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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东方白?好名字,人美,名字更美。”墨非拍着手掌,说道。

  很显然,东方白,就是传说中的东方不败。

  不过墨非早就用神念扫描过了她。

  东方白绝对不是半男半女的阴阳人,而是她本身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这种女人,就是真正的女人,不是由男人变成太监,再领悟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奥妙,由男人变成了真正的女人的那种,不然那必然逃不过墨非的神念扫描。

  而且墨非看得出来,东方白修炼了一种至刚至阳的武功,过剩的阳气与她本身的女子阴气冲突,别看她现在武功非常高强,能够吊打岳不群、刘正风、余沧海等人,其实她的身体已经埋下了重重隐患,就如逆水行舟,在一定时间内如果不能做到更进一步,那么武功就极有可能走向倒退,甚至真气混乱,经脉逆流,从而暴毙。

  如果墨非所料不错,这种至刚至阳的武功,就是传说中的《葵花宝典》。

  东方白以一女子之身,逆天而行,强行修炼本是由太监创造,太监才能修炼的《葵花宝典》,自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呵!”东方白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男人啊,个个都是好色之徒,‘东方白’这个名字有什么美的?不过是你们见我还有一副过得去的容貌,图谋不轨,所以昧心夸赞罢了。”

  墨非摸了下鼻子,苦笑道:“你这么说还真没错,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只是或多或少罢了。只不过你的想法太过极端了,用最阴暗的想法去揣测世间所有男人,那么……你应该会错过许多非常美好的东西。”

  “美好的东西?”

  “比如爱情。”

  “爱情……”东方白喃喃念着,说道:“我的确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更不懂,为什么我最亲近的侍女,会因为爱情这种东西就选择背叛我,给我下毒……”

  在黑木崖上,她有一个叫做玉娘的侍女,被她收留在身边,给予庇护。

  但是那女人被人蛊惑……

  然而当她愿意再给那个女人一次机会,只要她杀了蛊惑她的那个男人,就放她一条生路。

  那个傻女人却宁愿自杀也不愿动手。

  从那以后,“爱情”这两个字,就一直萦绕在她心头,让她困惑不解。

  “你告诉我,什么叫做爱情?”东方白忽然转头,目光如电,看着墨非,神色非常认真的问道。

  墨非想了想,说道:“什么是爱情……化学家说:爱情是人体中产生的一种化学物质。物理学家说:爱情是两个导体中的电流。生物学家说:爱情是生物体繁衍后代的本能。神学家说:爱情是小爱神发出的金箭。天体学家说:爱情是两个天体脱轨后的碰撞。哲学家说:爱情是建立在共同理想上的异性相爱的感情。”

  “每个人的答案都不相同,不过在我看来,爱情,大概就是相儒以沫,不离不弃,挽着你的手,风雨一起经受。不经意间,温暖着你的手感动着你的心,春夏秋冬轮回间,一起慢慢变老。岁月沧桑如白驹过隙,陈酿的爱像一杯酒就像一出戏。”

  “又或是,如天上的白云漂浮不定,如天上的星星时隐时现,你抓不住,却偏偏能看的清。是雨中无助的哭泣,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的情绪,是飞蛾扑火后的狼籍。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时方知可贵。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忧为忧,你完全失去你自己。爱的时候是疯子,否则怎么有:‘问世间情为何物?值得人生死相许!’”

  “那爱情未免也太可怕了……”

  “可怕?也许吧!”墨非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爱这种玩意儿,你询问别人,是问不出什么名堂的,每个人理解都是不同的。爱,其实是做出来的!”

  东方白面色古怪的看了眼墨非,她莫名觉得墨非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或许我也该走了,不打扰你修习。”墨非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东方姑娘,今天晚上很高兴和你的相见,我临别之前,送你一样礼物吧。”

  “什么?”

  墨非侧头在东方白的房间看了看,找到了文房四宝,当即铺开一张宣纸,那笔书写了起来。

  将笔一丢,墨非伸了个懒腰,轻轻一笑,转身就走,摇了摇手:“不用送我了。”

  等墨非离开了,东方白伸手一招,那张被墨非书写过的宣纸就落入了她的手中。

  看着上面的字迹,东方白樱唇轻启,念了出来: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这就是他所理解的……爱情?”

  ……

  两日后,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正式开始。

  刘府高朋满座,来往的宾客足有上千,天门道人、定逸师太、闻先生、何三七、岳不群等人,好不热闹。

  这衡山派中,刘正风虽说只是副掌门,但是真正的莫大先生其实是不管事的,性子孤僻异常,爱好行走江湖拉二胡,所以衡山派的一切事物都是由刘正风打理,因此刘正风差不多才是事实上的衡山派掌门。

  江湖中人,哪能不给刘正风几分面子?

  但是酒肉朋友易得,知音难觅,上千位武林朋友观礼,结果在嵩山派杀上门,要将刘正风一家赶尽杀绝的时候,除了恒山派的定逸师太为刘正风说了几句话,其他人屁都没放……

  这就是江湖!

  当墨非带着曲非烟前来刘府赴宴的时候,刘正风看到曲非烟,眼瞳一缩,他不可能不认识自己好基友曲洋的亲孙女,可是他又不敢阻拦墨非,就余沧海都被墨非打成了狗,匆匆赶回了青城派,换成他,结果怕是也八九不离十……

  勉强笑着,他让弟子带着墨非和曲非烟去了一个上席,和华山派、恒山派、泰山派等门派掌门人并列。

  “有那位先生护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刘正风自我安慰道。

  坐在酒宴上,墨非低声朝着曲非烟问道:“你爷爷哪儿去了?”

  不是墨非有萝莉控,非把曲非烟待在身边,而是他在来到刘府不远处的时候,被曲非烟这个精灵古怪的小萝莉给缠上了,非要跟着他一起来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我也不知道呀!”曲非烟说道:“他不带我来刘爷爷的这儿玩,那我只好就自己来了。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缺了我曲非烟呢?幸好有墨大哥帮我,否则刘爷爷怕是也不会放我进门。”

  “你这小丫头,就作死吧!”墨非伸手,在曲非烟小萝莉的头上一阵乱搓。

  怒搓狗头!

  “哎呀,你那么大一个高手,怎么下得去手欺负我一个小孩子,真不要脸!”曲非烟狠狠的推开墨非的手,一张脸鼓成了包子状,气愤的瞪着墨非:“我梳了半个时辰的头型,都给你弄乱了!”

  墨非和曲非烟坐下不久,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一道公鸭嗓的声音响起:“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却见刘正风匆匆从刘府里面出来,过了一会,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太监进来。

  那太监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太监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再度尖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刘正风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太监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因为刘正风弄出来的这一通骚操纵,顿时引得当场所有武林中人大哗。

  要知道,武林和朝廷一向是泾渭分明的两个群体。

  江湖人士对官府中人都说是朝廷鹰犬,颇为瞧不起。

  而刘正风以衡山派掌门之尊,居然投靠了朝廷,得了一个参将的职位,在太监面前露出的那副谄媚的模样,真是让人直欲呕吐,十足的趋炎附势的小人!

  刘正风自然却泰然自若,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之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畏惧于衡山派这种江湖名门大派的势力,倒是没什么不起眼的跳出来跟刘正风割袍断交什么的,一切缓缓推进。

  “你说刘爷爷这招有用吗?”曲非烟问道。

  “如果刘正风官大一点,最起码三品官员打底,还拥有了自己的影响力,或许还有些用,现在嘛,呵呵……”墨非耸了耸肩,说道:“想要对付他的人,绝对不会顾忌到他一个小小的参将之职的。因为朝廷承受不起贸然派遣军队灭门一个武林名门大派引起的动荡,那会引起江湖人人自危的,几乎就等于是个整个江湖开战,会造成天下动荡、慌乱。因此,只要刘正风的敌人造成了既定事实,朝廷再怎么不爽,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在这种武侠世界,朝廷固然才是老大,可是也绝对不能小觑了武林人士的力量。如果天下到处州县,都有人刺杀朝廷派遣的知县、知府、巡抚等官员,那么朝廷也承受不起这种损失,因此对武林也只能徐徐图之。

  “那刘爷爷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曲非烟忧心忡忡的说道。

  终于到了金盆洗手的正戏。

  群雄纷纷坐定,仆役上来献菜斟酒,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说了些场面话:“……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便见他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嵩山派弟子史登达,捧着五岳盟主旗,看着刘正风,傲然说道。

  墨非端起了酒杯喝酒,静静看着这一幕大戏的开锣。

  说起来也是刘正风自己作死,明明知道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百多年的恩怨纷扰,双方之间已然结成了死仇,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还特么胆子大到和日月神教光明右使曲洋当知音,简直就是找死……

  他的三观放置千年之后,可能感觉没什么错,但是在眼下……岳不群这种最好颜面,一直维持正人君子人设的人,在没有黑化前,基本上就代表了此时世俗主流的价值观,连岳不群都差不多认为刘正风全家活该被灭门……谁敢相信你和曲洋之间仅仅只是基情,一点都不掺杂别的东西?谁敢相信曲洋接近你,就是一片真心,而不是当间谍来了?以刘正风和曲洋在正邪两道的地位,就好像鹰酱和北极熊冷战,然后双方的国防部长宣布,我们俩出柜了,伴侣就是对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超越世界半步的人是天才,超越世界一步的人是疯子!

  刘正风就是步子迈得太大,扯着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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