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林瑄禾诧异地看着晏昀,一时半刻竟不能理解这句话其中的意思。

  其实林瑄禾应该知道的,只是一时不愿相信自己理解到的。

  晏昀说的没错,目前为止,他们只是从许[chun]英好友的[kou]中听说了这件事,但没有实质[xing]的证据。

  好友说,她曾见过梁国靖给许[chun]英写情书,但是情书在哪里,他们可从没见过。

  林瑄禾问:“明天想办法去梁国靖那边套套话?”

  “可以,”晏昀问,“你为什么认定此案是情杀?”

  当然是因为斧头的证词。

  不过晏昀这么一问,林瑄禾心里忽然也有了疑惑。

  斧头说,凶手是因为爱而不得,就要报复,但梁国靖毕竟只是学生,他除了给许[chun]英写过几封信外,二人几乎没有[jiao]集。

  梁国靖对许[chun]英的爱,就已经到了要杀人灭[kou]的程度?

  而且抛尸行为有矛盾的地方,梁国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se]?

  林瑄禾越想越觉得,这起案子实在是古怪。

  好像有很多犯罪嫌疑人,又好像根本没什么嫌疑人。

  林瑄禾说:“我明天还得再去一趟分局,具体的事情,等我回来再和你讨论。”

  林瑄禾要再去分局,是为了看梁大勇的尸体和杀害他的凶器。

  梁大勇究竟是意外死亡还是被谋杀,只要看凶器就是了。

  如果刺穿梁大勇的栅栏会说话,那梁大勇便是被人谋害的。

  虽然没法当做证词,但林瑄禾自己心里清楚就足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瑄禾从办公室里醒来,吃了些晏昀煮的[ji]蛋面。

  晏昀经常在局里留宿,办公室里常年背着小锅,偶尔还会在这里吃火锅。

  [ji]蛋面虽然简单,但架不住晏昀手艺好,林瑄禾吃得津津有味,连汤都喝光了。

  晏昀一边在心里期盼着林瑄禾能在他面前注意些形象,一边心满意足。

  有人赞叹他的手艺,他当然满足。

  晏昀站在林瑄禾身旁,瞥了眼空空如也的碗,“你这饭量,以后谁养得起你?”

  林瑄禾一听,小眉头就皱了起来,“我自己赚钱,干嘛要让别人养?你是不是还觉得,女人就是要靠男人来养的?你去外面看看,现在有多少女[xing]也在外工作呢,都是自己养自己的。”

  晏昀:“……,对不起,我错了。”

  虽然一时半刻还没理解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晏昀知道,先道歉准没错。

  不过男人养女人有什么问题呢?工资不都得上[jiao]的吗?

  晏昀他爸就按时[jiao]工资,兜里留个两三块钱,心里都不安生。

  他爸还教育他,以后赚来的钱,除了[jiao]给媳妇的那部分,还要留出十几块钱来孝敬父母。

  孝敬父母的这部分钱,也不用给他妈,他会帮着保管。

  晏昀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不好说。

  林瑄禾轻哼一声,端着碗要去洗。

  晏昀忙抢过来,“你不是要去分局?我来洗,我来洗。”

  上[jiao]工资和洗碗一样,男人的分内工作嘛。

  林瑄禾没跟晏昀抢。

  她也察觉到一些不妥,好像在晏昀面前,她格外喜欢强调男女平等。

  她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有些想法是难以改变的,就算是晏昀,也有一些后世人无法接受的想法,譬如他略有大男子主义。

  可奇怪的是,看到别人思想陈旧时,林瑄禾从来都没有指证他们的想法,但如果对象是晏昀,林瑄禾就很像强调一番。

  林瑄禾吐吐舌,偷偷在心里内疚。

  或许是她对晏昀的要求太严格了?他对她很好,她应该更宽容一些才对啊,真是怪了,她怎么就喜欢严格要求晏昀呢……

  林瑄禾没多想。

  她一心想要去见梁大勇的尸体,昨天去分局太晚,分局不具备保存尸体的条件,就没来得及去看。

  今天她提前打过招呼,直接去存放梁大勇尸体的地方,终于见到了梁大勇的真人。

  因为是冷冻保存,梁大勇的尸体没有腐化。

  林瑄禾一边看法医的验尸报告,一边重新确认了梁大勇的尸体状况。

  他是被倒下的铁栅栏刺穿胸[kou]死亡的,铁栅栏的头部尖锐,刺穿一个人不是问题。

  如果他的死是意外,那便是摔倒造成的,如果他是被人谋杀,凶手可以直接将他推到栅栏上。

  可惜的是,现场的道路是水泥做的,没能留下脚印,警员们查不出梁大勇当时的步态是如何的。

  林瑄禾比对了梁大勇的尸体情况,确认法医的验尸报告没有问题。

  铁栅栏的顶部刺穿心肺,在这一瞬间,梁大勇就丧失了说话、思考的能力,当场身亡。

  在他死之前,曾和朋友一起饮酒,因为是多年不见的好友,梁大勇多喝了几杯。

  陪林瑄禾一起来的法医见她有模有样地检查尸体,略有惊讶,“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很[shu]悉法医学了?”

  有些老警员看过的案子多,能和法医一样判断尸体的基本情况。

  但林瑄禾可是新人,准确来说,现在还是实习期,都没正式毕业加入警队呢。

  林瑄禾老老实实地解释道:“我自学过一段时间,而且刘法医人好,愿意教我,所以知道一些。”

  法医赞叹道:“难怪郭局都喜欢你,你这孩子前途无量啊,加油,我看好你,早点儿把晏昀那头驴挤下去,他这脾气,可真不是人受的。”

  林瑄禾觉得挺奇怪的,怎么每个人都觉得晏昀脾气差?

  晏昀的脾气明明很好啊,每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发火的。

  她在他面前,最放松了。

  林瑄禾认真道:“晏队脾气不差的,他当队长,我们都很信服。”

  法医:“……,后半句我相信,但是前半句?”

  晏昀脾气好?真是年度笑话!

  林瑄禾说:“我是不动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晏队脾气不好,在我看来,他脾气还是很不错的。”

  法医:“……”

  好像闻到了八卦的气息。

  这小姑娘该不会和晏昀有什么特殊关系,才被晏昀特别照顾吧?

  不过晏昀这孙子,平时人模狗样的,对女孩子竟然很温柔?他还是个妻管严??

  警队年度最重大的新闻已经出来了,晏昀这棵铁树要开花了!!

  林瑄禾将尸检报告还给法医,问:“能带我去看看凶器吗?”

  法医笑容满面,“能,当然能,现在就去。”

  林瑄禾看着法医脸上的笑容,心中感慨。

  分局的人可真敬业呀,看凶器都能笑出来呢!

  害死梁大勇的栅栏都被拉回了警局。

  其中导致梁大勇死亡的部分被特别保存起来,林瑄禾见到它时,它就孤零零地躺在物证箱里。

  分局的警员将它取出来,[jiao]给林瑄禾,“你看看,就是这东西,我估摸着,这起案子就是意外,这梁大勇可不是什么好人。”

  林瑄禾问:“怎么说?”

  “他啊,对孩子管得很严,控制[yu]很强,但是[chou]烟喝酒一个都不落下。而且他本身根本不认识几个字,能留在厂子里工作,是当年接了他爸的岗位,他是纯技术工。”

  一个无法约束自己,却竭尽所能掌控别人的人,当然不受欢迎。

  林瑄禾越听,心里的某个想法越坚定。

  当着警员的面,林瑄禾不好抱着栅栏说话。

  她现在已经是局里知名的“热爱凶器者”了,再抱着栅栏说话,分局的人非得也疯了不可。

  林瑄禾敲了敲水泥大宝宝,示意它出场。

  水泥大宝宝惋惜道:“斧头刚被送过来,它在将从前打仗的故事,我们听得正开心呢。”

  林瑄禾有时候也挺羡慕这些凶器,没事开个演唱会,说说相声,还能听书,这不是人类梦寐以求的摸鱼生活吗?!

  水泥大宝宝和林瑄禾的配合已经很默契,基本上林瑄禾碰碰它,它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了。

  它张嘴呼唤起来,“凶器凶器,附近有没有凶器,杀过人的那种!我这里出租大别墅,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还附送联欢晚会免门票!”

  没有凶器理会大宝宝。

  大宝宝再接再厉地喊,“栅栏哥哥,你会说话吗?你是不是杀了梁大勇?”

  这一回,在短暂的安静后,有威严的男声响了起来。

  栅栏说:“我在执勤,不能随便说话。”

  它声音庄严,林瑄禾好像已经看到了站岗中的兵哥哥。

  水泥大宝宝眉开眼笑,“呀,你果然是凶器呀,小禾禾,梁大勇是被人杀死的,他的死,不是意外!”

  林瑄禾的心一沉。

  在极短的时间内,梁国靖的父亲死了,和他通过信的同学也死了。

  这梁国靖,究竟是什么来路?

  另一边,水泥大宝宝还在努力地履行自己的指责。

  “栅栏哥哥,你执的是什么勤啊?你现在已经是凶器了,不用站岗了。”

  栅栏的声音极冷,“我没有休息的时间,必须时时刻刻站岗,若是有人从我这里闯进去,害得住在里面的人受伤了怎么办?”

  栅栏围住的是个刚建的小区,对于现在来说,还是蛮豪华的。

  林清钰在这里就有一套房子,市里的有钱人,都想往这边搬。

  水泥大宝宝敬佩道:“栅栏哥哥,你可真厉害。不过小禾禾现在要破案,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是谁杀了梁大勇?”

  栅栏沉默一秒,说:“我不认得他,但我能感觉到,他是一个……情场上失意的人。好了,别和我说话了,我要站岗。”

  水泥大宝宝露出星星眼,“站岗也可以和我说话呀!我在旁边陪你!”

  “不需要,”栅栏说,“我不用笨蛋陪,我一个人可以。”

  水泥大宝宝立刻哭卿卿起来。

  听着二人的对话,林瑄禾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这水泥还知不知道,它还是个宝宝啊!怎么就开始犯花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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