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羊吃人
“好多人争着去做工？”
吕布思考着父亲的这句话，如果太多人去做工那马上要开始的春耕怎么办？
“是啊，因为订单的曾多，年前已经扩招过一批了，结果还是供不应求。”
吕良点了点头，家里的几门营生已经不是日进斗金了，那是日进几车。
“年前扩招过一次了？”
吕布奇怪的问。
“对，那时候你去关中作战了。”
吕良笑着解释着。
“既然这样就不用再招人了，不够卖就涨价，反正都是赚钱。”
吕布皱了下眉头说道。
“奉先，这是怎么了？招人是好事呀，咱们工钱给的可不少，多少人争破头都想进厂做工。”
吕良见吕布似乎有些心事，有些不解的问道，这能养活更多人的工厂为何不去扩建呢？那些进厂的人可都是都吕家感恩戴德，这些进厂的都是家里的壮劳力，是家里的主事人，得到这些人的忠诚，就得到了他们全家的忠诚，这对于儿子在并州的统治非常有益。
“父亲，这事我得好好查查再说，产量先不扩了，人也不招了，先维持原状。”
吕布还是摇着头不同意招人。
“父亲，不说这些了，这里让他们做就好了，咱们进去看看几个小家伙。”
吕布不想再聊这些，于是请父亲进去看看几个孩子。
推开房间的门，一股热气就迎面而来，为了几个孩子，吕布专门给房间里都通上了暖气，几个院子外有个单独的小院，里面一个大锅炉正不停的烧着水。
“快把门关上！”
黄氏不满的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爷俩，怀里的的吕龙被冷气一吹都缩脑袋了。
吕良赶紧把门关上，现在孙子第一，妻子也不会埋怨儿子，最后怨气肯定发在自己身上。
见到有人进来，三个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叫起来，吕龙还挥舞着小手要吕良抱，因为房间里只有吕良留着一撮山羊胡，这大家都没有的胡子让小家伙很感兴趣，每次都要抓几根下来。
……
月色下。
“你算的不对，这不还是二十九文么！”
庞统指着杨修算的结果说道。
“那你说怎么算？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手上九文钱，我手上九文钱，孝直手上九文钱，再加上被私藏的，不就是二十九文么！”
杨修烦躁的一扫把把雪地上计算的公式给划掉。
“怎么算都不对，哪有什么好算法！”
法正抓着脑袋，这题目似乎是个无解的答案，那一文钱不管怎么算都找不出来。
庞统无奈的看着天上的明月，他仿佛遇到了一辈子最大的难题，而这难题竟然是他从不在意的一文钱。
“走吧，回去休息，反正都输了。”
法正看着夜色已深，再在街上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反正他本来就没想过能比吕布聪明，解不开这题目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今天累了一天，回去休息才是正理，剩下的明天再想。
“走吧，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庞统苦笑着。
说到丢脸，杨修也是一脸的冰冷。
“要不你们去我那休息吧，官驿里都住满了。”
法正看着两人说道，现在已经到了午夜，官驿早就关门了，这两人刚来，又没去驿站登记，想找地方住可不容易。
借着月色，三个人就结伴回去了。
法正住的地方在城东，是一个不大的三开院子，法正刚来晋阳，也没个亲人，只找了是一对老夫妇在家里处理些杂事。
“这就是我家了，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法正指着院子说道，他目前还只是个参军，这院子也是吕布赏的，但法正觉得不错，能在晋阳有个容身之地已经不容易了。
“看不出开呀，法孝直还挺受吕将军看中的。”
庞统和杨修四下看着院落，虽然不大，但胜在精致，他们知道法正也才来晋阳不久，没担任什么大官，能在人口百万的晋阳有这么一个宅院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都是是主公赏赐的。”
法正得意的笑着，哪怕杨修和庞统家里再有钱宅院再大，在这晋阳也比不过自己。
……
第二天吕布去了府衙，有些事他得好好查查。
“主公，可是出了什么事？”
贾诩不解的看着吕布，看脸色他就知道吕布心情不是很好。
“贾先生，您派人查查并州去年货物的出量，特别是运往并州之外的货物，今天我就要确切的结果。”
吕布对贾诩说道。
“是，主公！”
贾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拱手行礼就下去了，他心里清楚，能让吕布如此急迫肯定是出大事了。
贾诩的速度很快，并州所有货物进出都是有账目的，叫了几个账房没一会就统计了出来。
“去年货物卖出的量一下子增长了一倍？”
吕布看着手里的账目，对比前年，去年其他州对货物需求增长很凶。
“具体是哪几个州查出来了吗？”
吕布又看着贾诩问道。
“主要是来自于荆州和益州。”
贾诩回答道，以前他还没怎么注意这些，如今一看增长主力是荆州和益州这才警觉起来，两个长江流域的州怎么会突然需要这么多货物？
“看来是刻意为之啊。”
吕布看着账目，异常的需求增长似乎酝酿着一个阴谋。
“主公的意思是？”
贾诩不明白什么意思，货物的需求虽然可疑，但对并州却是好事情，这带来了大量金钱，有了钱就可以做很多事。
“贾先生，记得我当初在北地为什么不愿意大肆扩军吗？”
吕布摇着头说道。
“还是那个故事，羊在某些时候是会吃人的。而货物和工厂就是羊，一旦并州变成依靠工厂的货物，人就离被羊吃掉不远了。”
“主公是说他们故意增加需求，让货物供不应求，让并州开始依靠货物出口从而放弃耕作？”
贾诩脸色一沉，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些，他以前没想过“羊”还可以这么伪装一番，其实就是吃人的豺狼。
并州土地本就稀少，现在人口不断增多，粮食一直不算充裕，若是因工厂而放弃耕种，那后果不堪设想，毕竟那些货物大多是消遣之物，有没有只会让人感觉不舒服，但粮食能决定人的生死，没有吃的谁也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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