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码头夜泊成双对舱内围坐诉身世
处理完扬州的事之后众人便继续乘船往姑苏而去。
这日船行至姑苏城已近夜晚,皇帝觉得夜泊水面也别有一番趣味,于是提议今晚大家都宿在船内,不必再费事寻找客栈了。
无双、墨羽两人玩心甚重精神头又好,见岸上街市热闹繁华就想上去逛逛,皇帝许了他俩和血影、冷月一起带着梅若、兰馨同去。
血影明白皇帝是想和琥珀单独相处,寻思着自己也可趁此机会与冷月两人独处一阵,就建议道:“属下与冷月没啥想逛的,但整日待在船上也确实有些无趣,不如我俩离船登岸在附近保护皇上和娘娘?”
见皇帝点头血影和冷月便也上了河岸守候在码头旁走动看顾着。
待众人离开后皇帝立即就将琥珀从身后圈入怀中,低头蹭向她脸颊,又张嘴含住她耳垂轻柔缓慢地逗弄着。
琥珀的耳根瞬间便泛起一丝粉色,连忙推开他道:“皇上,这船停泊着很容易摇摇晃晃,人都站立不稳,如何使得?”
皇帝再度把她拉入怀里道:“如何使不得?摇摇晃晃更增添些情趣不是吗?”
琥珀脸红心跳地说道:“血影和冷月还在附近,这船若摇晃得厉害岂不让他俩都听了去?”
皇帝坏坏一笑道:“那又如何?皇后与朕在未央宫时,一众人等在外间侍候,皇后难道以为她们不知道朕和皇后在里面做什么吗?”
琥珀的脸越发红了,垂下眼帘害羞道:“那怎能一样?那时是在宫里,此刻在外面。。。”
没等琥珀说完皇帝就对着她嘴唇轻啄了一记,松开后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想要皇后便要,今日在这船上,明日还可在姑苏城的虎丘,后日在西湖边、孤山下。皇后觉得可好?”
琥珀被他说得瞠目结舌、羞怯难当。
皇帝看着她一脸绯红害臊的妩媚模样,内心激荡,一把将琥珀抱入卧榻,自己也翻身上去压在她身上,轻抚着琥珀的脸颊说道:“皇后怕站立不稳当,现下躺在这榻上可觉得好些了?”
说罢看着琥珀娇羞的面孔,瞪大的黑眼珠,由于紧张而呼吸急促上下起伏的胸口,情绪上扬不再犹豫,一边俯身贪婪地吸着琥珀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淡淡幽香,一边三下五除二地尽数除去了琥珀和自己身上的衣衫,抱着她从额头、脸颊、耳朵到脖子,再从胸口、腰腹一路亲吻下来,再次重重地将红红的印记一一烙满了琥珀全身。
皇帝一边拥着琥珀撒野一边夸赞她说:“皇后身上的梅花味儿越发重了,都快盖过这船内的兰花香了。”
随着两人激烈地缠绵碰撞船身开始颠簸摇晃起来。。。
码头附近的岸上血影和冷月一边来回踱步留意着四周一边聊着天。
血影道:“前几日你在瘦西湖边吹奏的曲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啊?”
冷月面无表情地答道:“是我自己作的,没有曲名。”
血影抚手称赞道:“你果然精通音律,不仅会吹笛还能自己谱曲。平日里也没怎么见你吹奏,你是何时作的呢?”
冷月从怀里掏出竹笛,一边低头把玩一边答道:“平时咱们常在宫里,我是怕扰了皇上,才没怎么吹奏。这曲子是之前在天香院里作的。”
血影见她一向不喜欢别人提起她在天香院里待过的事,此时却自己说了出来,便小心翼翼试探她道:“其实你也不必这么介意自己曾在天香院待过。一来你本就是为皇上办事收集情报才去的,二来你在那里用的是假名,又只是卖艺不卖身,一般人又哪里会知道呢?”
冷月顺手举起竹笛指着血影正色道:“你懂什么?一个女子哪怕只是卖艺不卖身,一朝入了行院便一辈子都脱不了干系。何况我还未出阁呢?”
说最后一句时脸上隐隐镀上了层红晕,竟现出些小儿女的娇羞姿态。
血影心中一荡,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作揖赔礼道:“是血影考虑不周,没想到这一层,请冷月姑娘息怒。”
冷月把笛子挪开,转身看着河面不再说话。
血影上前一步又安慰她道:“如若哪天你要嫁人,未来夫君误会你的话,血影我,还有无双,甚至皇上都可以为你作证,你大可安心。”
冷月望着灯火阑珊的河面淡淡地说道:“我没想过要嫁人。”
血影奇道:“既然不想嫁人,那就更不必如此介意此事了。”
冷月道:“嫁人事小,名节事大。”
血影双手负在身后在她身侧大声说道:“我血影若要喜欢一个人,就不会管什么名声名节的。哪怕对方就是行院出生卖艺也卖身,又或者她已经嫁过人,甚至已有孩儿,我都不会介意。”
见冷月转头吃惊地看着自己,血影朝前迈了两步也面对着河面,继续侃侃而谈道:“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全身心地去喜欢,包容她的方方面面。如果要顾及这个害怕那个,就不是纯粹的喜欢了。”
说完瞟了一眼身旁的冷月,见她背对自己垂首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也不打扰她,只是双眸定定地凝视着河面安静站立着。
过了一会儿见冷月回转身来,血影转移话题说道:“既然皇上和娘娘都说喜欢你的笛音,我们几个也都觉得好听,眼下这江树渔火景致也不错,不如你再吹奏一曲可好?”
冷月便爽快地拿起手中的竹笛凑到唇边吹奏起来。
血影一边听着冷月悠扬的笛声一边抱住双臂沿着附近的河道缓缓踱步,同时还和着笛音的节奏手指靠在手臂上轻轻弹点。
船内的皇帝和琥珀相拥而卧,也安静地欣赏起冷月的笛声来。
皇帝道:“冷月的笛音果然出众,今后朕若批阅奏折烦闷了,就让她吹奏一曲纾解纾解。”
琥珀劝他说:“皇上这样做恐怕不妥。”
皇帝不解问道:“有何不妥?”
琥珀道:“臣妾看出冷月对自己入过行院之事始终耿耿于怀,不愿提及。她的个性本就孤傲冷清,若是她自己愿意吹奏也就罢了,如果咱们谁人想听便让她吹笛,不就是变相地把她当做艺女子使唤了吗?”
皇帝“嗯”了一声点点头道:“还是皇后顾虑周全。”
说罢又亲昵的抱住琥珀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时一股烧烤的气息从河岸上飘了过来。
皇帝对怀里的琥珀说道:“墨羽他们几个好像带回来了些烤肉,还有酒的香气。咱们起身去他们船上吃吃烤肉说说话?”
琥珀摇头道:“皇上去吧,臣妾就不去了。”
皇帝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为何?皇后不是很喜欢吃着烤肉喝着小酒吗?此刻天气不冷不热,在河边吹风吃肉喝酒岂不痛快?”
琥珀脸一红道:“臣妾刚和皇上这般样子过,暂时不想见外人。”
见琥珀此时如初经人事的少女般娇羞怯懦,皇帝不禁哈哈笑道:“朕的皇后怎能如此可爱?侍候朕的时候性感撩人、百媚横生,侍候完了又变回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儿般羞涩动人、楚楚可怜。难怪朕日日都想与你缠绵榻上,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
说完见琥珀低头的脸红得更甚了,忍不住又再次抱着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此时墨羽、无双等四个提着烤肉和酒坛走近了。
刚要靠近码头就被血影大声叫住:“你们几个回来了?”
正要把他们拦在岸上,就听皇帝在船内对着外面喊道:“墨羽,你们可是带回了烤肉和好酒?”
墨羽隔船高声应道:“正是,属下等怕公子和夫人饿了,就买了些酒菜和烤羊肉回来。”
皇帝吩咐道:“夫人已经睡下了,你们先把酒肉拿回自己船里,本公子这就过来与你们畅饮。”
血影见皇帝发话也不再拦着,大伙儿便都陆续上了墨羽他们的船。
众人正打算在船里摆开架势,皇帝进来建议他们把桌凳和烤肉都挪到船舷上去,这样既不会熏得船内都是味儿,坐在外面又凉爽舒服,还能欣赏河岸两旁的景致。
梅若和兰馨本打算回船歇息,也被墨羽、无双硬是拉过来一起喝酒吃肉聊天。
梅若不放心琥珀问皇帝道:“娘娘可还好?要不要我和兰馨一同过去服侍?”
皇帝一开始说琥珀没事,只是有些累先歇下了。转念又想琥珀一个人在船上也不能没人照应就允了她俩过去,冷月也跟了去守在一旁以策万全。
于是皇帝和血影、无双、墨羽在这条船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畅快淋漓地谈天说地,冷月、梅若、兰馨三个则坐在皇帝和琥珀这条船的膳厅内轻声聊着天。
梅若、兰馨这才得知冷月原本是孤儿,打小被养在育婴堂里,长大一些后就一个人跑了出来,得幸遇到一位武功高强的老尼收为徒弟,习得一身武功。
冷月的师傅年轻时因为一段情伤而削发为尼,从此便恨上了世间所有男子。
一方面受师傅影响,一方面因为自己身世不详、孤苦伶仃,冷月渐渐就养成了独来独往的习惯,对男女情爱之事从不上心。
之后做了赏金杀手认识了血影,共同犯了几个大案,被官府抓住发往西域做苦役之时遇到皇帝也就是当初戍边的渤王。渤王见他俩武功高强、人品不俗,就收留在帐下一直跟随到现在。
无双是他们后来在西域一个边陲部落里遇到的,是汉人和大月氏部族混血的私生子,空有一副好身手,却因私生子的缘故不被族人待见。
当初的渤王欣赏无双是个人才,又机灵,就又收下了他,与血影和冷月一起陪伴在自己身边,直到后来即位成了现在的皇帝。
琥珀此时已无睡意,听冷月说着自己的身世和与血影、无双的过往,便披衣起身出来和她们一同坐着聊天。
等梅若说完她与琥珀的缘分,兰馨也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兰馨本是京城附近一个偏僻县城的县令家小姐,自小曾跟着爹娘习字读书,所以诗词歌赋棋类都略通一二。
后来父亲做错事被罢了官家道没落,又因家中子嗣众多,尽都嗷嗷待哺,她就被家人送入宫中当了宫女,一直以来都要从每月的俸禄里拿出不少去贴补家用。
还好长弟有些出息最近做了京城里看守城门的一名侍卫,也能帮衬到家里一些,父母便让她现下多顾及些自己,不必再将俸禄都拿回家帮补弟妹了。
琥珀见她们个个都是可怜之人,不觉升起怜悯之心,安慰她们道:“过往种种都不必再提了,既然如今你们一同在宫里办事,在本宫和皇上身边当差,本宫和皇上定不会再让你们受苦受累了。今后咱们都当彼此是一家人,互相帮扶照应着,这日子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三个姑娘都感动得连连点头,梅若还红了眼睛。
接下来梅若、兰馨又开起了血影和冷月的玩笑。
一时间舱内嘻哈打闹不断,船身又开始剧烈地颠簸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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