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时间飞逝
夜色暗沉,月影清朗,书房中烛光跳跃,廖云川握着笔,浓密的眼睫在他脸上投下一抹阴影,他翻动着册子,在书房里坐了大半夜。
因为花纹和青铜鼎的事情有了头绪,姜莲珠认为有着同样花纹的玉佩也和巫师一族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这三件事结合起来,都有了明确的方向,故而姜莲珠的心情颇好。去到医馆门口施药时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了,引得襄王妃意味深长地多看了几眼。
廖小乐前一晚临睡前跑来屋里找姜莲珠聊天解闷儿,恰好瞧到她随手丢在桌上的荷包,说什么都要把荷包连着廖小安那份带走留起来,乐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因为今年冬季冷得异常,又逢流民上京,几乎没几个人出门了,如今很多店铺都已经关了门不做生意了。趁着施完药,姜莲珠去了陈天齐的店里,准备问里面的绣娘买几个好看的荷包。
陈天齐正裹着大袄,卧在摇椅上,颇为悠闲惬意地眯着眼烤火。听到门外传来动静,扭头一看。
“姜姑娘,许久不见了。”见到来人是姜莲珠,陈天齐眼睛一亮,连忙从摇椅上起身,“姜姑娘,快坐。”
姜莲珠笑了笑,无奈道:“你用不着起来的,好好坐着便是了。我也是过来买几个荷包,这样冷的天,呆不了多久便要回去了。”
炉火的温度烤化了她一身的寒意,让她的身子开始有了回温的感觉。
“如此。”陈天齐点了点头,叫来了店铺里的绣娘,让她们把荷包拿出来给姜莲珠挑选。
姜莲珠从中挑了两样颜色适合女儿家的,廖小安打小爱干净,就给他挑了两款白色的,而廖小安习武不耐脏,给他挑了两款深色的。
顶着陈天齐不收银子的坚持,姜莲珠还是硬塞给了他,毕竟现在这个光景,谁都不好做。
“伯母近日身体如何?”姜莲珠将荷包收好,想起陈母那张慈祥的脸,便问了一句。
“家母身子骨倒是硬朗,得亏了先前柳姑娘送来的汤药,这个冬天燃着炉火,倒也没生什么病。”陈天齐笑得有些憨。
“粮食呢?粮食可够?”姜莲珠又问。
“是够的,虽说粮价上涨了一些,但也没有涨得夸张,倒还能接受。”陈天齐颔首,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叫姜莲珠先在等一会,自己则脚步匆匆地走到内室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他抱着几身衣裳出来,让绣娘帮着包好:“这是家母特地给姜姑娘和小瓶他们做的衣裳,这棉是极好的,耐冷,还请姜姑娘不要拒绝才是。”他说着,还笑了一声,“这衣裳这几天做好了,但见姜姑娘似乎几天都没过来这边医馆,柳姑娘听说也是到了城南,本还想着今日你再不来就明日亲自送去,现在倒是少走了这一趟。”
姜莲珠讶异,不过也没拒绝,毕竟这是陈母的一片心意。她接过包袱,连连道谢,这才离开了布庄。
回到六扇门,正巧碰上廖小安从镇北王府回来,他朝姜莲珠跑过来时,她一眼便看待廖小安腰上还挂着那个丑不拉几的荷包。
姜莲珠面色一囧,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尴尬。
“娘,我回来了!”廖小安笑嘻嘻地跑过来牵住姜莲珠的手,随手接过她拎着的大包袱。
许是刚练武回来的缘故,他的掌心还有些燥热。
两人一道走,廖小安叽叽喳喳地讲着唐明朗的嗅事,姜莲珠唇边漾着笑,安静听他讲。
侧目间,突然发现他似乎长高了一些,小屁孩一起才有她腰那么高,现在各自都窜到胸口了。
小崽子们都长大了,姜莲珠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好像时间一晃就过了。
到了廖小安和廖小乐屋里,廖小乐还在睡午觉,卷翘的眼睫紧闭着,似是睡得很安详。
姜莲珠眼尖的看见她手里还捏着自己做的荷包,当即鼻子有些发酸。
示意廖小安动作轻一些,姜莲珠把给他们买的荷包放在桌上,随后打开那个包袱,把陈母给他们做的衣裳拿出来。
陈母做了一人两套,廖小安轻手轻脚地凑过来看,挑了两套深色的衣裳。
他是习武的,另外两套白色的不耐脏,这两套一看就是给大哥的。
姜莲珠把其他的衣裳收好,眼神示意他赶紧午休,见廖小安乖巧点头,这才离开。
回到屋里,姜莲珠把给廖小瓶的衣裳打包好,又拿出新买的荷包,想了想在里面添了三两银子。毕竟廖小安和廖小乐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若是不够花还能跟她开口,但廖小瓶却是成熟,以他的性子虽不会乱花银子,但若有不够的也不会轻易开口。
将荷包银两和衣裳放好,姜莲珠又拿出纸笔给他写了一封信,告知他们近日的情况,又询问他在宫中如何,这才把东西整理好,细心包好后,托杨飞将东西带给廖云川,让他明日早朝时带给廖小瓶。
第二日廖云川下朝回来,便将廖小瓶的信交给姜莲珠,怕她不放心,廖云川还温声道:“今日去太学送东西时,小瓶在宫里的状态不错,和太子三皇子两人也相处得好,夫子还特别和我夸奖了小瓶,说他读书很刻苦。”
姜莲珠眉眼染上笑意,打开廖小瓶写的信,心中也是说明了自己在宫中住的惯,也和太子三皇子成为了好朋友,熹贵妃对他也很和蔼云云,最后就是让爹娘和弟弟妹妹保重好身体。
信未,还告知了休沐回来的日期。
“他在宫中住得惯就好。”姜莲珠收起信,找了个木匣子把信细心地收好。
“那孩子一直都很懂事,也一心喜欢读书,自然是能很快适应的。”廖云川轻笑一声,见她把那封信珍而重之地收好,颇有要把信收集满一匣子的模样,不由得扬了扬眉,眸中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如今廖小瓶才入宫短短几日,要等他休沐回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看来这段时间他也免不了多跑几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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