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于筝：“姐妹？”
于筝：“在吗？”
于筝：“嗨喽？”
于筝：“微信红包”
‘你领取了于筝的红包’
于筝：“嘿嘿，我就知道你在看消息。”
于筝：“姐妹，我这次是真的有急事，所以你能不能再替我上一次课呀？上次的电影好评率还蛮高的哎。”
于筝：“说话呀？人呢？”
于筝：“微信红包”
‘你领取了于筝的红包’
于筝：“替课的次数可以累积，你帮我替过多少次课，下次我也全都给你替回来，我保证说到做到，真的！骗你我是小狗！”
于筝：“上课的地点，时间和之前的一样，别迟到了哦，姐妹辛苦啦。”
于筝：“微信红包”
‘你领取了于筝的红包’
三次红包，六百块钱，嗯，可以收手了，我编辑回复：“不。去。”
于是，变脸的某人不再伪装，直接发来语音：“我靠，不去你还好意思领取红包？！快把我红包还我！不然我就去告诉h，跟他说你行为不检点，专门背着他坑骗单纯无知少女的血汗钱！”
我回了一个‘哦’，并甩了一个‘笑而不语’的表情包。
我晚上没课，但有一个讲座。军训完后，我和h其实也没有多少时间联系，每天就是日常的问话，而且还是隔了很久才回的那种，于筝说，我俩这谈的就像柏拉图式恋爱，精神式恋爱一般都坚持不了多久，毕竟精神与肉/体是共存的，少了哪一个都容易塌陷。
有时候我挺纳闷的，于大忽悠连恋爱都没谈过，她一天到晚到底哪来那么多恋爱理论的？
今晚讲座的主讲人听说是个很知名的教授，来听讲的人很多，阶梯大教室空间不够，所以就把地点安排在了礼堂，这次的讲座布置现场由校学生会负责，下午的时候，我们组织部的部长在群里发了消息，让今晚没课的人来帮忙。
到了讲座地点，我领了工作牌后，部长分派了每组的工作任务，和我一组的是个瘦高、笑起来很阳光的男生，叫王星凡，当初面试的时候被分到一组，做任务的时候也经常是一组，他笑起来的时候，眉毛特别出戏——蜡笔小新式的眉毛，自带喜感，人逗话也多。
休息的间隙，王星凡将矿泉水瓶递给我，“我今晚其实是有课的。”
我打开瓶盖，抿了一口：“那你还过来？部长不是说晚上有课的不用过来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听到‘部长’时的表情有那么有一瞬间的春心荡漾？！
“部长都发话了，我能不来嘛，而且她发在群里的名单，我瞅了一眼，就咱们组织部的人来得最少，她人又不懂得拒绝，这万一要是给她派很多活，她咳你们不是会很累”
我边盖上瓶盖边眯着眼看他，王星凡眼神躲闪，心虚地挠了挠头。
“好吧，我承认”
“你其实就是想逃课吧”
我和他同时开了口，然后面面相觑，下一秒，两人就都笑了起来。
笑完后，我问道：“你不去上课，不怕被老师抓到？”
“怕呀，我这不是找朋友替我去了嘛。”
“噢。”
见我没了声音，王星凡又说道：“说到这个选修课，当初选它真是猪油蒙了心，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我幸灾乐祸：“看出来了，不然你也不会宁愿逃来做苦力，也不愿意去上。”
王星凡的眉毛皱成八字，顺着我的话大倒苦水：“是啊那个选修课的老师简直不是人，爱点名就算了，还特别喜欢叫人写观后感”
因为注意力都在那喜感的眉毛上，乍一听到‘观后感’这三个词，我有一瞬间的懵圈：“啊？？？”
王星凡越说越起劲：“电影不就是陶冶情操，打花时间的吗，他每放一次电影，就要让我们写一篇观后感，我一个理科生那有那么多观后感要写，还有上次我因为有事没去上课，就叫了我朋友去替我上，结果那煞笔自作主张的想让当时坐他旁边的人代写，被拒绝就算了，那货最后竟然也没给我写一篇交上去。”，王星凡抿了一口水后继续说道：“亏我为了让他去替我上这个课，还包了他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哎，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这个选修课老师变态的较真程度，我这门选修课怕是要凉凉了。”
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
“你说的选修课不会是每单周一节的‘电影赏析与鉴赏’吧？”
“对。”王星凡打了个响指。
真是冤家路窄，合着旁边那人也是替课的，那我不是坑错人了？！而且那家伙为什么可以地说出不要选修课的学分这种大义凛然的话？！
难道脸皮厚就可以为所欲为？！
打完他又问道：“你也修这个课？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心虚地回道：“呃我没修这个课，只是给朋友替过一节。”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坦白那天替课发生的事时，王星凡倏然变了脸，收起了笑吟吟的表情，蹙着眉看向礼堂门口，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和刚才笑着和我说话的阳光少年仿佛不是同一个人，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站在门口的部长不知道正和谁说着话——礼堂的门没有全开，半掩着的，那人就刚好站在掩着的门边上，看不清楚全脸，但看身形应该是个男生。
王星凡怔怔地看着门口的俩人，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王星凡被我晃回了神，黑着脸酸酸地说道：“部长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啊，我还从没看到她在谁面前露出这种笑容过。”
“啊？”，听到他的话，我又朝门口望去，刚刚隐身在半掩门边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部长对面，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对方修长的身影，礼堂冷调色的灯光罩在他白色的衬衫上，给他增添了一种禁欲的清冷气质。
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了h的身影。
我晃了晃脑袋，只看到部长嘴巴一张一合，并抬手将耳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笑靥如花，面颊微红，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的人，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看到这幅少女娇羞的模样，我直接下定论：“嗯笑得这么灼眼，对面应该是她喜欢的人，能让这么漂亮、温柔的部长喜欢，他一定是个”
“很好的人。”，‘咣当’一声，我被王星凡用矿水瓶砸桌子的巨大响声吓了一跳，最后的话被巨大的响声淹没了。
综合他刚刚的表现以及提到部长时所有的微表情，我有了个大胆猜测：“你该不会”
王星凡也被自己的举动给惊到了，一秒无措后，还没等我说完就立刻欲盖弥彰地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
大哥，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反应也太明显了吧，这不就是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生怕别人看不见吗！
王星凡弄出的巨大响声也惊扰到了门口的俩人，被打断谈话的二人朝我们走了过来，部长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凡，你们怎么了？”
听到部长的声音，王星凡的表情一僵，随后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特别自然地指了指我：“没事，她不小心撞到桌子了。”
“？？？”
大哥，你撒这种谎，良心不会痛吗？
他们在我们面前站定，我终于看清了对面的人的脸。
惊为天人——这是我看到那张脸的第一反应。
“撞到哪了？我看看。”，部长走近我，作势要看我‘撞到’的伤口。
我呆了片刻，回过神，抬眼剜了王星凡一眼，某人朝着我做‘求别拆穿’的表情，“没事，部长，我是没接稳星凡丢过来的水瓶，就不小心撞到桌子上了。”
“水瓶怎么能用丢的呢，万一砸到人怎么办？”，部长慎怪瞥了王星凡一眼。
王星凡心虚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副会长，林暮。”，部长说完，又说了我和王星凡的名字。
“你们好。”，干净冷冽的声音响起，礼貌又疏远的神情给人一种距离感。
看着前面的人，我才发现，我其实是见过他的，确切的说应该是看过他的照片——在于筝两个星期前发给我的照片里，可能是拍照的人技术太差，照片里的人不及真人的十分之一。
我突然想起于筝之前说的话：“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长得最好看的，没有之一。”，那时候的我不敢苟同，现在的我只想疯狂点头。
打完招呼后闲聊了一会儿——主要是王星凡对着部长各种找话题，而我则是偷瞄旁边的人，一边偷瞄一边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张盛世美颜的脸，在我沉溺于美色不能自拔时，余光捕捉到了旁边的人好像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收回去，随即嘴角微扬，最终又归于平静，速度快得我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部长和副会长走后，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于筝分享，结果拿出手机才发现，那货连发了好几条微信消息：
“姐妹，我出息了！我被老师表扬了！”
“事情是这样：一上课的时候，我被老师叫起来，当时我心虚得不行，以为替课的事被他发现了，把我揪起来是为了杀鸡儆猴，我都在心里编好说辞了，结果他对着我就是一顿猛夸，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收获了一大片掌声，在掌声中飘飘然的我坐下后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是你上节课写的观后感被老师看上了，还作为范文念给大家听呢！”
“不错呀，姐妹，这课替得可以呀，我八百块钱的红包果然没有白花。”
我：“不是才六百，哪来的八百？”
于筝很快回复：“加上利息就是八百。”
“你怎么不去抢？”
“我抢了呀，你不是被抢的对象吗？”
我：“”
于筝又发来：“不过姐妹我今天心情好，这次就先放过你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旁边有个帅哥一直在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把我看得还有点毛骨悚然，你说他该不会因此爱上我了吧，沉迷于我的才华不可自拔的那种，哈哈哈哈哈哈”
“老师下来了，我下课再跟你说。”
看完于傻缺筝的消息，我抬头问王星凡：“这次替你上选修课的还是上节课的那个吗？”
自从部长言笑晏晏地和副会长走后，王星凡的热情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当即表现得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语气恹恹道：“嗯，这次是他自己要求去上的，怎么了？”
“呃这里面可能有个误会，我说了，你别生气哈”，我心虚地蹭了蹭鼻子，坦白了那天替课发生的事。
我以为王星凡听完后，会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捂着心脏，睁大眼震惊地看着我，眼里充满受伤的神情，震惊过后向我质询，朝我咆哮，然后以受害者的姿态控诉我如此这般的种种恶行
结果他满不在乎地就回了个“哦”。
“你‘哦’就完了？”，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是，凡哥，虽然你这状态不大对劲，我在你这状态下跟你坦白，有点乘人之危的嫌疑，但你是不是其实没听清我刚刚说了啥？害你拿不到选修课学分的罪魁祸首就在你面前，你不是应该拿道德的标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狠狠地把我鞭笞一遍吗？你这反应也太平静了，你不怪我吗？”
“噗嗤”，王星凡被我逗笑了，“我怪你干嘛呀，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说这件事本来也是宁清扬这个煞笔做得不对。”，王星凡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说起宁清扬，他不也是你们系的吗，你不认识他？”
“这名字到是有点耳熟，但你知道的嘛，大学和高中不一样，流动性比较强，就算是一个班，除了几个关系好的，大多数都是自己上自己的课，基本没什么交集，而且这也才开学没多久同班同学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认全，更别说是同系的了。”
王星凡点了点头：“也是。”
见王星凡的神态恢复正常，我八卦之心燃起：“咳，凡哥，那啥，问你个问题哈，你是不是喜欢部长呀？”
王星凡听到我的话，耳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接着是脸：“很明显吗？！”
你就差把‘我喜欢部长’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好吗！
我诚实道：“嗯，特别，特别，特别的明显。”
王星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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