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携皇后运河游历察民情微服私访
元宵过去一个月后气温开始渐渐回升。
皇帝决定等到阳春三月天气完全转暖的时候再带着琥珀乘船下江南。
在这之前两人也都各自忙碌着,皇帝忙着朝堂政务之事,琥珀则井井有条地处理后宫诸多事宜。
渐渐的太后也放手完全交由琥珀自行管理和裁夺了。
这期间皇帝还在宫里举办了允琪的百日宴,邀请了各宫太妃太嫔、皇子公主和丞相府一家共同庆贺。
欧阳翊见到自己的外孙分外高兴,竟然平生第一次喝多了,醉醺醺地被长治和大夫人搀扶着回去。
皇帝见了琥珀的幼弟长清很是喜欢,赏赐下不少礼物,还让他今后常来宫里走动,和允琪一同玩耍。
婉清已怀上第二胎有三个多月,待其余家人都离开后琥珀又单独留她在自己宫里多住了几日,共同探讨养育孩儿的经验。
听琥珀说不久将随皇帝一同游运河下江南,婉清就建议她说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孕育第二个孩儿。
琥珀不解问为何。
婉清道:“平日里皇上和你都各自忙碌前朝和后宫的事情,总是少不了有些劳心劳力。这回彻底放松外出游玩,不用烦恼公务,只是尽情享受春日风光、沿途景致,吃尽天下美食,对身心皆是有宜。若在此时播下一颗龙种,质量想必也是极好的。”
琥珀被婉清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羞她道:“姐姐何时也这么不正经了?难道怀孕越多的妇人都这样越来越直接,愈发不害臊了?”
婉清笑着说道:“咱们的皇后娘娘麟儿都诞下好些时日了,怎的还像未出阁的少女一般这么容易害羞啊?难不成你不愿意多为皇上诞下皇子和公主?”
琥珀沉吟道:“姐姐别再笑话琥珀了。恐怕姐姐也知道了皇上拒绝选秀纳妃的事。皇上这样的决定母后也从旁支持,琥珀必定要努力一些,得为皇家多多诞育子嗣。”
婉清道:“那便是了。皇后娘娘今后着实要比常人辛苦一些了。”
皇家举行完清明节的祭天拜祖礼之后,皇帝就带着琥珀辞别太后,携了梅若、兰馨、墨羽、血影、无双、冷月几个,一共三条船启程从运河上游出发一路往南而去。
皇帝和琥珀共乘一条船,梅若、兰馨、冷月三人一条,另一条则是墨羽、血影和无双。
墨羽他们的船打头阵,冷月三个押后,皇帝和琥珀的这条船居中。整个行程来回预计三个月左右。
出发前太后不放心皇帝就带这么几个人几艘船,皇帝劝慰她说自己和琥珀都有武功,同行的也只有兰馨一人完全不懂功夫,不打紧。
这趟出行一方面是想带琥珀散心,另一方面也是微服出行考察沿途民风民情,不可声势浩大惊扰百姓。
同时也已经安排好暗卫沿途加以保护,绝对不会有事。就算真的遭遇什么险情,必要时自己也会亮出皇帝身份以保无虞,太后才勉强同意他们几个就这样轻便出行。
为了不太过招摇三条船只的外表看上去都与一般普通商船无二,但每条船内部却设计布置得极为舒适。
尤其是皇帝与琥珀乘坐的这条,外观虽无雕梁画栋的繁复图案,但内饰精美雅致。
一共分为两个隔间,外间布置成膳厅模样,有桌椅凳和软塌可供用膳喝茶甚至会客,水缸、火炉、水壶、茶具、杯碟、碗箸等一应俱全。
里间则是书桌椅和卧榻,墙上还挂着一幅皇帝喜欢的字画,角落几案上置有一盆兰花,笔墨纸砚等物品也都齐备,帝后二人可在此看书写字休息。
两间屋子的窗户都设有布纱制和竹制两种窗帘,依天气凉热分别使用。
梅若和墨羽原本分别为琥珀与皇帝准备了许多衣物和用品,临行前都被精简了不少。
皇帝的意思是船只不大不便携带,其他非必要之物沿途随处可置办,只要带足银两就成。
因运河的上半段都是众人比较熟悉的京津冀地带,沿途也无甚靓丽风光,船只便一路快速南下直到登州境内的临清县。
从此地开始皇帝下令夜晚开船白天登岸,一路遇到只要是此前自己不了解的地界,或无特别信任官员的州府县便会上岸去市集、街巷、乡村走动观察,与店家或路人攀谈。
若发现贪官酷吏抑或有官府在背后撑腰的不良商人都让墨羽一一记录在案,再用五百里加急送回京城着人查办。
就这样大半个月下来已渐渐行过徐州、清江、淮安,靠近了扬州境内。
自从皇帝答应带琥珀去瘦西湖上看二十四桥,琥珀就一直期待不已。这日船只刚靠上扬州府码头,琥珀就迫不及待拉着皇帝上了岸。
扬州城果然繁华富庶,大街小巷各种食肆店铺林立,且装潢精美不输京城。
街上摆摊的,杂耍的,走街串巷叫卖的,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甚至连青楼行院也开有不少。
大伙儿上岸后都觉得有些饿了,便打算先找吃食。
无双和墨羽在前面寻得一处酒楼,众人便簇拥着皇帝和琥珀上了二楼临窗而坐。
店家端来茶水,皇帝喝了一口后望着楼下绵延不绝的热闹街道,不由得赞叹道:“自古这里就是商贾名人、风流雅士的汇集地,放眼看去果然应了那【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美名。”
琥珀颔首微笑道:“还有李太白的【烟花三月下扬州】。”
皇帝道:“正是。待大家伙儿吃饱歇好后,咱们就去平山堂瘦西湖逛逛,体会体会这烟花三月的风光和二十四桥的美景。”
兰馨也颇懂些诗词歌赋,就与皇帝和琥珀一同谈论起来。
兰馨道:“奴婢发现唐代的杜牧之尤其喜爱扬州,做了好些称颂这里的诗。”
琥珀有心考考她便问她道:“不错,兰馨你也读过不少诗词,你可知杜牧之一共写了几首关于这地方的诗?”
兰馨想了想道:“应该有四五首。”
琥珀点头道:“差不多,这些诗里有‘扬州’二字的就有四首,另有一首虽无这两字,但句句描写的都是江南风光,扬州景致。”
皇帝呵呵笑道:“娘子最喜欢的可是虽无‘扬州’二字,但有【二十四桥明月夜】这首?”
琥珀点头“嗯”了一声又反问皇帝道:“不知相公最喜欢的又是哪首呢?”
皇帝还未答话就听血影调侃道:“杜牧之这些关于扬州的诗,属下觉得【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命】最为不错。不知主子是否跟属下一样也钟意这首呢?”
众人听罢全都“扑哧”笑了出来。
皇帝哈哈大笑道:“血影,你何时也学会无双这般逗趣了啊?”
无双瞟了血影一眼,又夹了口菜进嘴里,边吃边指着街市另一头说道:“快快快,那边青楼最多,血影你吃完后就赶紧过去。也不用跟着咱们去看什么西湖啊桥什么的了。”
众人又是一阵乱笑。
血影面上一红,尴尬地看了冷月一眼,见她低头但笑不语,赶紧解释道:“属下不好诗词,也就只记得这一句而已。”
见大家还在笑急忙又补充道:“喜欢一首诗是觉得措词意境都不错,何以见得非要与自己相关?”
皇帝替他解围说道:“没错,不一定非得和自己有关。”
梅若、无双等人不懂诗歌也不感兴趣,嘲笑完血影后便只顾一边聊天一边继续吃着眼前的满桌酒菜。
无双边吃边称赞道:“这蟹粉狮子头和鸡汁煮干丝味道确实鲜美,果然名不虚传。”墨羽也连声附和说好吃。
众人嘻嘻哈哈酒足饭饱后便下楼入街市里去逛了。
这条街叫东关街,算是扬州城里最繁华的一片街区,店铺鳞次栉比,货品琳琅满目,当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皇帝带着琥珀和血影等人进了间卖茶叶的铺子想买一些带回船上做为补给。
琥珀对茶叶无甚兴趣,心心念念着茶叶铺门口一个卖剪纸的小摊。
心想皇帝他们还会在里面逗留一阵,便独自步了出来走到剪纸摊跟前问摊主道:“这些剪纸只是当做窗花用来贴在窗户上的吗?”
摊主是个中年汉子,看到有客上门就拿出各种颜色、不同款式的剪纸道:“那可不止。除了通常过年里贴的红色窗花外,还能剪出大到迎亲送葬用的床铺被服帐幔,小到巴掌大小的各种日常物品,什么桌子椅子凳子、锅碗瓢盆、花鸟鱼虫、各类动物,包括小娃儿或者是一家老小的样子。”
见琥珀颇有兴趣摊主又道:“我这里剪纸的颜色也有好些,姑娘不妨仔细看看?”
琥珀好奇地又问道:“这么说若是想要剪个自己的头像也成?”
摊主点头道:“当然。好些客人都是带着一大家子人来剪各自的头像呢。”
琥珀又问:“现下可否剪得出?”
摊主还未答话就见一个翩翩公子模样的年轻男子在两个下人的拥簇下摇扇而来,抢过话茬说道:“剪得出剪得出。像小姐这样天仙般模样的美人儿,即使一口气剪上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
说罢欺身近前伸出手中的折扇就要去挑琥珀下巴,眼睛色眯眯地把琥珀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
见来了个不要脸的登徒子,琥珀正要伸手去缴他扇子再狠狠揍他一顿,没想到此人会武功,似乎察觉到琥珀会出手抓他扇子,反手一收折扇就要伸手去抱琥珀的腰。
琥珀没料到对方会武功,不仅没抓着他扇子,为了躲他这一抱还差点打了个趔趄。
这人见琥珀也会武功更来了兴致,虽然没抱到琥珀却越发激起他想要征服琥珀的欲望,于是笑嘻嘻地对琥珀说了句:“小姐不仅貌美,身手也不错。本公子今日定要好好见识见识。”
随即合拢折扇向琥珀飞扑而来就要点她穴道,原来这柄折扇便是他的兵器。
琥珀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他点中,侧身一闪伸手想要再去抽他的扇子,没曾想触手之处这折扇竟如钢铁般坚硬冰冷。
琥珀暗觉不妙,知道遇见了高手,赶紧松手想要使出轻功逃离此处。
这人哪里肯轻易放她离开,琥珀正要飞身窜上屋檐,就被他用扇柄击中后脑勺晕厥了过去。
接着他一手拦住将要摔倒的琥珀搂在怀里,急不可耐地就要当街亲吻下去。
快要得逞之时突然后背被人飞身重重踹了一脚,手一松眼见琥珀就要朝地上摔去,另一个身影瞬间飘到一把接住琥珀将她抱住。原来是皇帝和血影赶到了。
踹那人后背的是血影,抱住琥珀的正是皇帝。
皇帝把琥珀搂在怀里伸出手指点了她身上几处地方,琥珀便渐渐转醒回复了神志。
见来人是皇帝,想到此前差点被人轻薄觉得后怕,加上刚从晕厥中醒来仍有些虚弱,就轻靠在皇帝怀里由他搀扶着。
另一边这人被血影狠狠踹了一脚心有不甘,开始与他厮打起来,身边的两名下人一看形势不妙转身就跑。
此人武功确实不弱,血影和他过了几十招仍然难分胜负。
剪纸摊老板见有人在自己摊前打架,怕殃及池鱼迅速收摊撒腿就跑,但街市里来往的路人和附近店铺里的伙计却当是看热闹般尽都凑上前来站着围观。
原来皇帝在茶叶铺买茶叶的时候回头想跟琥珀商量却不见她身影,即刻就带着血影跑出门来,正好瞧见有人调戏琥珀,连忙飞身上前营救。
接着墨羽带着无双、冷月、梅若、兰馨也都奔了过来。
皇帝见血影还没能收服此人,将琥珀交给梅若她们,就一个箭步冲上去对血影喝道:“让开!”
说完照着对方就是一顿猛烈的拳打脚踢。
血影、无双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发怒,便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那人起先被血影打得已经有些力气不济,此时皇帝出手十几个回合下来就开始有些筋疲力竭招架不住了,连忙缩在一旁抱头求饶。
皇帝一想到刚才他欺负琥珀的那一幕心中就愤怒不已,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对方如何求饶,继续拳打脚踢痛打了好一阵。最后又抓他起来一脚踢向街口五角亭的栏杆上,弹回来后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顿时人群中一片拍手叫好之声,都说打得好打得妙。
原来此人是扬州知府顾成化的侄儿,名叫顾亦武。扬州知府膝下无子,待这个侄儿就如亲生儿子一般。
此人长相虽说人模人样,但行为不端、风流成性,经常在扬州境内抢夺民女,只要是姿色俊俏的无不被他霸占过。
但因他能文会武、风度翩翩,又加上不吝啬肯使银子,竟然长期以来无人上告,许多女子和她们的家人都忍气吞声私了了。有极个别人家死活不愿意要闹的便由知府大人出面镇压。
扬州地界里的其他黎民百姓都愤愤不平,但当事人不上告,其余人等也无话可说,只能摇头无可奈何。
这回见有外来客不明就里就把顾公子打得鼻青脸肿,满嘴找不着牙,个个都拍手称快,说他们是替扬州的乡亲们出了这口恶气。
打完顾亦武后皇帝吩咐血影、无双即刻前去打听被打之人的底细,又派冷月去跟踪此人看对方后续是否有任何动作,自己则带着琥珀主仆三人找了间客栈落脚。
梅若、兰馨打来热水给琥珀洗脸,又服侍她重新梳妆换了身衣裳才退了出去。
当屋内仅剩了皇帝和琥珀两人时皇帝急切地走上前去,扳过琥珀肩膀责问她道:“为何你要私自离开朕的身边?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那个混蛋差点就要。。。”
说至此处停顿片刻后又道:“朕一想起来就后怕,万一朕和血影晚到半刻,朕的皇后就清白不保了。”
见皇帝仍未从刚才的事件中缓过神来,担心又生气的样子,琥珀双手环住他腰身说道:“皇上别生气了。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该在外头独自一个人走开。臣妾害皇上担心了。”
皇帝见琥珀道歉情绪缓和了一些,但仍然忍不住忧心说道:“临出发前朕跟皇后你说过,咱们这次是微服出访,做一般百姓打扮,在外面少不得会有一些磕磕绊绊,遇到些恶人也在所难免,所以叮嘱你务必要待在朕的身边,不准离开朕的视线。为何你一到外面就不记得朕的这些话了呢?”
琥珀垂下头来继续认错道:“都是臣妾的不是,以后臣妾一时半刻都不会离开皇上身边了。”
皇帝将琥珀搂入怀里再次提醒她道:“皇后今后千万别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就大意。这外面的大千世界能人异士辈出,武功高强的也不少,但不见得个个都是好人,皇后也未必都是他们的对手。你只有时刻待在朕的身边才最安全。”
想到之前自己的确是仗着有几分武功没把那恶人放在眼里,没想到对方的功夫比自己强太多,吃了眼前这个亏。
琥珀后悔没听皇帝之前对自己的交代,倒在他怀里使劲点头道:“臣妾知错了,臣妾今后都听皇上的。”
皇帝抱住琥珀就像失而复得般不舍得松开,接着猛然低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舌。
仿佛是受了刚才琥珀差点被轻薄那一幕的刺激,皇帝现下急切地不停向她索取,每一记重重的亲吻和吮吸似乎都在宣告着对她的主权和占有。
琥珀任由皇帝摆弄,偶尔被咬痛了便轻叫一声。
然而这般嘶叫却让皇帝愈发情绪高涨,嘴里说道:“皇后总是不听朕的话,朕今日非得好好惩罚惩罚你”。
说着一边撕开她衣裳一边继续不断在她身上啃咬吮吸。
直到琥珀开口求饶道:“皇上不要,饶了臣妾吧。”
皇帝抬眼见她浑身上下都已布满了齿痕和红印,意识到自己过了头,有些不好意思,便停下来在她耳边关切问道:“可是朕弄痛你了?”
琥珀委屈地“嗯”了一声,随即又连连摇头。
皇帝蹭着琥珀的脸颊柔声道歉道:“是朕有些激动,把你弄疼了。”说完动作即刻变轻柔了许多。
皇帝粘着琥珀一阵缠绵之后忽听屋外有敲门声。
只听血影在门外轻声道:“主子,属下查到些线索了。”
皇帝应道:“你们先回房,朕这就过来。”
待血影离去后皇帝握住琥珀的手道:“皇后先歇息一会儿,朕去看看他们都查到了些什么。”便起身迅速穿好衣裳。
离开时又问琥珀道:“可要朕等会儿叫梅若、兰馨过来服侍你?”
见琥珀点点头又回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就带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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