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抉择
自从发布三级警戒后，赵四海整个人如同消失了一般。原本每天还能看到这位老人在组织内散步，现在却已经无影无踪。
紧张压抑的气氛在众人里久居不散，作为普通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之前这里还能看见不少行人，而现在所有男人全部加入了守备队伍中。女人孩子则是全部躲进家里闭门不出。
山雨欲来的趋势已经越发明显。
而陈宇也不例外，自从当晚和孙明两人见过最后一面后这两人再未曾在自己眼前出现过。就连命令的传达也是借由他人之口。
陈宇直接被编入到了城墙的巡逻队伍当中，早晚两班倒其他人一样。
正是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之下，陈宇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自己无论如何都能保全自己，但是沈清寒却是未必。
趁着这两天他已经摸好了整个组织内的全部岗哨位置，准备将沈清寒偷偷送出去后自己再做打算。
吃过早饭后，陈宇早早来到自己的岗位上。但从远处就看到一道萧瑟的身影正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俯瞰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
而他也不是别人，正是消失许久的赵四海。
如同一尊雕像一般放眼远处的天际线，明显已经保持了这个动作很长时间。
陈宇不知道赵四海为何突然会出现在这里，是否是刻意在这里等着自己？但因为事发突然，明显没给他过长的思考时间。
如果自己就这样躲着走反倒是心里有鬼，于是索性走到赵四海的旁边主动向他打起了招呼。
“赵爷。”
“坐吧，陪我待一会。”赵四海并未抬头，而是依旧目视前方。
陈宇的话语并未打断他的思绪，比起身边这人面前的景象似乎对其更加重要。而赵四海主动要求，陈宇自然也不会怯场主动坐了下来。
赵四海这样的动作明显是有备而来，陈宇也不心急对方只要是来找自己迟早会暴露出自己的目的。
但陈宇想错了，两人就在这长椅上一直坐了三十多分钟。
直到青色的天空逐渐泛起白色，金色的光芒在远处的群山之中亮起赵四海这才拄着拐杖从座椅上缓缓起身。
苍老且干瘪的手向前伸出，似乎是想抓到这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可手刚探出去，却又缓缓缩了回来。
直到光芒不断覆盖在他的身上，赵四海也在尽情享受这寒风中唯一的一丝暖意。
“为了这一缕阳光，我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
“你觉得，这值得吗？”此刻的赵四海才缓缓转头，打量起旁边的陈宇来。而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小丑男视频中的那个人类。
窃取了它们力量的人类。
“没什么值不值得，因为想做，所以去做。”
“人生如果只做那些有意义的事情，未免也太过无趣？恰巧是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构成了我们人生微笑的闪光点不是吗？”
“清晨的第一缕朝阳，浩瀚星空的一轮圆月，山冈中拂过的一缕山峰。”
“什么都有意义，而又没有意义。只凭心意。”陈宇不卑不亢的回应道。
他明白赵四海应该已经洞悉了自己的身份，不然和自己打这种哑谜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也是觉得赵四海未必一定会站在人类的对立面上。
刀剑相向，终究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只凭心意吗....倒也是个有意思的说法。”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赵四海话锋一转，目光如炬的看向面前的陈宇。那目光凌厉如剑，想要刺穿陈宇的皮囊直达内心的灵魂。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会在赵四海这样的恐怖气势下瑟瑟发抖说不出任何话来。
而陈宇却和刚才没有任何区别，四目相对赵四海只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陈宇并没选择针尖对麦芒的对抗，而是以更包容的眼神看待赵四海。
真正的实力，从来都不会是争强斗狠。而是以更高的心境俯瞰一切。
但从这一点，赵四海便已经明白自己不如对方。同时也在清醒自己没有单凭别人的一面之词，陈宇并非是自己的敌人。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陈宇的答案也彻底出乎赵四海的预料，短暂的沉默后面前这个沉默寡言的老者竟爆发出爽朗的笑声。随后激动的拍了拍陈宇的肩膀，缓缓向后走去。
“还真想看一看那样的世界，可惜没有机会了吧。”
“老夫愿当那探路者，就当为你扫清那最初的障碍吧。”赵四海摆了摆手后缓缓离开，只是他最后的意思陈宇却并没听懂。
只是这番试探下来，他也确定赵四海并非自己的敌人。
但同样，也没有成为自己盟友的意图。
......
当晚，陈宇趁着夜色赶紧将沈清寒送离这里。白天和赵四海见过一面后，他内心的不安便越发强烈。
“回到基地后立刻向秦臻他们求援，告知整个绍汉市的情况。”
“那你呢？”
比起整个绍汉市，沈清寒无疑更在意面前的陈宇。就连他都感知到了危险，她不敢想象在这绍汉市内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剧变。
即便在她心里的陈宇很强，甚至强过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可往往是那最后的百分之一，构成了最悲惨的结局。沈清寒不敢赌，她也同样输不起。
“放心，我有把握。”陈宇将沈清寒揽入怀中，现在说再多都没用。
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可能后退，留给自己的时间本来就已经所剩无几。而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任务就是义无反顾的冲向风暴。
同样也只有自己留在这里，才能保证局势无法失控。
他又何尝不想和沈清寒朝夕陪伴在一起，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别无选择。
“那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会一直等你。”
“一直等你回到滨海市。”沈清寒说着伸出小拇指，陈宇见状也赶紧勾了上去。如果誓言能让沈清寒感到些许安心，他并不介意这样善意的谎言。
一直将沈清寒送上返回的专机后，陈宇这才折返回到组织内。
与此同时，赵四海也再度来到了小丑面具男人的面前。
“果不其然，我就知道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们一切连和起来，整个世界不就在我们的脚下？人类，只是我们的奴隶而已。”男人放肆的大笑起来，赵四海只是第一步而已。
单凭陈宇自己一个人，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
赵四海点了点头，没有回应男人而是说起其他的话来。
“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赵四海的话很快让小丑男冷静下来，脸色也逐渐阴沉。
“你什么意思？”
“无论你我，都没有诞生智慧前的记忆。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们究竟来自哪里？而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赵四海常常思考这个问题，但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就是从人类口中丧尸都是凭空出现的存在。
而人类眼中的丧尸，自己等人眼中的躯壳为什么又只有人类？
有太多太多谜团都未曾解开。
“这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又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
“等我们君临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再慢慢调查不就可以？”小丑男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伟大蓝图中。
全然没有注意到赵四海的手已经渐渐握紧手中的拐杖。
“果然，和你这种东西是讲不通的。”自己最后的话已经说完，小丑男的态度仍然没有悔改。赵四海就知道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力量当中。
“我只是想说，你所努力的一切。”
“别在最后成为别人的嫁衣。”赵四海心一横，身形暴起。趁着小丑男人不备的时候猛然一刀斩出，寒光从后者脖颈处闪过。
斜面的刀口让男人的头颈处渐渐分离，直到跌落在地。
小丑男的理想他实在不敢苟同，同样也无法接受对方用整个组织内上下几百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最好的选择无疑是在这里将他彻底解决，防止战火蔓延以除后患。
原本赵四海还以为这刺杀行动会很难，毕竟这小丑男的实力他也看不准。但却没想到会这么简单便让对方人首分离。
只是令他没想到，面前的这具无头身体竟然缓缓蹲了下来。跪倒在地不断摸索着什么，直到再度将那头颅抱起安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啊咧咧？好像安反了呢？”
将头颅正位后，脖颈处的肉芽疯狂生长很快便将两者再度链接在一起。别说普通人，就是赵四海看到面前这一幕都是汗毛战栗。
这小丑男的能力实在太过诡异，头被斩下都能复生？
“真的很痛啊知不知道？”
“但也无所谓了，既然你这么想保全那些人类。我到是想让你看看他们究竟是如何死在你的面前。”
自己是想将这赵四海吸纳进入自己的组织内这才一直好言相劝，既然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有展示出自己的獠牙，对方恐怕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恐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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