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被认可的婚姻
第214章 被认可的婚姻
另一边,刚回到官帽胡同的金湛也正被福伯询问。
“湛哥儿,你已经决定娶安娘子为妻,不能再考虑?”
金湛看着已经被宁二重新翻整过的后院,知道福伯心里已经接受安娘子,只是还有些遗憾而已。
他淡笑道:“福伯,你觉得安娘子除了那段曾经,还有其他什么缺点?”
福伯叹气一声:“若安娘子还是完璧,我以前又怎么会阻挡,那就是大梁朝最好的女娘。
以前是安娘子的命中一劫,过去就过去吧,谁没有年少无知过,我现在还提那些就是揭人伤疤。
就冲她救你性命这一条,我也该报答的,我就担心你成亲以后,总得低头还她恩情。”
唉!欠什么都别欠人情,万一人家就用这个拿捏你,恐怕会一辈子都直不起身。
金湛笑起来:“这事福伯就不用担心了,安娘子不是那种人!”
在山里养伤时,安娘子第一条就说了不能以恩情掺和进婚姻。
自己不会说,安娘子也不愿拿那些事说话,福伯的担心是多余的。
怕福伯再有其他想法,金湛索性又提到那次在白霞寺抽的签文,里面的批注自己还记得:临潼救驾,贵人相助,事业和姻缘都是上签。
福伯是最信这些的。
想到那签文是湛哥儿借口替福伯求的,其实就是安娘子的心念。
现在看来,安娘子就是天选的贵人!
金湛解开福伯的心结,现在要做的还是早点将婚事定下来。
可他再是心急成亲,一场符合要求,规规矩矩的婚礼还是要办。
三媒六证,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议婚、商定、合婚、送聘礼、定婚期、迎新娘等,整个流程下来,金湛最快也要在腊月才能把新娘娶进门。
之前看叶青去张家下聘时急得焦头烂额,现在轮到自己,方才感觉时间不够,又感觉太长。
还有王爷那的那句“私情定终身”,金湛还想问什么意思!
若不是回来时安娘子说要处理几天家务,让自己别去,他都想马上去梨花巷找人。
哎!
还是先去打听打听,哪个官媒婆脾气最好,说话最好听。
还有提亲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自己还不知道。
金湛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比自己提刀砍人还难。
实际上,赶紧提亲还只是他一厢情愿,金湛一回城,各种信函拜帖就接踵而至。
同僚的,下属的,御史台的,刑部的,大理寺的,赵王府的,最后宫中的太监登门,皇上还要再了解一些内幕。
有公函有私信,他这个冉冉升起的新人顿时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立即像陀螺一样在官场里转起来。
叶青也需要去兵马司报到,他被提拔担任东城兵马司副指挥使一职,正是那个死去的李波留下空缺。
他俩都在忙仕途,家里事就全部落在福伯和宁二身上。
梨花巷里,安春风回到自己的家,终于是放松心情的躺平。
在山里养伤时跟金湛确定婚约,经历生死后,感觉走在一起是自然而然又顺理成章。
此时单独躺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方才觉得仿佛在做一个梦。
自己在这大梁朝终于是要扎下根,稳定下来了吗?
安春风将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慢慢回想自己跟金湛赏桃花看温泉。
那几天里,金湛话不多,只有自己叽叽咕咕说不停。
也是在那几天里安春风才知道,外表冷酷的金湛,其实非常的黏人。
黏人程度还跟牧哥儿有的一拼。
唉!也不知道金湛跟牧哥儿以后待在一起会是怎么样。
说起来,金湛也才二十三岁,没外人时,依然存着几分少年心性。
在现代,放假回家的大学生一样会躺沙发上,边吃零食边喊“妈妈”。
安春风捂脸,又是叹气又是轻笑,时喜时忧、患得患失。
卧房外,端茶过来的采蓝吓了一跳。
她悄悄退出院子,找到正在前院烫熨衣服的采青,告诉她安娘子怎么一个人也在悄悄笑,会不会是在山里撞了邪!
采青却是笑她大惊小怪:安娘子跟金大人刚好上就分开,这样才正常,等你以后成亲也一样。
也一样吗?采蓝懵了。
她跟采青被玉嬷嬷买进来时,就知道以后会配小厮。
安宅里跟自己年纪相当的就只有两个小厮,小林子和黑豆。
以后要配婚的也是这俩人中的一个,天天都见面,会脸红?
两天后,又到秦牧学堂休沐日,他刚到家门,就听门房说安娘子回来了。
秦牧立即丢下书箱就往东院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娘,娘!”
安春风正在看信,听到秦牧的声音,赶紧将信收好,还没有起身,秦牧就一头扎进屋来,看着她呵呵傻乐:“娘回来了!娘真的回来了!”
安春风冲他招手:“牧哥儿过来,让娘捏捏胖了还是瘦了!”
秦牧躲着不让捏脸,呵呵笑:“胖了重了,在学堂里称过!”
安春风不依,还是拉过他捏捏胳膊,看长结实些没有。
秦牧靠坐到她身边,抿唇,紧张道:“娘,你确定以后要跟金大人成亲了?”
安春风那边答应婚事,梨花巷也就知道了。
玉嬷嬷还特意给秦牧小心翼翼的说,生怕孩子听到娘要嫁人会闹脾气。
没想到秦牧只沉默了一会,什么反应都没有。
现在,安春风也正想跟他说这事。
“是的,娘要跟金大人成亲,你以后也要改为金姓,愿意吗?”
安春风心里没底。
秦牧从一开始就不愿意离开唐家,拼命讨好着唐玉书,最后是唐家让他心碎失望才离开的。
现在要改姓,也就断了生父那边所有的一切。
对一个正统的大梁人来说,这就意味着要彻底放弃祖宗,改换门庭。
秦牧两眼亮晶晶,微微一笑:“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的夫君就是我爹!”
安春风愣住,这孩子的接受得也太快了吧!
她不知道的是,在秦牧前世为了一口吃食,别说喊爹,就是喊爷爷也是愿意的。
现在就不同了,有自己娘在,喊一声父亲心甘情愿,更何况这爹以后肯定不会亏待自己跟娘。
以前没有人引导,没有开扩眼界心胸的机会,临到死,秦牧念念不忘的也只是在唐家能有一个名字和一席之地。
重活一次,他还抱着这个执念和幻想生活过一阵,只是现在醒转了。
这也不能怪他无知。
长在井底淤泥的蛤蟆就是活到老死,也只是见过巴掌大天空的老蛤蟆。
一个活在乡野的村夫,哪怕百岁年纪也只懂他自己的人生。
一个人没有新的认知,无论重活几次,也只是在以前老路徘徊。
而现在,所有梦想都为秦牧打开大门。
他在学丰书院才两月,“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周围的夫子和同窗跟前世是不同阶层。
所见、所闻、所感已经超过前世二十年阅历的总和。
新的思想让他不再是眼巴巴等待被唐家认领的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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