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慕容灵自作自受
药芦。
胤承打着伞送朝阳回药芦,为了不让朝阳淋雨,他的半身已经湿透。
“我在外面等你。”朝阳进药芦,胤承小声开口。
从小时候他们初见开始,胤承就习惯性的跟在朝阳身后。
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愿意在身后陪着她,看着她。
“可能要很久。”朝阳想让胤承先回去,外面还下雨。
“无妨,我习惯等你。”胤承持伞站在雨中,冲朝阳笑了一下。
朝阳心口一紧,牵着阿雅进了药芦。
时间过得好快,过去的几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胤承仿佛还是以前的那个胤承,而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朝阳了。
朝阳……
木景炎在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想让自己的女儿迎着阳光,沐浴温暖?
“今天采了什么药?”老者坐在药芦的窗台下,看着朝阳默写的医书。“妙,精妙绝伦。”
这么好的医书被珍藏,便是暴殄天物。
“朝儿认识的不多,鬼针草,薄荷,夏枯草,还有虎杖……”朝阳将阿雅后背的小竹筐拿了下来,放在老者面前。
平日里嚣张的小阿雅,在老者面前乖巧沉默,低着脑袋不肯说话,像是还在赌气。
老者看了阿雅一眼,抬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这是什么?”
阿雅低着头,小声开口。“金不换……”
“功效。”老者再次开口。
“生打熟补,活血化瘀消肿止痛,可用外伤。药油煎熟服用能补血强身……”
老者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朝阳身上。“双手伸出来。”
朝阳赶紧将双手伸出,手指关节处还有些微微的肿胀。
“骨节微创,无外伤,可用金不换?”
朝阳点了点头,外用可敷。
“大白背全草,去切碎上岸,打粉。”
老者让阿雅去切药,给朝阳固定手指关节。
这双手这么好看,废了可惜。
老者不知道朝阳经历过什么,但这些位置的损伤,也就只有刑罚踩踏才能出现。
朝阳不说,老者也不问,只是安静的教着朝阳。“医者,先修心,但也要有原则和底线。”
“朝儿受教。”朝阳点头,帮老者倒了一杯茶。
“作为我的徒儿,为师接你一杯拜师茶,自然要送你回礼。”老者接过茶水,将桌上的两样物件交给朝阳。“一件是百晓堂的门主令,见此令牌如见门主,自此之后无论你身在何处,只要有此令牌,那便可调动百晓堂的暗线。”
朝阳惊愕的看着桌上的令牌,百晓堂?
江湖上最厉害的情报网,也是遍布各国各处最密集的暗线组织。
原来,百晓堂和毒谷有关联?
据传,百晓堂有成千上万的暗线遍布各国各地,大到皇子夺嫡,小到百姓琐事,只要你有钱,百晓堂都能知晓。
“这一个是我毒谷南疆之人的调令,只有我的徒儿才能有的令牌,见令牌如见谷主本人,自此各国若是有人敢对你下手,那就是与整个毒谷为敌。”
老者声音低沉,将两块令牌放在朝阳手中。
“师父!”朝阳惊慌跪地,这太贵重,她怕自己承受不起……
三年,她不过只在毒谷三年而已,三年之后她是必然要离开的。
“给你,便是你承受的起。”老者起身,深意的看着阿雅。“无论你将来是留还是离开,我年事已高……扶摇是要承大统之人,阿雅……怕是要托付给你。”
朝阳能感受到老者周身的凄凉,他不放心阿雅。
他对阿雅也是真的上心。
“朝阳明白。”
朝阳跪地磕头。
老者从窗口看了眼窗外,雨还在下。
院落中,胤承一直站在原地,打着伞站在雨中,等着朝阳出来。
……
后山,坑洞。
萧君泽坐在崖壁下,看着天坑滴落的雨水,抬手想要接住。
雨水很凉,萧君泽只觉得自己的心更凉……
他在朝阳身上做了太多的错事,无法弥补,无法恳求。
可他,却不想放弃。
“朝儿……”手中握着朝阳离开奉天时留下的锦囊,萧君泽的手指轻轻摩擦。“若是能重来……”
他一定不会伤害朝阳,他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她,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伤。
可到头来,朝阳那满身的伤痕,都是拜他所赐。
“陛下。”暗卫落在暗处,没有靠近。“不出您所料,宫中传出沈皇后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怜嫔肚子里的‘孩子’被暗害,慕容家被牵连。沈家势力趁机将慕容家连根拔起,不过……沈皇后没有杀灵妃娘娘,而是将她……关在了冷宫,终生不得出。”
萧君泽垂眸,没有开口,但坑洞的气压极其冷凝。‘
慕容灵……自作自受。
“陛下,这是伤药,您要尽快好起来,奉天需要您。”暗卫担心萧君泽的身体。
只要萧君泽活着,沈清洲不过就是摄政而已。
他们不会那么快就除掉这个来历不明的腹中胎,沈芸柔肯定会让他的‘孩子’安稳出生。
到时候,幼帝登基,沈清洲摄政,沈芸柔这个‘太后’便可垂帘听政,好一副棋牌。
“边关战事如何?”萧君泽担心木怀成。
木怀臣误入死亡谷生死未卜,木家……不能再失去木怀成。
“大虞太后集合全部边关兵力,对抗木家军。”
“传密信给木将军,让他按计划行事。”
“是!”
暗卫离开,萧君泽安静的躺在崖壁上。
这个世界充满了算计,他若是不为自己筹谋划策,那就永远只能活在黑暗里。
……
“泽儿,你要随心而行,将来无论遇上什么人什么事,你不高兴了那就不要做,不开心了,那就远离。别人怎么对你,你就要怎么对待别人,别人待你真心,你就要回报真心,别人对你假意,你就要回以算计。你对别人的一切善意与爱意,取决于对方对你的态度。”
“泽儿,无论是爱情还是权谋,普天之下终生皆平等。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过是手握权利的普通人而已,没有谁生来就应该比谁高贵。”
“泽儿……母后早就不爱你父皇了,因为他也早就背弃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他可以不爱我,我便可以忘记他。他可以爱上别人,我也可以……”
萧君泽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雨声,耳畔还回荡着长孙皇后当年对他说过的话。
很长一段时间,长孙皇后被幽禁皇宫,所有人……包括他的父皇都说皇后疯了,得了失心疯。
可萧君泽知道,他们只是不相爱了而已。
或者,从未相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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