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队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斯拜罗·法兰缇诺看了眼房间当中的水钟，此刻已经是早上十一点多快到十二点。
斯拜罗几人已经在这个房间里面等了不短时间，却仍未等到艾娜·马蒂斯来到分署。因此斯拜罗想着与其这么干等着，不如去找一下克里特·瓦伦泰几人，问问他们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
只是斯拜罗刚刚站起来，才稍稍缓解的酸痛感又涌了上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却终究是没有坐下去。
“走吧，不用再浪费时间了。”罗斯尔德·塔克洛特见此，则是轻笑着说。
而见罗斯尔德与斯拜罗都站了起来，有离开休息室的意图，斯利安·克洛特也站了起来，准备跟着他们两个人出去。
“你还好吧？”罗斯尔德说道。
“我只是腿脚不利索了点，不是缺胳膊少腿。”斯拜罗没好气道，转头却见斯利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脸憨笑，“笑什么？”
斯利安闻言，连忙收敛了笑容，看上去颇为委屈。
“走吧，去和戴莫斯队长说一声。”罗斯尔德见此，只是笑了笑，说道。
戴莫斯·里兰此刻正在办公室当中，因为桌椅之前要么被拆卸，变成一块块木板，要么直接整个被拿去堵住门口，此刻的支队长办公室显得有些狼藉。除了戴莫斯的办公室，其余几位支队长的办公室也没有免受摧残。
“罗斯尔德先生，你们是准备走了吗？”戴莫斯正为自己的办公室感到悲伤的时候，却见到罗斯尔德与斯拜罗、斯利安联袂走进他的办公室。
“是的。眼下分署情况稳定，我们就不再打扰你们了。”罗斯尔德微微颔首，说道。
“可约翰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把他绑在那里吧？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戴莫斯有些忧虑地说着。他向总署请罪的文书还没写好，可不想约翰再在分署里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样吧。先把约翰安置在牢房当中，把他束缚住，拿绳子、铁索牢牢围上几圈。这几天我们会把约翰带走。”罗斯尔德闻言思索了片刻，说道。
不论是防卫署地底还是城邦大营当中，都有坚固的牢房，专门用于关押一些危险人物或者需要活捉的怪物。而这些牢房是需要审批的，如果希德罗那边同意了，防卫署再下达批准文书，最快也需要一个下午。因此即便是要讲约翰转移到城邦卫军的牢房当中，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那就先这样吧。”戴莫斯闻言，还是不太放心，却也只得这么说着。他也能理解罗斯尔德说的这几天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行动肯定是需要审批的，他清楚这里面的套路。
罗斯尔德再将艾娜·马蒂斯的事情说给戴莫斯听，嘱咐他把询问的内容寄到防卫署的收件室。三人随即和戴莫斯告辞，离开了分署。
罗斯尔德三人骑着马来到了先前琳娜·马蒂斯小姐花店所在的集市，此刻路过那边的时候，却发现琳娜小姐的花店已经关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开门营业。
被吓到了？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她此刻应该在开开心心地接待客人。也是一个无辜的女士……斯拜罗看了眼紧闭的店面，无声地叹了口气。
对于斯拜罗而言，他来到这里之后，并没有感受到太多成为超凡者给自己带来的快感、成就感等等，有的只是一次次对于劳动人民的不幸遭遇的感慨。
而斯拜罗等人再向着这条街的深处前行时，却恰好碰到和他们迎面而来的克里特·瓦伦泰以及艾卡希·斯卡利。
“都调查完了？”罗斯尔德见到克里特之后，说道。
“是的。”克里特点点头，有些疲惫地说着，“不去调查还不知道，这条街道竟然开了十几家花店，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开下去的。但也足以见得因卡洛斯花卉市场的庞大。”
“是啊是啊。我们连着调查了剩下的那些花店，得到的结果是都没有连续几天见到同一个买花的人。而且我们还打听到了，这条街的花店是最多的，剩下的都是大户人家自己养花卖到城邦外面的。
“而那个所谓的爱普森花店只是一个名头，并没有这家店，其实是一户姓爱普森的人家专门搞鲜花产业，大多数的花卉都是出售到城邦外面，剩下的那些，有的是卖给一些有钱人家或者为别的花店供货。”艾卡希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接过话茬说道,"话说这爱普森一家一年卖出去的花都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家有那么大地方养花？想来也是一个有钱人……"
“因此我们现在的重心又回到了艾娜·马蒂斯小姐身上和哪个我们至今只知道她存在的女巫身上。”克里特连忙说话，打断了艾卡希接下来演讲式的废话。
“又或许，这个艾娜·马蒂斯就是约翰·霍德华日记当中所谓的女巫。我们以为女巫还没露面，其实是早已和她有过接触。这样子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卖花给琳娜小姐，是她通过琳娜小姐将这些花转移到约翰的手上。”斯拜罗闻言，接过克里特的话茬，
“但是即便是这样，却还是不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
“确实，动机这一方面我们没有任何线索。”罗斯尔德闻言，微微点头，“眼下我们的信息还是不够多，难以支持我们分析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但是我们还是有一些线索的，比如艾娜小姐，比如克里特在约翰的房间当中找到那本书。”斯拜罗闻言，说道。
“那本书？”克里特微微一怔，从马鞍袋当中掏出来他从克里特书房的暗格当中找到的书，“随即又说道，这本书绝大部分地方是用古洛伦斯语写的，有的地方则是洛伦斯语，还有一些我看不懂。但用古洛伦斯语书写的那一部分我也没有看明白。”
“我们不明白，总有人知道。”斯拜罗闻言，却是笑道。
“谁？”克里特略微挑眉，看着斯拜罗。
罗斯尔德与艾卡希、斯利安也是看向斯拜罗，眼神当中隐隐有些期待。
“城邦大学士，斯特里克·安东尼亚先生。”
…………
“你个臭小子，一有事就来打扰我。没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过来问好？”城邦大学士斯特里克·安东尼亚没好气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喝着水的斯拜罗。
“这不是怕您老累着吗？才敢在有大事的时候找您。”斯拜罗露出虚伪的笑容。
“免了吧，你安的什么心我还不知道？”斯特里克看了眼自己的这个学生，又将视线放在了斯拜罗带来的那本书上，“小子，这本书哪来的？”
斯拜罗闻言，坦诚地说出自己正在处理的这件事情。
“魔药？”斯特里克先生闻言，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
“先生，您知道这个东西？”斯拜罗见斯特里克这幅模样，有些欣喜地说着。
果然又是还是得找老学究，就是懂得多。斯拜罗腹诽着。
“这个所谓的魔药理论是在几年前由一位洛伦斯王国的学者提出来的，他提到：将晋升仪式的材料直接用于调配成药剂，服用之后就可以成为超凡者，这一方法就是魔药体系。晋升仪式之所以需要晋升祝福的辅助，是因为晋升的时候，这些材料本身凝聚出来的力量就已经狂暴而紊乱，但是人体还是能够接受的。
“然而因为是在仪式上晋升，就不仅仅是材料本身带来的能量冲击，还有仪式带来的元素波动。这两股能量一同汇入人体之后，就给人体造成了巨大的精神与肉体双方面的冲击。这就需要祝福的力量来缓解这种冲击，这也是仪式晋升和晋升祝福两者有效搭配的理论基础。
“而魔药体系则不同，魔药是直接用材料配制出来的，不需要另外的仪式，服用魔药的人也就只用承受材料本身蕴含的灵性冲击。”斯特里克微微点头，缓缓说道。
还有这种事啊……神秘学真的是玄而又玄，跟玄学一样……额，玄学某种程度来说也和神秘学沾边。斯拜罗了然地点点头。
“但是这种理论十分冷门，并没有被大多数学者所认同。因此在当今的神秘学领域当中，很少有人会谈到这个体系。”斯特里克接着说道。
“毕竟还只是个猜想，没有太多实践验证。”斯拜罗说道。
“不仅仅是这个。”老学士轻呵一声，“自从晋升祝福体系提出，教会的势头愈发强大。这个时候你提出一个不需要祝福的体系，岂不是在对教会说，回到以前那个他们一边玩泥巴的时候吗？各大教会是不可能同意的。”
还有这一层啊……我倒是没有想到。斯拜罗闻言，再一次为自己的天真感到羞愧。
“不过，这本书上面居然有古巴罗尔语和古威尔契语是我没有意料到的。”斯特里克轻笑着。
“古巴罗尔语？古威尔契语？这是什么？”斯拜罗闻言，瞬间想起来自己在卧室的日记当中也见过这两个词语。
“这两个是古老的语言，可以追溯到人类还只是别的物种的附庸的纪元。”斯特里克看了眼斯拜罗，无奈地摇摇头。
您倒是说啊，我知道我是文盲……斯拜罗见斯特里克只说了一点就不说了，不由有些心痒痒。
“那本《神秘学初级知识》里面都有。”斯特里克没好气地瞪了斯拜罗一样，却还是继续说道，“算了，就当给你提前介绍一下书里面的内容吧。
“在混沌纪元之后，这个世界迎来了第二个纪元，黑暗纪元。这个时候，人类还只是巨龙的附庸，跟随着巨龙一族与精灵、巨人、血族等高等智慧种族厮杀，争夺地盘。因为在这个纪元，人类还只是附庸，所以一些学士们将这个纪元成为黑暗纪元，一直沿用至今。
“在黑暗纪元最初的时候，人类是讲巨龙语的。后来有一位叫做威尔契的人类，将晦涩难读的巨龙语简化之后，变得较为顺畅，方便绝大多数的人类使用。这就是古威尔契语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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