我......」叶夕水一时语塞。
本就是临时胡诌出来的借口，她根本就没想过时间线冲突这种问题。
但是，叶夕水毕竟是统治圣灵教多年的邪魂师之王。
谎言早已经融入了她的骨子里，随机应变速度自然也是极快的。
因而，她立即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钟离老鬼被乾坤问情谷困住了百年之久？」
「这在圣灵教中可并不是什么秘密。」
穆老这么回答着，整个魂体上的光芒似乎都更为浓郁了一些。
「朝光对于灵魂的了解要远超于你，他能够读取那些邪魂师们灵魂中的记忆。需要让朝光给逍遥具现化出你记忆之中的那些事情吗？」
「再者说，你说怕钟离老鬼对逍遥动手，这我相信。但你说钟离老鬼对我动手？他哪里来的胆子，挑战当年我那尚且还在人世老师、师祖，以及诸多师叔？」
「这些年来，学院没有给朝光和小童派出护道者秘密保护，是因为以他们的能力不需要护道者，他们自己就能搞定一切问题。」
「但当初的我、玄子，包括少哲、琳儿、媚儿他们几个出去历练之时，你当真认为史来克学院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么？」
「不，你是清楚的，你甚至发现过，就在你取少哲血液验证自己血脉的时候。只是你在装作不知道，因为逍遥他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取过他的血液！」叶夕水大惊，「当时那股气息，是你本人？」
穆恩并未否认，只是澹澹的说道：「你小觑了史来克的力量，更小觑了我的力量。你以为，当初一穷二白尚且年幼的少哲是怎么进入的史来克学院？「
「是我亲自找到了他，并将其带了回来，悉心培养。自始至终，我一直知道你对逍遥做的事，更知道少哲是你的血脉子嗣。」
「你......一直都知道......」龙逍遥
一把握住了穆老的手臂，颤抖着说道，「那你为何......也要瞒着我？」
穆老拍了拍自己这位老友，表情一下子柔和了下来：「因为，我不想让你彻底堕落为邪魂师。告诉你这件事，只会让你彻底堕入无法挽回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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