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看腿
柳相安眼眸闪了闪。
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何父兄让他早些离开按察司了。
他先前不问朝堂,醉心经商。
现在半只脚迈入官场,里面泥沙俱下,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可秦青一个女子如何应付的了。
虽然不知父兄跟赵逢延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但只要他站在秦青身边,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他还是能够帮上一把的。
最起码可以保住秦青的性命。
“阿青,我不会走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秦青有些哑然的看着他,她忽然发现柳相安的眼睛里有些她不敢去理解的东西。
这句话沉甸甸的,让秦青无端想起,承诺二字。
一双桃花眼里含着太多的情,好似要溢出来。
秦青有些心烦的背过身,“你若想好了,就自便吧。”
柳相安笑了笑,“成,那我继续去看卷宗了。”
柳相安走后,秦青在椅子上坐了许久。
直到曲颖过来打扫地上的狼藉。
秦青看着她将蛇尸撞在麻袋里,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柳相安应该是喜欢女人的吧?”
曲颖有些摸不着头脑,“应该吧,他不是经常出入玉仙阁吗?”
“嗯,对。”秦青点头。
“不过去了那么多回还是处男,这玉仙阁怕不是去了个寂寞。”曲颖接着道。
秦青的眉头肉眼可见的锁在了一起。
想起柳相安对自己热络的样子,秦青汗毛立了起来。
事情似乎有点不可言说。
皇城,后宫。
林竹和小喜鹊连夜进宫。
陈君泽上下打点,为林竹找了处住所。
一大早,小喜鹊忙完了尚宫局的事情,便直奔林竹住处。
林竹住在冷宫附近,门庭冷落,并没有多少宫人出现。
侯照也同他住在一起。
小喜鹊提着裙摆,头上钗环叮当作响,气喘吁吁的停留在了林竹屋子前。
小喜鹊叩了叩房门,进门发现侯照正在擦拭自己的长剑。
日头下折射着耀眼的光。
侯照抬头,目光落在一身湖蓝色的小喜鹊身上。
第一次见她如此规整的装扮,没了双髻的俏皮,多了些说不上来的温婉和俏丽。
小喜鹊看到侯照时,也愣了愣。
他今日没带面具,四四方方的一张脸,虽没有陈君泽那么夺目,但也是个俊朗男子。
“侯照,林竹呢,现在宫人都去吃饭了,路上人少,你们快同我去长信宫吧。”
侯照看向内屋,“他还在里面。”
林竹扎着两个歪七八钮的丸子头,从屋内走出来。
“怪哉怪哉,你们女人不仅衣物繁琐难穿,就连着普普通通的发髻也大有学问,确实要花时间好好钻研一番。”
小喜鹊看到他的样子,皱了皱鼻头。
书里什么时候描写了这么一个奇葩,找机会可得好好问问孟飞霜。
小喜鹊拉着林竹,快速给他挽上发髻,理了理衣衫。
之所以让他装扮宫娥,这是林竹自己要求的,美其名曰学习易容之术。
三人赶往长信宫的时候,小喜鹊问道:“你不是要远离皇宫之人吗?怎么现在又答应了?王爷若是胁迫你,我替他给你道歉,日后多给你做些簪子,还望你能够尽心救治公主。”
林竹微微一笑,“那只是虚无缥缈的预言而已,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
小喜鹊不明所以,侯照在一旁来了句,“月俸五十两,比他坐诊一年还多。”
小喜鹊抬了抬双眉,果然是个充满铜臭味的谪仙人。
长信宫只有徐宁湘,彩灯和陈良景三人,其余都被禀退了出去。
彩灯在看到林竹宽肩上那张涂满脂粉的脸厚,眼睛大了一倍。
“人…人妖?”
林竹的耳尖动了动,眼睛准确的锁在彩灯身上。
小喜鹊连忙把她拉到小厨房里,“那是我请来的神医。”
“人妖神医?”彩灯憨憨的。
小喜鹊忍俊不禁,“男扮女装,公主待会儿得要被施针,你在厨房里做些吃的给公主备着,我出去帮忙。”
“好。”
林竹虽然平时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但面对自己专业上的事情还是比较能够让人信服。
陈良景在看到林竹怪异的打扮时,脸色淡淡的,并没有过多惊讶。
但看到跟在林竹后面的侯照时,神色不由得一怔。
印入陈良景眼帘的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
可陈良景一眼就认出,这个男人是珍巧节那晚的侯照。
五官周正,气质深沉。
侯照朝陈良景行礼,“见过公主。”
陈良景微微颔首,“那日,多谢你。”
“举手之劳,这是属下的本分。”
陈良景的目光一点点的打量着话不多的侯照,心里将他的名字默念了好几遍。
“林竹,银针已经准备好了,快别耽误时间了。”
林竹推着陈良景的轮椅来到树荫下面,随后蹲下身。
“冒犯公主,还望赎罪。”
林竹卷起陈良景的裤腿,露出一截笔直白皙的小腿。
陈良景第一次接触陈天阔和陈君泽以外的男子,又是将自己肌肤露出来。
她神色不免有些泛红,眼神上移,又放在了侯照的身上。
他身形笔直的像把利剑,目光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侯照像堵墙站在自己身边,陈良景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林竹摁了几个穴位,抽出专门打造的银针。
“公主,此针下去,定会极痛,但必须忍耐,你要准备好。”
陈良景看着手掌长度的银针,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但为了站起来,什么苦她都能吃。
小喜鹊在一旁看着林竹施针,同时观察陈良景的状态。
银针入穴,刚开始是酥酥麻麻的痛,慢慢转变成骨头缝里刮刀片的疼。
陈良景紧咬着嘴巴,手指死死的攥着扶手,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引起宫外人的注意。
一根针下去,陈良景身上的几乎被汗水浸透。
徐宁湘看不到,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干站在一旁。
“需得打通淤堵,这只是第一针。”
“大夫…尽管医治,我撑得住。”陈良景喘了口粗气,脸色煞白。
小喜鹊怕她痛的受不了,起身来到她身侧,捋起自己的袖子。
“公主,你痛的受不了就咬我,有时痛到极端,会不由自主的咬舌,安全起见,你咬我。”
陈良景刚要摇头,脸庞又落了一只结实的臂膀。
侯照言简意赅,“咬我。”
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刺眼的阳光,陈良景的双眸中清楚的印着侯照的脸。
“啊!”
林竹忽然施针,没有给陈良景反应的时间,她痛叫一声,张口咬住了侯照。
侯照静静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通针施下来,还要进行揉挑,等全部结束后,已经日落西山了。
陈良景脸色惨白,整个人汗津津的,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虚弱的靠在椅背上,手却无意识的抓着侯照袖子。
小麦色的臂膀上有个渗血的牙印。
林竹行礼,“此行施针成功,但不可能一次根治,效果如何还需要看明天早晨的反应,若效果喜人,坚持半月,应该可以站立起来。”
小喜鹊拿着帕子帮陈良景擦汗。
陈良景费力的点点头,“多谢大夫。”
“侯照,公主身体虚弱,你把她抱进去吧,我给她打些水洗洗。”
侯照点头,手臂插入陈良景的膝弯,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放回了内殿。
要离开时,听到陈良景低柔的声音。
“你的手臂记得上些药。”
“多谢公主关心,不妨事。”
侯照离开,来到井边,看见小喜鹊费力的摇着麻绳,抬手接了过来。
小喜鹊在旁边换木桶,“你来了。”
侯照看着小喜鹊头上的花钿,简单道:“你这样穿,很漂亮。”
小喜鹊弯唇一笑,“你今日不戴面具也很英俊。”
侯照嘴角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你要跟着林竹在宫里多呆些日子了,公主的腿有救,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小喜鹊和侯照拎着几桶水倒入大锅中加热。
彩灯将做好的食物送入内殿。
“见到你,也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侯照道。
小喜鹊扭头,眨了眨眼睛,“这去掉面具之后,嘴巴也变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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