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她不喜欢
月桃东张西望,发现没有确实没有任何多余的人影。
她咬了咬嘴唇,双手伸了出去又缩了回来,面色十分纠结。
但一想到沈之遥凶神恶煞的样子,月桃鼓起勇气,再次伸向了小喜鹊的房门。
“啊!”
一声惨叫惊起屋顶了一群鸟雀。
月桃捂着自己的双手,疼的满眼泪花,在地上团团转。
小喜鹊气冲冲的拎着木棒,“说,你想干什么!”
月桃看到小喜鹊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司珍饶命,司珍饶命,奴婢什么也没做!”
小喜鹊知道她胆小如鼠,若背后没有指示的人,决计不会鬼鬼祟祟的靠近自己的房间。
想来不是沈之遥就是苏意。
小喜鹊拎着木棍靠在门框上,“谁派你来的?”
月桃慌张摇头,“没有人,奴婢自己来的。”
小喜鹊也不着急,举着木棍又要夯下来,却看到月桃一躲不躲的跪在地上,身子抖成了筛子,也不敢乱动。
甚至连句声音都不发出。
小喜鹊本意只是吓吓她,没想到她摆出一副如此视死如归的样子。
看样子,没少被这样对待。
月桃死命的咬着牙齿,匍匐在地上,心里早就做好的挨打的准备,可等了许久,身上也没有意料中的疼痛。
她大口喘着气,畏畏缩缩的抬头,撞进了小喜鹊清澈的眸子中。
“你为什么不躲?”
“奴婢不敢。”
小喜鹊蹲下身,“把你的手给我。”
月桃看了看小喜鹊手中的木棍,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知道今天这个胳膊很可能留不住了。
她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颤抖着将胳膊伸出来。
没有粗糙暴力的对待,胳膊上反而落上五个温热的指腹。
小喜鹊捋起月桃的袖子,看到她枯瘦的胳膊上全是斑驳的青紫,一阵心惊。
“她们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月桃似乎没料到自己会被这么对待,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的看着小喜鹊。
小喜鹊进屋拿了一罐金疮药出来,拉着月桃坐在台阶上,为她上药。
月桃刚开始还要躲,但看到小喜鹊头上代表司珍的花钿后,就再不做声。
“月桃,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进我屋子是不是想找那块玉如意?”
月桃惊恐的抬起头。
“你如果不完成任务,回去了是不是还要挨打?”
月桃转了转湿漉漉的眸子,眼底透漏出一些悲伤,最后点点头。
小喜鹊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人形玉雕放在她的手中,“这个你拿回去交差,我今日什么也没看到。”
月桃呆呆的看着手中这块水润透色的玉石,确实是沈司制要的那块,她十分不解的看着小喜鹊。
“司珍,你这么给我,会被惩罚的吧?”
小喜鹊笑道:“会,所以我需要你帮我,这样我们两个就都不会被惩罚了。”
小喜鹊冲她眨了眨眼睛。
锦州城墙
月黑风高,陈君泽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身旁围了数十名黑衣人,手中武器各不相同。
“王爷,束手就擒还可以少受些罪,不然被银线勒死的感觉可是很不舒服的。”
为首的是个蒙面女子,手中缠绕着泛着寒光的冷银线。
陈君泽警惕的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处理完暴动之后,返京途中便遇到了这么一堆人,一直为尾随到锦州才出手。
双方僵持着,黑衣女子率先发难,银线如蛇一般游袭过来,陈君泽翻身躲过,软剑跟银线相击,发出刺耳的声音。
下一秒所有人尽数围攻上来。
陈君泽手中软剑如龙,下盘稳定输出,一脚接连踢开三个人,快如闪电的剑锋直接劈入另一人的肩膀。
围攻的人没有想到陈君泽的战斗力如此强悍,互相对视之后,纷纷露出狰狞的杀意。
“摆阵!”
几人同时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银铃,腰间绑着绳子,同时围着陈君泽摇晃。
陈君泽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手上的剑险些握不住。
见陈君泽脚步虚浮,为首的女子挥手将银丝甩过去,瞬间绑住了陈君泽的四肢。
银线锋利直接勒入了陈君泽的血肉,细小的血珠顺着银线滴滴坠落,在地上开出美艳恐怖的花朵。
动上一动,便有刺骨的痛意袭来。
“毓王,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到了阴曹地府可得找对人报仇。”
女人冷笑一声,其余的人纷纷掷出腰间的绳子,将陈君泽全数捆绑。
另一人拔出腰间匕首,朝陈君泽靠近,对准了他的心窝,发力此下去。
“噗呲!”
温热的血液溅满了脸颊,但却不是陈君泽的。
男人的手被陈君泽反握住直接插入了自己的心口,与此同时女人拽紧了银线。
层层银线深入皮肉,几乎触碰到了骨头,而陈君泽却好似恍然无觉,在层层束缚中挺直了腰身,内力迸发,直接将身上的绳子尽数折断。
女人被陈君泽的内力震的一个趔趄,口中涌上一股腥甜。
手上再次用力,狠狠地系住陈君泽的手腕,“你若再挣扎,我一定让你手脚筋尽数断裂。”
陈君泽的外袍早已四分五裂,他眼中带着一股王者的睥睨之气,丝毫不畏惧银线的锋利,直接用手拽住。
“任何人都不可能威胁本王。”
陈君泽汹涌的内力直接灌入银线,冲进女子的身体中。
女人扛不住,手中失去力道,银线断裂,整个人直接跌跪在地上。
陈君泽抓住丝线,只是刚刚几眼,便将女人的招式尽数学会。
以掌为轴,甩出银线,将其余的人控制起来。
在敌人的挣脱中,陈君泽手中持续用力,丝毫不顾及自己已经被割裂的手心,他看着些人惶恐的样子,风轻云淡的笑了一声。
“知道怎么杀人么?”
语罢,银线像是有了神识一样,缠绕在众人脖颈处,陈君泽稍稍一用力,银线便穿透了他们的动脉。
女人惊恐的看着地狱阎罗一样的陈君泽,想要跑,脚腕却被银线勒住。
陈君泽的鲜血随着光亮的线条滑落在她的脚腕处,看到陈君泽覆盖过来的身躯,女人止不住的发颤。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陈君泽静静的看着她,女人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嗜血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脸。
“她讨厌打女人的男人,所以本王不动你。”
女人的眼珠子恨不得掉落在地上,她听不懂陈君泽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感受到他一闪即逝的温柔。
脚腕忽然发疼,女人低吟一声。
“再入半寸,你这支腿就废了,所以爬回去告诉你主子,她什么也奈何不了本王。”
银线倏忽收了回去,被陈君泽毫不在意的丢在一旁。
月光将他孤寂的影子无限拉长,后面是一地的血水。
回到客栈的时候,杜鸣儿和侯照刚刚结束战斗,一地的血腥味,店小二被吓得屁滚尿流,他哆哆嗦嗦的去给杜鸣儿打洗澡水。
杜鸣儿喜欢穿浅色衣服,一场恶战后,身上血迹斑斑,看起来别有一种落魄美。
“王爷。”看到陈君泽的时候,她惊呼出声。
侯照连忙过去,点住了他的几处大穴。
“王爷。”
陈君泽整个人跟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坐在凳子上,衣服都能被挤出血液,杜鸣儿慌忙检查他的伤势。
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肉,手上已经伤到了动脉,血流不止,虽然陈君泽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但发白的脸色无一不在昭示他极紧虚弱。
“属下救驾不及,王爷赐罪!”杜鸣儿下跪认错,惊讶发现他脚上的黑云靴不知何时被人断成了两节。
原本雪白的锦袜也被血染成了深红色。
杜鸣儿看向侯照,侯照会意,直接飞奔而出,寻找大夫。
陈君泽靠在椅背上,瞳孔逐渐失神,眼皮沉的几乎抬不起来了。
皇宫御湖
朦胧的月色中,月桃顶着漫天的繁星跪在了沈之遥面前,很是恭敬的将手中的玉雕小人呈了上去。
沈之遥拿在手里,借着晶莹的月光细细观赏。
她攥着手里的玉雕恶狠狠道:“这小喜鹊居然还有法子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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