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交换情报
经过路西法这么一说，姜律突然明悟了些什么。
冥界之战演变到现在这个局面，可以说每一步发展都是合理的，但姜律知道一件其他人都并不知晓的事。
那就是阴帝的背后是有着奈亚拉托提普的影响的。
而他本人甚至都不知晓这一点，或许认为自己的每一步算计都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而非是受到了任何人的影响。
如果将奈亚拉托提普比作一瓶烈酒，那么阴帝就是饮下了这杯烈酒，做出了许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事，然后还坚称自己并没有喝醉的醉汉。
姜律察觉到，冥界并不是奈亚拉托提普的最终目标，而只是一个跳板，他是打算利用这个跳板来搅动诸天万界。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姜律有一种直觉，如果大家都被他放出来打窝的神格吸引，那么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会让所有人都后悔的。
如果是在元始天尊之前，姜律或许并不会想太多，再怎么由他胡来，也顶多只是诸天万界内部的矛盾，最后谁当家做主人都无所谓，甚至最后自己还能去争一争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现在不一样了，姜律怀疑，奈亚拉托提普极有可能和盘古大帝一样，并非是诸天万界的原住民。
如果是这样，那性质可就截然不同了。
来自更高维度的入侵，而且如此迅猛，如此不可阻挡，甚至几乎快要演变成一场时代的洪流，这就有些太可怕了。
不同于元始天尊的家族，是似是而非的若即若离，也不同于禁神之地的守护神，只是在明确地压榨每个世界的价值，奈亚拉托提普所代表的势力，似乎是想要废掉诸天万界，让所有人在欲望中自我毁灭，这已经是很明确的敌意了。
“你在想什么？”
虽然姜律表现得若无其事，只像是在听一个故事一样，但路西法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姜律细微的情绪变化。
“我在想”姜律喝了一口水：“如果真的打起来了，谁会赢？”
“我也不知道呢。”路西法叹息一声：“没有发生的事，实在是无法预料。”
“是吗？”姜律试探着问道：“不过听你说的意思，似乎很瞧不起宙斯拉拢的那些世界，而阴帝拉拢的又是地狱这样的世界，似乎结果已经很明确了吧？”
“明确吗？我看未必。”
路西法摇摇头：
“首先，地狱的确在这次会议的邀请名单里，不过并不代表这次会议中参会世界的平均水平，地狱属于最上游的那一批，还是有很多墙头草，只会随大流做决定的。
其次，参会并不代表上了船，具体如何，还得看会议的内容，以及阴帝会给出怎样的条件。
可以说，对于我们而言，是在看菜单决定要不要吃饭，但是宙斯那边不同，他们是案板上的菜，如果不绑在一起，是没有办法逃离厨房的。
另外，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的一点是，地狱出席这场会议只是走个过场，我不过是来凑热闹的，无论阴帝开出怎样的条件，加入协约依旧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的首要目标还是上帝，一日不除掉他，我一日不得安心。
所以你要问我局势是否明朗，我只能说我也看不清。”
姜律有些诧异，路西法竟然将地狱的方针就这么简单地告诉自己了。
他下意识觉得这是路西法在欺骗自己，但仔细想想，他好像又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自己将会随他们一起参会，是不是欺骗到时就能看到结果，他没有必要在自己面前来这一出。
于是他有些奇怪，如果在来之前路西法就明确了地狱不会参战，那他为什么要来？
姜律想了想，也决定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对他们两人来说，拐弯抹角只是在浪费时间。
“那么既然心里已经有数了，并且不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为什么还要来呢？”
“这个嘛”路西法沉吟片刻：“我来是为了其他的事情，我想验证一下。”
“可以跟我说吗？”这种时候姜律自然不会不好意思，直接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以是可以。”路西法点点头，但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知道的，我们地狱的风土人情是凡事都要签订契约，也就是等价交换，我可以告诉你我发现的有趣的事情，但作为回报，你也得告诉我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事。”
姜律斟酌一番：“你想知道什么？”
“元始天尊是真的死了吗？”路西法坏笑着：“其实你还没有介绍他们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我一直在关注三清界，但是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是让我有些费解。”
“果然。”印证了心中猜测，确定了三清界有别界间谍的姜律叹了口气：“我觉得不算是死了，但是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了，至少他不可能出现在冥界战场上。”
“这样么。”路西法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顿了顿，他继续问道：“元始天尊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超越了你认知的存在？”
这个问题让姜律心头一紧。
他是怎么知道的？
但尽管他心中惊疑不定，但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
“这就两个问题了哦。”
路西法愣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斤斤计较。”
“说吧，你想验证什么？”
“我想验证一下，阴帝背后有没有什么超越了我认知的存在。”
路西法耸耸肩：
“你不觉得奇怪吗？虽然看上去一切都很合乎情理，但是冥界之战到现在几乎已经演变成了任何一个单方势力不可控的局面，这实在太快了。
整个过程，在我看来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似的。
阴帝这个人我了解过，虽然不算平庸，但也绝对不是能比肩你我的人，只能说身居高位是早晚的，但身处巅峰就有点超越他的能力了。
要知道，一个世界同一时间只可能存在一个至尊，地狱是我，阴间就是你，若是你死后还好说，可他是在你还没死的时候就崛起的，这并不符合常理，除非有外力相助，否则同一世界任谁来都不可能推翻他。”
这让姜律觉得有些惊讶，他作为当事人都是见到了奈亚拉托提普才知道阴帝的背后有人，但是路西法，一个外人，却是仅凭自己的观察和推测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从这一点来说，路西法才更像是那个开了全图挂的人。
姜律又喝了一口水。
“哦？还有这种说法？”
被杯子遮住了半张脸的他，此时正在沉思。
如果按照这个理论，那么三清界的至尊就是元始天尊。
的确，如果没有姜律的帮助，又是创世之基又是真仙真神的西王母，混身BUFF叠满，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无法战胜元始天尊。
甚至就算有姜律的帮助做到了，但事后也证明，当时的元始天尊其实还有手段没有用出来，只是姜律的突袭实在太变态了，超越了他的认知，所以才能侥幸做到。
“是的，否则当初为什么我明明拥有和上帝几乎完全对等的实力，甚至从帮手上来说，堕天使还远胜他的天使军团，却还是被他赶到了地狱？”路西法轻描淡写地用自己的黑历史来作证。
姜律放下水杯：“那你发现了吗？”
路西法终于抓到了机会：“这就两个问题了哦。”
姜律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记仇。”
随后，他含糊其辞地说道：“你要这么说，那元始天尊的背后，的确也有些理应存在但又没有被发现的东西，但可以确定的是，元始天尊的所作所为并不受那些东西的控制，至于影响，我想应该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果然也有么”
路西法了然地点点头：“不过如果是他，的确有可能不受控制。”
“也？”姜律下意识捕捉到了关键词。
而这正好落入了路西法的陷阱。
他将双手全部放到桌子上，手肘撑在桌面，双手手掌朝下叠在一起，托着下巴，狡黠地问：“这个问题和刚才的问题加在一起，又是两个问题哦，你想问哪一个呢？”
姜律这才反应过来，“也”这个字压根就是路西法故意说的，如果他想要全部知道答案，就又得说一件路西法想知道的事来交换。
而这个“也”所代表的东西，有可能指的是他之前对于阴帝的猜测，但也有可能有真东西，如果要验证，就必须再说一件事，最后的结果有可能双赢，也有可能被白嫖。
当然，白嫖的概率很大。
但路西法知道，姜律一定会想验证，而姜律，也确实想验证，似乎用新的答案了交换已经不可避免了。
一般人这种时候都会觉得自己上当了，但姜律却并不再此列。
他只会在心里想：好好好，是你先耍心眼子的。
于是他深思一番：“我两个都想知道，你说吧。”
路西法以为他装傻，重新强调：“两个，是两个，但是你刚刚回答我的只有一个。”
“我也回答了两个啊，你不是问我想知道哪一个吗？”
姜律无辜地摊摊手：“我说我都想知道，这个不算问题吗？那你下次早说啊，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那这次就不算了。”
路西法一愣，随后竖起大拇指：“你是这个。”
“说罢。”姜律得意地笑了笑。
路西法也玩得起，愿赌服输。
“首先是你的第一个问题，其实我并不清楚阴帝的背后有没有什么看不见的大手，这种事没法确认，不过根据我的观察，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他大概率是受到了什么存在的影响，甚至是控制。
其次，我说的也有，并不是指阴帝，而是指上帝。”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唾弃：
“上帝，也不过只是一个卑劣的盗窃者，天堂并不是他创造的，他只是窃取了别人的果实，据为己有。”
路西法的发言可谓是炸裂的。
假如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就证明上帝虽然是天堂的主人，但也不是天堂的缔造者，他很有可能跟元始天尊一样，只是一个传承者，真正建立了天堂的另有其人。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类似于元始天尊背后的家族的性质。
更可怕的是，如果已经证明三清界和天堂都是类似的情况，那么是否可以推广一下，大胆猜测，或许所有诸天万界的核心世界，都是由更高维度的存在创造的呢？
不过虽然心中波涛汹涌，思绪万千，但姜律还是将表情控制得很好，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要这么说”姜律摩挲着下巴：“其实三清界也不是元始天尊创造的。”
“不一样。”路西法摆摆手：“元始天尊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但上帝只是个伪君子，是个杂碎。”
“恨意有点过于强烈了，但也不怪你。”姜律表示理解。
“你好像不惊讶？”路西法稍感意外，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也难怪，你毕竟已经发现了元始天尊的秘密，第二次的情绪始终不如第一次强烈的。”
“有点怪，但说不上来哪里怪。”
路西法突然挪动起了桌上的杯子。
“我想你也意识到了吧？”
他将两个杯子放到了一起：
“这两个杯子，一个是三清界，一个是天堂，它们的背后都隐藏着某种看不见的存在，那么其他看上去与它们材质和性质相同的杯子.”
“嗯。”姜律看向了盘子里的其他水杯：“很难不多想。”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我想不通的事。”
路西法眯了眯眼睛：
“阴间和冥界还有地狱，三个地方最初都不是独立的，是有了你和哈迪斯还有我之后，才从主世界中独立了出去，从这一点上来说，地狱也是一样的。
那么那团看不见的火，先是从阴间开始烧起来，然后是冥界，最后会不会”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要凑近才能听到。
“烧到我的地狱来呢？
再阴谋论一些.阴帝组织的这一场会议，除了促成协约界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呢？
这，就是我想亲自来确认的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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