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卓禹雪


第二十八章

        卓禹霜昨天一天经历了实在太多。

        这会儿浑身都有些酸痛,压根也不想再入宫奔波。

        可她知道,自己遇到刺客这么大的事情,大姐听了肯定要担心。

        而她那个身份,再加上又是刺客的事,肯定不能出宫。

        到最后也只能派人把自己带入宫去问个究竟。

        …………

        卓禹霜在内心挣扎了半晌,还是起了床,正要吩咐红笺给自己更衣梳妆。

        门外却响起另一个熟悉的嗓音:“入什么宫?小妹昨日累了一天,应该在家好好休息。你去回禀宫里来的人,说小妹没事,改日我们再入宫。”

        “是三姐?”卓禹霜听出了对方的身份,忙走过去打开房门,“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什么时候不能回来?”卓禹雪看到自家小妹还穿着单薄的亵衣,一步走进屋反手又关上了房门,“穿这么少乱跑什么,上床休息去!”

        卓禹霜从小就是家里老幺,又体弱多病,日常就是听着几个姐姐叨念着“别乱跑,多穿衣、回床上躺着”之类的话语,都习惯了。

        被卓禹雪这么一说,下意识就点了头,转身跑回床上钻进被子里。

        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大姐那真的不用去吗?我怕她担心。”

        卓禹雪却完全不以为意,“她出不了宫门就要烦着你来回奔波,左右不过就是问几句不痛不痒的,过几日也是一样的。”

        “大姐也是关心我,她成天都闷在宫里也怪冷清的,我们去陪陪她也没什么不好。”

        卓禹霜想到卓禹霏这么年轻就守了寡,天天在宫里没自由,还得时不时的受朝堂上那些迂腐老臣的闲言碎语,就替她大姐觉得不值。

        卓禹雪却不以为意,“整个皇宫里,现在她是最大,她真要出宫,也没人敢拦着。再说不是还有那个姓季的时常过去陪她吗?是她自己想不通,在意那些外人的目光,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要我说,她就该大胆点,直接让姓季的住在宫里。大不了就是让那些御史言官在上朝时哀嚎两句,撞撞柱子罢了。”

        “三姐——”卓禹霜有点哭笑不得。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这个三姐姐在男女之事上是最没忌讳的,甚至比她这个现代穿越的都敢说敢做。

        不过既然提起了大姐和季泽烨的事情,卓禹霜又一次按耐不住八卦之魂。

        “其实,大姐当初为什么要拒绝烨哥哥入宫为妃?”

        “还不是因为姓季的太废物,帮不了我们姐妹报仇,大姐她只能——”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卓禹雪连忙打住,“总之也是无奈之举。”

        卓禹霜却抓住了关键词,“什么报仇,为谁报仇?”

        昨日建安伯世子夫人说她爹娘是被人害死,今天三姐就说要报仇,难道……

        “就是——”编借口糊弄人不是卓禹雪的强项,但总是她也是曾经的京城第一才女,很快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当时,爹娘刚过世,二姐又因为悲伤过度练功受了伤,我们家又没有男子继承侯爷爵位,各路的亲戚都找上门来,欺负我们卓府只有几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又说要从族亲中过继一个男孩过来做侯爷,又说要收养我们几个……总之都是惦记我们爹娘留下来的家业。

        当时大姐和季泽烨还在商量婚期的阶段,姓季的在卓府内完全说不上话。再说他在京城无亲无故,就算中了状元,也得从翰林院一步步慢慢熬,哪里敌得过卓家那些族亲的无理取闹。

        大姐也是为了保全我们家,才不得已选择了入宫为妃,让先帝出面,平息了这场风波。也算为我们姐妹几个那阵子所受的委屈报了仇。”

        “这样?”卓禹霜差不多算是被三姐的理由给说服了。

        虽然当年那样混乱的局面她没赶上,但仅仅是想一想当时的情况,她也为几个姐姐捏把汗。

        就算再聪明再有手段,可那时候终究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

        在那些满口仁义,内心龌蹉的所谓族亲面前,还真得吃亏。

        如果因为这样,大姐不得已牺牲了自己入宫,保护了全家人……

        也难怪她一提起季泽烨,就是满脸愧疚了。

        …………

        “可二姐她是受伤吗?那日我入宫大姐明明说她病了,还让我去将军府给她瞧瞧。”

        “最初是受伤。”卓禹雪解释道,“爹娘出事的之前,二姐就领了军令,作为副将身份,要随未来二姐夫一起出征。

        据说那日她在校场练枪,听到下属禀报了爹娘死讯后,就开始精神恍惚,在回军营的路上被一个骑兵的马蹄所伤。

        本来也不是什么重伤,不过当时要给爹娘安葬,所以便从军营将她送了回来,还是由太医院亲自配的伤药。

        可不知怎么的,伤好了之后,二姐就大病了一场,那之后身子就不行了。”

        “会不会是被人给——”比起大姐当日所说的,二姐是得了病身子虚弱,再不能用武功。

        听完三姐说的这个症状,怎么更像是被人下了什么慢性毒药?

        “我知道你的意思。”卓禹雪接着道,“当年我们也怀疑过,会不会有人趁着二姐受伤,在她的汤药中放了什么害人的草药进去。可事后,我们查验过二姐吃的每一服药渣,甚至是当年有分参与给我二姐治病的御医也差了,并没有任何可疑。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大约是当年在我们查证的过程中,有一个从宫里给二姐送药的小太监不明不白的死了。”

        “那不正好说明二姐的病有蹊跷,我们就该顺着这条线往下查?”

        卓禹雪摇头,“查不了,小太监是投井的,甚至说不清到底是被人扔下去还是自尽的。线索到这就全断了。而那时候我们连二姐究竟是病了,还是被人下毒都不能确定,更没有理由往下查。

        况且敌在暗我在明,我们已经打草惊蛇,再往下肯定是更难得到什么线索。”

        “那……就这么算了?”那人这样害自己亲姐姐,她卓禹霜也忍不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我们总得顾及二姐。她的身子一日查不出病因,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不是?”

        “但是……”卓禹霜还是不放心,“二姐是不是在外面习武打仗惹了什么仇家,你和大姐也查不到吗?好歹有个范围也好防范啊!”

        “别说这个了。”卓禹雪却打断了这个话题,“反正你明天就会去将军府,到底什么情况,你去亲自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今日特意赶回来,是为着你昨日被人刺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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