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熟悉的气味
廷根市，西区。
卡文已经没住在猎人俱乐部里了，从奈菲那，西法拿到了占卜家的住址。
“西区的西南角啊...”
“我好像来过这。”
走在略显泥泞和肮脏的道路上，西法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河流奔腾不息，倒映着绯红的月光。
这是塔索克河。
透过附近路灯的昏黄光芒，西法看着这里一栋又一栋的房屋，这里都是些两层小楼，自带花园。
它们的外观近乎一至，所以西法只能留意它们的门牌，当他看到挂着‘6号’门牌的时候，西法停了下来。
占卜家就住在这。
西法抬头看了眼，屋子中客厅有灯光照出，但窗帘拉上，所以光线并不明显。
二楼卧室则漆黑一片，看来卡文还没有睡觉。
西法吸了口气，便要走向门廊。突然，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香也不臭，但就是很古怪，难以形容。
而且。
这阵气味，西法觉得莫名熟悉。
忽然，记忆闪回，他想起两个月前，在廷根市参加非凡者聚会时，那天晚上‘小说家’被杀，凶手身上就有这样的气味。
该死！
西法霍然向客厅看去。
客厅当中，壁炉燃烧着，煤气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同时照亮着地板上的一道血迹。
这条血迹蜿蜒而去，延伸向客厅的出口。在那里，卡文捂着腹侧，靠在墙壁上，嘴唇发青，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灰白色的长发一直来到腰际，五官俊美，皮肤是近乎病态的苍白色。
对方穿着纯黑的正装，露出迷人的微笑，但眼中却流动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你不是占卜家吗？”
“你回家之前，难道没给自己做次占卜？”
“可惜啊，我原本以为这次狩猎会有趣点，结果还是这么乏味。”
卡文冷汗直流。
他和西法两人分开后，便搭乘公共马车回到位于西区的房屋，却不料在客厅里刚点燃壁炉的时候，就遇到袭击。
如果不是小丑的灵性直觉发挥了作用，现在他就不是腹侧被刺，而是被眼前这个‘恶魔’捅破心脏了。
“上次的聚会，你就发现我了吧？”
“虽然你掩饰得很好，但你那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既然被你发现那就没办法了，你希望自己怎么死？”
“你想看到自己的内脏吗？我有办法可以让你顽强地活着，并且亲眼见证自己内脏被掏空的过程。”
灰色长发的‘恶魔’眼睛里闪烁着疯狂，但他的表情，他的语气，却莫名冷静。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方式，通常我都用它来款待‘贵宾’，你应该觉得荣.......”
话音末落。
突然。
‘恶魔’的眼角处，客厅桌子上凭空多了个人！
西法！
他作用了‘窃取位置’，窃取了他和客厅之间的距离，所以一下子就出现在客厅之中。
他看到了受伤的卡文。
看到了灰色长发的俊美青年。
当时在红枫树剧院附近的街道中，他虽然很快抵达袭击现场，但还是没有看清凶手的样子。
现在，他终于看到了。
没有言语。
西法立刻朝对方砸了个火球过去，对手的反应也堪称神速，那灰发青年男子立时反手丢出一个淡蓝色的火球。
两个火球在半空相遇，碰撞的瞬间，便膨胀炸开。
轰隆！
这座房屋出现了摇晃，墙壁垮塌小半，一股强烈的硫磺气味当即在空气中发散开来。
西法看到那淡蓝色火球，闻到这股硫磺气味，立刻明白自己遭遇的是什么。
恶魔！
‘罪犯’途径序列6的‘恶魔’！
他曾经在恩奇镇猎杀过一只天生恶魔，而现在这个，显然是人类服用了对应魔药后的非凡者。
“纵火家？”
显然，‘恶魔’也从西法的火球，认出了‘纵火家’的招牌技能，但他深感疑惑：“你是怎么进入屋子的。”
西法没跟他废话，将藏在画筒里的‘鬼泣’取出，太阳领域的神奇物品对污秽、堕落、不死领域的生物和非凡者都有极大克制。
“神圣誓约。”
西法用古赫密斯语激活了‘鬼泣’其中一个能力，当即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活动，瞬间他的力量、敏捷、火焰伤害和神圣伤害都得到短暂的提升。
‘恶魔’悚然一惊：“太阳领域的神奇物品？”
他尖啸一声，身体猛然膨胀，身上那套似乎价格不菲的正装立刻寸寸撑裂。
刹那之间，他变成一头真正的恶魔！
接近三米的庞大身躯，皮肤看似黯淡，实则深黑邪异。头顶一对弯曲的山羊角伸出，其上遍布无数神秘的花纹。
哗啦一声，背对一对如同蝙蝠羽翼般的巨型翅膀展开，并且缠绕上淡蓝的火焰，散发出强烈的硫磺气味。
嗖嗖嗖！
一个个散发着浓烈硫磺味道的淡蓝火球随之成形，宛若万炮齐鸣般射了出去，覆盖住西法所在的区域。
突然。
恶魔眼中一花。
西法在他视线里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疯狂向他轰来的硫磺火球！
怎么回事？
恶魔眼中闪过迷惑，随后身影就被火球覆盖，淹没在猛烈的爆炸之中。
他不知道，那是西法窃取了位置，和他进行互换，于是用来招呼西法的火球，却砸到了他自己身上。
轰隆隆—
爆炸声连绵起伏，卡文的客厅受到强烈的催残和动摇。天花板破碎，吊灯砸落，墙壁迸现裂痕，桌子粉碎，沙发被炸成碎片......
爆炸的火焰里，恶魔冲了出来，他眼中猩红大盛，要喊出污秽至极的恶魔语。
可他发现，自己突然叫不出声。
继‘窃取位置’之后，西法又使用了‘偷盗能力’，盗走了恶魔的说话能力！
跟恶魔打过交道，而且从注视者那获得过信息，西法很清楚，恶魔的污秽之语有多可怕。
察觉到对方是恶魔之后，西法就打定主意，先偷走他说话的能力。
紧接着，恶魔的双腿突然一软，仿佛忘记了如何站立和行正，顿时趴到了地上。
继说话的能力后，他的行走能力也让西法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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