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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美好记忆


  “回大小姐,今天早朝后皇上与君将军密议了一个时辰,君夫人表面安分守己,但暗地动静越来越大,我猜他们是按耐不住,准备动手了。”听到玄木的话,我虽脸色如常,但心还是为之一凛,这风雨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他们忍到现在还不动手,原因不外乎两样,一是摸不清皇上的态度。二是府中十八夫人人心浮动,一直在我们和君庭威的两股势力摇摆,如果其它夫人一致答应相助,而皇上又乐见其成,他们会马上动手。”

  “大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应对?”玄木眉毛深皱。

  “皇上那边,我今晚探一下口风,李轩是嫡子,又是我爹指定的继承人,名正言顺,在这方面我们有着优势,但我必须要回一趟护龙司,将浮动的人心稳下来,玄木,这事你今天中午就立刻替我安排。”我压低声音对玄木说了具体安排。

  “时间紧迫,卑职现在火速去办。”玄木拱手向我告辞,李轩睁着眼睛看着我,我不知道他能听明白多少。

  “玄木留步,我上次叫你查的事情查得怎样?”我把声音压得更低。

  “古夫人曾育一子,出生三个月,七孔流血而死,古夫人大受刺激,当天疯了,古夫人的爹古鸣皓是古侗族族长,育有五子一女,对这个小女儿很是疼爱,古夫人疯了,痛心不已,只是护龙司追查了多年,没发现任何线索。”

  “除了古夫人,柳夫人、田夫人、许夫人、彭夫人都怀过孩子,可惜都是胎死腹中,有些是自己摔倒流产,有些是吃了不当的食物,有些莫名其妙孩子就没了,当年相关的人,不是畏罪自杀,就是胡乱指责,诬陷他人,主谋手段十分高明。”

  “这些事已经发生了十来年,很多证据都已经毁灭,如今在追查,困难重重,所以——”玄木面露愧色。

  “除了这一点,我们还有一个弊端,我手握龙符,虽然能调动千军万马,但我毕竟人在深宫,如果事出突然,皇上又故意阻挠,拖延你们进宫禀告的时间,我们就危险了,所以玄木日后想办法在北玄门,安插我们的人。”

  “还有这段时间,尤其要注意轩儿的饮食起居,不能有丝毫疏忽,轩儿,你自个也多加小心,在朝中也要慎言谨行。”

  “是——”他们朝我郑重地点点头,我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情并没有放松。

  “小福子,你去御膳房走一趟,叫御膳房晚上准备一碗参汤,本宫亲自端给皇上。”

  “是——”小福子领命过去。

  夜幕降临,暮色四笼,皇宫四周显得恬静柔美,我开始沐浴更衣。

  “起驾御书房。”一切准备妥当,我踏出了碧水宫,说真的我很不愿意看到这条蛇,尤其想起他贴身相拥无耻行经,我就恨得牙痒痒的。

  “贤太妃怎么来了?”北天帆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几分玩味。

  “皇上这段时间为国事操劳,早朝过后,还有要事与臣子相商要事,实在劳苦,本宫特意叫御膳房做了些炖品给皇上。”

  “真是有劳太妃了。”说话间胡公公接过炖品,先是试毒,看见没问题,北天帆才放下手中的奏折,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吃完还大赞好吃。

  “如果皇上喜欢,下次本宫叫人多做些给皇上送来。”

  “太妃有心了,这些劳神的事情就让朕的妃嫔去做,太妃还是多替朕想想,怎样才能让朕的江山千秋永固,太妃说是不是?”

  “这个是自然,本宫的心不大,只想保护我的亲人,捍卫皇权、家族,但有些人倒未必也如本宫这样想。”我特意加重的语气。

  “哦?朕愿闻其详。”这狐狸施施然在身边坐了下来。

  “既然是这样,本宫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李轩是李家嫡子,家父也是传位给李轩,这本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只是有些人包藏野心,心有不甘,想方设法取而代之,前日君将军与皇上密议了一个时辰,本宫实在忐忑。”我坦然看着北天帆,看他怎么说。

  “太妃,你多心了,昨日朕与君将军只是聊聊边疆问题,并没有提到护龙司,朕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本皇能登基为皇,多依仗太妃之力,旁人不知,朕还不明白吗?谁敢动护龙司,朕第一个不放过他。”北天帆说得诚恳,似乎字字句句都出自肺腑,如果不是我太了解这个人,我真有可能感激涕零。

  “听到皇上这样说,本宫就宽心了,君庭威深受家父恩惠,当年是家父一手提拔他,但家父尸骨未寒,就公然违背我爹的遗命,准备对护龙司下手,如此不忠不义的人,如果让他得了护龙司,他下一步去岂不是要吞皇上的万里江山了?”

  “本宫常年在深宫,与将士不常见面,李轩尚年幼,家母身体很弱,常年卧病床上,外公又寄情山水,本宫只能依仗的是皇上,但君将军不一样,他手中兵马皆常年征战,骁勇无比,不但不听从本宫调遣,怕皇命也不从,皇上,焉能不防,他野心勃勃,皇上初登帝位,根基未稳,如果一朝君庭威坐大,以他的野心,他岂甘于控制一个护龙司,万望皇上深思。”

  “太妃的确忠心耿耿,有太妃,朕之幸。”北天帆动容地说,只是当中有几分是真意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要他将我的话听到耳朵就得了。

  “还有本宫进宫已经有一段时日,我娘身体不好,本宫实在挂心,夜夜不得安寝,因为先帝仙逝,错过了回家省亲的日子,明日本宫想回府看看娘,请皇上恩准。”

  “朕准了,只望太妃早去早回,要不朕很是牵挂。”北天帆看着我,清朗的目光掠过几缕柔情,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入戏了,弄得我几乎认为他是发自内心的。

  “谢过皇上,本宫也是知恩图报之人,本宫今生最重视的人除了皇上,就是我娘与轩儿,如果他们能平安,皇上日后有什么差遣,本宫肝脑涂地都一定完成。”我一脸诚挚。

  “有贤太妃这一席话,朕很是安心。”

  “能为皇上分忧,是本宫的职责,也是本宫的荣幸,只是本宫今日有一个不情之请,

  李轩自小喜欢舞文弄墨,曾多次跟本宫说倾慕皇上的字画,本宫这次回去,想给他一个惊喜,不知道皇上——”

  “朕也听说护龙司是一小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得他垂青,是朕的荣耀,岂能不成人之美,太妃身份尊贵,这是第一次回去省亲,朕赐夜明珠两颗,古恩佛珠一串,古琴两尾……”

  “谢皇上。”我声音颤抖地说,故作激动状,心里努力想一些伤心往事,硬让自己逼出几滴泪,其实我就等他这话。

  “皇上,臣妾这次回去,只想给娘一个惊喜,不想劳师动众,希望皇上能应允。”我双眼朦胧地看着他,这一表情,我已经对着铜镜练了好些时候,我这双纯净的大眼睛,泪眼朦胧的时候,的确有几分动人之处。

  “准了。”

  从御书房出来,我大大松了一口气。第二天,在众官早朝的时候,我带着罗音、小婷出了悄悄出了宫,玄木已经安排好人在门外接应,马车一路奔驰,直接到一处环境清幽的庭院前停了下来,玄木已经替我约了古恫族长在此处相见。

  “见过太妃,恭祝太妃安康。”族长虽然已经不年轻,那张端正的脸带着岁月的沧桑。

  “族长不必多礼,罗音赐茶。”

  “不知道太妃子这次——”

  “本宫这次约见族长,的确是有事相商,本宫知道族长性格直爽,我也不兜弯,前些日子君将军频繁到府中探望,他是何居心,族长与本宫都是很清楚,只不过有一事族长可能并不清楚,古夫人是族长的爱女,她曾为我爹育有一子,出生三个月,七孔流血而死,古夫人也因此疯了。”

  古族长再次听到这些,老脸悲戚。

  “我有一个同胞哥哥死于狼腹,我娘悲痛欲绝,几乎丧命,护龙府的夫人接二连三胎死腹中,族长你真相信这是一场意外?护龙司谁有这样的机心,谁有这样的能耐,谁的儿女毫发无损,凶手是谁?真相是怎样,族长不难猜测。”

  “贤妃,你可有证据?”族长那老脸除了悲戚,更多的是愤怒,尤其双眼燃烧着熊熊烈火,声音也微微沙哑颤抖。

  “本宫回宫日短,当年作恶的人手段狠辣狡猾,已经销毁了所有的证据,爹临死之前,说有证据指是君庭庭,只是爹还没将证据交给本宫已经身亡。”

  “我尚未回家,爹已经中了毒,所以一早写下了遗书,传位给李轩,据我所知,古族长也收到密函,可见家父对族长的信赖,如果家父不是知道君家行事毒辣,又岂会毅然传位给年幼的李轩,将重担压在我一个女子的肩膀?”

  “这样的小人,是否值得你卖命?如此狠毒之人,能否让你依仗?这样的人,你是否安心将整个族的性命交付他手中?”

  “还有一点,古族长你也许尚不清楚,当今皇上是站在我这一边,如果他是支持君庭威,又岂会许我出宫?他是天子,他随便找一个借口都可以将我拦在宫墙中,这点族长应该比本宫更清楚。”

  “如果君庭威敢轻举妄动,结果一定是自取灭亡,古侗一族世代尽忠,本宫是怕族长一时受奸人所惑,作了错误的选择,只好出宫提醒,本宫不忍族长遭遇身死灭族的惨祸,本宫言尽于此,该如何抉择,就在族长您了。”

  “我们古侗族世代尽忠护龙司,身受护龙司大恩,护龙司的遗命,古某以死捍卫,今日古某向太妃表明心迹,从此生死相随,将整族的身家性命托付给太妃。老夫最后还有一事相求,他日如果真相大白,万望太妃给我那疯癫的女儿,惨死的外孙一个交代,老夫在这里谢过贤妃。”

  “族长,您请放心,只要你真心相随,有我李叶的一天,必保族人安乐。”看着匍匐在身下的族长,我说得铿锵有力。

  “本宫得悉自古小姐患病,老夫人身体就不大好,这串佛珠是皇上赠送给本宫,是鹰国进贡给我们北国,世上只有三串,有凝神养气之功效,今日本宫将这串佛珠转交族长,希望夫人身体安康。”

  “谢过太妃。”我估计有了皇上这串佛珠,没有人会认为皇上会站在君庭威这一边,更何况我和那条蛇的谣言暂时还满天飞,看来昨晚那晚参汤也没给他白吃,想到这里,我的唇微微勾了起来。

  从这庭院离开,我马不停蹄赶回护龙府,只是回到护龙司已经是下午,我所剩的时间并不多。

  “太妃回府。”随着宫人一声大叫,四处人影杂乱,脚步纷乱,不一会门前已经跪满了人,黑压压的。看到我突然出现在护龙司,君庭庭明显一慌,但只是那么一瞬间,她已经恢复了常态,艳美的脸庞堆满了亲切的笑容。

  “都起来吧,本宫这次只是回来省亲,跟众位夫人闲话家常,大家都不要拘束。”听到我的话,众人才站了起来。

  “太妃回府,还不赶紧准备今晚的膳食?你们几个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送茶点果子上来给太妃品尝?”君庭庭笑盈盈朝我走来。

  “娘,陪叶儿走走吧。”我眼尾都不扫君庭庭一眼,一直以来她是在府中耀武扬威,完全把自己当成主母,我今日就是要煞一下她的威风,让府中的女人知道,是她只手遮天,还是我翻手覆云,这护龙府谁才是主人?

  但这女人还真能忍,被我如此冷落,脸上没有丝毫不爽。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太妃眼里、心里都装着你这个个亲娘,夫人日后无忧了,只可怜我们,护龙司死得早。”君庭庭说道,这女人还真厉害,一句话就将我和其它夫人的距离扯远了。

  “君夫人,这话可冤枉本宫了,家中个个夫人都是本宫的娘,只是娘,长年身体不好,本宫心中牵挂,本宫为刚刚怠慢各位夫人,深感歉意,决定今晚逐个登门拜访,不知道众夫人是否欢迎?”我真愁找不到与众夫人逐个见面的机会,想不到这君庭庭给我扔了一把梯子,我岂有不趁势而上之理?

  “自然是欢迎至极,只是哪好意思让太妃纡尊降贵?”其他夫人赶紧答话。

  “君庭庭失言,太妃这样说不折杀我们吗?今夜我们在花园设宴,好好说说体己话。”君庭庭估计也猜测到我的目的,所以极力阻挠我与其它夫人单独见面,但现在已经不是她所能阻挠的了。

  看到我回来,娘很是高兴,众人已经叨叨絮絮说了好些话,娘依然是执着我的手,一句话都没说,那双美目微微发红。

  晚饭很丰盛,也很热闹。

  “本宫有点乏了,众位夫人先散了,本宫歇一会,再与大家说些体己话。”

  “难得见太妃一次,要不让我陪同太妃——”君庭庭赶紧接口。

  “不用了,君夫人今天忙里忙外的,已经够累了,大家都回自己的宫歇一会吧。

  歇了一会,我带上礼物准备去逐个拜访这些夫人,却不曾想君庭庭却已经在门外守着,我出去的时候,她正不停地往后张望,但她怕要失望了,我已经命玄木想办法绊住君庭威,玄木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夜凉风大,君夫人怎么站在这里,如果因此着凉,本宫怎么过意得去?“

  ”太妃回府时间短,明日一早又要回宫,明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所以——“真难为她了,竟然把这话说得如此动情。

  ”君夫人有心了,只是本宫说了想独自与各位夫人说些体己话,莫非君夫人不把本宫的话放在心上?“我冷冷得看着她,怎么说我现在是堂堂太妃,她护龙司一个侧夫人,没有撕破脸面之前,谅她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跟我对着干。

  接下来,我逐一拜访了府中其它夫人。

  ”柳夫人,你怎么那么糊涂?莫非你现在还不知道,当年是谁害死你肚子的孩儿?你不想办法替自己的孩儿讨一个公道,还要跟她站在一起,做这些让仇者快,亲者痛的事?“

  ”太妃,你——你——你是说——“柳夫人脸色苍白,猛地抓住了我的衣裳。”即使我没有证据,但怀疑的种一子一旦在这些女人的心里播种,就会生根发芽,越长越茂密,如藤蔓缠绕整个身心,谅君庭庭再巧舌如莲,也动摇不了她分毫。

  “许夫人,本宫弹得一手好琴,昨日专门向皇上讨了上古名琴送给夫人,希望夫人喜欢。”

  “谢谢夫人。”

  “其实皇上除了送琴给许夫人,还让本宫转告夫人一句话,那就是他会一直站在本宫的身边,本宫这次出宫,也是皇上授意,否则本宫哪能出宫?如果君庭威敢图谋不轨,定死无葬身之处,许夫人一心侍侯我爹,我爹也珍视夫人,所以本宫不忍心他朝一日,亲眼看着许氏一族灭绝,特来提醒,被被人迷惑走错路。”

  “刘夫人,你虽然没有子嗣,但我爹待你不薄,这些年从没有冷落怠慢过,我爹临死前将护龙司这重担放在我和轩儿身上,他还叮嘱我们好好照顾府中各位夫人,如今君庭威步步紧逼,夫人真的忍心违抗我爹的遗命?难道夫人真的不顾念曾经的夫妻之情?如果我爹在天有灵,他该怎样的难过?”

  “彭夫人,本宫知道你与君夫人素来交好?但你可知道你肚中骨肉是谁残害?你可知道为什么我爹宁愿把护龙司传给年幼的轩儿,也不给李傲?那是爹知道她们的双手粘满了他骨肉的鲜血?其中包括彭夫人你孩儿的血。”

  “彭夫人,你可知道本宫为什么不用殉葬?那是因为我尚未回宫,就已经认识当今的皇上,甚至救过皇上一命,皇上宁愿违背祖训,也护我周全,这份情谊不可不深。”

  “如果君庭威有所动作,你猜猜他会是什么下场?你与我爹始终夫妻一场,论辈分,你是我的五娘,我不忍他日将夫人,及夫人的家族送上断头台,今日好言相劝,如果彭夫人依然执迷不悟,休怪本宫不留情面。”

  府中十几个夫人,我一个不少,全都拜访了一番,包括那疯了的古夫人。

  我知道今夜或者明天,这些话就会一字不漏的传给她们身后的家族,我知道今夜这些女人心中会翻江倒海,尤其是那些曾经有胎死腹中的女人,我也知道我的手段不大光明,但我也只能如此。

  我还去看望了双腿残疾的李谦,给他送了一幅皇上的画,而北天帆的字我送给了李轩,命他们明天就挂在府中最显眼的地方。

  北天帆送给我的珍宝,我也根据这些夫人的喜好,一一派完。

  第二天一早,我启程回宫,到皇宫后,沐浴更衣上床,想不到一睡就睡到月上柳稍头。

  “皇上到——”睡意朦胧,猛听到这话,无疑是冬日兜头朝我倒下来的冰水,我一下子醒了过来,但衣服都还没完全穿好,这条蛇已经坦荡荡地走了进来。

  “听说太妃与朕早年相识,还曾救过朕一命,朕记性不好,竟然忘记了,不知道太妃可否详细说说,唤起朕那段美好的少年记忆?”某人笑眯眯地看着我。

  听到这话,我的头皮开始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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