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谁是黄雀?
安欣说的不是没道理,但张源还是说道:“这样说是不假,但我毕竟也不是詹钢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的,所以近期没关系。再说了,如果对方真的想给我‘物理’伤害,那大可不必费那么大的劲儿。”
“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为上,关键对方是谁咱们还不知道。”
张源也有些愁:“这就是了,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这连对手姓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真的是街头巷尾的闲人们瞎传也就罢了,但我觉得实在不像。”
“那个陈全红……”
“我不会去动他的,你放心好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安欣不会乱来——她不出手陈全红也不好过,虽然对她来说少解了几分气,但结果却是她想要的结果。
“他快出来了!我得赶紧去安排了!”
看着张源匆匆离开,罗雨又蹦了过来,一脸哂笑:“哟,你这一杯冰水把人家吓跑了都!”
安欣伸手捏住了罗雨的腮帮子,罗雨竟然还有些婴儿肥在,手感也是极好,她拇指和食指稍稍用力,就感觉罗雨的脸要掐出水来了。
罗雨伸手打掉安欣的手,不满地说道:“我的员工还看着呢!”
安欣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去帮罗叔叔做点事情?老是这么小打小闹可不是个事,将来说婆家可难。”
“不对,话题怎么就转移到我身上了?”罗雨一脸的不满。
陈全红这个时候还待在拘留所里,日子一天天往前,别人觉得难熬,他却觉得过得飞快;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白天稍稍想点事情,就到了午饭时间;再琢磨点事情,天竟然都黑了。
虽然看守所的伙食比不得外面的好吃,但陈全红觉得就很好吃,他更向往铁窗里面的清淡饮食,最近他血压血脂都有点高,得健康饮食了。
他现在整天都在琢磨着怎么进里面去,在里面不管怎么说,起码手脚能保得住。
这几天陈全红已经成为重点观察对象了,监控里都有人在看他。
这个前几天嚣张的家伙已经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萎了。
每日里都是靠在墙上,两个眼珠子无神地转动。
“瞧瞧瞧瞧,就这样还怎么接着混?”
“不要小瞧这个家伙,现在你看他认怂了,出来之后马上就生龙活虎!说不定还会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摆一桌耀武扬威呢!”
“他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就真服了他了!”
“他要真敢这么做,我下回还逮他!”
说话的警察已经三十多岁了,经验丰富,他知道像这种老油条就不能客气,一客气那边就上脸;但他人微言轻啊,上头说不抓,他还真抓不了——抓了也得放。
这不,上头就来话了:“那个陈全红关几天了?到时候就赶紧放了吧,别在咱们分局这边浪费粮食了!”
还差两天,陈全红就可以出去了。
这几天扫黑的成果不错,进来了不少人,但拘留所里的压力也大——市里面指示了,要从快从严从重处理。
所以拘留所里人来人往,但陈全红岿自不动。
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看到陈全红之后都没忍住给他递了话,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从“打黑”的“发起者”竟然还一直留在这里等着出去,其他人都已经开始换地方了。
眼看着时间不多了,陈全红嘴里就经常念叨一句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这样做太过分了!”
但说归说,陈全红并不想真的“头点地”,他连半点委屈都不想受。
可时间却一直在往前走,没有丝毫地停歇。
终于,大门打开了。
“陈全红,出来签字,你可以出去了!”
这一时刻还是到来了,陈全红抓过笔,在纸上胡乱画了两下,然后使劲搓了一把脸,往外面看了看。
太阳很好,很刺眼,法梧桐上的知了还在拼命地叫,吱吱地让人心烦。
没人来接他,其实也没人敢来接他。
陈全红看了不少香港电影,他一出拘留所的大门,就低着头沿着马路边的人行道走,但要去哪里,其实他心里没数。
路边的出租车一辆一辆地经过,他都不敢打车,尽管他很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他感觉路边不管是谁,好像都在朝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那些笑容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
走到银行里取了几百块钱之后,他又低着头出来了。
詹钢就在不远处跟着他,对于张源交给他的任务,詹钢觉得很新奇。
不是收拾人,而是看谁要收拾人。
如果真的有人跳出来,詹钢就要当场出手了;张源的原话是:你放心出手,我兜得住,但要保护好自己。
前面的那个家伙警惕性很高,但反侦察的技术几乎没有,詹钢很轻松就跟上了。
最近的风声大家伙也都听到了,在车队司机进行分析的时候,不少人都觉得风声传得太邪乎了,因为张源表现出来的样子起码就不是一个狠辣的人。
但如果说张源是个伪君子,那也不太像——老板还是说话算话的,而且承诺的东西一般都会只多不少。
刘超和詹钢天然就站在张源这边,他俩的认知都是一样的。
“你们看啊,人家过来找茬了,张总要是连个屁都不放一个,以后还怎么在建康混?脾气好的人可开不了这么大的公司,掌管不了这么大的产业!”
刘超则说道:“张总脾气是挺好的,但这并不代表他没脾气啊!你们估计都知道,平常不发火的人一旦发火了,那可是相当吓人的!”
詹钢离岗的这几天,刘超又被张源抓过来开车了,这让刘超心里很高兴——老板还是想着自己的。
对外的说法是,詹钢请假回家帮父母干农活了,顺带着修葺一下家中的老屋。
詹钢的打扮就像一个普通的务工人员,兜里揣着半包“红杉树”,手里拿着一瓶“大水”,不紧不慢地吊着陈全红,同时也防备着有人跟着他。
这种事情他许久没有做过了,现在一上手,忽然有了一种之前的感觉。
詹钢心中叹气,自己要是再争点气,考上军校,现在说不定就留在部队了,转业也能转成个刑警;现在虽然还过得去,但距离自己的归化到底是差了许多。
要是自己是刑警,那现在就算是积累经验了,说不定还能立个功。
但詹钢同时又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是刑警,那就得保证陈全红的安全了,现在他则没有必要。
跟着陈全红的时候,詹钢也在想,这个家伙能去哪里呢?回老家?肯定不会,如果是自己的话,回老家可以说是最差的选择,搞不好还真的就一步到位“回老家”了。
投奔其他的兄弟?这个可能性比较大,秦桧都有三个好友,更别说这种混混了,但能不能有过命的交情那就很难说。
詹钢觉得他们战友中间是有这种情谊的,他不相信陈全红能有。
到了火车站,陈全红买了一张票,然后就迅速上车了,詹钢就在他身后,听得清清楚楚。
“去孔望火车站!”詹钢背着一个大包,里面鼓鼓的,脸上身上都是汗水,一副着急回家的样子。
买好票之后,詹钢就看到自己和陈全红的座位不远。
火车的旅途很漫长,詹钢的精神极好,但也同大家一样,在活跃了两个小时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另外不远处的陈全红早就心力憔悴了,火车上虽然吵闹,但却是他可以安稳睡觉的地方。
詹钢闭目养神,但却留了一条缝,这条缝不大,但却能让他清晰地看到陈全红那边的动静。
果然,在陈全红熟睡的情况下,真的有人经过了,詹钢看得清楚,这个人把一个东西塞到了陈全红的背包里。
看着这个人,他想起来了,这个家伙就是跟在自己后面的,同样不起眼,但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为了稳妥起见,他觉得先稳一稳比较好。
看着那个人的动作,詹钢就想道:“难道是定位装置?”
詹钢摸了摸自己的兜里,他也有一个。但他想了又想,觉得还是等下火车的时候再放比较好,那时候人多,挤起来没感觉。
但现在詹钢觉得他可以改变方向了,既然后面的黄雀出现了,那就直接盯着黄雀就好了。
只是他有些担心,这个人是不是个烟幕弹?可烟幕弹他也要记下来。
他出发的时候,张源特意给他换了一部手机,诺基亚的N95,相机的像素有500W,足够了。
摸到手机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詹姆斯·邦德。
很轻松地拍到了对方的照片,到这里,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大半了。
流量虽然贵,但詹钢还是在第一时间把照片发给了张源。
张源还在开会,看到詹钢发来的彩信,就回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詹钢看到张源没有让自己回来的意思,很明显,他还得再跟一跟。
途中詹钢上厕所的功夫,他迅速地就把自己带的那个定位装置塞到了对方的包里。
“跟人者人恒跟之!”
詹钢在厕所没有急着放水,而是打开了摄像头,把手机伸了出去。
果然,他也暴露了,有人起身,刻意碰了自己的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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