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真相
“白焰剑派，不能忘恩负义！”白长虹语气淡然却是说着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忘恩负义？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顾墨尘曾经还对白焰剑派有恩不成？
“大长老，我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还请明示！”不知道为什么，白震天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他当然很清楚，白长虹绝对不是老糊涂了，他既然敢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可知，顾少侠来自哪里？”白长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这一下倒是把白震天问住了，他一心只想着杀了顾墨尘，为死在剑冢的六长老报仇，哪里会去调查顾墨尘来自哪里？
“他来自，平卢顾家。”
白长虹缓缓的公布了答案，却是让白震天的瞳孔骤然一缩。
“什么？他是平卢顾家的后人？”白震天瞪大了眼睛。
“是的。”白长虹缓缓点头。
“所以他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和安禄山的确没有任何关系，相反，他们是仇人，因为平卢顾家，就是毁灭在安禄山的手里。”白长虹开口道。
偌大的广场上一片死寂。
谁都没曾想到白长虹居然会说出这样一个重磅的消息来。
顾墨尘也是相当惊讶，这白长虹到底是谁怎么会对自己这么了解？
甚至就连顾家是被安禄山毁灭的这种事情，他都如此清楚。
“如果他是顾家人，安禄山对他应该是除之而后快，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去救他？”白震天依旧难以置信。
“这其中缘由老夫也不明白，但老夫可以肯定，老夫绝对没有撒谎。”
“这……”
白震天扭头看向顾墨尘，虽然很不愿意，但是既然白长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都散了吧！”白震天挥了挥练功服的袖子，让聚集在现场的众多弟子都散去。
虽然很不理解，但是掌门的话不敢不听，一时间原本聚在广场上的弟子转瞬间做鸟兽散。
你去打的广场之上顿时只剩下了顾墨尘和白长虹两个人。
“你……”
顾墨尘还没有回过神来，不久之前他还处在生命危险之中，但这巨大的危险却是被眼前的老者一句话化解了。
一时间他只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走吧，老夫送你下山，我们边走边聊。”白长虹把拂尘搭在手臂上，率先走了出去。
顾墨尘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是只能跟上去。
“前辈之前说，我有恩于白焰剑派，是什么意思？”顾墨尘跟在他的后面，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疑问，率先开口问道。
“不是你有恩于白焰剑派，是顾家有恩于白焰剑派。”白长虹摇了摇头。
顾家？
顾墨尘更懵了，顾家什么时候和白焰剑派扯上关系了？
“白焰剑派创立至今，不过百余年罢了，但是顾家扎根平卢，却已经是接近两百年前的事情。”白长虹缓缓开口。
顾墨尘点了点头。
顾家是武学世家，在平卢的确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早在前隋时期就已经在那边生根落户，一度成为当地的名门望族，甚至传说中还诞生过大宗师强者，只不过后来武道人才略显凋零，一直到现在也不曾有大宗师出现，家道这才是略显衰弱。
“当初，白焰剑派先祖流落平卢一带，确实得到过顾家人的帮助，如果没有顾家人，先祖不可能来到这里，更不可能创立白焰剑派。”白长虹缓缓说起了往事。
“竟然是这样？”顾墨尘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家族和白焰剑派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联。
想来，这其中的故事肯定是每个白焰剑派的弟子都知道，只不过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顾墨尘就是顾家人罢了。
“可是，既然我的祖上救助过贵派先祖，为何我却没有在家族志中看到任何的记载？”顾墨尘又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自然是因为本派先祖被顾家帮助之时，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想来当时顾家先祖，也只不过是当随手做了一件好事，根本不曾放在心上吧，先祖后来辗转来到随州，偶遇天雷引发山火，于大火中顿悟，独创烈焰剑法，成就宗师，开宗立派，谓之白焰剑派。”
顾墨尘点了点头，他现在倒是有些理解白震天的心情了，之前的仇人竟然莫名其妙成了恩人的后代，这换了谁来也接受不了。
想到这里，顾墨尘也是无奈苦笑，要是早知道自己的家族和白焰剑派之间有这层渊源，自己还有什么必要乔装改办上山来偷火灵芝啊！
只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再加上白长虹从一边证实，自己恐怕根本不用动刀动枪就可以拿到火灵芝了。
命运有的时候，还真就是这么奇妙。
“那……前辈是如何知道顾家是被安禄山所灭？”顾墨尘继续问道。
平卢顾家被灭，在当时的江湖上也算是一件大事，几乎所有的江湖武者都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知道背后真正凶手的人可就很少了。
“因为，顾家被灭当晚，老夫正在顾家做客！”
此言一出，顾墨尘的瞳孔却是瞬间紧缩。
当初顾家灭门惨案发生的时候，自己正在长安参加武举，等到他知道消息，顾家已经是变成了一片废墟，因此他并不知道当天晚上事情的详细经过，他也曾经以为那次的事情之中没有其他幸存者了，没曾想白长虹当晚居然就在顾家做客，而且他还活下来了。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顾墨尘的双拳逐渐握紧。
两人沿着台阶一路向下走，一边说起着当天晚上的事情。
“老夫也不是特别清楚，安禄山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理由向顾家发起攻击的，因为等到安禄山的大军包围顾家的时候，老夫已经离开了。”
“老夫是在听到顾家那边传来喊杀声，这才是折返回去。只看见安禄山的大军包围了顾家的院子，见人就杀，后来他们押着几个顾家的高层出来，好像是在逼问着什么，但最终并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便是把那些人都杀死了。”
顾墨尘紧要着牙关，“我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他们在找我顾家的传家刀法，安禄山狼子野心想要提升自己军队的战斗力，国家刀法就是这样特殊，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很快就能上手，而且有不俗的威力，只不过要想练到极致，还需要更长时间的打磨，可是对于安禄山来说，只要让他的手下练会一些皮毛就足够了。”
“原来如此。”白长虹叹息了一声，“难怪老夫当时还看见那些士兵在顾家大院里东翻西找，但却又好像不是在找财物，想必他们就是在找刀法吧。”
“哼！”顾墨尘冷笑了一声，“可惜安禄山那贼子永远都想不到，顾家刀法并没有成文字的刀谱，刀法本身都是由家族内口口相传的字诀来修炼的，他就是挖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到！”
白长虹点了点头，“的确，安禄山最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是一把火将整座顾家大院都烧成了白地。”
“混蛋！”
“老夫很抱歉，当时老夫势单力薄，没有能力救下你的亲人。”
“前辈不用自责，小子明白！”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着，不知不觉已经是来到了山脚下。
“老夫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孩子，如今你的处境说不上乐观，白焰剑派这次放你走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下次再见就是敌人了，这火灵芝你就带着吧，老夫也不收回去了，权当是白焰剑派欠你的。”
顾墨尘愣了一下，还是对白长虹鞠了一躬。
“去吧。”白长虹挥了挥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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