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番外十三
裴语靠在门板上休息, 深色的门衬得少年皮肤白皙，面颊粉融融。
“宝宝，生日快乐。”秦深稍稍整理好少年的衣服、头发。
裴语面色一红：“……”
“嗯。”
半晌, 他补充了一句：“我十九岁的生日, 很快乐。”
酥酥|麻麻的指尖好受许多后，裴语舔了下干涩的唇, 他垂眸看了眼秦深。
他也不是那种只顾着自己享乐的人。
“我也——”裴语才说了个头, 就被秦深打断。
“不用，生日这天, 我舍不得宝宝难受。”秦深嗓音微微沙哑。
裴语看着他, 忍不住笑出来, 眼睛像璀璨的星辰闪亮, 声音带着点还未从情|动中完全脱离的性感。
“所以今天晚上就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么？”
思忖片刻, 秦深喉结微滚：“在我的计划里，不是。”
裴语顺着他的话说：“那就是了，反正都要难受，也不差这一回。”
秦深几乎招架不住他的攻势。
紧跟着下一秒, 裴语就扑进怀里，绵软的脸蛋蹭着他的胸|膛。
裴语：“你再犹豫, 就算了叭。”
秦深言简意赅地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裴语露出乖巧的笑容：“我不介意啊，只不过我可能没你那么会, 要是不小心弄疼你, 你就暂且忍忍吧。”
秦深喉间愈发干涩：“……”
他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怎会介意。
他很少提出要裴语做这种事, 俯视的角度总觉得太过亵渎, 裴语是他保护在掌心里的小玫瑰。
“嗯……”
秦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继续着。
空气一瞬凝滞, 气氛都变得旖|旎暧|昧起来。
秦深所有的情绪都被裴语带着走, 尽管裴语动作很青涩, 他毫无抵抗之力。
少年微微仰着脸，纤细的脖颈修长，盈盈水光的眼睛极漂亮。
秦深再也没办法去思考其他。
彼此的感受并不相同，裴语和秦深也不是同一个量级。
细碎的声响钻进耳膜，放大数倍，一切都变得撩人心痒痒。
秦深修长的手指轻而缓地轻抚少年的软发，掌心往后，扶住少年的后脑勺。
忽地想起一句话，迟疑一瞬，秦深说：“宝宝之前不是还凶我么？”
突然被问及，裴语想说话却不能够，只能发出疑问的哼声：“……嗯？”
秦深轻咳一声，漆黑的眼眸蕴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哑声道：“你凶我——”
“你再顶嘴试试？”
裴语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傻住。
“……”
这人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点！
清秀泛红的眼尾上扬，裴语横了他一眼。
这样的眼神明明是想警告某人，可在秦深的视角里，裴语每一个细微动作、表情都让他心尖滚烫。
要怎么，才能爱他更多一点。
不知道过去多久，秦深所有的感觉都涌起，指尖轻轻地触碰少年的脸颊。
“可以了，宝宝。”
听闻。
裴语抬眸，男人眉间轻蹙，唇角线条绷得很紧，难受中透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裴语轻眨眼睛，像是在问：真的可以了吗？
刚才他自己都没有顾及秦深，到了极致，哪里还有工夫管别人。
“嗯，真的可以了，再继续我舍不得。”
秦深呼吸沉沉，漆黑的眼眸蕴藏着无尽的情意。
裴语含含糊糊地说：“好。”
唇角有点麻。
脚麻，起身后有点没站稳，身体晃晃悠悠时，他被秦深单臂揽过去，秦深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
薄唇微启，锋利的牙齿掠过少年纤弱的脖颈，啃咬，裴语眼睫一颤。
“咬得疼……”裴语嗫喏地说，轻蹙的眉眼惹人怜惜。
秦深发出一声低低地“嗯”，极尽温柔地舔|舐着少年雪白颈间的吻痕。
彼此靠得很近。
某一刻，alpha清冽浓郁的雪松薄荷味倏地弥散，萦绕上少年的衣服。
裴语面色一红，正要说话，刚刚张唇，柔软嫣红的唇被秦深咬住。
一字一句，秦深的语速极慢：“宝宝，最爱你了。”
“嗯……”
裴语心跳得极快，搂住秦深的腰，害羞地回应：“我也爱你。”
生日蛋糕的奶油糊在脸上、头发上、身上，尽管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还是黏腻，需要洗一下。
浴室里白茫茫的雾气弥漫，水汽湿润。
秦深弯着膝盖岔开腿坐着，宽阔的脊背抵在冰凉坚硬的浴缸壁，裴语坐在中间。
温热的水轻轻荡漾，湿润皮肤，毛孔张开，浑身细胞都愉悦舒畅起来。
“这儿还有奶油。”秦深掬起一小捧水，不紧不慢地淋在裴语的黑发上。
“是么，那你帮我洗干净点。”裴语说。
秦深眼神微微停顿，侧身将洗发露挤在手心，揉搓起绵密的泡泡后，指尖穿过少年黑发，温柔地按摩着。
头发洗净后，秦深顺势问：“要不要继续帮你洗澡？”
裴语摇了摇头，紧咬住嘴唇说：“不要，我自己来。”
秦深轻挑眉梢：“好吧，我还想着借机吃宝宝的豆腐。”
裴语：“……”
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借着要帮秦深洗澡的理由，光明正大地摸男人的腹肌。
浴室里一片闹腾。
许久，带着满身的水汽潮意，两人回到床上。
像在家里一样，秦深找到吹风机，把裴语抱在腿上，细致地给他吹头发。
热风、指尖时不时掠过ogea敏|感的后颈，裴语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头发吹得半干，裴语便跳起来，兴致冲冲地去看大家送给他的礼物。
找寻半天，都没有在礼物堆里找到秦深给他的礼物。
“咦，你的礼物没放在这里吗？”裴语好奇地问。
秦深：“嗯，我的礼物过一会儿再给你。”
“这么神秘啊。”裴语笑笑。
朋友们送的礼物他都很喜欢，时间早过零点，窗外夜色一片浓稠，沙滩上隐隐有光亮，似乎是游客们升起了篝火。
手机收到许多祝他生日快乐的短信。
秦爷爷都卡着零点给他发消息，江鹤也有给他发消息。
裴语认真地一一回应。
回到床边，几下将头发吹干后，秦深掀开被子，一把抱起裴语滚到床上。
“咦，是要直接睡觉了吗？”
裴语眨着眼睛，浑身上下萦绕着沐浴露的香气，像只慵懒的猫。
秦深遥控关掉屋子里的灯，只留下床头柜上那一盏水晶夜灯。
“宝宝不想睡觉吗？”秦深搂住裴语的纤腰。
他的掌心贴在裴语的小肚子上，裴语弓着脊背时，肚子上的肉摸着更软更明显。
秦深撩开衣服，舒舒服服地捏着，这样极助眠。
“痒……”
裴语靠在他的怀里，“也不是不想睡觉，只不过我还以为今天晚上又要闹到特别晚。”
毕竟是他的生日嘛，而且刚才在玄关那里，秦深又是亲又是抱，亲热难耐得不行。
“现在居然变成正人君子。”
“晚上你不是还吃了那么多生蚝。”
裴语发现不对劲：“你的表现很奇怪。”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有道理：“你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
秦深眸光微动，凑过去亲了下裴语的脸颊：“这是谁家的ogea，这么聪明啊。”
“嘿嘿，我真的猜对啦？我就说嘛，哪哪儿都不对劲。”裴语团在秦深的怀里，腿也搭在秦深的身上，相拥而眠的睡姿极为亲昵。
昏黄的房间里，秦深的手心感受着少年细腻温润的皮肤，心间一片柔软。
裴语被他闹得痒，胡乱地动来动去。紧跟着，就被秦深紧紧地禁锢。
“别乱动，又折磨我呢。”
裴语瞪大眼睛，鼓起脸颊说：“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明明是你先捏我，我才觉得痒。”
“世界上独一份的抱枕，忍不住想要捏。”秦深暧|昧地掐了下少年腰间的软肉。
裴语蹬腿踢他：“所以啊，就算我乱动，你也要忍着，你要成为一个定力很强的alpha。”
秦深：“……”
“话说回来，到底是什么礼物啊，这么早就睡觉，又很神秘。”裴语打探。
“不告诉你。”秦深低低地说。
裴语一下就泄了气，忍不住猜测：“难道是一会儿要起得很早去看日出？”
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出来其他东西。
“差不多吧。”秦深亲他的脸颊，“宝宝先睡觉，到了时间我喊你起床。”
裴语还没有见到海上日出，想来会很漂亮。
只要是秦深送他的礼物，他都很喜欢：“那起床后你记得叫我带上相机，我要把海上日出拍照纪念下来。”
听闻，秦深忍俊不禁，他什么时候说要去看日出了。
不过既然裴语如此笃定，他也没必要解释。
“好，快睡觉吧，不然一会儿宝宝又要赖床不起来。”秦深说。
裴语：“……”
为什么都要睡觉了，还不忘损他一下。
抓起秦深搭在他身上的手臂，裴语张唇咬住，短短几秒，又咬出一个弧形齿印。
秦深：“……？”
寂静的夜晚，唯有海风不断拍打沙滩的声音。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卧室里开着冷气，气温略低，裴语一个劲往热源旁边靠。
提前设定好的闹钟响起，浅眠中的秦深醒来，发现自己都睡到床边。
这张床的尺寸可是有好几米宽。
秦深：“……”
他柔声叫醒赖在他怀里的裴语，裴语迷迷糊糊地睁眼，睡眼惺忪。
宽松的睡衣领口微敞，一小片白皙精致的锁骨露出。
“这么快就到早上了吗？”裴语还有点困，“我感觉都没睡多久啊。”
换成平时，他肯定要继续睡懒觉。
可一想到秦深邀请他一起去看日出，裴语就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很困么？”秦深揉揉少年睡得歪七扭八的碎发，“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裴语摇摇头：“不、不用，还要去看日出。”
秦深反思自己，好像有点弄巧成拙，也许不应该选择这样的方式。
“啊——”裴语打了个哈欠，眼角洇出剔透的泪水。
他慢吞吞地换衣服，说：“要不要叫上秦毅阳他们啊。”
秦深：“不用，就我们。”
裴语笑笑：“好，我懂，二人世界。”
他很快地换好衣服，想着早上外面应该很冷，随意拿了件秦深的外套搭在身上。
秦深也换好衣服，一袭深色西装衬得他矜贵冷峻。
裴语：“嗯？”
他呆呆地问：“你这样穿，是不是有点太过正式了。”
秦深轻挑眉梢：“有么，不是宝宝说要拍照片吗？”
裴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随便一件白色体恤搭配牛仔裤，外套还是和衣服风格极为不搭配的西装。
会不会有点太过敷衍了。
“那我换一套衣服吧。”裴语说着要脱下西装外套。
手腕却被秦深握住，秦深低垂着浓黑眼睫，唇角微笑。
“不用，你穿什么都好看。”
裴语被他哄得浑身舒畅，他家的alpha太会夸人了点。
他拿好手机和相机，跟着秦深出门，路过客厅时，裴语却彻底愣住。
还是白天那面落地窗。
漆黑一片，天空群星璀璨，完全不像是快到早上。
裴语后知后觉，拿出手机一看，才凌晨两点半。
“居然这么早，难道我们不是要出去看日出？”
秦深感叹他的迟钝，否认：“不是去看日出，跟着我走就是。”
乘坐电梯往上，要去顶楼还要走一层楼梯。
夜深人静，楼梯间的灯亮起，晕开浅浅的光晕，裴语的手心被秦深牵着，一点儿也不怕。
走到最顶楼，秦深推开门，黑暗一片，秦深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亮脚下，小心护着裴语，走到楼顶边缘。
夏季的风掀起头发，两人站在屋顶围栏边，周围一片寂静。
吹着风，面颊微凉，皎洁的月光洒落，海面波光粼粼。
漆黑的夜色里，漫天星辰浩瀚闪烁。
在这个所有人、所有事都变得极为忙碌的时代，裴语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地欣赏夜景。
岛屿环境空气质量好，璀璨群星格外亮眼，比在江城里看到的漂亮许多。
裴语双手撑在护栏上，入迷地望向广阔无垠的天空。
“好漂亮。”
他笑了笑，“原来不是看日出，是看星星啊。”
站在少年身边的秦深浅浅地笑了下，低沉性感的嗓音融化在夜色里：“算是看……星星吧。”
手机上的时间跳到两点五十五。
秦深仰望星空，轻声喊：“裴语。”
裴语偏头，男人轮廓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入眼帘，他不自觉放轻声音：“嗯？”
“流星可能快要来了。”秦深将网上的消息讲给裴语听。
这片天空会降落几十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
秦深早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便想着带裴语过来看，顺便求婚。
“真的？”裴语兴奋地叫起来，眼睛在夜里格外亮。
秦深：“嗯，应该吧，他们都说五十七分，会有流星雨降落。”
听他这么说，裴语瞪大眼睛，心想绝不能放过这样的美景。
月色浓稠，弯月如钩，繁星闪烁。
时间流逝，天空安静，海浪声清晰可闻。
预计中的流星雨并没有出现，秦深的唇角一点点地紧绷起来。
再看网上的消息，天文爱好者交流群里一片沸腾，都在说不应该啊，流星雨怎么没有像预测中那样降落。
裴语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跳到凌晨三点。
耳边是呼呼的冷风，天空仍旧美丽，群星环绕，只不过并没有秦深想邀请裴语看的流星雨。
气氛渐渐变得尴尬。
裴语挽起秦深的胳膊，像个灼灼发光发热的小太阳，他安慰起来：“流星雨本来就难看见啊，能和你站在一起看星星，我也很开心！”
秦深舔了下唇，眸光掠过一丝歉意：“抱歉。”
裴语有点不开心，他凑过去，踮起脚尖亲了亲秦深：“不用说抱歉，真的没什么。”
“我的生日，我想要你和我一样开心。”
秦深眼眶发烫，他低低地“嗯”了声。
没有想看见的流星雨，秦深也不想求婚，他不想在求婚这样重要的时刻，留下遗憾。
西装衣兜里，一枚戒指静悄悄地躺在首饰盒里。
一切都藏了起来，秦深只得以后再求婚。
凌晨风大，冷飕飕，裴语觉得手冷，极自然地把手放到秦深的衣兜里，摸到一个硬物。
他下意识拿出来，是首饰盒。
不用猜，里面装的应该是……
“这个是？”裴语迟疑地问。
秦深：“……”
裴语直接将戒指盒打开，迎着手机屏幕的光亮，黑色的天鹅绒上，确实躺着一枚简单的素戒。
拿起来简单地摸，戒环内层似乎还刻了字。
“呃，这个是你要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裴语心脏跳得有点快，没有谁会简简单单地送一枚戒指，不代表别的意思。
秦深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裴语也终于知道，秦深穿这么正式的原因，并不是拍什么合作，而是要求婚。
“这个是求婚戒指么？”裴语进一步问。
秦深张了张唇，嗓音微哑：“本来是，可现在不是。”
裴语被他的解释逗得一笑，懒懒地问：“可是我觉得它现在也能是。”
秦深眼神微怔之际，裴语举着那枚戒指，递到秦深眼前：“所以，你要不要现在求个婚？”
秦深喉头一紧，浑身都僵硬起来，他看着裴语明亮的双眸，心间最柔软的地方仿若塌了块。
他拿过裴语手中的戒指，同时走到一边，打开提前布置好的场景的开关。
点连着点，线连着线，原来黑漆漆的屋顶，顿时被璀璨的灯光照亮。
灿烂的小星星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遥不可及的繁星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裴语惊讶地张大嘴巴，低声喃喃：“好漂亮。”
光晕照亮两人的身形轮廓，秦深喉结滚了滚，他拿着戒指，单膝跪下：“裴语，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陪伴你走完这一生吗？”
裴语鼻梁一酸，眼眶蹭地泛红。
他抬起手，主动将无名指套进戒环。
楼下隐约传来一片欢呼声，秦深微微一顿，望向裴语身后的天空。
迟到的流星雨从天际缓缓地降落至凡间。
与此同时，裴语轻软的声音响起：“乐意至极。”
裴语拉起秦深，激动地扑进他的怀中，鼻尖满是alpha清冽的雪松薄荷味。
他爱惨了这个味道。
只属于秦深身上才有的，与他命中注定、完美契合的信息素。
秦深搂住他，搭在少年腰间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往后余生，他将陪伴裴语永远地走下去。
夜幕里，漫天的流星雨划过。
秦深在少年的唇上落下极尽温柔且虔诚的吻。
“宝宝，流星雨来了。”
裴语偏头一看，笑起来：“那我许愿，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秦深唇角勾起，声音缱绻深情：“好，那就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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