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晏昀就差跳进黄河以证清白。

  他严肃地发过毒誓,以为自己终于是洗清了。

  哪知刘法医说:“你这么认真干嘛,是女朋友还是同学,也没什么分别嘛,反正都失踪了。”

  晏昀:“……”

  这种人就是最讨厌的!!

  林瑄禾也说:“总之,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了,等这起案子办完,我们就试着去查那起案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怎么样?”

  晏昀:“……”

  得,这誓白发。

  刘法医将火车站旁发现的尸体简单清洗了一番。

  既能方便尸检,蒋梅去认尸时,也不会太过害怕。

  不过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刘法医只能尽力而为。

  严姿牵着蒋梅的手去认尸,门关上没两秒,林瑄禾便听到了痛哭声。

  哀嚎声宛若凄凉弦音,钻进每一个警员的耳中。

  他们听到这声音,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林瑄禾也是如此。

  她最怕见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胡搅蛮缠的家属,一种就是受害人的家属。

  那股子悲伤不是工作时间久了就能习惯的。

  医院的生离死别大多是因疾病,而警局的生离死别却很有可能是人为。

  [xing]质不同,感受就不同。

  第一名受害人的确是黄芝英。

  终于确定了其中一个受害人的身份,队里其他人的[jing]神稍微受到些鼓舞。

  针对黄芝英的调查迅速展开,情况与蒋梅所说基本吻合。

  “黄芝英结婚后过得一直不太好,和丈夫争执很多,不过她基本很少回娘家,她遇到烦心事一般会去找好友,好友称,黄芝英和丈夫的矛盾已经有很久了。”

  “黄芝英失踪当[ri],是晚上七点离开家,上身穿深蓝[se]的棉袄,下身穿棉裤和牛仔裤。黄芝英家附近的商店老板曾在七点五分见过黄芝英,当时黄芝英是往东边的方向去,一直到文庙街,彻底失去下落。”

  “巧合的是,文庙街附近正巧是抛尸河流的上游,市内人一般称它是淮水河。”

  “我们合理怀疑,黄芝英在走到文庙街附近后,遇到凶手,凶手尾随其至人迹罕至的地方,将她制伏。在实施侵害后,抛尸火车站。”

  裴远将查到的线索一[kou]气汇报完。

  动脑子的方面,他已经不挣扎了,但基础的侦查工作,他做的可是相当扎实。

  严姿的秀眉偷偷拧着,她似乎有些听不懂,却不好意思提问。

  晏昀瞥到严姿的状态,说:“如果有想法,就提出来,在查证以前,没人知道这是正确的想法还是错误的想法。”

  严姿小心地看了林瑄禾一眼,才看到林瑄禾点头后,才小声道:“我是想问,凶手出现在淮水河附近,之后又在淮水河里抛尸,或许他的住处就在附近。为什么凶手要把尸体扔到十公里外的火车站,不干脆直接丢到淮

  水河里?”

  晏昀看向林瑄禾,

  “你说。”

  “好嘞,

  我……”林瑄禾刚要开[kou],琢磨出一些不对劲来,“你直接回答不就好了吗,你是队长。”

  晏昀摊摊手,“你来了以后,我喝水都变少了,我歇歇嗓子。”

  林瑄禾:“……”

  她一直以为只有她把晏昀当成破案工具人,原来晏昀是把她当成喇叭了。

  同时工具人,何苦为难彼此。

  林瑄禾努力朝晏昀极夸张地撇了下嘴,然后才说:“其实仔细想想,这三起案子,凶手抛尸的方式都是不同的。所以现在很难总结出什么,我相信杀害黄芝英是凶手第一次作案,他杀害黄芝英的方法还不成[shu],抛尸火车站这一点,符合远抛近埋的心理。”

  “远抛近埋?”

  “抛尸扔得远点儿,埋尸埋得近点儿。”林瑄禾说,“我们目前能知道的,就是凶手对淮水河很[shu]悉,很有可能住在离文庙街和淮水河都近的地方。他拥有一辆自行车、三轮车或者是汽车,方便运尸。他脱光第二名死者的衣服再应该有一定的原因,但目前还不可知。”

  “自行车吧,”裴远咋舌,“要是汽车可就太可怕了,都这么有钱了,还要杀人?”

  林瑄禾说:“原本她们三个人的死,就不可能是因为财。后面两个人先不说了,我们还不知道她们的身份,可黄芝英是临时吵架出门的,说实话,她只穿了棉袄出门,我甚至怀疑她根本没打算在外面待多久,更不可能带多少钱。我还是认为,凶手是在满足自己变态的[yu]/望。”

  说到此,林瑄禾嗓子有些干了。

  她看了眼水杯,又看了眼晏昀,打心眼里鄙视他。

  林瑄禾拿起搪瓷杯,灌了一大[kou],才继续说道:“我认为是三轮车和汽车的可能[xing]更大一些,第三名死者是在死亡两天后才被抛尸,如果是自行车,就必须像黄芝英一样被装在袋子里,在尸体逐渐僵硬的情况下,装得太晚,尸体塞不进去,装得太早,放到抛尸地点时,就会是蜷缩状态。”

  “但在市里,不是每家每户都有三轮车的,一般家里人的职业需要用到三轮车,才会购买,比如要拉货的商贩。大部分人家里都还是自行车,所以我觉得是汽车的可能[xing]更大一些,凶手的家庭条件可能挺好的,当然不能排除是三轮车的可能[xing]。”

  裴远若有所思道:“这么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不过现在线索不还是断了吗?黄芝英的丈夫有没有可能是犯人?”

  “这就得再去调查了,黄芝英的丈夫先杀妻再杀其他女[xing]的可能[xing]是存在的,他也有可能跟踪黄芝英到文庙街,然后进行残害。”

  晏昀听到这里,说:“裴远,调查黄芝英丈夫的事情就[jiao]给你,对了,冉冬雪这两天怎么样?”

  饶是裴远再迟钝,都察觉出这两[ri]晏昀和林瑄禾对冉冬雪格外关注。

  裴远拧巴着眉,说:“晏队,我不知道你和瑄禾到底在怀疑什么,我只是想说,冬雪人很好,她不会做坏事。”

  其余人面面相觑。

  田琳问:“晏队怀疑冬雪?冬雪是女人,不能侵犯女人。”

  “两回事,”晏昀睨向林瑄禾,不动声[se]道,“我是看裴远不上道,替他着急。”

  田琳一听,点点头,“确实。”

  “我怎么了?”裴远纳闷地看向田琳,“我什么都没做。”

  “就是没做才不对劲,”田琳已经有一段失败的婚姻,知道婚姻对人的重要[xing],她最先沉不住气,劝道,“你明明喜欢冬雪,为什么不争取?”

  裴远着实怔住。

  他眼底有跳动的火焰转瞬即逝,接着匆匆摆手,“冬雪和我哥是两情相悦,我[cha]一脚算怎么回事?”

  田琳一[kou]气没上来,差点儿被裴远气死,“拜托!人家冬雪都说了,和裴路只是听父母的安排,人家的意思就是,她不喜欢裴路。”

  裴远无奈道:“她不喜欢裴路,就更不会喜欢我,我比我哥差远了。”

  林瑄禾其实不太理解不主动争取的人。

  可看到裴远无奈的样子,再想到那[ri]裴远的母亲[kou]中念着裴路名字时的欢喜,林瑄禾有些心疼裴远。

  裴路比他优秀这件事,已经是他深入骨髓的想法。

  承认自己的失败很痛苦,裴远前半辈子都在认输。

  难怪林瑄禾刚到警局时,裴远一心想和她比一比,总是找她的茬。

  大约是心底里还在挣扎,还想在家人面前证明自己,证明他也是优秀的。

  田琳想案子时都没现在这般头痛,“裴远,你是不是傻子?你看不出来吗?冬雪经常和你一起出来,她有和裴路一起出去约会吗?”

  裴远正[se]道:“我哥工作忙,肯定没时间,田琳姐,你别说了,以后我会和冬雪保持距离,要是让别人说闲话就不好了。”

  田琳:“……”

  田琳几人对视一眼,想劝都难以找到角度开[kou]。

  这孩子是认定自己不如裴路,冉冬雪肯定也喜欢裴路了。

  晏昀咳了一声,“总之,冉冬雪那边有任何异常,记得立刻告诉我。我……最近不太平,我怕她出事。”

  这个说法裴远能接受,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晏昀睨了眼林瑄禾,给她使了个眼[se]。

  林瑄禾弯弯唇,晏昀还说不相信她呢,其实就是嘴硬,身体明明诚实得很。

  不过刚刚裴远说,冉冬雪和案子没关系……

  凶器有两个,死者有三人,未必一定无关?

  但有一点裴远说的很对,冉冬雪是女子,再怎么伪造,也无法制造出男人才有的[ye]体,刘法医是实实在在提取到了的。

  林瑄禾一时无法把冉冬雪和抛尸案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凶器为何一直吵着要找头?

  到底是什么凶器,会丢了头?

  两起案子挤在一起,林瑄禾心里很乱。

  她正想和晏昀商量快速传播消息,好尽快找到尸

  源一事,还在忙碌的警员匆匆跑进来,“晏队,有情况。”()

  “”

  囍本作者姜一白提醒您最全的《我能听见凶器的声音[九零]》尽在[],域名[(()

  干洗店在新市街头不算多,这家的生意算是挺好的。

  晏昀带队赶到时,干洗店卷帘门紧锁,两名警员守在干洗店门[kou],还未强行进入。

  “我们拿着第三名受害人的照片,排查到附近区域,有群众认出照片中的人是这家干洗店的老板。旁边理发店的老板说,干洗店已经关门两[ri]多,她还觉得挺奇怪的,这家店的老板一直挺勤快的。”

  晏昀示意警员过去开锁。

  警员三下五除二地拉起卷帘门,[chao]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店内两侧都挂着衣物,上下两排。

  正中间走过去是柜台,再往后还有个小屋,是老板的私密空间。

  林瑄禾走进去,打眼一看,就知道这里并非案发现场。

  田琳已经在外跑了一圈,汇报道:“死者叫钟翠翠,一年前盘下这间店面,开了洗衣店。生意还不错,尤其是这几个月,生意渐渐有了起[se]。她平时是比较爱玩的[xing]格,没有固定的伴侣,但是附近的邻居经常见她和不同的男人私会,说是男朋友,但换的频率很高,而且经常去舞厅。”

  林瑄禾问:“她家在哪?”

  “就在不远处的楼里,现在去看吗?”

  林瑄禾点点头。

  裴远问:“这里怎么办,不查了吗?”

  林瑄禾说:“这里没有任何奇怪的痕迹,凶手应该不是闯进这里抓人行凶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拜托李哥。”

  小李比了个“OK”的手势,“包在我身上!”

  晏昀斜了他一眼,“好好查,油嘴滑舌的。”

  小李:“滚滚滚,赶紧滚!”

  晏昀:“……”

  他做队长的威信一[ri]不如一[ri],只不过是歇歇嗓子而已,至于吗?

  晏昀和林瑄禾一起去了钟翠翠的家。

  警员刚打开门锁,林瑄禾便看到客厅里堆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子,似乎是在搬家。

  林瑄禾眉头挑了一下,看向晏昀,“像是要跑路。”

  “不像是准备好的,像临时起意。”晏昀进门前,戴着手套摸了一把门锁,“门锁被撬开过,而且这锁是新换的。”

  严姿始终捧着笔记本。

  她知道自己基础差,总是时刻记录着,凡是听不懂的,全记下来,回家慢慢消化。

  “有什么问题吗?”

  “她换过锁,锁又被撬开,除了是偶然外,还有一种可能。”林瑄禾心里总觉得不太妙,声音也很低,“她换锁是因为旧锁已经被撬开过了。”

  外面天[se]已暗,屋子里黑洞洞的,光是听着林瑄禾的话,严姿都开始冒[ji]皮疙瘩。

  钟翠翠是因为知道家里进来了人,才换了锁,可还是没能躲过去?

  这样说来,凶手已经盯上钟翠翠很久了?

  严姿虽然是警员,但光是想到被同一人盯着好几[ri],便心生恶寒。

  林瑄禾已经打开灯,走进屋子。

  除了客厅,钟翠翠家还有两个小房间。

  房子是钟翠翠租来的,她一下子付了一年的房费,在新市来说,出手还是挺阔绰的。

  林瑄禾打开其中一个房间,里面几乎已经被搬空了。

  从床头柜上的摆着的照片中,林瑄禾能认出来,这应该是钟翠翠的房间。

  钟翠翠的衣物都已经搬到箱子里,她是真的打算离开的。

  连干洗店都不准备要了。

  林瑄禾正想进去仔细查看,忽然听到晏昀低冷的声音,“林瑄禾,你过来。”

  林瑄禾回头,见晏昀站在另一间房的门前没动。

  她走过去,晏昀侧身,给她让路。

  林瑄禾扫了眼房间。

  房间里到对着的全是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衣柜和五斗橱都大敞四开。

  晏昀提醒道:“看床头柜。”

  林瑄禾依言看过去。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和钟翠翠房间里同款的照片。

  是在同一个背景照的,都是新市的凤凰山顶,但照片中的人不同。

  一个是黄翠翠,眼前的则是……

  林瑄禾怔了一怔,“第二名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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