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京城施粥
近几日因着城南新铺子开张,姜莲珠每日都要到店里看一看,时不时帮着搭把手。
越入深冬,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京城大街小巷的青石砖上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近几日她发现京城中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流民,那些避难而来的人许多都瘦的脱相了,也不知这一路过来饥寒交迫的究竟死了多少人。
这日回来时,姜莲珠在门口碰见了刚领着人回来的暗一,一行人风尘仆仆,头上肩上都挂满了银白色的寒霜。
她这才知道,原来廖云川是因为自己提前赶回来了。
暗一等人和她打了个招呼,便领着人进了门。姜莲珠招呼着小圆和小泉,让二人去给回来的准备好好姜汤,让他们去去寒。
回到屋里,便看见三宝和廖云川都端坐在那,近几日来也不知这几人是不是谁和谁串通好的,借着天冷就应该一家人一起吃饭才热闹的名义,天天都窝到她屋里来。
“娘,你快来,今天爹爹让厨房做了好多好吃的呢。”见她回来,三宝都热情的招呼着。
这时,才有人将饭菜都摆上桌来,一道道菜肴飘着热腾腾的蒸汽,令人看着食指大动。
正巧今日有事要商议,姜莲珠想起近几人看见的那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因着流民多了,医馆中来的人大多不是冻疮便是流感,流民的人数增多,医馆也忙得有些脚不沾地。
也是因为流民多,姜莲珠规定了只要是流民,医馆不收诊金,药材就按原价供给,毕竟流民实在是太多了,她不可能大出血的降价,毕竟她也是个商人,只能说不赚他们的钱尽力多帮衬着。
“这几日京城的流民多了很多,小瓶你们这几日休沐,便和娘一起去施粥吧。”姜莲珠看向三宝提议道。
“好啊,正好明日休沐,咱们就明日去吧。”廖小瓶欣然答应。
夫子常说,要心系天下,忧国忧民,廖小瓶的目标就是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代贤臣,自然不能置百姓苦难于不顾。
二宝三宝也是非常乐意,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廖云川并未多言,只是含笑看着几人:“既如此,明日便让暗一和梧桐跟着去吧,毕竟流民太多,若是有什么意外也保险一些。”
姜莲珠也心知这个理,故而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提前一日吩咐好厨房准备馒头,翌日一早,几人便带着一口大锅,在医馆门口支起了大锅开始熬煮白粥。
一路走来,姜莲珠看见已经开始有人支起铺子,开始施粥了。许多流民排起了长长的队,可见那一锅白粥是根本不够分的。
姜莲珠心中微叹,吩咐几人将白粥熬的浓稠一些,因为铺子就是在城南的流量地段,故而也不需要散布消息,很多人直接就注意到他们这边在熬粥,不一会儿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京城的雪势并不大,可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一动不动地守在外头,静静地等着他们熬好一锅粥,并没有哄乱,也没有催促,只是沉默地任由雪在头上肩上积起一层薄雪,看着灶台的火光跳动,似是已经对苦难感到麻木了。
大火将白粥熬好,梧桐和暗一便带着三宝开始分发馒头,给流民施粥。姜莲珠也忙碌起来,几人分工协作,三宝几个小孩子负责分发馒头,而暗一梧桐和姜莲珠便负责施粥。
期间有些地痞混混从家里拿着碗想要来占便宜,被暗一给赶走了。
也不过一个时辰,大锅的粥就已经见了底,而馒头都已经全部派发完了。
看着还排着长队的流民,姜莲珠心中有些无力。毕竟她的能力是有限的,可是流民的数量实在是过于庞大,她也没办法帮助到所有的人。
将白粥馒头派发完之后,后面没分到的流民只得苦着脸离开了。
“诶,等一下。”见一个瘦的如同枯槁的女人牵着一个饿的快走不动路都小男孩,廖小乐叫住她,随后跑进铺子里把今早当做早餐没吃完的糕点给了他们,“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这些就给你们吃吧。”
那女人看着包起来精致的糕点,脸上浮气惊喜的神色,颤着手将糕点接过,眼眶中含着热泪,向廖小乐连连道谢:“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廖小乐把这对母子送走之后,整个人都变得闷闷不乐的。
因着京城的流民多了,京城的米商趁机将米价哄抬到了原先的五倍,摆明了要趁着国难发国难财。
可也有人看不惯如此作风,没多久此事便被言官上谏告到了皇上那儿。
皇上听闻此事龙颜大怒,南下的难民正是因为信奉天子才会聚集到京城来,如今天子脚下,便有人故意哄抬粮价,真要追究起来,搞臭的自然是皇上的名声。
因此,皇上特地派遣了廖云川彻查此事。
而不巧,这京城所有的米价都上涨了,而其中一半多的粮食铺子都是丞相手下的。
许是最近到处打点花了很多银子,故而丞相近日动作很多,不止是趁机带起粮食抬价,还将布庄的价格也往上带了,想要趁着这个天气再大赚一笔。
而廖云川将铺子都查出来以后,并没有牵连到丞相,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将几个替罪羊给推了出来。
只是此事,皇上和廖云川二人都心知肚明,缺并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往深里舅,只趁着这个机会封了他几家店铺,随后又从国库中拿出了一部分粮食分发到这京城施粥的各个人家。
不出意外,姜莲珠也分到了一百斤大米,只是她也知道这一百斤大米其实也支撑不了多久,顶多够煮出来发个两三天,但也聊胜于无。
与此同时,姜莲珠让柳清清那边也开始搭起铺子施粥,一时之间,姜莲珠又被百姓称颂为活菩萨。
而随着米粮越来越少,有些铺子已经支撑不了施粥的支出,熬的白粥越来越稀,大多数施粥的铺子都已经关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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