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封长津(二十三):高丽王墓
胖子的呼噜声震耳欲聋,我和哨子靠在墙角抽烟。
“我说哨子,你光说这儿有盗斗的来过,但说了半天,也找不到人家的半点蛛丝马迹。我们是不是竹篮打水啦?”
哨子闷声吸了一口烟:“不会,既然这儿的陪葬品全都不见了,那么就说明这儿绝对有大路可行,如果单凭上面那口窟窿,无论如何也带不走这么多奇珍异宝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也耐不住无聊,就自己玩起了手机。平时在有网络的环境待惯了,这猛地一断网,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将手机摆楞来摆楞去,就是不是知道玩些什么。
“咳!哼~~”胖子的呼噜声时响时断,活像快要断了气儿似的。
我觉得好笑,便走过去,捏起了胖子的鼻子。
“嗯~~咳!~咳!~”
胖子突然睁眼,瞪着我就起身:“你丫干什么呢?!”
“哈哈,”我笑了笑,“我看你睡的太舒服,就过来提醒提醒你。做人嘛,居安思危。”
“哼!”胖子不满的瞥了我一眼,“话说,你们找到出路了?”
“没有。”我摇摇头。
胖子没好气的说:“那你把我叫起来干嘛?山爷刚梦见娶了第四房姨太太,你小子得赔给我!”
我没去理会他,心中暗道,这小胖子还说什么娶四房,我看一房你就招架不住!
“嗯?~”张锦文似乎听见了我们的动静,缓缓起身,“呼啊~怎么了?”
“没什么,你接着睡吧。”我翻弄着背包,肚子感觉有点饿了。
“不睡了,睡够了。”她伸了一个懒腰,“怎么样了,找到线索了吗?”
“线索是找到了一大堆,但是有用的没有一个。”我拿出一包糯米糖,也扔给了她一包。
哨子见两个睡觉的都醒了,也走过来:“这间阴室棺的墓主人我们已经知道了,但似乎又有很多地方说不通。”
“什么地方说不通?”我边嚼边问。
“这儿的墓主人宁可自尽也不愿屈身求全,可为什么要在暴君的陵寝做了陪葬呢?而且这种规格的阴室棺,不是一般人能够资格的!”
“呵呵,我还当什么呢。”我靠在石墙,“你不说了吗,‘暴君’!”
“对呀!”哨子恍然大悟,“这女子虽然自尽了,可那高丽王还活着,所以她死后依然被高丽王追授封号,安放于陵寝,迫使她与其为伴!”
“没错!”我嘴中的糯米糖太过粘稠,已经糊住了我的嘴。
“你吃什么呢?”胖子从我手中拿走了一块儿糖,也扔进嘴里,“怪不得,这玩意儿不好消化呀!”
哨子若有所思的坐在我们旁边:“说来也怪,按理说,再好的手艺,在这种诡异莫测的地下古墓,想要出去,一定也会留下什么痕迹。可我们之前进来那几位也太干净了吧,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张锦文咽下嘴中的粘稠物:“实在不行,让小胖一个C4。炸开个窟窿不就行了?”
“对呀!”胖子激动的双手一拍,“说得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胖子相当高兴的从背包拿出那个绿盒子,兴致冲冲的就想打开,可见他早就憋着瘾,想试一试定时炸弹的威力。
“哎!哎!你等会儿!”我咽下嘴中糖果,“这么屁大点儿的地方,你一个C4能不能炸出窟窿另说,把我们埋在这儿怎么办啊?”
“哎呀!”胖子生气的扔下绿盒子,“你够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在这儿等死啊?”
哨子拍了胖子的肩膀一下:“这里四面墙壁,我们后面便是方才开裂的巨大深渊,你如果炸在别处,说不定后面是厚不见底的土壤层,如果炸在这石门,窟窿是能炸开,可面对湍急的地下河,你又能怎样?而且我听岁城说了,你不是还在那底下看到了一条黑白双环巨蛇了吗?”
胖子想了想那条又长又宽的巨蛇,刚才的火气瞬间就被泼灭一半儿。
“也...也对!”胖子不甘心的拿起装着C4的盒子,愤怒的将它扔向阴室棺的中间位置。可见,他把另一半儿的火气撒在这既沉重又毫无用武之地的定时炸弹上了。
“咔~咔~轰!”
我们身前身后,突然一声巨响。方才刻着文字的那面墙,竟然打开了一扇石门!这石门由下而上,打开一条更深的通道!
“我的天!”我惊讶的望着前面的通道,“小胖,你这王八蛋真是福星高照啊!”
哨子迅速跑过去,我们一开始发现的“田”字符号已被砸的凹陷下去。
他捡起定时炸弹,刚一转身,就又是一声惊吼:“你们快看后面!”
我们三个同时转身,只见我们身后这道死死关闭的大门竟也被打开!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一切,更加匪夷所思!
这还是我们方才进来的那条路吗?别说什么黑白双环巨蟒了,连地板都没有一星半点儿的破损!
小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我刚才看到的巨蛇,明明那么真实,可现在也是那么真实!我究竟该相信哪个?!”
“啪!”
张锦文猛地扇了胖子一个耳光:“疼吗?”
胖子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大骂:“真他娘的疼!”
我们面对眼前的两条路,一时慌了神。一条,是我们来时的路,另一条是通向更深处的路。
“咱们怎么办?”胖子问我。
我看了看哨子:“你认为呢?”
“照我的意思看,咱们不如先去原先的那条路看看,那到底是不是我们进来的那条!”哨子一时也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虽说斗里的东西邪性,但这也邪性的太离谱了吧!
我们几人排成一竖,你拉着我,我拉着你,生怕眼前的只是幻觉,一脚踩下去,万一跌入深渊,岂不悔恨终生!
这次换了哨子在前,因为小胖一想起刚才的黑白双环蛇就吓得不打一处哆嗦。
我跟在哨子后面,咬着牙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一步踩在了原先那条通道。地板坚硬且结实,连点儿缝隙都没有。
我又踩在上面一步,果然看到的不是幻觉,就是确确实实的地板!
确认无误,我胆子也就是大了起来,万事开头难真是一句至理名言。我松开哨子的肩膀,在四周痛快的走了又走。
“哈哈,这里没错,我们就是回到了原先的通道!”
“真的吗?”哨子却犯起了嘀咕,“可我们刚才死里逃生的向上爬,感觉那么的真切,难道都是假的吗?”
张锦文下意识的舔了舔咬破的嘴唇:“不像是假的呀!”
“对呀,我看到的巨蟒,不仅蠕动的厉害,我还能看到它吐信子呢!”胖子直到现在仍然有点胆怯。
“哎呀!”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胖子,你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蛇啊!”胖子惊恐的看着我。
“哨子你呢?”我接着问。
“嘿嘿~”哨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鬼呗!”
哨子说来也怪,一个非常惧怕鬼神的人,竟然做起了摸金校尉。怕什么就做什么,也是一种修行。据哨子之前与我闲聊,他之所以饱学黄道之术,就是因为怕鬼,就跟精通十八般武艺之人,还不是因为怕死的原因一样。
“锦文,你呢?”我看向身后的张锦文。
“塌陷。”张锦文回想着往事,少有的正经了许多。
我摸了摸下巴,望了望身后新打开的那条暗道:“我们这是中了心魔,怕什么就会在眼前映射出什么,是一种不伤人,却能拒人千里之外的幻术!”
哨子点了点头:“看来是这间阴室棺的墓主人不愿让我们继续前进,在警告我们前方九死一生,应当速速回头!”
我支持哨子的观点,可我们也不能走回头路,因为老将军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无功而返,岂不是太丢人了!
“那些落后的思想仅供参考,咱们接着往下走!”我深呼吸一口,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因为我们在短短的一夜间,就经历了三次绝境!
我们收拾好背包,打开手电,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更深的通道。
这又是一节石梯,与上面那层并无二致,我和胖子走在前,不到十分钟,我们就走到了尽头。
“嚯!”胖子一不留神,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个跟头,“我靠,又是什么东西敢挡山爷的去路?!”
我照着手电,看了看绊倒胖子的那个东西:“哼哼!好小子,你又捡到宝了!”
“什么宝啊?”胖子将信将疑的看过去,“你妹!这哪是什么宝啊?!分明就是一具死尸!”
我们几人虽然下入墓葬深处,但严格来说,我们并不是来盗墓的,而是来请魂儿的!我打着手电往四处一照,密密麻麻至少有五六具尸体全都倒在不远处,而且看他们的背包,个个都是满载而归!
“也不知道老将军弟弟的遗体,在不在这里!”我看了看这个空间,颇感奇怪。这个墓室不同于之前几个墓室,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这个墓室的顶部并没有砌上石头,而是很新鲜的土壤。我伸直手,刚好可以碰到,便掐了一点土下来,感觉微微湿润。
哨子望着前面,大惊:“我们这是来对了地方了!”
在他指着的不远处,有一口精心雕磨的翡翠石棺!
胖子往那儿跑了几步:“我靠!这高丽王可真够奢侈的,竟然拿翡翠做棺材,不知道黄金有价玉无价呀?”
胖子又闻又摸,生怕这棺材是假冒的。
“哎哎哎!”我提醒了他一下,“小胖,咱们不是来盗墓的,而且这棺材就算真是翡翠做的,我们也带不走啊!这么大的个头,那得多沉呐!何况外面还一群朝鲜人在虎视眈眈呢!”
张锦文在我们吵闹棺椁的问题时,一直在检查几具早就变为干尸的尸体。按这几人的装束,都不像是中国人,倒有几分南韩人的意思。
我走到她身边:“怎么样?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张锦文摇摇头:“不是,他们不是中国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也是来盗斗的,但很可惜,名器捞到一大堆,一件也没能带出去!”
胖子跟哨子围看了翡翠石棺很长一段时间,但终究没有开棺。小胖耳朵锐利,一听到那几具尸体那儿有大量的名器,瞬间就寻思着,既然大块儿翡翠带不走,那就先看看手到擒来的。他将几个落满尘土的大号背包,稀里哗啦的倒了个空,几件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都是些什么?”胖子不解的问。
我也顺势看了看,几件名器奇形怪状,它们乱七八糟的样子让我很难搞懂。
我问了问一边儿的哨子:“这些都是什么?”
“啧!”哨子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这可难倒我了,我虽深知古董的玄妙,但这也不是咱们那地头上的物件儿,我也有点摸不清头绪。”
尽管在古董行早就成例,但凡遇见没有名字的古董,就以它的大致形状命名,想什么飞花落蝶锁、金鱼戏水图。可这高丽的东西,毕竟沾染了很大的本土文化,造型之奇特,形状之怪异,即便命名都不容易找到思路。
胖子又弄开一个大袋子,从里面掉出来一个青花瓷瓶:“哎,这个我认识!”
高丽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中国的附属国,元时随元,明时随明,有几件那时的中国瓷器也是不足为奇的。
我们将几袋子名器,翻了个底儿朝天,但却一直没有好好检查一下几具干尸。
“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应该不是受外伤死的。”张锦文扒开了几具尸体的衣服,完全没有腐烂的迹象,甚至虫蛀,“可能是中毒死的!”
“啊?中毒?!”胖子吓得都快跳起来,“一定是这些名器上有毒!”
古人为了提防盗墓贼,将陪葬品涂满毒液也是常有的事,死之于此的摸金校尉也是不计其数。
“你放心,没毒!”哨子拿着那个青花瓷瓶仔细盘看,“就算有毒,你只要不沾到伤口、不把手放到嘴里也完全没有问题。”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啊?”我还是没搞清他们的死法。
哨子瞥了瞥翡翠石棺的正上方:“你们看那儿!”
我用大号狼眼照向那个方向,只见几根极长的根须盘旋在上面,有几株较为庞大的,甚至能看出几分人形。
“那是...人参?”
“不!”哨子放下手中青花瓷瓶,“那是尸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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