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私自贩粮
该怎么适当地让王夫人出现在镇北王眼皮子底下而不引起怀疑，两人倒还没有头绪。
若是太过冒失，难保不齐给他们和王家人都会带来杀身之祸。
“门口那牌匾倒是不俗，是李夫子亲自题的？”抿了口茶，廖云川好奇地问。
“你怎么知道的？”姜莲珠诧异道。
“先前在皇上的书房看到过李夫子题的字，和那字迹十分相似，所以大胆猜了猜。”廖云川抿唇笑道，“这李夫子向来随心，也不轻易给人题字，我们倒是有交情，他也是不乐意赠我一副的。”
姜莲珠眉眼含笑：“李夫子也是喜欢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才赠与了这个牌匾，他提出来的时候我也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这李宴鸿的真迹干金难求，她这还是白得的。
廖云川笑笑，陪着姜莲珠和廖小乐吃了个饭，又回去忙公务了。
京兆府在西郊修缮荒村的第五日，荒村已经基本被修缮好了，虽说村子规模不大，但流民在一块挤挤倒也还凑合，怎么说也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在朝廷下令转移流民之前，镇北王已经下令让人秘密将兵器库里面的兵器转移了。
听到这个消息，姜莲珠看了看自己武器库里面堆成小山的地雷，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还偷偷私吞了些东西。
她这人没什么爱好，最大的喜好就是赚钱和收集武器。
因为流民被朝廷派人一批一批转移到了西郊，所以京城内的流民也变得寥寥无几。
襄王妃和姜莲珠商议了一番，决定把摊子支到西郊，方便给流民发放粮食和汤药。
对此，姜莲珠通知了其他医馆，那边不仅表示没意见，还筹了一批粮食送到了襄王府，收的是以往正常粮食的价格。
京中流民基本被转移到了郊外，姜莲珠经过深思熟虑后，又把医馆的收费调回了正常的价格，毕竟这段时间支出的银子也不少，再挥霍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把事情都忙完，姜莲珠又闲了下来，想了想便带着廖小乐准备去襄王府串个门，找襄王妃解解闷儿。
门口的侍卫认得她们，并没有阻拦，直接就把人放进去了。
姜莲珠牵制戴着手套帽子穿得厚实的廖小乐刚走到襄王妃院子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襄王妃满含怒意的声音。
“拉下去打二十个板子，然后找个人牙子把他们发卖了。”
“王妃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王妃饶命！”
“……”
求饶声此起彼伏，姜莲珠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她印象中的襄王妃一直都是温柔可人的，说话软和，就是连重话都带着软绵绵的温和感。
现下听到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心中疑惑着什么事让襄王妃一改以往的作风，迟疑地站了一会儿，还是牵着廖小乐进了院子。
“王妃，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襄王妃抬眼看见两人，面上的冷意稍缓，语气仍旧冰冷：“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拖下去。”
一旁的侍卫一哆嗦，连忙把那几个跪在雪地里鬼哭狼嚎的人拖走。
见人都被带走，襄王妃这才恢复了一贯温和的神情，眉目间却带着几分戾意和愁绪：“你是不知，这段时日王府都在给流民放量，庄子上的粮都耗光了就从库房支银子去买粮。没想到，这些庄子上的狗奴才竟是谎报了产量，偷偷昧下一批粮食，然后拿去卖给那些粮店赚银子。”她说着，摩挲的指腹隐隐有些用力，指尖泛白，“这段日子王府就是为了发放粮食周转困难，不得已变卖了好些东西，后来我才想起来合该清点账本好好打点一下往后的开支，才发现今年庄子上产量比往年少了许多，觉得不对，果然查出这些狗奴才竟然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来。”
姜莲珠闻言也蹙眉，这粮食变卖出去，基本上也是襄王府在趁着这个风口大量购置粮食，说来说去，襄王府还算是花了一大笔银子买了自家粮食。
想到如今襄王府的窘态，也难怪襄王妃如此气愤了。
“王妃教训得是，把这些人打发卖了还能拿回一点银子。”姜莲珠颔首，“虽说比起买粮的银子是大巫见小巫，但也好过没有，毕竟这样的人也用不得。”
这不就是利用襄王妃的善心在赚黑心钱么？
“对啊，本来这个时候就应该互帮互助，他们竟然还赚黑心钱，真是可恶！”廖小乐也气鼓鼓地附和道。
襄王妃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你们来得突然，倒是叫你们看了笑话。虽说现在襄王府拮据着，可我手头里的嫁妆也还有几间铺子，维持流民的物质和襄王府基本开支还是足够的。”
毕竟现在已经是年未了，等到开春，东雪融去，流民又要回到他们自己的家乡。
听襄王妃这么说，姜莲珠把嘴里给襄王妃借银子的事也咽了下去。
三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里，说笑间，襄王妃搂着廖小乐乐呵呵的，眉目间却依稀可见还略带着愁意。
忽然，襄王妃问道：“胤儿的事情有着落了么？”
姜莲珠这才想起来这一茬，当初她给廖云川提过，现下却还没收到薛胤的消息，十有八九就是那边的回信还没送过了，便诚实地摇了摇头：“许是这个天气不方便，所以世子的回信也慢了些，大概再过个几日就有消息了。”
襄王妃一想也是，也没继续在这件事上过多究竟，只是心里总归有些不放心。
知道姜莲珠是特地带着廖小乐过来陪她，不想让她多想，她也没把情绪露在脸上，还是笑呵呵地和她们聊天玩闹。
天色渐暗，想起廖云川这个点正是散值的时候，估摸着就要到梨花宛找她们了。
姜莲珠看时候差不多了，婉拒了襄王妃留在襄王府吃饭的好意，便带着廖小乐与襄王妃告辞。
襄王妃悠悠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轻叹一声。
“果真是年轻人，真是浓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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