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是你吗？
顾向东和唐唯来到苏婉的病床前，见苏婉嘴唇发白，眼神里也隐隐透着恐惧和隐忍的怒意。
看了这样的苏婉一眼，唐唯再抬眼看向秦敏，“伯母才刚醒过来，你到底对伯母说了什么？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秦敏勾唇冷笑，反问道：“你觉得苏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不等唐唯回答，秦敏自顾自走向顾向东，“向东，苏姨现在已经醒了，到底是谁把苏姨害成这样子的，我们必须现在问清楚。”
顾向东也很想知道苏婉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缓缓上前，蹲在苏婉的病床前。
“妈，您觉得好点了吗？”
看到儿子就在眼前，苏婉的眼眶微微变得湿润。
她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为什么忽然会变成这样？
当年那一夜，她和顾延年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去找了谢良，在谢良那里喝多了酒，和谢良说了很多话。
第二天，她发现自己居然和谢良躺在一张床上，还是从谢良的怀里醒来。
她被吓到了！
就算她再讨厌顾延年，不想和顾延年生活在一起，可她已经嫁给了顾延年，成为了顾延年的妻子。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她不能做出背叛丈夫的事。
可当她抱着一丝希望询问谢良，希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谢良只对她说了“对不起”三个字，并表示只要她愿意离开顾延年，他可以娶她。
这怎么可能？
她一个出嫁的女人，怎么能离开丈夫再嫁？
那个年代哪有离婚一说？离婚的女人只会被人们看不起，被吐沫星子淹死。
她只能仓皇离开了谢良这里，从此再也没去见过谢良。
当她不久后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她不敢确定孩子到底是顾延年，还是谢良的。
她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可惜被顾延年知道了。
知道她怀孕后，顾延年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她意识到他们之间有了孩子，兴许就能修复感情，就把这个孩子当成顾延年的生下来。
从此，她和谢良断绝了往来。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谢良，直到顾延年死后，谢良又再次找到了她，并和她说了顾延年的死因。
她悲痛欲绝，难以接受这个消息，只能恳求谢良不要把顾向东的身世说出去，自己和谢良也谨慎来往。
思绪回到眼前，苏婉伸手抚上顾向东的脸，满脸歉疚看着他，动了动嘴唇，喉间的话始终没能说出来。
顾向东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您什么都不用想，先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说这些事。”
闻言，秦敏再次出声，“向东，你这是什么意思？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唐唯？”
顾向东冷冷回头，低声斥道：“我相信唐唯。”
“我真的亲眼看到唐唯把苏姨从楼上推下来，你不信的话可以问苏姨。”秦敏坚持道。
唐唯没说话，视线落在苏婉身上。
秦敏的不依不饶，让顾向东也很恼火。
深呼吸一口气，他回头重新看向苏婉，问：“妈，您告诉她，是不是唐唯推您下楼的？”
“我……”
苏婉动了动嘴唇，却也只是说出了一个字。
秦敏凑近一些，问：“苏姨，向东只相信您的话，那您就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说完，秦敏还对苏婉笑了笑。
这个笑容，是苏婉这些年见过最可怕的笑容。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会被一个小丫头威胁。
可为了顾向东，她又不得不妥协。
她闭眼深深叹息了一声，再次睁眼，面无表情抬眼指向唐唯，“是她推我下楼的。”
唐唯和顾向东愣住！
二人好像出现了幻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敏一脸得意的笑，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终于能看到顾向东和唐唯决裂了。
之前的小打小闹，都不足以分开唐唯和顾向东，那这次呢？
这次可是差点就要了苏婉的命，顾向东还能不在乎吗？
敛去得意的笑，她靠近顾向东一些，“向东，现在苏姨都这样说了，你还是不肯相信吗？”
顾向东没说话。
他还保持着蹲的姿势，不敢动一下，也不敢回头去看唐唯。
他怕自己会怀疑唐唯，自己的怀疑会伤害到她。
她那么善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见顾向东无动于衷，秦敏索性也蹲在他身边，步步紧逼，“苏姨都指认凶手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顾向东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听到秦敏的话。
而唐唯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愣在原地好久才回过神来，苏婉还指着自己，却没有看自己。
顾向东没什么反应，秦敏却上蹿下跳在他耳边说话，恨不得把自己送到公安法办一般。
她脸上带着疑惑、震惊、愤怒等复杂情绪走近苏婉，问：“伯母，您确认是我推您下楼的？”
“唐唯，你什么意思？你还想恐吓苏姨不成？”
秦敏挡在唐唯面前，似乎不太愿意让她靠近苏婉。
从昨天到现在，秦敏像一只讨厌的苍蝇不停在她眼前晃悠，她早就想捏死这只苍蝇了。
她一把推开了挡路的秦敏，继续问：“伯母，您看着我的眼睛，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秦敏被猛地推开，头差点就要撞在墙上了。
昨天被顾平推那一下，额头到现在都没好，她可不想再磕一下。
灵敏躲开后，她站在痛诉道：“唐唯，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是不是想把所有人都害死，你才能满意？”
唐唯黑下脸冲秦敏冷笑，这个笑容如同鬼魅般恐怖，让秦敏的后背凉飕飕的。
“我就不该对你手软。”
她上次该直接把秦敏送去见公安，也就没了后面的事了。
秦敏心虚咽了咽口水，继续回到苏婉的病床前，“被苏姨揭穿了你做的恶事，你就打算报复我们，是不是？”
唐唯冷笑。
秦敏焦急看向顾向东，“向东，你快说话啊，你看看……”
“够了！”
顾向东冷声打断了秦敏的话，倏然起身，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才回头看向唐唯。
“是你做的吗？”
唐唯没说话，对顾向东的质疑感到震惊。
她从来没想过，顾向东有一天会用这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自己，来质问自己。
不等唐唯回话，秦敏站到顾向东身边，“苏姨都说是她了，你还问她干什么？不如……”
秦敏后面的话，被顾向东冷如寒冰的眼神吓得再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能不甘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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