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天下第一护卫
“闲话就不要多说了,是谁让你查我的?上官海棠?还是赵无视?”
柴信微笑着问道。
张进酒闻言微微一滞,没有想到这年轻人说话竟如此直接。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常,笑道:“谁让我查阁下,这个问题并不重要。我只是有一些问题,需要阁下回答。”
“如果我说不想回答呢?张进酒,你查人查案的方式,未免过于简单粗暴了吧?如此单刀直入地冲到我面前,直截了当地便要问我?”
柴信笑容依旧,只是语气却显得有些淡漠。
“你哪来的底气,觉得我会如实相告?”
他其实在干预段天涯和乌丸的战斗时,就已经对有人会来调查自己有所预料。
所以方才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甚至来查他的人是张进酒这件事,对他而言也不算难猜。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张进酒的查探方式,居然会如此草率。
“查案的方式有很多种,有复杂的也有简单的,不能说哪种更好。说到底,能查到结果最重要。”
张进酒举起酒葫芦灌了一口,擦擦嘴角的酒渍,继续慢悠悠地开口。
“至于我的底气……如果只是我一人前来,这份底气自然是没有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既自然又真诚,好像不是来逼问真相的,更像是在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
既不会为自身实力的不足感到丝毫心虚,也没有为借助了旁人的力量而有任何羞惭。
“看来这个跟你来的人,着实给了你不少的信心。既然你早有准备,不如让他现身一见吧。否则再耽搁半晌,你或许就没命再开口询问真相了。”
柴信淡笑着偏过脑袋,目光望向西南角一片草丛。
实际上,早在张进酒现身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跟着自己的有两个人。
张进酒看着他目光投注的方向,面上终于第一次出现了惊讶之色。
他没有想到,以天下第一护卫的身手,居然也会被眼前这个年轻人轻易察觉。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此次的行为,或许真有些冒失了。
“张先生,我此行的任务,只是保证你的安全,并不负责替你查证案情,更不负责主动为你出手。”
就在柴信目光投注到草丛的时候,一道瘦削的蓝衣身影,便轻飘飘地从中掠了出来。
这蓝衣人竟然也是个年轻人,甚至比柴信的面容还要稚嫩一些,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
他怀抱一柄阔剑,剑鞘朴实无华,看起来重量不轻。
他的相貌十分俊朗,而且英气十足,虽然相貌年轻,但在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向张进酒的眼神,并无太多亲近,但也没有敌意,说的话虽然是在提醒对方,可语气却很真诚,而且十分谦和,不会让人生出丝毫不适的感觉。
“展小子,我可没说你要帮我查案。只是若有人打算对我出手,你总不能袖手旁观吧?若是那样,你天下第一护卫的名头,只怕要坏了。”
张进酒笑呵呵地,眼神里有着一丝不加掩饰的醉意,对蓝衣青年的提醒似乎浑然没有放在心上。
柴信听到“展小子”和“天下第一护卫”几个关键词,眉头不由微挑,心底有些诧异。
他完全可以确定,在电视剧的原剧情当中,从未出现过这么一号人。
可这里毕竟不是纯粹的《天下第一》世界,而是“群侠界”。
很显然,这是“综武”类同人小说极为常见的情况——原创人物,或者魔改人物。
柴信只看了《群侠》的极少数章节,对于很多后续剧情和出场人物完全不了解。
这位“天下第一护卫”,正是他来到群侠界之后,第一个遇到的超出认知的武林高手。
虽然对方并未出手,可是哪怕只从对方的气势,以及刚才从草丛中走出的那几步,便能看出其实力不凡。
最起码,还要在乌丸之上!
至于具体能高多少,在没有正式交手之前,柴信也无法断言。
“张先生,所谓天下第一护卫的名头,都是各位江湖同道错爱,并非展某自诩。说实话,我也并不在乎这个。”
蓝衣青年面带微笑,语气温和,气质十分谦逊,即便在否定别人的话,也依旧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展某投身天下第一庄,也只是感激上官庄主曾帮过我一个大忙。而且入庄之前便已言明,不做为非作歹,有违侠义之道的事情。同时,也只为庄主做三件事。
“而今天这一件,已经是第三件。”
“做完这件事之后,我便会离开天下第一庄,继续浪迹江湖。朝堂上的事情,展某并不想过多掺和。”
这青年说话时神态平和,言语间对于大宋朝廷,似乎有不满之意。
“哎呀,你只需保护我便是。至于你和庄主之间的约定,张某其实也不想过问。”
张进酒摆摆手,目光重新落到柴信身上。
“阁下若不肯配合调查,那在下便只好冒犯了,还请见谅。”
“你这人,事情办得极不礼貌,说话却又显得你好像是个知礼之人……真是令人不适。不用进一步冒犯了,你这般言行,已经令我相当不适。”
柴信话音落下的刹那,身影便已经动了。
他和张进酒之间,足有十余丈的距离,可却在短短数步之间,便已经来到对方身前。
右掌早已抬起,待接近张进酒的刹那,已然蒙上了一层莹润的清光。
张进酒的武功当然也不差,虽然不如段天涯,但估计也不比上官海棠逊色太多。
若没有这样的实力,在高手如林的江湖上,想孤身成为“天下第一神探”,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柴信动身的刹那,他就已经有所预料,双脚同时在地面上一蹬,想要闪退开去。
只可惜,哪怕他有所防备,可是跟柴信的实力差距却着实有些大。
只退了一丈不到,便见柴信的手掌已至眼前。
“展小子!”
他心底震撼于柴信实力的同时,也不免有些骇然,赶忙高声呼喊。
“呛!”
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金属交鸣的脆响,然后一道白光便划过虚空,刹那间跨越数丈之距,后发先至地挡在了张进酒的面门之前。
“砰!”
只在毫厘之间,柴信的右掌竟没能拍在张进酒的脸上,而是拍在了一柄寒光湛湛的宝剑之上。
那长剑之上蕴含了一股深厚的内力,竟果真抗住了柴信的一掌,剑身微颤之间,发出阵阵轻吟。
“啪!”
饶是如此,长剑仍是被击退了半寸,重重地拍在了张进酒的脑门之上。
张进酒只觉得好似被一柄铁棍砸中了脑袋,整个人都有些眩晕,好在自身实力也不弱,而且退的足够及时,卸掉了一部分力道,不至于被拍倒在地,直接当场出丑。
“好深厚的内力!”
此时此刻,在场的三人心中,都发出了相同的感慨。
柴信之所以感慨,自然是因为那展姓少年。
遥遥掷出长剑,竟能挡住自己一掌,而且还如此年轻,实在是非常难得。
展姓少年和张进酒的震惊,则都是来源于柴信。
“若非有这一剑化解了七成以上的力道,只怕单是这一掌,就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饶是张进酒这般散漫随性的人,在这一刻都不由自主地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终年难醒的酒意,这会儿都醒了大半。
展姓少年也没有想到,以柴信的年纪,居然能够将他方才掷出的一剑拍退,仍对张进酒造成了一定伤害。
“自出道以来,能有如此内力者,我所遇者至多不过五指之数。而且其中最年轻的一个,也已年近四十。似他这般年轻的,却还是第一个!”
展姓少年的神情依旧平和,只是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中,却爆发出了一抹无法遮掩的精光。
他这般念头似乎有自负的嫌疑,好像同龄人中已经再无敌手。
不过这也是事实,哪怕放眼整个江湖,包括大宋、蒙元、金清,能在十七八岁有他这般功力的人,确实都寥寥无几。
如果范围缩小到大宋,那这样的人就更少了,起码展姓少年至今还没有遇到。
展姓少年身形似幻,说话间已至近前,在长剑落地之前,从容的握住了剑柄。
“兄台如此年轻,竟有这般深厚的功力,实乃展昭生平仅见。幸会!”
他收剑入鞘,同时向柴信抱拳一礼,无论言语还是行为,都十分诚恳。
虽然说的话听起来有些自视甚高的嫌疑,但无论落在谁的耳中,都不会觉得有半分刺耳之感。
“展昭?!”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的时候,饶是以柴信的心性,也不由大为惊讶。
对于这个名字,他当然是如雷贯耳。
只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实力不凡,几乎不弱于现在的自己的少年,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展昭!
“到底是哪个版本的展昭,实力居然如此离谱?”
柴信仔细打量了展昭片刻,觉得单从形象上看,确实跟许多文学作品中描述的“御猫”,有着不少相似之处。
可无论是他记忆中的哪部作品,按理说展昭都不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不过这毕竟是“群侠界”,任何人被魔改和加强,都是相当合理的事情,倒也不足为奇。
十七八岁就有如此实力,这展昭若是再练个二三十年,岂不是就能独步武林,追上张三丰、扫地僧等人的境界?
不过,柴信转念一想,这个世界魔改的地方只怕不少。
张三丰等传说中的武道宗师,其实力只怕会比很多影视文学作品中还要强。
或许,哪怕是展昭这样的天才人物,也得花个五六十年,才能与之比肩。
不过尽管如此,这个展昭的武道天赋也已经足够妖孽了,完全可以和张三丰等人相媲美。
“在下柴信,能与展兄相识,倒也颇感荣幸。”柴信也抱拳还礼,语气同样真挚。
以他的阅历自然能够感受到,展昭所言所行,皆是由心而发,并无丝毫造作与伪装。
两人这般和谐的状态,倒不像是已经交锋过的对手,更像是相见恨晚的一对朋友。
“柴兄如此人物,却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可见那些所谓‘天下第一’的头衔,大多数怕也都名不副实。”
展昭轻声赞叹,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激赏之色。
“只可惜,今日我必须保护张先生。如若不然,定要与柴兄把酒言欢。”
“哈哈,展兄弟真是性情中人!不过,会友何须饮酒?似你我这般的江湖人,以武会友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柴信大声笑了,同样十分欣赏展昭。
不仅是欣赏展昭的武道天赋,更是欣赏的是对方真诚坦率的个性。
“也好,若柴兄能够胜过我,小弟便主动退去,并向上官庄主请罪,重新为他再办一件事。不过,小弟却还有个不情之请。”
展昭再度抱拳躬身,深深地向着柴信作了一揖。
“若兄台胜了,还请放过张先生的性命。他这人虽嗜酒如命,倒却也并非奸恶之徒,相反还多行义事……”
张进酒听着两人的交流,只觉得越听越茫然,最后直接陷入了无语的状态。
这什么情况,两人交手一招之后,居然成朋友了?
展昭,你可是我此行的护卫,怎么跟对手交上朋友了,心里还有点数么!
“本来,我这人虽不嗜杀,却也从不会惯着主动寻衅之人……也罢,谁叫我与展兄弟一见如故,这既然是你对我的第一个要求,自然不能拒绝。”
柴信偏头看了一眼脑门上多了道通红印记的张进酒,脸上笑容不断。
“我答应你,今天就不伤他了。如果再有下次,可怪不得愚兄心狠手辣。”
“多谢,柴兄果真是仁义之士!”
说着,展昭也回身望了张进酒一眼,面上的温润神色始终如故。
“张先生,柴兄这般气度的人,想来做不出什么恶事,想来以先生的目光,也必能看得清楚。我与柴兄交手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此番你都先行离去吧。”
“我……”
张进酒半晌说不出第二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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