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18章彪悍
刘良则是吓得一哆嗦, 往后一退,手却是一把抓住了身边的孙友刚。
他心里自然很清楚,自己说得那些话都是些背地里说的上不得台面的话,拿这些话就想把颜欢压死?
农场场长和知青办主任都在这里, 还有其他大把站在颜欢那边的人, 甚至人家颜欢已经要跟工程队赵队长订婚, 想到赵成锡,他更是一哆嗦他可没有那么天真, 认为就凭那些流言能一下子搞死颜欢,自己能完好无损。
饶铁兰这个蠢货, 这个蠢货。
他不愿出这个面, 只能结结巴巴道:“没有, 我们就是, 就是随口”
孙友刚也惊得不行,更郁闷得不行。
可他知道这会儿他想躲都不成, 任着刘良说更不行。
他脑子急速地转着,听到刘良结结巴巴的开口, 怕他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 一把攥了攥他的手, 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饶铁兰,转头就跟归红英道:“归主任, 这些事并不算是我们传出来的只是刘良之前爱慕颜知青, 不过颜知青拒绝了她, 他伤心之下一个劲地喝闷酒, 我看他喝得厉害, 怕他这样下去不行, 就随口拿了外面的话安慰了他两句,跟他说让他别再想着颜知青,颜知青条件好,喜欢她的人很多,想必眼光也很高,听说钱志同志都在追求她这些等等。他本不信,因为饶铁兰同志跟我们还算熟,我就说不信你就去问问饶知青,她跟颜知青住一个院子里,这些肯定知道一些就这样他跑去问饶知青,一来一去,话可能就传岔了。”
“是,是,”
刘良听孙友刚这么说,像是一下子找到了能扶着的拐杖,虽然囧臊得不行,涨红了脸,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归主任,我不知道外面传的那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真的不是我们起头的我就是那时候脑袋湖涂了,后来听了饶知青说的那些事,真的是又羞又恼,就仗着酒劲说了些胡话,但都是一时意气用事说的胡话,绝对不是蓄意诽谤颜知青的但我也知道就是酒后也不该这样,错了就是错了,要是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我愿意跟颜知青道歉”
颜欢看着他那假惺惺的样子,真是比看着饶铁兰还厌恶,冷冷道:“哦,你是听了饶知青说的‘那些事’,请问是哪些事啊?”
刘良几乎都不敢抬头看颜欢,讪讪的,道:“就是饶知青说的那些什么的总跑工程队,又跟钱志好上了饶知青跟颜知青住在一个院子里,我那时又有些不清醒,她说那些我就信了她”
“刘良!”
饶铁兰一听他竟然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一下子急了,大叫一声,近乎气急败坏道,“刘良,你胡说八道,明明就是我听你们说的,颜欢跟钱志在一起,为了她钱志还把梁雪琴给甩了,还有她有未婚夫的事,不都是你们说的吗?”
“你跟她还有梁雪琴是住一个院子,她的行踪不是你最清楚,什么拎着亲手做的点心总往工程队跑,不是你说的?对!”
刘良这会儿对着饶铁兰可没客气,道,“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之前找过颜知青,说想找她帮忙做些点心被她拒绝了,所以你故意这么说刺激我”
众人: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那颜欢在青州城有结婚对象的事呢?这种事你亲口说的吧?是你亲口说,”
饶铁兰气到面色铁青,指着刘良的鼻子就模仿他用阴阳怪气的语气道,“‘原来才知道颜欢在青州城竟然有结婚对象了,婚期都定了,本来开过年就要结婚了呢,人家过来不过是玩玩
,跟谁会认真啊’,这是不是你说的?”
刘良的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
他看到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一下子就急道:“这是我说的,但这本来就是真的,友刚跟颜知青都是青州城来的,这事他家那边都知道”
孙友刚的脑袋“轰”一声。
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咬牙,眼睛迅速看了一下熊场长还有知青办田副主任一眼郭大为找过这两人,他们也应该都知道这事,可这两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他更不敢肯定这两人曾对外说过这事
他捏着手,手上青筋暴露,面上却像是十分愧疚十分惶恐道:“这我是有听青州城的亲戚说过这事,但我当时说出来只是为了安慰刘良真的抱歉,我不知道这事竟然会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
原来源头竟然是在这里。
众人的目光看向孙友刚,再从孙友刚的身上转到颜欢身上这事
“听青州城的亲戚说?”
颜欢冷笑一声,终于出声,道,“是哪位亲戚啊?又是怎么说的?”
“颜知青,”
孙友刚看向颜欢,但很快又垂下了眼,用真诚到不能再真诚的语气道歉道,“颜知青,这事是我的错,我的确是听家里的亲戚提了一嘴这个,本来也没在意,只是当时刘良陷在了里面出不来,我看他喝酒实在喝的太痛苦,为了劝他,才说了几句没想到后面就引起了这么多”
“砰”得一声,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孙友刚的声音就在“啊”的一声之后戛然而止,然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是孙友刚撞到了一旁的桌椅上,把桌椅撞得一阵东倒西歪。
众人几乎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扶着桌子半天起不来身的孙友刚,再僵硬地转头看向已经稳稳站在前面的颜欢,震惊而又不敢置信。
刚刚,是颜欢上前,一拳把孙友刚打得直接倒在了桌椅上?
颜欢却像是完全看不到众人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目光,往前走了几步,就走到了孙友刚前面,在孙友刚一脸痛苦地抬头,目露愤恨地看向她时,“啪”得一声,把手上的一沓东西砸到了他旁边的桌子上,道:“听家里的亲戚提了一嘴,为了劝刘良,才说了几句请问这位‘亲戚’,是不是就是这半个月分几次给你寄了三百块钱的郭大为郭主任?是不是这位给你待业的弟弟安排了工作岗位,只要你答应把他跟你说的话在农场散播出去,就承诺给你回城名额和工作岗位的郭大为郭主任?”
“你,你胡说什么?”
孙友刚哪里还顾得上脸上身上的遽痛,冲着颜欢就惊骇地尖叫道。
“呵,还死鸭子嘴硬呢,”
颜欢冷笑,把桌上的东西一摊,道,“看看,一九七七年一月十二日,一月十七日,一月二十一,每一份你签字领钱的单子,你这两个星期给郭大为办公室打电话的记录,还有”
她伸手拿了一个录音带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一沓录音带,就是你每次来知青办打电话时录下的录音带,你跟郭大为所有的交易,里面都录的清清楚楚。”
孙友刚一下子瞪大眼,然后一把夺过了颜欢手上的录音带,转头不敢置信地瞪向了知青办收发室的小干事。
小干事耸了耸肩。
颜欢轻哼了一声,看他手捏着那录音带,指甲直接抠住了磁带,几乎要将磁带绞断的架势,再冷笑道:“就算你把这里所有的录音带毁了都不要紧,这些不过是翻录的罢了,原版的录音带全部都在知青办刘主任那里,孙友刚,你还以为你做那些狡辩有什
么用吗?你做的所有事情知青办早就一清二楚!”
“不,不可能的!”
孙友刚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状似癫狂,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可承受的打击。
颜欢却是不再理他,转头就看向了大家,义正辞严道:“你们知道跟孙友刚做交易的这位郭大为郭主任,他是谁吗?他就是这些天流言中的我的所谓结婚对象事实上,所谓的结婚对象,在我来农场的一个月前,我还不认识,一个月前偶然在外面认识了,就开始威逼利诱我家人,逼我嫁给他,这种旧社会的恶霸行为,我当然不从,可他是我父母厂子厂长的儿子,哪里能抗得过?所以我毫不犹豫选择了下乡,也从没有一个正眼给过他这种情况,请问大家,这位郭大为郭主任,算是我的什么结婚对象?”
众人:竟然是这样!
简直让人义愤填膺!
“而你,”
颜欢再转头,看向已然面上全是土色,满头虚汗,已经开始颤抖的孙友刚,道,“就为了一个回城名额,为了这几百块钱,充当他的爪牙,用最恶毒的方式诋毁我,构陷我,只为逼我在农场呆不下去,你说,我刚刚打你一拳,你应不应该受?”
说完又直接上前踹了一脚,这一脚把孙友刚从扶着桌子的位置“砰”一声又踹到了地上,冷冷道:“我告诉你,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众人:
众人听到孙友刚像布袋一样“砰”一声砸在地上,只觉得一阵阵牙齿疼。
他们都不太明白,孙友刚这么一个算得上是人高马大的大男人,颜欢怎么一拳一脚踹他踢他怎么就轻松的跟踢个麻袋似的
在众人的各种吃惊震撼目瞪口呆中,颜欢踹完孙友刚说完那句之后就转头看向了熊场长还有归红英刘主任几个,不过中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就往旁边这会儿早已经懵掉和吓傻的刘良还有饶铁兰扫了一眼,吓得两人都是一哆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魂飞魄散。
当然,颜欢暂时还懒得理会他们。
她当然也知道打人是不对的。
所以这会儿看向熊场长几人,就认真诚恳道:“抱歉,场长,归主任,刘主任,我想到这段时间外面传的那些污言秽语,想到离开青州城前的惊恐压力,冒着大雪从青州城到我们农场的一路艰辛颠簸,实在是太气愤了,才一时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还请你们能谅解。”
谅解,当然能谅解。
想想孙友刚都做的些什么事?
但凡眼前的女知青软弱一点,怕不是被逼回了青州城,就已经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了。
更何况,颜欢不过是个小姑娘,被打的这位还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嗐,真是没眼看的东西,只会暗地里害人吗
归红英听了颜欢这几句话,更是心里又堵又涩难受得厉害。
熊场长瞅了一眼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脸已经肿成猪头的孙友刚,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没事,他为了一点利益这么害你,你痛恨他也是情有可原”
不妨他话还没说完,从门口那边突然冲出个大娘,走进来直奔向躺在地上的孙友刚,狠狠啐了他一口,骂道:“呸!那样的恶霸,跟旧社会强抢民女有什么分别?这种人,竟然助纣为虐,简直就是旧社会地主恶霸的爪牙,在我们新社会,打死都不为过!”
是食品组的严大娘。
然后梁雪琴身边的小石头也冲了过去,抬脚就直接往孙友刚身上狠狠踹了两脚,骂道:“就是旧社会地主恶霸的爪牙,不要脸,就该多踹几脚!”
熊场长&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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