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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误会皇帝动怒去寒热有喜


皇帝在勤政殿见完公孙南毫与姬无涯后又接见了几位大臣,听工部的人汇报了修筑运河的进展事宜,又同兵部商量了边关前线的补给装备运送,忙完这些事后已过午时。

        因记挂着琥珀,正打算唤墨羽来陪自己回未央宫看看,却见他和汪公公、宗维一起进来开始为自己摆设午膳,便道:“朕不在这里用膳,朕要去瞧瞧皇后。”

        墨羽报告道:“早前皇上在与公孙大人他们说话的时候梅若便来传话说娘娘已经好多了,叫皇上不用担心。娘娘今日要去六局恐怕也要晚些才能回宫,请皇上也晚些再过去,一起用晚膳。”

        听墨羽这么一说皇帝不再着急,自己用过午膳后就开始批阅奏折,直到有人来报说修建观梅亭的匠人们已到,请他前去寒梅馆亲自确定建造亭子的具体位置。

        墨羽陪着皇帝来到寒梅馆,见几个工匠正在梅林里丈量尺寸讨论方案,见皇帝到来便一齐上前跪拜。

        跪拜完毕后工匠中的领头人就开始对皇帝细细述说着他们商量好的施工方案。

        为了尽量不铲掉和移除现成的梅树,建议将凉亭建在梅林中间靠右一些的空地上,再从凉亭处铺设两条鹅卵石小径蜿蜒连接入口和林子尽头的望梅轩。

        皇帝觉得甚好,让他们明日即开工尽快修建,留了墨羽跟匠人们商量余下细节,便独自往望梅轩去了。

        进了望梅轩皇帝先径直来到酒窖,拿起地上的一坛酒像是解渴一般打开就喝。

        然后出来拐到了另一侧的里屋。

        刚一推门只见窗户未关,一阵穿堂风吹来把地上的一个纸团吹到自己脚边。

        皇帝弯腰捡起来打开一看,见是【琥珀】二字,上面还划了个大大的叉。

        正觉奇怪又见桌上被镇纸压住的另一张写了字的纸被风吹得稀里哗啦,走过去一瞧见是【皇后】两字。

        皇帝认得是琥珀的字迹,拿着这两张纸沉思了许久。

        想到琥珀昨日见过太后之后就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一整个下午,回宫后没怎么用晚膳,到了夜间便突发寒热,太医来瞧又说是什么急火攻心。

        自己昨晚夸琥珀成熟贤惠她却神情奇怪并不领情的样子。

        想到这一切皇帝觉得一定是太后和琥珀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这时墨羽进来禀报说工匠们已离开,明日一早就开工造亭。

        皇帝担心琥珀,对墨羽说道:“陪朕去未央宫。”

        墨羽道:“皇上不回去批折子了吗?”

        皇帝道:“先不批了。”

        将两张纸叠好揣进怀里后抬脚就往外走。

        墨羽跟在后面道:“这会儿还早,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娘娘说不定也还没回宫呢。”

        见皇帝不语只是着急地往未央宫赶去,自己也只能跟在后面陪他一路前去。

        皇帝来到未央宫见琥珀果然不在,梅若和兰馨应该是陪着她在六局也没见着。

        竹浅、菊悠等宫女和宗桂、王兴等太监连忙上来跪拜迎接。

        皇帝问琥珀何时回来,众人皆摇头说不知,皇帝便不理会他们直接进了坤宁阁。

        竹浅赶紧让菊悠去六局找琥珀告知她皇帝来了,自己又去准备了些茶水点心端了进来。

        见皇帝脸色不悦也不敢多问,就悄悄退了出去。

        皇帝先是在暖阁内躺了一会儿,又睡不着,便起身想寻本书来看看。

        瞥见角落里有一只木箱就走过去掀了开来。发现是一堆类似名册的东西,心想这难不成就是太后交给琥珀的功课?

        于是好奇地拿出一本翻看起来。

        翻开第一本见是一名秀女的介绍,心里一惊,又去拿第二本第三本,发现也是,再伸手探到底下去拿了几本,一共大约二三十本果然全是秀女名册。

        皇帝心下终于明白琥珀昨日的行为和表现了,原因多半就是太后逼迫她为自己选秀。

        忽觉心里一阵烦躁,见没人在身边伺候茶水,便掀帘而出叫道:“人呢?都没人来给朕倒杯茶吗?”

        墨羽和竹浅连忙跑上前来跪下道:“请皇上恕罪。”

        紧接着墨羽道:“属下一直在外面候着,等皇上随时召唤。”便要扶皇帝重新入内。

        竹浅道:“奴婢已经让人去六局寻皇后娘娘了,娘娘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随墨羽伴着皇帝回到暖阁,又帮皇帝倒了杯茶水,二人就立在一旁小心谨慎地侍候着。

        没多久琥珀就在梅若、兰馨的陪伴下匆匆回到了未央宫。

        菊悠在门口拦住她们小声说道:“皇上好像生气了,娘娘快些进去吧。”

        琥珀便撇下梅若、兰馨独自来到了坤宁阁。

        墨羽和竹浅见琥珀进来都长长舒了口气,接着就躬身退了出去。

        琥珀见皇帝龙颜不悦,以为是他等自己等得不耐烦,便蹲身拜道:“臣妾不知皇上现在就过来,是臣妾怠慢了,请皇上恕罪。”

        皇帝连忙上前扶起她来道:“皇后误会了,朕不是在生皇后的气。是朕提前过来了,不关皇后的事。”

        琥珀笑着问道:“难道是臣妾宫里的人没有好好伺候皇上,惹皇上生气了?”

        皇帝转移话题问道:“皇后的身子可好些了?”

        琥珀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好多了。”

        皇帝拉着琥珀坐下后又随便问了些她今日在六局的情况。

        琥珀道:“臣妾今日在尚仪局听韩尚仪提起司籍司接下来会缺一名掌籍,我看玉芙宫的心蕊很有些抱负不甘心只做宫女,她又一直打扫整理着沁妃娘娘生前留下的诗书字画,颇有些心得。皇上觉得臣妾将她推荐去做这掌籍可成?”

        皇帝身子前倾道:“皇后自行决定便是,不用来问朕的意思。”

        琥珀歪头笑道:“其他宫里的人臣妾就自己裁夺了,只是这心蕊与皇上有些交情,又一直在皇上在意的玉芙宫里当差,臣妾自然要先问问皇上的意思了。”

        皇帝挨近琥珀宠爱地伸出手指刮了刮她鼻子道:“不管哪个宫人,不管她在宫里何处,皇后都可以自由安排,以后都不必再来问朕。”

        这时已近傍晚,宫人们开始摆设晚膳。

        梅若一边帮忙放置碗筷一边对着帝后二人汇报说此前太后遣了云儿来问候琥珀的病情,自己已回说无大碍了。

        皇帝陪着琥珀用完膳,待杯盏撤去众人都退下后问琥珀道:“昨日母后除了交给皇后你宫中各人的名册,让你开始熟悉掌管后宫外,可还有其他事情交代给你吗?”

        琥珀回答道:“皇上怎么又来问这个?臣妾记得昨晚都跟皇上说过了啊。”

        皇帝从怀里掏出琥珀写过字的两张纸递给她道:“今日朕着工匠去寒梅馆确定建造观梅亭的位置,进了你的望梅轩,瞧见皇后写的这几个字,不知是何意思啊?”

        琥珀定了定神笑道:“臣妾自从当了皇后就没再听皇上叫过臣妾一声琥珀,只是称臣妾为皇后。臣妾昨日也就随便这么写了写,并没有责怪皇上的意思,皇上别多心才是。”

        说着接过皇帝递过来的两张纸叠好后放在了一旁。

        皇帝拉着琥珀的手关心问道:“只是这么简单吗?那昨晚皇后发寒热,太医诊断后说皇后的寒热更多是因为急火攻心,并非只是简单受凉。皇后昨日是受了什么委屈,才独自一人在寒梅馆待到傍晚的?”

        琥珀这两天一直在纠结着如何跟皇帝开口说要帮他选秀女的事,见他现在逼问自己便不再隐瞒,对他说道:“昨日母后是交代了臣妾一件事,臣妾一直没找到机会跟皇上说。。。”

        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道:“可是为朕选秀女的事?”

        琥珀睁大眼睛盯着皇帝问道:“皇上已经知道了?”

        皇帝指着角落处的樟木箱对琥珀说道:“这些就是秀女们的名册,对吗?”

        见琥珀吃惊皇帝继续道:“朕下午在这里等你时本想找本书来看,瞧见这只木箱就随手掀开来看了看。可是昨日母后逼迫你为朕选秀女的?”

        琥珀不想又因为自己让皇帝和太后不睦,就撒谎道:“母后并没有逼迫臣妾,母后交代给臣妾的时候臣妾也觉得是该早日为皇上筹划此事了。之前皇上因为臣妾已经将选秀的事耽误了许久,是臣妾的不是。如今臣妾既然已经掌管后宫,就应该早些为母后分忧,尽快帮皇上办妥这件事才好。”

        皇帝没想到琥珀竟然淡定地如此这般回答,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一股无名火腾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嘴角一扬冷笑说道:“皇后才嫁给朕几天就着急着要帮朕选秀选妃了?皇后是真贤惠大度呢?还是这么快就厌弃朕,要把朕推给别的女人了啊?”

        琥珀说着此前一番违心话正乱着心绪,此时听到皇帝这样的责怪讽刺之语,心中一阵委屈,泪水差点便要流了出来。

        但嘴上却道:“臣妾既为皇后,自然应当履行皇后的职责,秉承母后的教谕。为皇上遴选秀女充斥后宫也是皇后分内之事。皇上又何必如此说话呢?”

        皇帝本来有些后悔自己冲口而出的这些话,但听琥珀义正严词地说自己是履行皇后的职责,秉承太后的教诲,顿时心里火气更甚。

        继续讽刺她道:“皇后真是母后的好儿媳。昨日母后刚将后宫的掌印交给皇后,皇后一早就迫不及待前去六局办事,还十分听话地要遵循母后之命帮朕遴选秀女了。真是位称职又贤德的好皇后啊!”

        琥珀听着皇帝这番奚落的话语更加伤心难过,但心底的一股傲气使得她不愿示弱。

        强忍着泪水对皇帝说道:“臣妾谢皇上夸奖。皇上若无其他事就请先回吧。臣妾昨晚身体不适现下还未大好,今夜恐怕无法侍奉皇上了。”

        见琥珀竟对自己下逐客令皇帝心里极为不快,也不愿强留,便说:“那皇后就好生歇着吧,朕不打扰了。”

        说完抬脚就出了坤宁阁,唤上墨羽回自己的上阳宫去了。

        待皇帝离去后琥珀颓然跌坐在凳子上,泪水止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情感上明明不愿意为皇帝选秀,但理智上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太后交代给自己这件事也确实是自己做为皇后的分内之事。

        这两天已经很违心和艰难地在逼着自己一点一点去接受和适应,没想到不仅不被皇帝理解,还遭到他的冷嘲热讽。

        初为人妇的幸福喜悦瞬间被现实与未来的重重压力替代,想到今后自己在这皇宫里可能还会面临更加复杂艰难的人和事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趴在桌上轻声哭泣起来。

        暖阁外的梅若、兰馨等见皇帝怒气冲冲地离开,又听琥珀在里面的哭声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贸然进来相劝,只能默默地守候在外面等琥珀传唤。

        过了好一阵子琥珀止住了哭泣,唤梅若打了盆水来洗脸,完了就想上榻睡下。

        哪知不小心踢到榻沿就要摔倒,梅若赶紧上前扶住她,见琥珀身子有些发烫脸上也开始红了起来,便道:“娘娘的寒热莫非还没大好?”

        琥珀是觉得自己头有些晕身上也有些热,估计是昨晚的寒热还没痊愈,加上今日自己一天在外面忙碌没有好好彻底地休息,此刻入夜寒热就又升了起来。

        梅若正要去传太医却被琥珀制止说道:“不用了,是本宫自己没休息好,叫了太医来也无用。”

        便让梅若、兰馨拧了冰毛巾敷在自己额头上睡下了。

        梅若、兰馨就在琥珀的床边守了一整夜,给她喂水和更换冰敷的毛巾。

        此后几日琥珀的寒热都反反复复,每晚发作白天又好一些,琥珀也不让未央宫里的人跟外头说。

        梅若和兰馨担心她身体后来还是请了傅恒前来。

        傅恒看过后仍然说是心情郁结和过于劳累所致,还是既不给药也不施针,只是吩咐这几日都不要出宫,在宫里也少走动,多待在屋子里好生休息,自己会每日过来瞧一次。

        皇帝不知是忙于国事还是气恼琥珀,这几日既没再来未央宫,对琥珀也不闻不问。

        第七日一早傅恒又过来了,刚一进门琥珀就问他道:“本宫连着两日都没再发寒热,能吃能睡,走路也轻快很多,接下来就不用麻烦太医再过来诊脉了。”

        傅恒笑道:“娘娘再让微臣诊次脉,便有定数了。”

        琥珀不解问道:“何来定数?难道傅太医怕本宫还未痊愈?”

        傅恒笑而不语只是专心把脉。

        把完脉后问琥珀道:“娘娘这次的月信是否有推迟?”

        琥珀听他问这个脸上一红还未作答,梅若却在一旁抢着说道:“娘娘本该三日前来的,到现在都没下来。不会是因为寒热把身体给烧坏了吧?”

        傅恒笑道:“这便有定数了。不是寒热烧坏了身子,是娘娘已经怀上龙胎了。”

        于是把自己为何一直不给琥珀开药扎针的原因讲了一遍,就是怕她已有身孕不能轻易服药和针灸,有恐伤了肚子里的龙脉。

        自己这段时间每日都来,一方面是了解琥珀寒热的痊愈情况,一方面也是要最终确认她是否真的怀孕,以确保龙胎的安全。

        梅若听罢大喜道:“太好了,娘娘怀上龙胎了。”

        琥珀也喜道:“傅太医有心了,接下来本宫的饮食作息需要注意些什么,还请傅太医告知。”

        傅恒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嘱咐道:“娘娘如今怀孕约莫十来日左右,前三个月胎儿不够稳出入需要小心一些,但娘娘一直习武身体不差,总的来讲应无大碍。接下来吃食前后恐怕偶尔会有呕吐情况出现,也是正常无甚要紧,注意一些就是了。”

        又交代了梅若、兰馨等说琥珀的饮食要尽量清淡温热且软烂易消化,一日多餐每次不宜多食,出门散步避开午间的烈日,多晒晒清晨和傍晚的太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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