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春和74
因为我突然染病, 医院上下还紧张了一下下,我一向健康结果一下子被病毒击倒了,所以医院怀疑有病毒入侵, 加大了消毒力度。
特别是和孩子们接触的医师护士,消毒措施更严格,去探望孩子们的家属或者义工也要全身消毒一遍才能进入活动室。
“还真是谢谢你们对我身体素质的肯定。”我心情复杂地看着如临大敌的所有人。
绫辻行人进来先用酒精洗手液洗一遍手, 才套着鞋套进来,脸上自然也是戴着口罩的。
“严格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 又有几个小孩子生病了,判定是流感, 有点麻烦。”
“看这架势就知道不一般了啊。”其实我最好也应该戴口罩, 我恋恋不舍地看着手上吃了一半的苹果。绫辻行人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随便我戴不戴口罩。说是近距离接触也早就接触过了, 这次新流感的病毒毒株还在检测序列中, 发作程度,传播速度也在观察中。
是新的流感啊……
“医院发现的零号患者是芥川龙之介。”绫辻行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显得格外冷静克制,“一起带过来的小姑娘也出现了轻微的症状。”
“啊……有点麻烦了。”我用食指按压了一下自己的额心, 芥川龙之介实际上是个相当有自尊心的孩子,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医院内发生的流感传播的发起者。他恐怕会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继续在医院里待下去了。
“这件事不能瞒着, 不然溯源会出现错误。”绫辻行人神情冷淡地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我还不至于拎不清到这种地步,“反正学校马上就要开了,倒时候让那孩子去上学住到学生宿舍里去,应该没有问题。”
“医院的流感患者集中隔离, 现在在调查横滨患上本次新流感的人数, 新港医院联系上横滨市其他的医院联合治愈这次的流感患者。”绫辻行人微微皱起眉头, 像是遇到了连他都感觉到棘手的问题, “有预防传染病经验的种花医生说这次流感有点不同寻常可能是从海上运输带来的禽流感的变异种。”
我戴上了口罩,绫辻行人默默地看着我的动作。
“不早点说!”我瞪了他一眼,“离我一米,不,至少五米远。”
“五米我就出去了。”
“小心一点比较好!”
绫辻行人不得不站在门边和我说话,他偏头看向旁边,“至于吗?”
你这家伙怎么一点防疫意识都没的。
“如果真的是禽流感的变异病毒,现在可还是在夏天最热的时候,说明病毒具有高耐热性到了冬季被传染的人数一定更多。加上疫苗还没有研发出来——”我头痛得想要呻|吟出来了,现在很想要疫苗实验室,就很想,非常想。
“建实验室,你有钱吗?”绫辻行人的问题直击灵魂。
我没有小钱钱,瞬间被击倒。
“就算你有实验室,疫苗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制造出来,先把流感患者找出来集中治疗。”
横滨市的基建在战争的摧残下简直是缺胳膊少腿是半残的,光是重新整出一个功能完善的城市都还需要整个城市的人至少花上三年的努力。
隔离加治疗,还是老方法是最管用和省钱了。
“希望不要影响到开学。”我真切地说,小孩子怎么可以闲下来、
因为发现和处理得及时,这次流感在大范围传播开之前就被掐死在摇篮里。
“勤洗手,多通风,人多不去凑热闹。记住了没有,还有手上的绷带也给我拆了,浪费,而且还容易残留细菌之类的脏东西。”我拍掉太宰治想要揉眼睛的手,“跟你说了不要把绷带缠在眼睛上,绷带脏了怎么办。”
“还有洗完手要干什么?”医院极具魄力地将流感患者和外界完全隔离,在所有流感患者康复前,不允许非必要接触。
“不可以直接接触水龙头,要么用纸巾包住水龙头关水,要么先排水冲洗水龙头,不然手就有可能白洗了。”太宰治不情不愿地说,他是密切接触者,只能留在医院专门划给流感患者的病区。
“记住而且要做到才行。”我点点太宰治的小脑袋,夜斗神社那边有凤秋人在我不担心,我比较担心这边几个生病的小孩子。这些小孩子都还太小了,意识都还是懵懵懂懂,不知道为什么要隔离。
有几个从院外送入的小孩子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不想和爸爸妈妈分开,我只得一个个抱着他们哄过去。现在是终于把他们哄好不哭了。
“我又不是哭着要找爸爸妈妈的三岁小孩了。”太宰治轻飘飘地说,显得很是卓尔不群。
“是是,太宰已经是11岁的大孩子了。”我甚是敷衍地说。我好困哦。哄孩子真的好累。
现在是把这些戴着口罩的孩子放在一起玩游戏,好方便观察孩子们的状态。幸好这次流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烈性,不然就得一个个关在房间里免得交叉感染。
这家伙明明也是出于大病初愈的虚弱期,居然还敢往这边凑。太宰治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到几个在隔离区的志愿者。有两个一看就知道是那人的朋友,金色头发的看起来在搞后勤,黑头发蓝眼睛的那个在哄孩子。
哪怕是最普通的流感也是有致死的可能性,更何况是这次可能和禽流感有关的流感了。
“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其实没有多少可能染上禽流感,像是养殖场的饲养员才是高危人群。”我给太宰治科普一些关于传染病的知识,“医生们还担心的是,这次发现的流感毒株是不是变异的禽流感病毒,增强了人与人之间的传播性。”
“这样的话,所有人都很危险。”我把太宰治脸上露出鼻子的口罩拉上去。
“希望到最后我们只是虚惊一场。”
我这个病号自然是可以把那些小孩子全都丢给绫辻和夜斗带,感觉夜斗完美融入小孩子氛围组了。
和小孩子一起玩游戏的夜斗:咩哈哈哈哈,都来参拜夜斗大人吧。
当作是游戏的小孩子们:夜斗大人请保佑我们。
我抱着太宰治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怀里面还有这么个宝没有放进刚刚的孩子群里。
超级会顺杆子爬的太宰治一溜烟地从我怀里面跳出来,钻到我的被子里面,还故作大方地拍了拍我的枕头说可以分我一半。
“我选择再拿一个枕头。”我从病床旁边抽出一张陪护床,重新拿了一套被子和枕头,躺下去休息。和病魔作斗争真的是太消耗体力了。
“春和君。”细细小小的,像是枝头的小鸟在那儿细细叫了一声。
我睁开眼睛,看见不说话的太宰治。
“春和君,春和君。”第二次了,那种怯生生的,像是害怕被拒绝的胆小鬼。
我不耐地再次睁开眼睛,再来一次我,可能就没有什么心情睡觉了。我起身面无表情地捏住太宰治的嘴,把他的嘴捏成了鸭子嘴。
“噗。”我瞬间气就消了,我手撑在床沿上,一翻身就到了自己的病床上,顺道把太宰治砸吧砸吧用被子团起来,确保他不能从被子卷里钻出来。
“你先睡。”我靠在床头上,撑着脑袋看着太宰治说。很明显的意思是,你没睡着前,我是不会睡的。
“骗人。”太宰治鼓着脸,无语地看着坐着靠在床头上就睡着了的我,说好了等他睡着了才会睡呢?
太宰治努力了几下都没能把自己从被子卷里弄出来,最后只能气喘吁吁地放弃。察觉到自己的“抱枕”不太安分,我还抱紧了一下“抱枕”。
这个普通的好人一定是有哪里不对的吧,这种灵活变动的底线似乎看着眼熟诶。本来太宰治应该自己的单独病房了,但是他跟上来,我也没有阻止,甚至“同床共枕”。一点都不符合防疫要求。
但是,这种灵活变通好像还可以?不是很想回到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的太宰治终于安分了下来。等到睡醒了之后再去想死亡的事情吧。太宰治照例对自己说出属于他自己的期待明天的祷告词。
明天是那么的遥远,他永远都徘徊在挥之不去的昨天。
“这个形容词……挺文艺的。太宰说不定很适合去当作家。”当我听见太宰治对时间和自我的描述,真心实意地感慨。
太宰治瞪圆了他那双大大的眼睛,就这就这?你不该心疼一下他,追问一下是什么样的昨天,又怎么样的挥之不去了?然后他再神神秘秘地不告诉……我的反应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唔,因为我觉得所有坎坷都会过去。”
“昨天今天明天一定有个确切的分割点来区分这三个时间段对不对。”我笑眯眯地对太宰治,不知不觉又开始上课了。
“数学上有个无法被定义的概念,那就是不可分割的点,那是极限的点。当你的时间被分割成不能再分割的最小的点时,找到那个点。跨过那个点,你就从昨天来到了今天,又从今天来到了明天。”
“一定会有这个点吗?”太宰治竟然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询问我。
“一定会有的。”我肯定地点头,像是要震碎一切迷茫,“那是引发奇迹的奇点,所有的点集合在一起便组成了这世界的所有事物。”
这句话的意思也可以是——所有微小的奇迹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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